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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这头熊幻不成人,可论起勤奋好学的精神却一点也不逊于本仙。它闲来无事就会去藏书阁里找些书在桂林里翻翻看看打发时光,久而久之,看得书多了,自然不出家门便能知晓天史地历,奇闻异事。
嗯,我暗暗在心里给他定义,这是一头迄今为止知识最渊博的熊。
第四十四章:阴差阳错,惊心遇袭()
一林桂花一壶酒,一重天地一塌梦。
这大概正是我最中意舒坦的时光,心境平和,闲散无欲。
黑熊今日正讲到了两万多年前那场老掉牙的神魔大战。
我自是不乐意听,非要让他再换一个哪家神仙的风流韵事讲来消遣。
“我今日要给你讲的是一件神魔大战时四海内鲜有人知的一件奇事。”
我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顺手往嘴里灌了一口桂酒,想来那些被神仙们晒透的陈芝麻烂谷子就算是开出花来也翻不出什么新的花样。
又看他那副一本正经只告诉我的严肃熊脸,且不好反驳,姑且捅了捅耳眼,示意它继续。
“话说这当年凤族后主以命祭战之前生了个女儿。”
“哦。”我无趣的应上一声,那凤族后主生个女儿有何稀奇,真不如生个猴子来得轰动。
“但是那个孩子却。。。。。。”
“别说话!”我猛然打断他故卖关子的后话,竖耳细听着不知何处传来的一阵阵颤动的仙波,感觉到袖中的卷轴正散着一明一暗的仙光,立马拿出来摊看,那卷轴上就出现了玉燃的身影。
我拿起卷轴,转身就以最快的速度腾了云,按照卷轴上的地点一路不停歇的找了过去。
所到是处立于京郊的皇家寺庙,寺庙规模宏大,气宇轩昂,门口立着一排排执矛把守的重兵。
我掐个仙诀,隐了形,又重新翻开手中的卷轴。按照卷轴上的提醒,今日玉燃入庙上香为南方流离的灾民祈福,在回相府的路上遇到了南泽。
而我要做的事,就是阻止她与南泽相见,防止玉燃与南泽平起纠缠,坏了三人的命格,让嫣然与南泽的故事按照姻缘簿上的那样按部就班下去。
在不远处等了一阵,玉燃终于从庙内走了出来,紧随其后的一大群拥簇的带刀侍卫,将她围的密不透风。
单单是外出上注祈福香,也能如此周密保护,足可见丞相对这个幺女的宠爱之深。
掐一下时间,南泽再过不久应该就会从此经过。
我掐诀幻回火凤原身,破喉一声唳天长啸,就展翅高冲到青天之上。所掠处天空一痕金光耀目,火莲滚滚。
我倒栽从云霄之上直冲向下,在众人嘈杂的惊慌声和逃窜声中,双爪勾住玉燃的肩头,很轻松的将她一并提上了半空中。
却不曾想忘忧的转世女儿身竟如此胆小如鼠,惊叫几声之后竟耷拉着脑袋昏了过去。
漫无目的的飞了一阵后,想来也已经错过了与南泽相遇的时间。刚想找个地儿落下来歇息歇息,迎面却振翅飞来一只比我个头几乎大一倍的大鸟。大鸟卖相极佳,通体银白,羽翼如缎,在日光下周身笼着淡淡透过黑雾的银光。双目猩红,眸光锋利如寒勾冷月。身形虽大,动作却异常敏捷迅猛,似急速流云般正面朝我直直撞来。
我这才看到那鸟背上莲花盘腿端坐了个半覆面的女郎,刚想细看一二,大鸟就横冲直撞到我的身畔,我灵山一躲,侥幸地从它翼下闪了过去。那鸟气势汹汹,仿佛在故意针对我,它长翅一展,震出的气流就将我毫不费力的挥回人形。我着急一捞玉燃的身体,却扑了空。
只看到她身子一沉,迅速在高空中往下坠落,而我却忽然间一丝半点的法力也使不出来,也随后栽头直坠下去。
大鸟一声长唳,仿佛在骄傲的宣誓着胜利,扬飞而去。坐于鸟背上的女子端庄优雅,娉婷落落。我虽看不清她的样子,但似乎仍能感觉到她眼里的深深嘲讽,还有那片白纱下覆着的唇角冷笑。
呼呼烈烈的风声尽数灌入耳中,云里雾里,模模糊糊的看到地下如白莲绽放般凌空腾起一抹素白的身影,稳稳当当的将玉燃接在了怀里,飘飘落地。
我苦笑一声,叹道还是前功尽弃,苦心规划许久,最后还是让玉燃遇上了南泽,并且南泽还救了她一命。
迷迷间一道闪现的金光从眼前划过,紧接着我就落入一个厚实的怀抱里,迷迷糊糊的落了地。
我无精打采的立在那里,满腹自责,害怕这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同时破坏了他们三人的命格,将三人的性命安危都推于刀尖,也许还有魂飞魄散的下场。
“天意如此,你也不必这般。”上尧君端手笔直的立于身前。明明是一句难得的安慰,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是道不出的无关冷漠。
“刚刚天空中有一只我从未见到过的银色巨鸟,你知道那是什么神兽吗?”我收拾妥贴心情,焦急的问他,这才想起罪魁祸首。什么天意,明是鸟为!
上尧君的眉头微不可见的轻蹙一瞬,转眼又舒展开,面无表情的淡淡道:“上古神兽女娲座下朱雀兽未离。”语气虽清淡疏离,我又一向善于察言观色,倒是真真切切看到他瞳孔里一闪而过的冷冽寒光。
曾经女娲娘娘座下共养了十只灵兽。在天地初生,泥土塑人后,这些灵兽协助女娲治理人间,抵制天灾。后来女娲娘娘隐退之后,四海升平,这些神兽由于年代久远有些就此销声匿迹,有些身归混沌苍空,而今为止这世间也只余上古九尾灵狐青霄一人。
“这,这真的是女娲娘娘座下的十大灵兽之一?朱雀兽?”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纵使我学识短浅,也万分笃定朱雀兽是只五彩神鸟,如今这一身白羽苍苍又是什么怪模样。
上尧君淡淡看了我一眼,明明是听到了我说的话,却又装作两耳听见,不再多言,转身几步就一笼金光消失在我眼前。
我立在原地,皱着眉头苦苦思索了一阵,快要把我那些招摇撞骗的破事都捅了出来也完全不记得究竟是何时得罪了这位神兽。再者说我年岁不大,这样的上古神兽除了青霄,我见都没有机缘又哪里谈得上得罪?可它似乎又刻意针对置我于死地又是为何?
我忽然想起那鸟的致命攻击,一阵寒意袭身,又想起鸟背上的女子,只隐隐觉得那双眸中看我时寒光刺骨,恨意滔天,竟无比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愣是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出来。
第四十五章:茶楼遭调戏,戏里人生薄()
天意难测,曲曲折折。
那日我费尽心思的要错开南泽与玉燃的相见时辰,却还是被误打误撞遇了个正着。
据说是这些日子以来人间浊气深重,妖魔纵生。那日南泽携众弟子去世间除妖,恰好经过时救下了玉燃。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我如今也无可奈何,只能按照未知的一切趟着石头过河。
掐指算算,这个时令嫣然应该已经在蜀山待了大半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马上就会重新回到人间,也就是从她一脚迈出蜀山开始,她与南泽,今生已然缘尽,之后的一切不过是求个情深。
而子南与桃华,也终于走到了至死方休的尽头。
虽然也时时为子南凄美的爱情伤怀,但自从青霄那番安慰后,我也没了当初满腹的郁结酸楚,只一心认为,起码子南是快乐的,无论结局怎么样,起码他是快乐的。
漫漫仙途,怕是没有比活的快乐更重要的事了。
这天我正坐在茶楼里最中意的二楼位置,闲悠悠的品着一壶伙计新上的碧螺春。浮盖抿了一小口,茶香青冽,唇齿生香,甚是清旷怡人。刚想再喝第二口,眼里却晃起垂落满屋的点点仙术金光,整座茶楼里的人和物顿时被施了定身咒,一动不动。
我放下杯子,眼向下一斜就看到上尧君正一袭云纹玄袍立在一楼大门边。
清风徐徐,撩起他发尾的几缕乌发,扬起复落下。
他上前走几步,足尖轻点,便如傲雪清松般拔地而起,飘逸如风云的落于我身侧,自顾自坐在我对面,很不客气的倒了一杯茶。
“上尧君,这,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解的指着楼上楼下这些正姿态各异的静止人。
上尧君晃了一晃杯子里碧绿的茶水,淡淡道:“我不喜欢有人打扰清净。”
我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想来这逐客令已经下的如此明显,我若再赖着不走反倒是不识变通。
我朝他颔首告别,刚直起身快要走过他身侧,那厮竟一把蛮横的拽住我的衣袖,愤力挣脱了好几次还是无果后,我终于忍不住窜起的火气,侧头愤怒恶毒的瞪着他,只差喷出团火将他烧成秃子。
他波澜不惊的眸子里竟霎时多了些玩味有趣的笑意,定定将我望着。
这厮竟慢条斯理的在茶桌边支起胳膊肘,以手扶额,噙弯浅浅的笑意看着我,一派无事可干的悠闲样子,旋即轻轻撒下我的衣袖,“但是,除了你,你不能走。”
这上尧向来不苟言笑,庄重肃然,今日如此不正经的坐姿已让我瞠目结舌,而这句颇为泼皮霸道的话音一从他口里转出来就更是让我诚惶诚恐,哭笑不得。
我这是和您造了哪辈子孽呦!
我又灰溜溜的乖乖坐回凳子上,低头端杯茶一小口一小口的抿,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将无限心酸皱在脸皮上。
我这一微抬头就看到上尧君唇角正挂着一抹嘲弄得逞的谜之笑意,顿时气得暗暗跺脚,再壮着胆子往上扬一扬,刚巧与他四目相对。上尧君的笑意顿时僵在了嘴角,一瞬又面不改色的恢复淡然神色,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手中的茶盖一落杯,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瓷音,周围的一切都又若无其事的恢复了正常。
我明里虽正分外兴致的漫看着四周,暗里却忍不住一一扫着他,如今又是那张冷漠的寒冰脸,无关痛痒的淡然。我竟还不要命的生出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譬如摸一摸捏一捏揉一揉上尧君的那张绝姿脸,替四海同胞们验证一下这变脸比翻书还快的脸皮是不是真皮?
楼下那出戏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偶然扫过那戏子的脸,心噔的一跳,不知该是悲是喜,却再也没有了雅致赏美男,喝好茶。
嫣然,回来了。
我快扫了一眼上尧君,见他还在面无神色的透过楼边镂花窗子的空隙悠悠望向日光深处,我亦随他望过去,只什么都没看到,也不知他究竟是在看什么。
门外走来了两个人,为首的男子一席暗黄锦袍,执把山水扇,雍华贵气,饶有兴致的坐在了最前面看着戏台上千娇百媚的青衣花旦。
身后跟了个细皮嫩肉的小厮,弓膝俯身,点头哈腰的跟了一路,立在男子身边,也满面谄媚喜色看着戏台上水袖轻甩的戏子。
我看到那男子身上散出的隐隐的薄弱龙气,便猜到这正是南泽的大哥,也就是当朝太子南澈。
我知道这一切的过程,却怎么样也无法阻止结局,索性也就强行将它当做戏台上那一出出叹尽悲欢离合的戏。他人感情,于我无关。
一曲终了,戏自然也唱完了。
等到下面的观众三七结对散了后,我还在楼上坐着,虽然从头到尾看了整出戏,却又好像记不得究竟演了什么。
人群散尽后,门外南澈的小厮跟班猫腰跑了进来,恭恭敬敬朝嫣然作了个揖,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在嫣然面前晃了晃,挤眉弄眼的笑着说:“姑娘,我们公子请你过去一趟,说姑娘生得像极了一位故人,特来一邀叙旧。”
嫣然脸上的厚浓脂粉还没有洗掉,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到她不太友善的语调冷冷道:“我只是一介戏子,怎么会是贵公子的故人,公子怕是错把鱼目当成了珍珠,这旧不叙也罢。”
小厮冷脸蔑看了她几眼,忽又弯起眉眼笑得灿烂,恭维恳切的说了好些好听话。
可嫣然自从那年在路上被南泽救了之后,心里哪儿还能容得下半个他人?仍旧是一脸冰冷的看着他,甩袖就要离开。
小厮气急般扯住她的衣袖,一张脸气得铁青,满眼不屑的盯着她,愤愤咬牙道:“你一个戏子装什么清高,我们主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快点跟我来。”说着就大力扯住嫣然的衣袖往外拽。
“住手!”门外人大喝一声,负手直立,怒视着小厮。
小厮恍如受了当头一棒,浑身吓一个激灵,双腿发颤的重跪下来,砰砰扣头,一个劲的喊求饶命。
那男子正是南澈。
第四十六章:莲花香,情意长()
南澈连看都懒得看地上已经将额头磕出血的小厮,自进门以来目光仿佛在嫣然的身上凝聚定格,他径直绕过小厮,迈着平稳的步子一步步的走过来。
一股清冽的寒梅香从南澈身上一丝丝一缕缕的飘出来,那万分熟悉怀念的梅香顿时让嫣然瞳孔一扩,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子。
男子浓眉星目,雍华富贵,正挑着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望着嫣然不知是惊是喜还是怀疑的复杂神色。
手中折扇轻摇,就更是扇得那一身梅香滚滚钻进嫣然的鼻子里,直令她神情晃晃,眸光涣散。
她一瞬低头,复又难掩欣喜的抬起头,迫不及待的想要确认,“公子当年是否救过一个不幸染了瘟疫的少女?”
那对眸子清清亮亮,妩媚灵动,仿佛收尽了满天星斗。南澈怔怔盯了好久,仿佛才听到她问的问题,一瞬皱眉又不加思索的答道,“是啊,曾经救过。”
虽然嫣然脸上施着厚厚的脂粉,我似乎也能看到她听到肯定的回答后,脸上情不自禁焕出来的满面容光,那满眸里都是深深的爱慕兴奋。
南澈一笑,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春风得意的一笑,道:“不知姑娘可否赏在下一个脸,但隔壁楼里小酌一杯。”
嫣然看着他,完全没了适才那般清冷如菊的样子,满目都是滚滚翻腾的喜悦,水袖一掩颊腮,轻点点头,娇羞道:“既然公子盛情难却,妾身愿意相陪。”
我呆看着两人渐渐远去,逐渐消失在门外的拥拥人潮中。世人都知情深不寿,爱恨煎心,可为什么从古至今,又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人前赴后继,不知归途?
任我多豁达多能想的通,子南的事自始至终在我心里是一个解不开的疙瘩。明明要亲身经历却束手无策,冷眼旁观,未免对我有些残忍。
若子南元神归位后,我又该怎么面对他?他还有没有心会好好活下去?如果试着改动子南的命格,会不会又有一线生机?
我回过神搁下手中那杯已经冷掉的茶,觉得疲劳不堪,浑身无力,只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任窗外洒下的日光带着暖意溶尽身体里。
“你真该狠心一点。”上尧君淡淡看着我,明明是劝我孑然一身只做个局外人,语气里却有些似指非指,竟隐隐有些悔恨之意。
我闭上眼睛轻轻嗯了一声,也不多言。静沐秋阳,惬意温暖,眼睛闭着闭着就再也不舍得睁开,就这样迷迷糊糊间竟然睡到了傍晚。
一睁眼整座茶楼里已经寂寥无人,火烛燃夜。
茶楼老板一见我醒,一路小跑过来,毕恭毕敬作了个揖,道:“姑娘,你终于醒了,这是刚才和你同桌的那位公子让我转交给你的。”
我皱眉揉了揉鼻尖,想着和我同桌的公子应是上尧君无疑。
我刚接过他手中用锦帕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