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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了两步的距离,蒋连戟的嘴角突然抽搐了一下,两只脚随之抖动起来:“我不想吃东西!你放我下来吧!”
看出她脸上的惊恐之色,阮志南温言软语的安慰道:“若是你肯乖乖用膳,我便送你两个礼物。”
看在礼物的份儿上,有些许期待的她才用力点了下头:“只要你不离开我,什么都可以。”
阮志南没有回话,只是轻手轻脚的将她抱到了餐桌旁,有条不紊的为她夹菜、盛汤,还不住的告诉她要多吃一些。
这些都是阮志南特地命人从酒楼买回来的招牌菜,垂涎欲滴的菜肴却让蒋连戟想到了在幽冥宫吃的那顿饭。想起蒋连君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啃鱼刺,想起自己被人掌嘴,甚至想起了在地牢里不堪的那一晚。
狠狠的将汤碗砸到地上后,蒋连戟瘫倒在地上又哭又闹,时不时的还会做出用手紧抱身体的动作。
听到声响的妙妙迅速跑了进来,看到摊在地上哭嚎的蒋连戟后连忙抱了上去,却被她迅速推开:“滚开,不要碰我!”
虽不能感同身受,妙妙还是满怀同情与爱怜凑了上去:“我是妙妙呀!穆道人的徒弟,志南的小师叔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我们曾在大漠里共同生活了很久,你还记得吗?”
“妙妙、大漠”
“对,就是我,妙妙。”
冥想了一小会儿,蒋连戟便像毛毛虫一样爬到了床柜旁:“我不想去回忆那些不好的事情,什么都不要再问我了!你走开!”
阮志南快步跑到床柜处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道:“妙妙不是坏人,她是来陪咱们一起吃饭的。”
当真是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她的情绪缓和住,再也无人敢多说半句话。
蒋连戟的情绪越是激烈,阮志南便越加担心云秋梦的安危,生怕她会在幽冥宫遭受苦楚,不禁皱起了眉头。
“世兄,我想吃东西。”说罢,蒋连戟再次将头埋进了他的怀中,死死的拽着他的衣领,一双眼睛却写满了狼狈之色。
或许是太过同情这个女孩儿的遭遇,阮志南笑着抱住了她,轻柔的**着她略微枯黄的头发笑了笑:“我去厨房为你端些东西过来,你稍等我一会儿好不好?”
蒋连戟使劲摇了摇头,带着哭腔的口吻说道:“不好,你说过不离开我的。”
几番交涉无果,阮志南只得将目光转向了妙妙,还未开口便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还是我去吧,你就负责留在这里照顾连戟好了。”
随着关门的声音结束,蒋连戟如受惊的小白鼠一样缩在他怀中瑟瑟发抖,不断的用言语恳求“陪伴”、“别离开”。
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阮志南都一一满足,甚至像哄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肩膀为她讲笑话。
面上的笑容再多也无法掩饰他内心的孤独与歉疚,怀中抱着蒋连戟,心中想的却是如何向云秋梦解释,更多的还是渴望得到理解。
月亮高升之际,妙妙再次将食盒提了进来,耐心的从中取出饭菜:“都是一些家常小菜,快过来吃吧。”
才坐上桌,蒋连戟便从妙妙手中夺过筷子扔到了地上,面色极为不悦:“好久没有和世兄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干嘛还要请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过来煞风景。”
阮志南才动了下嘴唇,妙妙便极为懂事的朝着他摆了摆手,随后又露出了恬淡的笑容:“反正我也不饿,就先出去了,二位慢慢吃。”
一阵沉寂结束,阮志南耐着性子为蒋连戟夹了一些菜:“多吃一些,这样才有力气出去玩耍。”
望着碗里的青菜和酥肉,蒋连戟的一滴泪水悄然落在了其中,用很小的声音询问道:“玩耍?和谁玩耍?你吗?”
阮志南笑着答道:“只要你答应我不再寻死觅活,我愿意陪你出去玩耍。”
得到满意回答,蒋连戟突然胃口大开,很快便吃完了一碗饭,当阮志南欲要为她添饭的时候却遭到了拒绝。
“世兄不是说只要我肯吃饭,你就要送两份礼物给我吗?”
“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阮志南外出拿礼物的时候,蒋连戟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到了床上,一眨眼便是豆大的泪珠。想来,她还是对昨晚的事情耿耿于怀。
不知何时,阮志南已经悄然走到了床前:“连戟,不要哭了起来看看你的礼物好不好?”
蒋连戟哭着摇了摇头:“你还是不要对我好了我怕我会沉陷在这虚幻的美好中无法自拔,我怕我会忘了我是谁,忘了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
说完这话,蒋连戟揭过被子蒙住了头,暗暗躲在里面哭泣,身体一颤一颤的充满了委屈。
无力弥补她受到的伤害,阮志南只能尽全力博她开心,摇晃着双手笑吟吟的说道:“我外出为你请大夫时看到有卖棉花糖的,就为你买了两个。”
带着被棉花糖瞬间融化了的少女心,蒋连戟重新露出了笑容,坐正身子便将其接到了手中,狠狠的咬了一大口:“你已经很多年没有给我买过棉花糖了,我也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甜蜜了。”
见她吃的高兴,阮志南才终于定下心来。
一整个棉花糖进肚,蒋连戟捧着另一只棉花糖吻了一下,转头对着阮志南笑道:“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你会用积攒许久的铜板为我买棉花糖,自己却舍不得吃一口。”
回忆起小时候的事,阮志南很是轻松的笑道:“你是我的小妹妹,我为人兄长的自然要处处为你打算。”
轻轻将棉花糖放到桌上,蒋连戟用手拍了拍枕头:“世兄愿意坐到我身边陪我聊聊天吗?哪怕只有一小会也行。”
没有片刻的迟疑,阮志南便移步而至她身侧,指着她身上浅粉色的衣裳夸耀起来:“如此粉嫩可爱的颜色,最适合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了。”
“小姑娘?残花败柳还差不多吧!我已是不白之身,如何配的上这样美好的颜色。”说罢,蒋连戟狠狠的揉搓着衣裳上的花朵发起怒来,恨不得能够将其撕碎才好。
他原是想借机哄蒋连戟开心,结果却适得其反。
待到蒋连戟哭不动也闹不动的时候,阮志南才轻轻将她抱到了怀里:“你不是残花败柳,你是连戟,是一个善良可爱的好姑娘。”
“你知道我昨晚在幽冥宫的地牢里都经历了什么吗?十多个陌生男人围在我身边欺负我他们撕扯着我的衣裳,对我上下其手,还、还还害得我被所有人都厌恶、瞧不起。”
说到此处,蒋连戟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于尖叫中爬到了地上,随意捏起一块瓷片便朝着手腕割去。
“连戟,你千万不要冲动!”幸得阮志南及时阻止才没有酿成大错,只是轻轻割破了一层皮而已。
重新搂住了她的肩膀,阮志南一脸严肃的说道:“你受过的那些伤害,世兄通通会为你讨回来。相信我,我一定会杀了他们的。”
蒋连戟瞪着眼珠子盯着他看去,胸口起伏的异常厉害:“你会杀了云秋梦吗?是她和魔帝串通一气将我丢到了地牢里面,是她害我失去了贞洁!”
第六百一十七章 人心恶于猛虎()
“不可能,梦儿不会如此狠厉残暴的!”阮志南的反应十分激烈,他是打死都不会相信他的梦儿会做出这种事来。
尽管这一切早在蒋连戟的预料之中,她还是倍感伤心凄凉,攥起拳头垂在胸口处暗自流泪:“就算事实摆在你的眼前,你还是不信我。”
阮志南忙不迭的解释起来:“我没有不信你,我只是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梦儿不会那么做的。”
蒋连戟的眼中满满尽是恨意,她扑腾着双臂大声吼道:“难道我会牺牲自己的清白去污蔑她吗?我那么爱你,我怎么可能和那些男人行苟且之事?”
害怕自己会干扰到她的情绪,阮志南一边道歉一边试图和他讲道理,却被她手中瓷片所伤。
悄然将受伤的手背到身后,阮志南仍旧笑的很温柔:“连戟,你先听我说”
“你闭嘴!”蒋连戟狠狠的推了他一把,而后便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起来。
“你以为你的梦儿当真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完美无瑕吗?她让我二哥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吃东西,还命人打我耳光如果不是她从中作梗,我怎么会遭此屈辱?”
说着说着,蒋连戟不由自主的蹲到地上掩面大哭起来:“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
阮志南轻轻蹲到她面前拿下了她的手,一本正经的望着她:“我相信你,我相信这两件事都是梦儿做的。”
“你真的相信吗?”蒋连戟问话的语调里充斥着满心的怀疑,这样的回答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轻轻点了下头,阮志南用手拂去了鬓边碎发,耐心的解释着。
“她让你二哥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吃东西,是因为你二哥身上背负着好几条人命债。她命人打你耳光是想给你教训,希望你不要再纠缠于我”
未等他将话说完,蒋连戟便赏了他一记耳光:“不管我和我二哥受了多少委屈,你永远都只会站在云秋梦那一边,你永远都能为她找到绝佳的理由来辩解。”
摸了一下发痛的脸颊,阮志南突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累:“对不起,连戟!你先冷静一下,我过会儿再来看你。”
说完这话,他缓缓站起了身向着门外走去,蒋连戟发疯一般在他身后呐喊起来。
“我亲眼看见魔帝对她事事礼让有加,两个人勾肩搭背的亲热无比!说不定就在我被那些男人凌辱的晚上,你的梦儿也伺候进了魔帝的被窝里面。”
阮志南头也不回的说道:“你累了就该多休息,而不是在这里枉费唇舌说一些损人不利已的话。”
蒋连戟冷笑着说道:“人心恶于猛虎这个世上多的是你想象不到的残忍和背叛。”
走到门口的时候,阮志南突然停顿了一下:“是了,人心恶于猛虎这个世上多的是我想象不到的颠倒黑白和无事生非。”
听过这话,蒋连戟不禁感叹道:“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一个只会颠倒黑白和无事生非的人。”
像是下定决心一般,阮志南咬着牙说道:“你知道就好,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这样对梦儿不公平。”
蒋连戟小跑上前抓着他的手臂厉声质问道:“那我呢?我的公平又在哪儿呢?我平白无故遭此劫难,谁把公平还给我?”
沉默了片刻,阮志南才转过身来,认真的说道:“我会帮你杀了那些人,你乖乖在这儿等我的好消息可以吗?”
蒋连戟轻声问道:“这算是对我的补偿吗?”
犹豫了许久,阮志南还是使劲摇了摇头:“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我究竟欠了你什么,我更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补偿你我只知道我从来没有向你许下过任何承诺。”
这样的回应显然不是蒋连戟需要的,她跑回房间将博古架上的瓷器全部扔到了地上,声音格外悦耳。
满地都是瓷器碎片,阮志南没有啃声半句,只要能让她心里舒坦,随便她造作胡来。
一直矗立在门外的妙妙始终不敢进门也不敢离去,只是望着天上的点点繁星唉声叹气:“这一切和志南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难为他?”
屋内的姑娘摔光了所有能摔之物,感到不解气的她又抓住阮志南的手臂狠狠砸去,一张嘴也不肯闲着。
“所以呢?你是同情我还是可怜我?还是因为我成了一个人人看不起的破鞋、荡妇自此以后,不管我走到哪儿都要被人戳一辈子的脊梁骨!”
望着蒋连戟脸上的痛苦哀伤,阮志南心怀歉意将她抱到了怀中,连连摇头:“连戟,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你别激动”
这个怀抱很有用,苦恼中的蒋连戟很快便安静下来,无声的泪水仍然没有休止,一滴又一滴的滑落在阮志南的手背上。
轻拍着她的脊背,阮志南柔声说道:“如果你觉得这些算是补偿,那就算。”
“什么叫做我觉得,为什么不是你觉得?”蒋连戟不依不饶的追问着,尽管她知道这一切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却还是乐此不疲。
无视她几乎无理取闹的言语,阮志南轻声问道:“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我都听着。”
越是顺着她,她便越加肆无忌惮,搂着阮志南的腰部用心演绎着深情款款:“除了说我爱你,我想你我再也说不出其他话了。”
将双手耷拉到两侧,阮志南面无表情的回应道:“好,我听见了。”说罢此话,他掰开蒋连戟的手向前迈了两步,恰巧走出了门口。
蒋连戟紧跟在他身后也走了出去:“只是这样而已吗?”
阮志南低头沉默着,实在看不下去她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妙妙忍不住走到了阮志南跟前:“事到如今,不知道连戟妹妹还想要志南为你做些什么呢?”
“不关你的事,少插嘴!”蒋连戟恶狠狠的向她瞪去一眼,言语中丝毫看不出半分客气。
用眼神示意妙妙后退之后,阮志南用犀利的眼神问道:“那我来问,你还想要我为你做什么?需要我娶你为妻吗?”
蒋连戟发出了一声冷笑,眼睛里闪烁着可望不可即的微光:“以前需要,现在也需要,一直都需要只是有点儿不敢再需要了而已。”
“对不起。”
将头靠到他的后背,蒋连戟啃着手指露出了莫名的笑意:“别说对不起我想要你吻我一下,叫我一声娘子,我想把想象中的奢侈全部变作现实。”
“那只能对不起了,这些东西我已经给了梦儿,再也给不了别人了。”几乎没有片刻思考的时间,阮志南不假思索的给出了回答。
“就不能分给我一点儿吗?”“对不起,一点儿也分不了。”蒋连戟可怜巴巴的询问,满怀期待换回的仍旧是阮志南的否定回答。
在嫉妒心暴增的同时,她的情绪也随之恶化,怒气冲冲的朝着门框砸了一拳:“你只会说这三个字吗?”
阮志南没有再搭理她,转头对着妙妙抱了一拳:“妙妙,还得麻烦你帮我照顾她一下。”
一听这话,心中无比慌乱的蒋连戟便张开双臂将他拦在了跟前,瞪大眼睛问道:“你又要去哪儿?”
“天马上就要亮了,我要去月老庙赴约。”
扯着嘴角冷笑了两声,蒋连戟很是不屑的答道:“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明面上去月老庙是为了赴约,其实都是为了见云秋梦吧!”
“你说的对!到时候我还要在月老庙前求上一签,希望月老爷爷保佑我和梦儿长长久久、生死不离!”
阮志南的话着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尤其是一直被他迁就的蒋连戟,一时间竟想不出合适的话语来反驳。
第六百一十八章 游戏(一)()
既想不出挽留的理由,也不能随他同去,气急败坏之下的蒋连戟竟然一头撞在了圆柱上。当场血流如注,一头栽倒在地上,很快便陷入深度昏迷之中人事不省。
一旁的妙妙也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惊声尖叫起来,继而又望着阮志南问道:“你一定要离开吗?”
阮志南无奈的扶额叹了口气,一个劲儿的摇头:“真是个愚不可及的蠢女人,居然想到用自残这种蠢方法来挽留我”
轻手轻脚的将她抱到床上以后,阮志南只是吩咐几名女弟子与妙妙合力照顾蒋连戟,又嘱托上官稹一定要为她请最好的大夫,自己则顺着高升的太阳朝着月老庙所在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