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宗正的话虽然三分敌意三分命令,可是竺韵诗看得出这件事情可能另有玄机。
“这卷札的笔迹分明就是我恩人的,你快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竺韵诗还是没有忘记自己最关切的事情,复又问道,
“恩人?你是我…”宗正正要说出“爹”字,忽地又忍住,继续说道:“你是说宗韦是你的恩人?”
竺韵诗微微点头回应道:“正是!当年恩公曾游历天竺…”
竺韵诗满眼深情地讲述了当年宗韦如何为其母接生,救下自己和母亲的经历,听完竺韵诗所言,看着竺韵诗诚挚的神色,倒觉着她不是骗人的,竺韵诗的眼里满是哀伤,继续悲情地说道,
“母亲一直希望着有机会报答恩人,后来母亲死了,蒙古人在天竺发出招贤令,我在天竺也呆不下去了,便想着趁此机会来寻恩公,报答他的恩情!”
整个营帐莫名地随着竺韵诗话音的沉落而安静下来,她再一次仔细地看着宗正,“其实,你根本瞒不了我,你就是恩公的儿子。”
竺韵诗倏地拿出一块布舒展开举止宗正眼前,那布明显已经泛黄,看样子有些年头了,那布上画了一个人的画像,正是宗韦,是当年竺韵诗的母亲所画。
宗正仔细地端详着那画像,他很震惊,这画像上的人眉宇间和自己很是相像,这种相像是很自然的相像,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
“他是谁?”宗正问道,
听到此问,竺韵诗不禁神色一颤,她感到异常诧异,作为儿子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父亲呢?难道真的是自己判断错了,还是他根本不想坦然承认,刻意伪装。
“他就是宗韦!我所说的恩人!”竺韵诗回道,眼睛却谨慎地注意着宗正的细微表情。
这是宗正第一次看到自己父亲的画像,怎能不触恸万分,自小到大,曾经在无数个夜晚梦见自己的父亲,可就是看不清他的那双脸,尽管,很想看清,很想,很想。
自小到大,自己从未提起父亲却不代表着想要忘却,相反,宗正是将他深深地埋在了心底,如今竺韵诗拿出自己父亲的画像,这份暗藏的心思和情愫莫名地被重重唤醒,越发坚定了他坚持下去的勇气和决心。
“告诉我,他在哪?”竺韵诗从宗正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他一定知道恩人,遂又问道,
“他死了!”宗正失声喊道,忽而又立时意识到自己的冲动。
“你说什么?”竺韵诗有些难以相信,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自己千里迢迢为的就是完成母亲的遗愿,如今却听到恩人故去的消息,难免有些茫然失措。
世人皆知道宗正的真名,如今又知道了宗正就是龙鳞奇子,所以,他父亲就是宗韦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毕竟是陈年往事,似乎大家都忘记了当年宗韦的死,或许,只有美人谷的谷主还会记得。
而之前,宗正还不清晰这一点,在他心底,一直谨记着当年自己母亲离世前的叮嘱,当他无意看到发思巴的那本手记时,尘封的仇怨以及真相终于浮现,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这点秘密在某些人眼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竺韵诗的谈话显然暴露出她确实不知情,她一直被忽必烈关押着,也未执行追踪龙鳞奇子的计划,所以,至今,她对于宗正就是龙鳞奇子的身份还不知悉,更莫提当年宗韦如何而死之事了。
宗正方才一直不愿承认自己就是宗韦儿子,为得就是试探竺韵诗是敌是友,判定其所言的虚实。
从方才所言,加之之前竺韵诗询问宗正宗韦下落的回忆,宗正觉着竺韵诗所言确实为实,而且,事到如今,已经没有相瞒的必要,因为,她似乎早就猜到自己就是恩人的儿子,若是她是敌人,有意害自己,自然会伪装起来,暗中害自己,又岂会一再追问。
而此时承认这一点,若自己的父亲确实是竺韵诗的恩人,那么她就一定会暗中帮助自己完成这盘复仇大棋。
当然,出于谨慎的目的,宗正是不会将自己的谋局告诉竺韵诗的,他需要的只是竺韵诗的一个态度,一个愿意帮助自己,愿意报答恩人的态度。
“没错,我父亲早就故世了,在我出生不久就故世了!”宗正细细沉思后决定坦然承认这一点。
这句话若是从旁人嘴里说出,竺韵诗一定会怀疑,会质问,可是,这句话是从宗韦的儿子口中说出,她就断去了怀疑的念头,没有做儿子的会用自己父亲的死来撒谎,那是大不敬。
所以,听到宗正的这句回答,竺韵诗的眼睛顿时黯淡,怪不得自己一直暗中打探恩人下落却一直无果,原来,恩人早就故去,在自己还未来到蒙古,就已经故去好几年了。
想到自己最终还是无法完成母亲的遗愿,想到自己的辛劳最终还是无果,竺韵诗有些失落,自责。
“他是怎么死的?”竺韵诗问道,似乎有些愤恨,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恩人英年早逝,绝对是被人所杀。
对于自己父亲故世的真相,宗正不敢说出,因为这盘棋已经走到很关键的时刻,他不愿节外生枝,因为竺韵诗的冲动而横生意外,所以,他冷冷回道,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总而言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你真的将我父亲视为恩人,心存感激,那就请不要多问,”
一阵黯然神伤,竺韵诗却被宗正一句话点醒,暗自醒悟道:“对了,恩公既然不在,报恩无法实现,可是为其报仇却还是可以的,为其报仇也是另外一种报恩,我想宗正此刻所做之事应该就是为了报仇,我何不在暗中助他一臂之力。”
“好!我不多问,告辞!”竺韵诗说着便离开了宗正的营帐。
竺韵诗走后好一阵,宗正都还未恢复心神,总想着方才与竺韵诗说话的情形,他不知道竺韵诗是否是自己的朋友,也不知道她是否会默契地配合自己一把。
伫立良久,复而又将心思转回了手中的卷札之上,依着竺韵诗所言,宗正分析了一番,
风老琴在美人谷谷主手中,《伤城攻略》书简和宝马万里图及五行剑中的火炎剑在自己手中,而水冰剑在仙儿手中,那么上古五神器便只剩下盘古棋盘和五行剑中的木森剑、土圭剑及金鑫剑不知何处。
可是,父亲为何知道这个传说,还有,开启女娲灵石的封印后又会如何?为何要释放两龍?这一切都像谜一样游荡在宗正的脑海,百思不得其解。
帐外依旧篝火阑珊,冷月高悬,一地清辉满地凉。
忽必烈粮草被毁,返回大营后却并未动怒,也未慌乱,反而出奇地平静,刘秉忠和发思巴作为首席军师,也都是寂寂无言,只有不知情的其余千户大将按捺不住,急着要见忽必烈,商议接下来的军事大计,忽必烈却一直闭门不见。
而阿里不哥庆功归庆功,有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这一点也是他最为担忧的,那就是忽必烈失去粮草后接下来的动作,他很担心忽必烈会在此绝境之下做出最后一搏,故而,在此之前如何控制住忽必烈便成了头等大事。
第一百七十四章 步步为营铸杀局(()
黑夜苍茫,夹杂着隐隐的血色。
七月的天总是透着一股闷热的暑气,让人感到有些沉闷,喘不过气。
和林的腥风血雨在武林各界众所周知,南宋朝廷似乎并未想着趁蒙古内乱之际有所动作,而真正的原因便是贾似道专权,谗言惑主,而贾似道背后的操众者就是之前与其打过交道的刘秉忠。
自从刘秉忠与贾似道打过交道后,便心知此人的韬略,他知道蒙古内部终究免不了一场内斗,所以为了防止南宋趁蒙古内斗之际出手,便想到了贾似道,在忽必烈的帮助下,贾似道一路做大,不仅与朝中文臣有所勾结,甚至还把手伸到了各方武将身上,彼此形成官场的利益链条,继而排除异己,直到成为南宋有力的当权之人。
贾似道惑主及朝廷的无动于衷让武林各派正道人士颇为愤慨,他们皆想在抵御外族侵略上有所功绩,故大有蠢蠢欲动之势。
少林寺议事大厅内,方丈和悲苦正在商议如何趁机打击蒙古之事,突然嗖的一声,一枝飞镖径直射入厅室,稳稳插在墙上。
悲苦立时往外看去,紧张起身往外而去,却是什么踪影都没有看到,方丈拔下飞镖,只见飞镖携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
“少林失踪之人皆在我手,若想救人,七月十四午时一刻,断肠谷见,万勿失约。”
方丈读罢,面露忧虑之情,
悲苦这时从外面进来,见方丈手执一张纸条,脸色难看,便问道:“师兄,怎么了?”
悲痛将字条递给悲苦,悲苦取来一看,说道:“悲戚、悲清和悲凉师兄以及苦极师叔已经失踪七年有余,我们遍寻不得,今日却有人送上如此字条,却不知是真是假?”
方丈以苍老浑厚的声音回道:“阿弥陀佛,此事需得谨慎稳妥而行,待我和诸位师弟及师叔商量后再做抉择。”
悲苦道:“方丈师兄所言甚是。”心中却对今夜来者颇为好奇,此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飞镖打入议事厅,武功定然了得,而这张纸条的出现说不定又会在平静的武林再度刮起一阵腥风血雨。
随即悲苦便立即召集悲愤、悲哀两位师弟及苦至苦尽两位师叔到议事堂议事,待众人来齐一一落座,方丈便将字条一一传给诸人。
待众人一一看过,方丈便问道:“不知几位师弟和师叔对此事怎么看?”
悲愤率先疑惑道:“不知此事是否真假?”
德高望重的苦尽并未说旁枝末节的言语,而是径直表明自己的态度,他接着悲愤的话说道:“我觉着,不论真假,都需赴此一约。”
苦至亦赞同苦尽的说法,他补充道:“师弟所言甚是,只是我等要仔细筹谋此事,以免落入敌人圈套。”
在未召集诸人商议此事之前,方丈心中便有了七八分主意,苦至和苦尽两位师叔的意思倒是和自己差不多,故而,听到两位师叔都如此见解,便坦然说道:“弟子也是此意,本想联络诸派一同应对,只是,七月十四将近,要赶赴远北之境的断肠谷,时下若派人联络他们再行出发怕是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弟子想一边派人赶赴断肠谷赴约,一边联络各派作为后援。”
“嗯,方丈师侄果然思虑周全。”苦至点头赞道,
方丈随即说出接下来的安排,他的意思是要两位师叔随同几位师弟一同前往,以护周全。
苦尽立时觉着不好,便直然反对道:“不妥,少林遭受两渡劫难,你我苦字与悲字辈的高僧本就所剩无几,若将我们都派遣出去,如若敌人趁我们离去,围攻少林,到时少林无高手镇守,又如何应对强敌?”
苦尽的话虽然直戳众人心扉,勾起无限悲伤回忆,但却所言直切要害,就连悲哀也附和道:“是啊,是啊,那什么‘调虎离山’”
苦至毕竟也是旧历世事之人,就算苦尽不点明,他也会将此顾虑道出,其实,方丈也有此顾虑,只是,在安排上确实不好应对,毕竟人手有限,对方在暗处,若是安排不当,难免遭来进一步的打击。
苦至想到少林两劫,身边师兄弟及弟子转眼逝去便好不伤怀,他亦有感而发,不免感叹道:“是啊!我派高僧本就不多了,如若我们此去遭遇不测,少林又有谁来维护?”
听到两位师叔已经表明态度,方丈便也就没有了顾虑,便回应道:“嗯,两位师叔所言甚是,弟子思虑不周,那依两位师叔之见,该作何安排?”
苦至和苦尽两人互视一眼,随即心明对方之意,于是苦至说道:“由我和悲愤及悲哀带领一众弟子前往,苦尽师弟及悲苦师侄还有方丈就留守护寺。”
苦尽立时反对道:“师兄,还是由我带着悲愤和悲哀去吧,由你留在寺中。”
苦至知道苦尽的意思,两人都一把年纪了,无谓生死,二人皆心中清楚,出去办事比留守寺内更为凶险,故而争着把危险的事留给自己,苦至自然不会同意,回应道:“师弟就莫要和我争了。”
苦至的语气有些凝重,他贵为苦尽的师兄,享有更高的地位和威望,苦尽见此便也没有争了,只是,心中忐忑不安。
方丈见此便决定道:“既是如此,那两位师弟,师叔,你们要多加小心,我会命非凡前去通报各派请求支援,但是,为保万全,到时,若是各派支援未能及时赶到,还请你们三人留下一人带着一部分弟子作为支援。”
苦至与悲愤及悲哀一齐起身,苦至回应道:“嗯,七月十四将近,此距断肠谷路途遥远,我们明早便立即动身。”
晨曦初露,熙光洒在少林古色古香的瓦顶,泛起微微的黄暖之光。
方丈与悲苦及苦尽将苦至、悲愤和悲哀等一行人送至山下,临行前,苦尽对悲哀最不放心,故特意交代悲哀道:“悲哀,此去凶险万分,切要认真对待,莫要像往日那般时而正经,时而不正经了。”
悲哀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严肃回复道:“师兄放心,师弟定当听从苦至师叔和悲愤师兄的安排,不会肆意胡闹了。”
众人一阵道别言辞后,苦至三人便领着一众弟子往断肠谷而去,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方丈的心很是忐忑,事情来得很是突然,似乎对方是掐着时间逼着自己赶赴断肠谷,根本就来不及做出应对之策,只是,他们偏偏以自己失踪了多年的师兄弟及师叔作为要挟,直切要害,容不得自己有选择,想来,此行虽然凶险,却也必要,就看苦至师叔如何临场应对了!
非凡和非然及非故等人按照吩咐在接到纸条后的当晚便前往各派求援,非凡负责通知就近的宗剑派,历经一天一夜来到宗剑宫。
宗剑宫的李清莘亲来迎接,见非凡风尘仆仆便问道,
“非凡大师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非凡回道:“敝寺前日里接到一张字条,上面说我派失踪的高僧尽在他手,让我们七月十四午时到断肠谷解救。”
李清莘似乎并未惊讶,而是反问非凡道:“大师,你们在路上没有见到我派的弟子李持吗?”
非凡疑惑道:“我们没有见到,兴许是在路上错过了,怎么了?”
李清莘解释道:“我派也同样接到了这样的字条,上面说我派渠自成师兄在他们手上,掌门命我还有张自涌师兄留守宗剑宫,已经派尚有为和童音立两位师兄带着弟子前往断肠谷了,我还命李持等弟子赶赴各派求援呢。”
非凡听到李清莘的解释,立时意识到不妙,咕哝道:“只怕,其他门派也是接到了同样的字条,都赶往断肠谷去了。”
李清莘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禁也有些忐忑,“难道这背后有什么阴谋?”
非凡见此,想着必须尽快将此事告知方丈,便婉言道:“我们先莫自乱阵脚,让敌人有机可乘,我先赶回少林,禀报方丈再行安排,告辞!”说罢便匆匆而去。
李清莘看着非凡着急忙慌的样子,暗想着怕是武林又要出大事了,也赶紧将这事禀报陆知章。
非凡下得山来便遇到了极乐派的水清,由于走得匆忙,非凡没有注意,而水清倒认出了非凡大师,遂上前拦住非凡的去路,询问道:“这不是少林的非凡大师吗?”
非凡停下脚步,见是极乐派的水清道长,便问道:“水清道长,你怎么来了?”
“奉家事之命前来宗剑派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