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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康忙不迭的解释着:“谁说我不喜欢你的,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你可千万不能冤枉我对你的感情。”
“你真的喜欢我吗?是像喜欢人那样的喜欢,还是像喜欢物件那样的喜欢?”
邝芷萝一连问了两个问题,最后一个实在让他无言以对,因为这就是他对邝芷萝的爱,像喜欢物件一样的喜欢。
“在你心中,我不过就是一件玩物而已。可我偏偏是个有血有肉有思想的玩物,现在我不想给你当玩物了,还是好聚好散吧。”
撂下这句话,邝芷萝潇洒的身影很快便于桥上消失。
因为从来不曾得到过,所以柳雁雪的离去并没有让绍康多有伤心难过。日日会面的邝芷萝可就不一样了,她一走,绍康竟生出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在成衣店里看上一件真丝锦袍,你很想要将其据为已有,可你的能力只能让你穿着粗布麻衫。
有一天,那件被你惦记多日的真丝锦袍在你面前被人买走,你再伤心也不会悲痛欲绝到茶饭不思,因为你知道那本来就不属于你。
但如果你身上的粗布麻衫也在同一天被人拿走的话,你心痛之感会超过前者千倍万倍不止,因为这是完完全全属于过你的东西。
现如今的绍康便是这样的心里,可他实在没有勇气去追逐,因为他从邝芷萝的眼神里看到了决绝,毫无转圜的余地。
回潇湘馆的路上,邝芷萝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为什么我只是她的替身?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对我的所有好便都是因为她?”
她口中的“你”指的是无眠之城中的程免免,这才是她落泪的根源。
连日来的接触,让她对占有欲超强烈的绍康是越来越厌烦。对程免免的思念却日复一日的加深,她多么后悔当初因为一个承诺而放弃大好前程啊!
眼中写满惆怅,邝芷萝不住的摇头叹息:“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面,你还记不记得有我这么一号人物。”
程免免当然没有忘记她,只是心中所牵念之人与她不甚相干罢了!程免免心中的那个人,也是柳雁雪。
此时此刻,他正坐在书房里苦思冥想:“我想你了,要不要去见见你呢?上次去雪神宫送贺礼都没有见你一面,现在想想可真是蠢极了。”
来来回回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程免免还是在一阵焦虑中坐了回去。
“算算日子,你的宝贝容容应该出生了才是,我何不借此名义与你见上一面呢?反正我又不会破坏你和顾怀彦的感情,只想解除相思之苦罢了。”
顿了顿,他的脑海中便闪现出了邝芷萝的身影,久违的愧疚之意再次涌上了心头:“许久不见,你过的还好吗?”
如果远方的邝芷萝知道自己思念的人也在思念自己,这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欣喜,可惜两人心意不通,彼此之间只能全部依靠猜想。
在纸上写下这个名字,程免免有些犹豫不决的抿了下嘴唇:“哥哥说你想为我唱曲儿,可我的出现会不会破坏你与绍康之间的感情?”
到底是做了城主的人,各方思虑总是比较周全,加上他对邝芷萝心中有愧,便更加害怕自己会在无形之中伤害到她。
全天下心地善良的人都有一个通病,总怕自己的存在会给别人带来没必要的麻烦,容易把这个世界想的美好,甚至习惯性的设身处地去为别人着想。
当两个人渐行渐远时,所有的承诺到最后都会变成废话。
许是心中时常感到孤独之故,程免免一遍遍的用手拂过纸上的三个字:“如果我现在提出再带你回无眠之城,你会随我回来吗?你还会坚持和绍康在一起吗?”
如果他知道邝芷萝正在为那件事后悔,两个人一定会积攒许多美好回忆,无关风花雪月,甚至无关爱情的回忆。
想着想着便湿了眼眶,原来一个外表看上去无比坚强的男人心中也有脆弱之处,他也需要去依赖别人来获得安全感。
很久以前,如果他没有因为哥哥的病情而出城,就不会遇见那个被流氓欺辱的邝芷萝,尽管他初时也曾惊讶于她的容貌。
如果自己没有送她去潇湘馆刺探情报,生活一定是另一种模样,至少漫漫人生路上能多个说话谈天的知己。
“如果你在我身边,或许我就不会那么着急想要见雁雪。可是人生没有如果,只有享用不尽的苦果。”
窗外飘着花絮,一眼看去似乎寻不到尽头,程免免忍不住苦笑了一声:“我所有的孤独都是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沿着河流一直往前走,程免免的叹息声更甚方才:“梦儿啊梦儿,你个刁蛮任性的臭丫头,你再也不会胆大妄为的将我丢到河里捉鱼了,可我突然好想好想你”
第五百七十六章 为什么活着()
在寂静之处想到已故的好友,撕心裂肺的哀伤瞬间传遍了全身每一处神经。
就在他十分无措的抱头痛哭之际,挺着孕肚的姬彩稻悄然而至:“城主为何独自一人在这里哭泣?有什么委屈可愿说出来?”
听到声音,程免免立马捂住了嘴巴,转化成笑脸扶住了她:“外面风大,嫂嫂还是尽量减少外出才是。”
姬彩稻笑着摇了摇头:“嫂嫂出身低微本就没那么娇惯,我们余念也不会那么娇惯的,这点小风吹就受不了,将来如何在武林立足?”
叔嫂二人并肩走在林荫小路上,远远看上就像一对姐弟那般亲近,程免免生怕她有个闪失,一直扶着她的手臂。
“嫂嫂为何来此?是专程为了寻我吗?”
姬彩稻轻轻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只是在屋中躺的累了外出晒晒太阳,碰巧听见一阵心碎的哭嚎声而已,细细看下才知道是你,到底有什么委屈?”
话音落,程免免有些难为情的垂下了头:“多谢嫂嫂关心,免免以后会避免这类情况发生,毕竟被人瞧见不太好。”
望着他那副极力隐忍情绪的模样,姬彩稻有些心疼的叹了口气:“唉……说到底你还是个小孩子呀!肩上的担子便这般沉重,真是辛苦你了。”
在阳光的照耀下,湖水很是清冽,程免免轻声说道:“其实我也是在不经意间走到此处的,突然想起我曾和梦儿在这里嬉闹过。如今她已不在人世,想来有些伤情罢了。”
顺着他目光所向看去一眼,姬彩稻微微皱了下眉头:“斯人已逝,你一定会在今后的道路上遇见许多好姑娘,就让往事如烟飘散吧。”
早在这之前,姬彩稻便由婢子口中听过这些事,甚至将二人在厨房做鱼肉馅饺子的事描述的有声有色。
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云秋梦为了成为城主弟媳妇,亲自送了一盘饺子讨好之类……硬生生讲出了一段郎情妾意的凄美爱情故事。
现在见到程免免这副哀伤至极的模样,姬彩稻更将眼前这一切当做他在为爱人伤心了,忙不迭的好言劝慰。
弄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后,程免免有些哭笑不得的扶住了额头:“嫂嫂这话从何说起?你怎么会将梦儿那丫头认作我的爱人?”
“我是听婢子们说的,你们两个……”
未等她讲话说完,程免免便打算了她:“嫂嫂误会了,我与这位梦儿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我真正喜欢的人其实是她亲姐姐柳雁雪。”
喜欢上一个有夫之妇或许不太现实,但若是不把真相说出来,那些惯会以讹传讹、人云亦云的人将来指不定要怎么“丑化”他和云秋梦呢!
果不其然,他一张口便将姬彩稻吓着了:“真是傻透了,你怎么能喜欢柳雁雪呢!她可是顾少侠的妻子呀!”
这样的反应一早就在程免免的意料之内,随手摘了一朵花捧在手心,他轻声问道:“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或许不需要吧!可我不希望你守着一朵永远不会开花的树,那样对你不公平。”
姬彩稻的回答完全出自一个姐姐对弟弟的疼惜,他们虽没有直接血缘关系,但这些日子的相处总也多了一些亲情,何况还有程饮涅与程余念做纽带。
“都说感情里不分对错,自然也就没有公平这一说。”黯然失神的走了两步,程免免再次抬手摘掉了一朵花。
淡然一笑,他俯身将一对花儿平放到了地上:“我只恨与她相识太晚,否则我不见得会输给顾怀彦。可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做出棒打鸳鸯这种混蛋事来。”
沉默良久,姬彩稻才试探性的问道:“不知城主以后打算怎么做?依我之见……还是尽快把她忘了吧!”
程免免摇着头苦笑了一声:“如果感情这种东西能忘……我早就忘了,我又不是没有尝试过。”
是啊!从威虎庄地牢中出来那一次,程免免就发誓要忘记她,后来还不是越忘越想,越想越难忘。
感情真是一件复杂的事啊!爱上一个人以后就会变的有些自卑和小心翼翼,在那个人不属于你的人面前自然而然就会变的有些胆怯。
这一切,都是源于你爱的那个人不爱你,就这么简单。如果真是两情相悦,便不会有那么多的顾忌,可这世上哪来那么些个两情相悦?
送姬彩稻回房的路上,程免免表示近期要出门一趟,甚至开玩笑的说要为她领回一个弟媳妇。
其实,他就是想偷偷见柳雁雪一面以解相思之苦罢了,知道她安然无恙便会第一时间赶回来。
静水湾中的顾怀彦尚不知道自己的媳妇儿四处被人惦记着,正领着逐月帮助江灵雀为病人看诊、拿药。
四人一直忙到日落西山才得到喘息的机会,第一次做这种事的逐月已经累到喘不过气来了,坐到椅子上就像块棉花似的瘫了下去。
见势,江灵雀赶忙为她倒了一杯水:“小姑娘,喝口水吧!瞧你嘴唇干的。”
“咕咚、咕咚”过后,逐月才抹着嘴唇冲她抱了一拳:“多谢这位姐姐!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药房跑前跑后的,简直比打架还要累人。”
顾怀彦一边揉搓着发酸的肩膀,一边将头转向了卓远瞻:“卓大哥,最近药芦每天都来这么多病人吗?”
卓远瞻摇着头笑道:“换季时节多半都是这样的,习惯便好,过了这阵子便不怎么忙了。今日多亏有你们二位帮忙才能提前完工,否则又是天黑见了。”
一阵寒暄结束,江灵雀直截了当的甩了一个问题过去:“你不在家陪你的小娇妻,怎得带了属下来我这里发善心?难不成是遇到了什么麻烦需要我帮忙?”
“前辈多虑了,晚辈是来向你报告好消息的,你听了一定会高兴的飞起来。”
顾怀彦这番看似漫不经心却又诚意满满的话着实将江灵雀逗乐了:“那我倒要听听你接下来要说什么了,若是听完以后我不能飞起来……后果自负。”
“雪儿,千万不要伤害怀彦兄弟!今日若不是因为他和逐月姑娘前来,我想和你说句话都抽不出时间。”
正经到一塌糊涂的卓远瞻顺势做出了保护顾怀彦的动作,似乎很是害怕江灵雀会对他不利是的,心中紧张极了。
“傻瓜,看不出来我是在看玩笑嘛!真是笨死你了。”解释完毕,江灵雀忍不住抿嘴偷笑起来。
这个傻瓜一直都这样,将她每句话都当真。
某日冷冬的夜里,江灵雀不过随口说了一句想吃西瓜,这个傻瓜竟然真的跑出去为她找寻西瓜。
被人送回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冻僵了,昏迷不醒之际却还惦记着这件事,嘴里一直念叨着“我要为雪儿”找西瓜等等言语。
当她将这间印象颇深的事吐露而出的时候,逐月很是艳羡的将双手攥在了胸前:“卓大哥如此痴情一片,你一定很感动吧!”
江灵雀淡淡的说道:“说感动肯定是假的,但这人傻瓜也是真傻瓜,大冬天哪有卖西瓜的!”
“心诚则灵嘛!我也不知道我会冻晕了被人带回来。”说罢,卓远瞻有些委屈巴巴的垂下了眼睑。
谁都没有再说话,江灵雀暗暗在心中思忖着自己的小算盘:“如果你能够再成熟一些,或许我真会嫁给你也不定。”
他们两人已经确定了恋人关系,之所以迟迟未能走进婚姻殿堂,都是因为姐弟恋中的男方在女方眼中尚不成熟导致的。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顾怀彦大声念出了向阳的名字,并朝着江灵雀抱了一拳:“恭喜前辈,您的爱徒即将成为雪神宫新任宫主。”
一听这话,江灵雀猛的站起了身,一脸的诧异:“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的小娇妻为何不愿意再管辖雪神宫了?”
顾怀彦不卑不亢的答道:“因为我和我女儿,因为她想做一个普通的妻子和母亲,因为她想把原本就属于向阳的东西还回去。”
认真的将二人的对话听进耳中,这回轮到逐月傻眼了:“向阳姐姐何时竟多了一个这般貌美如花、气质超凡的师父?”
从逐月的脸上看出了求知欲,顾怀彦再次将目光转向了江灵雀:“是否将真实身份公示于人,这一切全凭前辈做主,怀彦不敢多言半句。”
几乎没有片刻的思考,江灵雀挑着眉头摆了摆手:“向阳呢?你让她来见我,否则我是永远也不会踏上雪神宫的。”
顾怀彦很是认真的点了下头:“这是自然!只是向阳的继位大典要在半月后举行,还望您能够等上几天。”
“这丫头是什么人?你为何要带她来这里?难道是送给我的小药仆吗?”
不愧是名满天下的雪神,谈吐之间永远都透漏着一股子居高临下的气势,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咄咄逼人。
“她是雪神宫的护法之一,也是您的小徒弟向阳的好姐妹。”幸而站在他对面的是顾怀彦,回答起问题来丝毫不怯懦。
江灵雀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我确实教过她武功,可她从未正式向我行过拜师礼……这声‘师父’我怕是担待不起,毕竟她以后就是雪神宫的宫主了。”
顾怀彦郑重其事的说道:“如果前辈愿意受师恩之礼,我会将这件事转达给向阳的,她听后一定会加倍欢喜的。”
“不必多此一举了,十几年前都没办成的事儿,现在补上也没什么意义。”看得出来,江灵雀对这种俗世虚礼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方才那些不过是一时戏言而已。
如此一来,顾怀彦倒有些迷糊了:“既然如此,前辈为何还是闷闷不乐?难道您不愿意让她继位成宫主吗?”
只见她抬起手背在脸上蹭了一下,叹息道:“我只是想起来……我第一次将那孩子抱在怀里才十六岁的年纪,如今她都长大成人做了一宫之主……”
江灵雀无疑是在感叹年华流逝的太快,自己还没有好好把握青春,青春就在悄无声息中一去不复返了。
不知何时,卓远瞻已经握上了她的手:“雪儿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美的,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你。”
这一次,江灵雀温柔的反手与他相握:“你在我心里也是如此……没有人能比得上你,虽然你傻乎乎的。”
二人眉目含情,逐月则悄悄拽了拽顾怀彦的衣袖,用极小的声音问道:“公子,你为何一直称呼这位姐姐为前辈?她看上去至多二十岁上下吧!”
这一点儿小举动也没能瞒过江灵雀的耳朵,她刻意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我已经三十岁出头了,二十岁上下……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也就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敢这么说。”
“开、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