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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只是罡气;和先天真气相比;质量不足;即使浓厚到了先天真气的程度;爆炸起来也少了那种无解的破坏力。
轻松就能防住。
叶孚星的嘴角;也露出一丝微笑。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惊呼;扑通一声;一个身形飞了回来。
叶孚星心里咯噔一声;他认得那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阴斜花——
阴斜花怎么飞来的?
没有时间想明白;只见一道紫色光芒从天而降;猛然罩住了自爆临界点的田凡武;无视了外面包裹着拂尘丝。田凡武登时身子再次停顿;已经膨胀欲裂的罡气停止了运动。
叶孚星分明看到;他呼之欲出的罡气被紫色的光芒一包裹;居然丝丝入扣的融进了紫气之中。紫色光芒分出一小条;缠绕在他周围;像包裹婴儿一样裹住他的身躯;爆裂的罡气也就如婴儿一般;在这样的爱抚中安静了下去;一丝丝退回来田凡武体内。
这是……什么原理?
叶孚星也算见多识广;但从没听说过爆炸开的罡气还能逆转回去的;别说是他;就是他师父大荒鼎湖山的太上长老也不行;无关实力强弱;就是天下没这个道理。
这时候;他才觉得手上一轻;全身的劲力无处释放;连连倒退。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那个拂尘银丝全部断裂;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杆儿。
叶孚星大吃一惊;他这个拂尘可不是寻常货色;乃是一柄“奇兵”;本是血蚕丝和白金丝混编;上面还加了九重封印;就有“坚韧”一项;可算是一柄宝物;品质达到了一品;在鼎湖山非丹炉类的法宝里面;已经是屈指可数;竟给这紫色光芒拉断了;来人是什么功力?
他骤然回头;就在门口看见两个人。
虽然是两个人;但落在他眼里的;只是一个人。
那人正从门口一步步走进来;他走到叶孚星三丈之外的时候;叶孚星不由自主的倒退几步;让出了道路。
做出这个动作之后;叶孚星愣住了;他发誓自己根本没过脑子;下意识的就做出这个动作;做完之后才升起了一丝气恼;但很快消失无踪。
对方站定;转过头来;看向叶孚星。叶孚星下意识的要低头;但紧接着一股怒意升起;昂起头来;丝毫不让的与他对视。
那人神色和蔼;无喜无怒;目光自然的转过去;让叶孚星这不甘的目光落了一个空。
就听有人叫道:“陛下……陛下。”
原来是那田凡武出声;只是他全身上下裹在紫气里;一动不动;声音也微弱的很;近乎气若游丝。
那人转过头去;点头道:“叫我出来的;就是你么?”
田凡武神色激动;道:“是;弟子田凡武。”
那人多看了他一眼;道:“你吃了那个丹药么?”
田凡武道:“是。弟子已经命在顷刻;但能亲眼看见陛下归来;已经死而无憾。”
那人摇头;道:“既然服了丹药;我也救你不得。你安心在旁边看着;我田朔洲保证你活到亲眼见证仇敌全部粉身碎骨的那一刻。”
二六五 忆往昔,谈今日()
粉身碎骨?
倘若是别人说这种话;叶孚星只当听见一个没滋没味的笑话;连笑都懒得笑一下;然而由这个自称“田朔洲”的人口中说出来;却令他心中一寒。
斜眼看了一眼阴斜花;只见他从地下爬起来;一张口;吐出一口黑烟。
泣血谷虽然称泣血;但其实全身血气凝练;几乎是不出血的;阴斜花吐出这一口烟;就相当于吐出一大口淤血了。
能将阴斜花打伤;证明此人绝非大言炎炎;乃是真正的一位高手。
自己这一行;也终于踢到铁板了。
叶孚星有些可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拂尘;随手扔到一旁;拱手道:“敢问阁下的是田氏长辈么?”
田朔洲道:“长辈;可算是吧。”
叶孚星道:“我等——”
田朔洲截口道:“到此为止吧;我没兴趣管你们两个小辈姓名;早些去吧——”说着伸手一指;向叶孚星点去。
这一指不见有什么声势;但空气却在瞬间发生了变化。
一圈圈的乱流以指尖为中心;往外扩散
叶孚星只觉得浑身被扯入了一片无尽乱流之中;四面八方各种向外的张力纷纷拉扯着他的身形;仿佛要把他扯成碎片。惊异之下;忙双手往外推出;如推窗望月;掌力夹杂着阵阵热风;将周身的空气推开。
那乱流来的极快极猛;这两掌的推力不足以把所有压力推开;只挤压出了一道安全的小路;叶孚星身子猛扑过去;窜出数十步;这才站定。
田朔洲等他将站未站的时候;一指屈回;再点一指。这一回乱流却不是从指尖发出;而是在叶孚星正面凭空开了一个漩涡;乱流扑面。
叶孚星大惊;双掌再推;乱流不过稍一停滞;再次扑上;这时他背后乱流未散;登时陷入了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不得的境地。
叶孚星一瞬间脑子有些空白;正要不管三七二十一;再次推出去;就听有人叫道:“这边——”
旁边一道黑风卷过;霎时间将他裹在一起;打着滚儿的从地下往外突出。地下的乱流当然比上空的少上许多;但那黑雾也如同进了群狼窝子里一般;被各种乱流撕咬;东扯一块;西扯一块;越扯越少;最后已经能看见裹在黑雾中的两个人形。
两人行进的不快;这时候倘若再有一指;恐怕就要将两人一起绞成碎片;但田朔洲没有再动手;只是以平淡的眼光注视着两人的挣扎求存。
两人一直滚到了殿外;这才停下;这时黑雾只剩下一点边儿了。阴斜花随手打开黑烟;自己先支撑起身子;又吐出一口黑气;道:“呸呸呸;这回可是吃了大亏啦。”
叶孚星惊魂未定;更是惊异的看着阴斜花;过了一会儿;才道:“阴斜花;这次真的谢谢你。”虽然道谢;但连他自己也感觉很是怪异——他居然还有向此人道谢的一日。
阴斜花呸了一口;道:“我可不是有意救你。只是这老小子太强;若是你死了;我一个人抗他;可有些够呛。”
叶孚星道:“咱们两个人;恐怕也够呛吧。没想到田氏居然还有这样的前辈;果然人是不能起坏心;一起坏心;要遭天谴的。”
阴斜花不屑道:“要像你说的;我早死了八百遍了;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我说;你不觉得有些熟悉么?”
叶孚星道:“你说的是刚才那一指?是啊;那个小明王田景珏也用过这个招数;叫什么‘大玉明王指;;不过威力差得远了。他既然是田氏的长辈;会用这样的指法也不稀奇。”
阴斜花翻了个白眼;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田朔洲的名字;你觉得耳熟么?”
叶孚星想了想;道:“不觉得。”
阴斜花道:“你出门之前;能不能稍微做做功课?几百年前;这个名字可是如雷贯耳。如果他们田氏还知道避讳的话——”
就听有人道:“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有些见识。”
两人一起回头;就见田朔洲缓缓走出;神色和蔼;令人如沐春风;丝毫看不出激烈战斗过的样子——其实他刚刚动手的时候;神色也极为悠闲;并无剑拔弩张之意;只是现在越发和蔼的如冬日之阳。
叶孚星和阴斜花同时盯着他;却见田朔洲一撩衣角;坐在大殿的门槛上;用手示意;道:“坐下聊。”
阴斜花和叶孚星对视一眼;神色不同;却也各自坐下;离着田朔洲有丈许开外。
田朔洲不以为意;道:“你刚才用的是丹阳掌——”他一指叶孚星;“你却用的是卷帘黑风煞;这么说你们一个是鼎湖山的;一个是泣血谷的弟子;是不是?”
阴斜花冷笑道:“陛下真是好记性;几百年了还不曾忘了老相识。”
叶孚星惊道:“几百年……你是……”
田朔洲道:“你这孩子倒是老实;不似这小子奸猾。当初我也曾游历过鼎湖山;见了不少炼丹大师;确实有不少只专心炼丹;不闻窗外事的。”
叶孚星失声道:“你是齐主大齐天主”
能让大荒宗门称一声齐主的;只有两百年前的太宗皇帝。大齐皇帝代代都有;但大齐天主只有一个。
叶孚星道:“你还活着——你是什么境界了?”
进入先天以后;寿命确实会延长;但终究有极限;像叶孚星这样的守一前期境界;也只能活一百二十岁;他的师父太上长老;在守一的巅峰;也就是“内足”境界活到一百五十岁;已经感觉到了大限;要活到二百岁;难道比鼎湖山所有人境界都高?
田朔洲笑而不答;转而又问道:“我听说还有人能用这大玉天玺指;是不是?”
叶孚星道:“是;是现在的小明王;不过他说叫大玉明王指。”
田朔洲道:“是天玺指;不过没必要管这些细节。你来说说;这位天才是怎么个样子?”
叶孚星道:“是两位天才。”当下一五一十将田景珏和田景玺一战复述了个大概。
这两人的战斗本来就精彩;叶孚星复述的也算准确;田朔洲听得饶有兴味;道:“你说田景玺可以用紫微真龙罡?不错不错;又是一个好孩子。哦?田景珏还能用九州升龙破?是不是这个?”说着脚下一顿;从他头顶骤然升起了一条白龙;有水桶粗细;升上丈余就不再升了;盘旋在他头顶。
叶孚星眼见那头龙虽小;也没有外放的龙威;但栩栩如生;自在游动;好似真龙一般;谁能想到是用真气凝成的?当下道:“是这样;不过他不及你远甚。那升龙破虽有龙威;但龙性还远远不足。”
田朔洲听了;赞道:“你说这孩子才火山境界;升龙破中已有龙威?真是难得;那是百年一遇的天才;真是前途无量。”
阴斜花突然冷笑道:“什么前途无量;死了的天才就不是天才。已经死了;还有前途可言么?”
田朔洲哦了一声;神色不变;道:“死了?怎么死了?”
阴斜花道:“是你们老田家那点儿狗屁倒灶的破事儿。”将后来发生田景国刺杀田景珏的事说了。他口才远在叶孚星之上;这时添油加醋;说的活灵活现;尤其渲染了田景珏的惨状和田家内斗的激烈;皇帝的种种破事也在他着重介绍之列。
叶孚星听他字字句句都是在激怒田朔洲;心中十分焦急——气氛好不容易逆转;阴斜花又非要作死么?
田朔洲听了之后;却没有动气;只是评价道:“皇帝只知阴谋;不知阳谋;城府有余;气魄不足;不是中兴之主。田氏的江山在他手中也就落个苟延残喘罢了。纵然田景莹到了璇玑山;也于事无补。若真是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小女孩儿身上;合该田家破亡。不过想来田氏也没有能人了;也只得如此。”
阴斜花道:“你还真是冷静。对那场死了两个天才;废了一个天才的乱战;有什么评价?”
田朔洲淡笑道:“人都死了;还评价什么?正如你所说;死了的天才不是天才。”
饶是阴斜花心地毒辣;对田朔洲用这种无谓的口气说这样的无情的话语也是一怔;叶孚星更是一阵心寒。
田朔洲道:“这一战说的很精彩。我刚刚醒来;正缺两个人给我说话解闷儿。谢谢了。”
叶孚星道:“不用……”
话音未落;就觉得头上如泰山压顶一般;一股庞大的气势已经狠狠砸下。
那气势实在是恐怖;叶孚星浑身真气都瑟缩成一团;好像遇到了先天的克星一般;蛰伏不动;真气不动;他的身子也就不能动;整个人僵在那里;束手待毙。
正在这时;就听有人道:“闪开——”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后脖子;身子剧烈的晃动;凭空倒退了几丈远。
在他眼前;已经是一片黑雾缭绕;滚滚的黑烟如一条尾巴一样;在他身后扫过。
他遥遥看见;黑雾之中;有一条白色的龙正在冲撞;把黑烟冲撞的七零八落。
霎时间;白龙昂首;冲出浓雾;已经向他咬来。
抓住他的手一抖;把他扔上去数丈;避过了这一咬。
在半空中;他也清醒了过来;提一口真气;身体倒旋半圈;飘然落下;就见另一道黑烟落在身边;正是阴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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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六 真龙罡,异火种()
再见阴斜花;叶孚星真是百感交集;一次被阴斜花救了;还可以说偶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救;心里已经伏了;道:“阴师兄;你……全亏了你;谢谢。只是……你怎么看出来他会突然出手?”
阴斜花冷笑道:“我的叶大少爷;你可知道‘嘴里叫哥哥;腰里掏家伙;这等两面三刀的把戏原是我泣血谷的拿手好戏?今日遇上了同道;哪有认不出来之理?”
就听有人说道:“说得好;你若早生两百年;我大帐之中;也有你一席之地。不过如今不是时节;还是先请你为我后世子孙偿命。”就见田朔洲缓步走出;看着两人。虽然站在他们面前;却没有动手——因为白龙还在。
只这一条升龙破;就足以⊥两人应接不暇;还需要他再另出手么?
看着面前这条龙气;叶孚星心中一阵翻滚;突然回头再次对阴斜花道:“阴师兄;多谢。”
阴斜花撸了撸袖子;双手揉搓一个黑色的气团;道:“别说谢。我跟你说了;我一个人抗不过这小子;咱们两个还是并肩子上的好。”
叶孚星正想说“恐怕两个人也不是对手”;突然一惊;道:“怎么只有两人?牧师弟呢?牧师弟到哪里去了?”
阴斜花嗤了一声;道:“你才发现啊?那小子一开始就没影了。我不是被姓田的踢了一脚飞起来了么;落地之后我就没看见他。好小子;真滑溜;见风使舵;望风而逃的本事出神入化。我还不知道他有这样的天赋。所以我要抓着你啊;至少让你别在我前面跑了。”
叶孚星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心中也是恼恨——眼前摆明了;他们两个不是田朔洲的对手;但若加上牧之鹿;说不定还有一战;毕竟牧之鹿是驯丨兽师;有超出本阶的作战能力。现在倒好;阴斜花这一路上使尽绊子的人没跑;沉默寡言;看来最可靠的牧之鹿倒先跑了;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阴斜花手中还在不住的揉动那个武器球;那球体原本是黑色的雾气形成的;没有实体;边缘也是模糊的;在他手指中跳跃了一阵;竟然越来越紧实;质感从气体开始向液体转化。
叶孚星见了;心中一动;想起了泣血谷一门绝学;心中登时一亮;道:“阴师兄;你好生准备;我给你拖一点儿时间。”
阴斜花翻了翻眼皮;道:“去吧;我看你也拖不来多长时间;早死早托生
叶孚星一笑;转身看向那白龙。
那白龙盘旋在空中已久;见他有挑衅的眼神;立刻从上而下;猛冲过来。
叶孚星身子一侧;避过当头的一冲。
紧接着;那种感觉又来了——全身的真气陡然停止运转;好像被重壳狠狠压住;虽然这一次他提前有所准备;并不似上次完全动弹不得;但还是一瞬间出现了滞碍;甚至身体的动作都不灵活。
真龙罡的压制
叶孚星心中暗惊;这真龙罡不愧是罡气中的霸王;先天以下压服众罡气;先天以上化为真罡;也克制其他真气。当年太宗齐主以一人隐隐压服七大派的同阶;罡气之威;可见一斑;现在用在他身上;只不过是牛刀小试而已。
看来;要出那件东西了。
叶孚星手一晃;拿出一个玉瓶来。
田朔洲在旁边冷眼旁观;见叶孚星拿出瓶子来;一点儿也不吃惊;炼丹师战斗的时候吃丹药提升实力;那是惯用的手段。连田凡武都可以吃祖上留下来激发潜力的丹药;拖过几个先天;何况鼎湖山的人。田氏毕竟只是俗世皇族;留下的丹药威力不小;副作用更大;田凡武为此断了生机;但鼎湖山应当有代价更小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