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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帅环顾了四周;只有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墩子可以坐人;上前谢过坐下。
那矮胖老者打量孟帅;道:“孟先生;你的实力我们看过了;没有问题;应该说是远超我们预料。但我听说你还不到十五岁;这么年轻;正是奋发向上的年纪吧?别说一身封印师的惊人艺业;老夫看你武功也不差;怎么就不想去升土大会;而要当这个国师呢?”
孟帅心道:来了;能力之外;就是忠心了。
虽然他很莫名的被拉来参加这场面试;也不爱回答这些问题;但既然来了;就容不得他敷衍应付;这不但关系到眼前的性命;更关系到将来的走势。
非要过这一关不可。
要说他假装的功夫;还是相当到位。倘若他一个人在此;大表衷心;再胡乱编一个悲惨的故事;哄骗这几个老头还是轻而易举的。但眼前却不允许他这么做;因为有一个田景莹在。自己这牛皮吹过了;田景莹也会来戳穿的。
孟帅沉吟了一下;道:“实不相瞒;璇玑山我是不去的;因为堂尊亲口吩咐;不许我去璇玑山;这都是旧年的恩怨了;请恕晚辈不便多说。”
那矮胖老头“哦”了一声;道:“璇玑山你不去;为什么其他的宗门升土大会你也不去呢?”
孟帅愕然;道:“怎么去?”
那矮胖老头也愣住了;道:“什么?”
孟帅道:“我是说;我想去升土大会;那土行令管谁要?”
那矮胖老头爆发出一阵大笑;道:“是了;是了;我傻了;我还把这茬儿忘了。我还以为谁都跟我们家一样;想去就能去呢。哪知道天下的土行令不富裕啊。二哥;老六;咱们都老糊涂啦。哈哈哈……”
另外两个老头也笑了起来;只有旁边坐的那个花白胡子的老者未笑;反而皱了皱眉头。
孟帅心道:这有什么可笑的?这老头是个缺心眼儿;旁边的老头也不聪明;倒是那个花白胡子还是正常人。
旁边那于瘦的老头道:“土行令啊;我们倒是有……”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咳嗽;正是那花白胡子发出来的。于瘦老头一怔;看了一眼那花白胡子;闭上嘴不说话了。
孟帅暗道:我说你是缺心眼不是?这等事情还要说出口来?
就听那花白胡子开口道:“孟先生;你是一位出色的封印师;我信得过莹娘推荐。但你怎么让我们信任你?七丫头这个封印封国的计划;花费可是不小。皇帝拿出这么大的手笔;你可是骤然得到滔天权柄;我们老家伙都未必放心;别说皇帝了。”
那矮胖老头点头道:“很是;很是。你说说看。”
孟帅皱眉道:“诸位前辈;请恕在下无礼;可是晚辈好像不是自己要求担任这个重担的。是七殿下邀请我在先;是我犹豫好久;这才同意的。我还以为自己是因为深得殿下的信任;才有此机会;原来自己始终遭人疑虑?有道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在下是疑人;还望前辈另请高明。”说着又是一揖;便即转身。
那花白胡子喝道:“回来小辈好大胆”说着气势大放
孟帅顿觉泰山压顶一般;倒退了几步;额上沁下汗来。
这时有人叫道:“且慢。”
田景莹从后面闪出;也不阻拦那花白胡子;直接抓住那矮胖老者;哀求道:“五爷爷;您看他们呀……”
那矮胖老头道:“是了;是了。小九;你于什么?就知道吓唬小孩子。有什么话不能慢慢说?”
那花白胡子压了一会儿;放松气势;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说的很好。我看你就可疑;给我出去。这里用不着你。”
孟帅道:“再好不过。”当下转身就走;暗道:你也来跟我玩欲擒故纵这一招?姥姥我怕你么?大不了一拍两散。
就听细细的啜泣之声响起;田景莹双手掩面;呜呜的哭了起来;一面哭;一面往那矮胖老头胳膊上靠去。
那矮胖老头无奈;道:“回来回来;小九说了不算。我又没说不许;二哥也没说;你这是于什么?”
那花白胡子气道:“五叔;你少说话吧。”
那矮胖老头怒道:“什么我少说话?我看是你少说话。七丫头比你聪明多了。她做的事;你挑三拣四于什么?去去去。二哥;你说呢?”
那二哥道:“我说?那个……我说……”
孟帅虽然背对他们;也忍不住好笑;心中对田氏老祖宗的智力评价进一步降低。不过也很正常。对于一般家族来说;武道和政治差不多重要甚至更重要。但田氏的政治身份是皇族;要控制偌大的土地;唯恐人手不够。但凡有政治头脑甚至机灵一点儿的;都要出来守土。像这些专精武道的;一方面当然资质过人;另一方面;大概确实脑子不怎么灵光。
没看田景莹除了撒娇;根本不和他们讲道理么?她的口才是不错的;至少比花白胡子简单粗暴的强;但她既然不申辩;一味的撒娇;估计这几个老头耳根软;脑子也不够听许多道理的。
那花白胡子眼看自己这边孤立无援;狠狠地拍了一下椅子;道:“罢了。先不提这个;横竖这还远了呢。七丫头来这里;另有一件事是什么来着?”
田景莹低声道:“是皇兄请几位老祖出席晚上的比武;并拿出奖励嘉奖前
花白胡子道:“他这是被逼急了;连我们这些老头都要拉出来撑场面了。好吧;他到底是皇帝;就给他这个面子。三位老叔;谁去一趟?”
三个老头相继摇头;都道:“不去;没意思。”
那花白胡子道:“罢了;我去。几位老叔叔;咱们的奖品哪里出?”
那矮胖老头道:“殿后面堆着的那堆玩意儿;你自己拿去。”
那花白胡子起身进入内殿;过了一会儿又转回来;道:“很好;咱们走吧。七丫头;还有这位……孟先生。”
二一九 巧舌灿莲花()
咕嘟咕嘟……
水面上泛起涟漪。
一艘小船从水下缓缓地升了上来;整个船身笼罩在一层金色的光罩之中;如梦亦如幻。
船上坐着三人;船头是一个相貌秀美;双眼无神的少女。船后坐了一老一
那老者看来不到花甲年纪;头发花白;精神奕奕;身上穿着一件黄灰色的道袍;一出来便眯起了眼睛;道:“好久没见光了;真是有些不习惯了。”
孟帅心中暗道:你矫情个屁;现在是晚上。
田景莹却道:“九叔公;您实在应该出来多走走。龙木观里面湿气很重;我怕您这些老祖们住久了身体不好。”
那老者摇头道:“我们不想出去;尤其是三位叔叔。因为龙木观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唯一的指望了。如果当年不是我们太傻;听信了荣家那老小子的话;现在还能多出来走动走动;博个机会。这老骗子”说着狠狠在船上一拍。
田景莹吃了一惊;过了一会儿;等那老者不再说话;才把手放在封印上;道:“九叔公;咱们去琼岛吧;现在宴会已经结束了;他们应该都转移到那里去了。走水路倒也方便;只可惜这船只能潜水;在湖面上横渡有些不便。”
那老者道:“嗯;咱们划过去便是。不过不是你划;小子;你来划吧。我记得船舱里还有一把桨。”
孟帅道:“好;总不能让七殿下一个女孩子做这种体力活。尊老怜弱;应该的。”在狭窄的船舱里翻找;果然找到一把柄都快烂没了的木桨。他在水乡长大;船还是会划的;力气也大;荡开船桨;居然只靠一只桨也能把船撸直了
孟帅道:“我不认得路。你们帮我看着。”
那老者道:“行了;往东边去;沿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见那点灯火了么?就是那里。”
孟帅心道:你居然把路记得这么清楚;可见什么久不见天日云云;全是装逼之言。
船在水面上航行;晚风习习;吹起青丝;吹皱湖水;吹开了红尘中的烦嚣。小船悠悠晃动;驶向远处那点星火。
一时三人静默了下来;仿佛在享受夜晚的静谧。
突然;田景莹开口道:“九叔公;您说骗了您的人;是不是先太傅荣先生
孟帅头脑陡然一清;一个久违的名字从脑海中蹦了出来——荣昌。
紧接着;他又想起了荣令其、昭王、傅金水等等一系列人物;那个事件可是他卷入红尘乱世的开始。
那老者哼了一声;道:“不是他这个骗子;还能是谁?可恨我们这么多人;加起来怕有五百岁;给这小子骗的团团乱转;鸡飞蛋打。”
孟帅心中一动;接口道:“您说的果然是荣昌先生?先生的风骨我景仰已久;虽然不曾当面拜会;但我也相信;以他老人家的气节;当不会行鬼蜮之事
田景莹也跟着道:“小女随柳尊學封印时;也曾受到过荣先生的指点;我也觉得他不是光风霁月;令人敬仰。”
那老者呸了一声;道:“你们这些小年轻;什么也不懂;正因为那老东西几十年如一日的虚伪;骗起人来就更厉害些。当年我等将龙木观中压箱底的财宝给了那老头;就因为信他说能弄到突破到先天境界的丹药……要不是他积攒下的那点儿好名声;我们怎么会如此重托?这老小子终于骗了一票大的;就再也没出现过他。”
田景莹默然;过了一会儿;道:“柳尊之前离开的时候;就说是因为得了荣先生的消息。或许只是因为荣先生要找的东西事关重大;花费的时间长了一些。再等等;再等等说不定两位老人家就联袂归来了。”
那老者道:“还等个屁。大伯因为信他;拖到了寿元将尽;生生被他耗死了。现在除了我以外;其他几位老叔叔都时日不多;要靠龙木观里的灵眼养气;这才堪堪维持;根本不能随意出来。我田氏武脉若断;他要负很大责任还有;你也别等柳公了。以那姓荣的黑心;你柳公说不定早给他害死了。”
孟帅心道:原来如此
他想起了从荣令其那里继承过来的遗产。一共只有两个小盒子;四枚丹药。他看清楚是丹药之后;就毫无兴趣;一直扔在黑土世界里。若不然凭他今日的封印术;那点儿封印锁早就打开了。
怪不得荣昌敢寄托区区几枚丹药来扭转乾坤呢;这想必就是能帮助绝顶武者突破到先天境界的灵丹妙药吧。田家若一下子多出三四个先天大师;那还了得?就算不能在战场上扭转乾坤;但凭借威慑力;也够外地那些藩镇喝一壶的
可惜;这老儿运气就是这么不好;虽然费心尽力得了丹药;却没能送到田家人手里;那他万千的努力都购;才不管你物流到哪一步丢了包裹;关不关卖家的事;只要没能送货上门;就是负分差评滚粗。
虽然荣昌对田氏算罪人;但对孟帅可是极大的贵人。不但交付了如此珍贵的宝贝;还顺带坑残了田家的武者底牌;当真是有求必应;无求也应。
这样的宝贝;落到孟帅手里;实在有点暴殄天物。毕竟他从来不吃丹药;也有不吃丹药就能突破先天的自信;这万金难求的宝物;在他手里;也就只能沾染些铜臭;卖一个好价钱。回头找陈前看看药性;再琢磨怎么弄到最大的利益。
虽然闷声发大财要紧;他还是替身负不白之冤的荣昌说了一句:“周公惶恐流言日;王莽礼谦下士时;倘若当日即身死;身后忠奸有谁知?”
他说的都不是这个世界的典故;那老者自然不懂;哼了一声;道:“我还没问你的事儿呢。现在可没有几位叔叔护着你了。”
孟帅缓缓划桨;道:“孟某人身正不怕影子斜;又需要谁护着了?”
那老者道:“好一个身正不怕影子斜。老夫也不问你的忠心;只问你的能力;你虽然封印术不错;但你的能力比得上七丫头么?你凭什么能支持的得起一整个灵官系统?”
田景莹道:“九叔公;孟帅的能力远胜于我……”
那老者暴喝道:“七丫头;你闭嘴。胳膊肘往外拐也要有个度;你这还没嫁给他呢。还要不要女儿家的矜持了?”
田景莹骤然住口;缓缓地背转过身去。
孟帅道:“你何必如此欺负七殿下;好像她一片诚心;全化为了私心一般。让你们这么说;她就只剩下寒心了。”
田景莹依旧背转身去;肩膀微微抽动。
那老者并没有发现这种小细节;喝道:“你若说她不是私心;就证明出来
孟帅道:“证明什么?证明我能够完全代替七殿下?这不是明摆着的么?不可能。”
那老者眉头一皱;接着松开;道:“哦?”
孟帅道:“这世上本来找不出一个能够完全代替七殿下的人。论才能;她是封印和智谋的双天才;论身份;她是折柳堂的弟子;大齐的公主;哪一个身份抬出来;都是堂堂正正;掷地有声。论背景;她有折柳堂的至交好友封印师一系和田家武力一系的全力支持。无论哪一样;都是无可替代的。”
那老者道:“哦;这么说;你也认为她应该留下来主持灵官制度?”
孟帅道:“我无所谓;无非是看皇家要一个灵官制度;还是要一个叱咤风云的大封印师?”
那老者目光一动;道:“要是你;你怎么选?”
孟帅道:“这不是明摆着么?七殿下有无限的潜力;她在璇玑山;就有无限的可能;谁也不知道她会走到哪一步;而留在大齐;会成为一个万年裱糊匠;因为灵官制度实在是一堆破烂。”
田景莹虽然背转身子;这时却忍不住狠狠道:“姓孟的;你说的好话还是坏话?灵官制度是我提出来的;你别过分了。”
那老者却鼓掌大小;道:“有意思;我倒相信七丫头选你是真的有心了。你来说说;这封印师制度怎么是一堆破烂了?”
孟帅道:“很明显;这是个特殊时代下的特殊产物;它的根基在当初一统天下;无可匹敌的大齐盛世的国力。当时大齐的国力养封印师;是锦上添花;为盛世彰表。而现在的灵官制度;只会成为虚耗国力的吸血虫。”
那老者道:“这又不对了。我们难道不知道量力而行的道理?灵官制度只是一个香饵;我们要的只是封印师正统这个名分。至于供奉;根本不可能和当年比。”
孟帅道:“不可能;这个制度一开动;消耗就会越来越大;直至失控。你别忘了;天下有太多诸侯了。”
那老者愕然;孟帅接着道:“现在诸侯也在养封印师;可是那是暗中的养。现在朝廷要把灵官制度翻上来;形成制度;那是为封印师抬价。我作为封印师;当然乐见其成;但是其他诸侯会怎么做?他们也会仿效的吧?天底下一下子多了十多个可以明着养封印师的地方;相互间的竞争该何等惨烈?封印师便如策士;可行游天下;良禽择木而栖;自然会熙熙攘攘;为利而去;这灵官制度只是一块踏脚石。”
那老者道:“可是我大齐皇朝乃是正统……”
孟帅道:“您的意思说;封印师会比文官武将更忠诚?”
那老者无言以对——现在连读书人的心;都不在朝廷了;何况封印师?
孟帅道:“一旦开启了竞争;朝廷是比不过下边的;就如同正版卖不过盗版。因为可操作空间太小;摊子又太大;且待遇只能升不能降;一降就会失去人心;而持续升的话朝廷财政本来就有压力;拼不过那些贵精不贵多的藩镇;只能沦为大锅饭的标杆儿;到时候里面必然淤塞了许多待价而沽的米虫。朝廷要么提早收摊;要么被他们拖垮;一旦垮掉;只能让大局雪上加霜。”
那老者瞠目结舌;听得无话可说。
田景莹再也忍不住;转过头来;道:“你之前为什么不跟我说?”
孟帅咳嗽了一声;道:“如果是你的话;情况不会那么糟糕。我早说了;你有资本;只靠自己就能拉起一个封印师团队;稳定住局面。或许能早早解脱这场混战呢?”
那老者道:“如果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