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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停下来了?”
程辞这一问话是在程饮涅意料之内的,可他却没有想好该如何回答,只是将头扭到了一旁,用戏谑的口吻说道:“我家中已有妻子,不能随随便便看别的女人,否则我妻子会不高兴的。”
这话倒是稀奇,连程辞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嗤笑:“大街上每天有那么多女子来来往往,你当真一个都不看吗?”
“我不上街。”
“你、你……”
仅仅四个字,便将程辞噎的是哑口无言。她怔怔的站在原地指着程饮涅的面罩,半晌只吐出两个“你”字。
得意的拿过毛笔在干净的纸上画了两道竖线,程饮涅忽而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主人派来的?我到底哪里说错了。”
思索了片刻,程辞还是勉为其难的点了下头:“我自知武功不如你,看在你三番两次让我的份上,解你疑惑倒也不难。”
顿了顿,她又提出了要求:“礼尚往来,你也得摘下面罩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我有权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在下巴上摸了一下,程饮涅才道:“行啊!想要知道我是谁也不难,你得再回答我几个问题。”
“凭什么?”程辞狠狠的在桌上拍了一下,震的笔架摇摇晃晃。
重新坐了回去,程饮涅潇洒的摊开了双手:“不想回答那就算了呗!反正我已经穿帮了,穿帮的原因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得寸进尺!”纵使很是不情愿,奈何又实在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程辞伸手指了指桌上的画。
“第一幅画就是答案,他有龙阳之好。莫说是叶枕梨,就算是身段再好的女子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望着画作上两个紧紧相拥的男子,程饮涅很是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这个,还真是出人意料……”
毕竟这是别人的隐私,就像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脸上的疤痕一样,泄露此事的程辞同样很是尴尬加内疚。
本想让这件事情就此翻篇,程饮涅很是友好的朝着她伸出了手,却在下一瞬间捂着肚子爆笑起来。
“对不起……我并没有丝毫歧视你主人的意思,只是从来没有在现实中见到过有龙阳之好的男子。”
第五七四章 销金窝(二十六):断袖()
“难道你以前在别的地方见到过?”程辞不仅没有责怪他,反倒用一双写满好奇的眸子看向了他,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是期待。
“嗯,在书上见到过一些类似的典故。”点了下头,程饮涅笑吟吟的解释道:“龙阳之好又叫断袖之癖,指的是汉哀帝对董贤的深爱之情。”
忘记彼此身份的程辞已经完全沉溺于“求知欲”中:“汉哀帝我倒是听说过,不过董贤是谁?”
用手指敲了敲画作上的两个男人,程饮涅严肃的说道:“你这都是清汤寡水的短袖,人家汉哀帝和董贤可是同吃同睡,比对待他的皇后傅黛君还要亲近许多。
某日清晨,汉哀帝一觉醒来发现董贤还在睡着,欲将衣袖掣又不忍惊动董贤。可他有事必须离开,竟在情急之下拔下床头佩刀将衣袖割断,然后悄悄离去。
待董贤从梦中醒来,见身下压着汉哀帝的断袖,了解到他的深情,从此越发柔媚,须臾不离帝侧。自那以后,人们便将宠爱男色称为‘断袖之癖’,与你口中的龙阳之好是一个道理。”
长长的吁了口气,程辞若有所思的开始了托腮凝神之旅,许久才开口道:“连堂堂天下都如此,何况一介凡人呢!我想我应该理解他们。
我觉得,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就算性别相同又有什么要紧,不管是两个男人结婚还是两个女人结婚……日子都照样过。”
瞥了一眼画作上的两人,程饮涅轻轻点了下头:“你理解他们没错,真正相爱的两个人确实可以枉顾性别。”
“你真这么认为吗?”程辞忙不迭的问道。
楞了一小下,程饮涅用试探性的口吻问道:“怎么这么问?莫非你也有这癖好,你喜欢女孩子?”
“你管我呢!”程辞很是高傲的抬起了头,很快又低了下去,露出一副神秘兮兮的神情:“你到底是不是这么想的?如果我真的嫁给了一个女孩子,你会视我异类吗?”
问完这话,程辞的心跳到了一个极速。她根本就不喜欢女孩子,她只是为了让自己喜欢的男人安心去喜欢别的女孩子。
第一涌上脑海的身影便是程饮涅,只有他才能以最快的速度破解水月赋的武功,也只有他会三番两次的对自己手下留情。
不管她在旁人面前如何否认,她都欺骗不了自己的心。从与程饮涅重逢开始,她才算有了情窦初开的感觉,加上二人曾有婚约在身,她也曾幻想过……
却也只能是幻想,因为她知道,他余生剩下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实在经不起折腾。
从程饮涅拿画的动作中透露着爱惜开始,加上他滔滔不绝的讲起故事……种种所有,程辞都在恍惚中感觉这个人很是熟悉。
可她又不敢确定,但不管是不是程饮涅,她问出这句话也都不会后悔,至少眼前这个人很明事理。
值得一提的是,在与程饮涅重逢之前,她对她主人一直都是忠心不二的。女孩子,果然容易在爱情面前迷失自我,哪怕只是单恋也阻止不了她们为爱改变初心。
“当然不会!”程饮涅回答的很是痛快,继而又笑道:“活在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喜欢同性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只要是真心实意我都支持,我们允许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就应该包容和接纳别人的与众不同。”
话音落,程辞便对他竖起了大拇指:“看来你对断袖之癖很是理解嘛!”
程饮涅的眸光却由此黯淡了下去,纵使程辞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也能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寻常,遂问道:“你怎么啦?”
“有人理解汉哀帝,也有人理解董贤……可是谁来理解傅黛君呢?她不只是一个皇后,更是一个妻子,她同样也需要丈夫的爱。”
程辞很是悲伤地皱了下眉:“想想也挺悲哀的,后宫佳丽三千……如此高贵的皇后竟然输给了一个男人,这辈子只怕都不好过吧!”
程饮涅轻声说道:“皇后尊荣只是表面的风光,她不算长的一生应该过的很是凄惨。无子无女,最后落得个自尽而亡的下场。”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在心中为可怜的傅皇后燃起了蜡烛。
沉默了半晌,程辞突然想到什么是的伸手指向了他脸上的面罩:“堂堂七尺男儿,说话算话,现在该给我看看你的真面目了吧!这样我也好回答你的问题。”
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程饮涅便点了下头:“来,动手吧!”
颤抖着手臂将面罩揭下,程辞迅速将头转到了一旁:“你能不能自报家门?说不准咱们还认识呢!”
“在下无眠之城程饮涅,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姑娘,不知道姑娘是否方便?”程辞的喘息声很大,程饮涅能够清楚的感知到她的慌张,索性按照她的要求自报了家门。
混合着眼泪将头转了过去,程辞恨不得能够紧紧与他拥抱在一起,却因为理智而止步原地。
“你怎么哭了?”程饮涅下意识的动了动手腕,却也收回了想要为其拭泪的决定,只是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
咬了下嘴唇,程辞很是尴尬的笑道:“我所有的秘密都被你知道了,能不哭嘛!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我们……”
知道她所指何事,程饮涅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只盼望你能够和那个女孩子开心、幸福,一生一世。”
两个人之间再没有尴尬,程辞终于放开胆量抱了上去:“城主,你真是个大好人,能够认识你是我此生最大的福气。”
脸上笑的没心没肺,心中却犹如利刃割肉一样的疼。哪有什么女孩子,她爱的人不就在眼前么?
感受到程饮涅将手搭在她的脊背上时,程辞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心道:“只要能成全你,我愿意以任何方式,任何代价……我只要这一个拥抱就好,一个永远不会被你怀疑居心的拥抱。”
当两个人重新面对面而坐时,程辞主动提起了问题:“城主是如何想到伪装成这副模样来试探我的?”
程饮涅不假思索的甩过去两个字:“猜的。”
程辞没有怀疑,反而淡然一笑:“不愧是城主,果然会猜……但是,你那身衣服是怎么来的?”
提及此处,程饮涅顺势脱下斗篷扔到了桌上,怕是也早就闷坏了。理了理衣裳,才解释道:“你主人派遣这位仁兄去销金窝找叶枕梨和她的软剑,被季海棠杀了。”
“所以你就穿上他的衣服来找我了?”
程饮涅摆了摆手道:“这个人在执行任务之前遭到了毁容,毁容的兵刃上有毒。我记得你曾斩下过一个男人的手掌,而后他便丧命于此。
按理说,被人斩断手掌是死不了的,只能证明你的兵刃中也有毒。我虽没有靠近过那人,却用余光瞥见了他手腕断处黑黑的颜色,与这位仁兄是一模一样的颜色。”
程辞缓缓垂下了眼睑:“城主观察入微,什么小事都瞒不过你。但是当初我并没有多想,不过就是一个登徒子而已,死有余辜。”
沉默良久,程饮涅才叹了口气道:“以后斩人手掌能解气就尽量不要索人性命,揍一顿能解气就尽量不要斩人手掌……只要不是深仇大恨,对付那种只是贪财好色的登徒子,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是!城主的话,小辞记住了。”
望着对方越加温顺的模样,程饮涅终于开始步入正题:“现在请回答我——你的主人到底是谁?尽量不要瞒我。”
“不敢欺瞒城主!这个人就是萧无羡身边的蒙少牧。”
“蒙少牧!?”
程辞的回答大大出乎程饮涅的意料之外,他就是想破脑袋也不敢将蒙少牧算进去,毕竟这个人实在太不显眼了。
哪怕一连几日没有见到蒙少牧的身影,程饮涅也没有感到任何不对劲。如今的到这样的答案,说是晴天霹雳也不为过。
待到他的情绪稍稍和缓之后,程饮涅又问道:“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程辞很是遗憾的摇了摇头:“我真的不太清楚,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联系我了。”
“他会去哪儿呢?难道他隐藏于销金窝中的某个暗处,岂非等同于在怀彦他们身边安插了一枚定时炸弹?”
望着程饮涅一脸忧郁的神情,程辞笑眯眯的喂了她一颗定心丸。
“早在城主来之前,我便已经拜托柯少侠和花女侠去销金窝传递消息了。这个时候,顾少侠应该已经知道蒙少牧的真实身份了。”
“贴心,可爱。”
这四个字,算是程饮涅给女孩子们最高的评价了,哪怕是云秋梦与姬彩稻也未曾获此殊荣。
对于程辞而言,这四个字犹如一阵春风拂进了她的心,她又何曾获得过这样的评价?一瞬间,她竟然因为害羞而红了脸颊。
第五七五章 销金窝(二十七):蒙少牧的怪癖()
程饮涅的目光并没有在她身上多做停留,而是用规规矩矩的正楷在纸上写下了“蒙少牧”这三个字。
“平日里看上去毫不起眼的一个小伙子,外表温顺乖巧,想不到他竟然如此有野心……真不知道他得到那么多的财富有什么用。”
程辞淡淡的说道:“钱财这种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啦!没有人会觉得它扎手。”
托腮沉思了片刻,程饮涅突然开口道:“你是怎么和蒙少牧勾搭到一起的?你长年居住在这里,他可是朝廷官员……”
似乎就等着程饮涅提问,程辞脸上流露出极大的欢喜之色,赶忙坐到他身侧,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其实蒙少牧每年都会来西域一趟,一来二去的我们便熟络了。我们俩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我帮他抓住了一个偷东西的小蟊贼,他觉得我为人古道热肠便请我吃了顿饭。”
果不其然,程饮涅很是钦佩的为她鼓起了掌,却又在下一刻皱起了眉头:“那我就真有点看不明白了,你都有善心去帮人抓贼了,为何又要与他狼狈为奸绑架阿梨?”
抿了抿嘴唇,程辞才紧攥着双手解释道:“大概是除了我以外,这世上应该没有人会对他好的一种怜惜之感吧!”
程饮涅很是好奇的问道:“他不是还有一位同性爱人吗?怎么会没有人怜惜呢?”
沉默良久,程辞才缓缓开口道:“因为那个男人曾经有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还有一对活泼可爱的龙凤胎……这也成了他与蒙少牧之间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
“这个男人是苟若白吗?”
“……不是。”程辞使劲摇了摇头:“说出来你可能会不相信,一直被蒙少牧放在心里念念不忘的人乃是那位都指挥使大人。”
“萧无羡!?”
程饮涅的反应非常大,眼珠子险些没瞪出来:“萧无羡看上去倒不像是有故事的人,真是想不到……”
顿了顿,程饮涅又对着程辞笑道:“蒙少牧好像很信任你,否则你又如何能知晓这么多的秘密。”
对此,程辞只是淡然一笑:“或许他只是无处申诉而已,所以才会偶尔说上一些。也许是因为他对我不是很了解,更多还是因为我们一年才能见上一次他无所顾忌的缘故吧!”
程饮涅问道:“你还知道关于他的什么事吗?比如他平日里都喜欢去哪里逛?最爱吃什么吃食?他好几天不见人影会去哪里呢?”
认真的思虑了片刻,程辞才答道:“他比任何一个人来的都早,仔细算算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这段时间,他除了偶尔会来我房中偷窥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啊?”程饮涅再次陷入了迷惑之中:“好端端的,他偷窥你干什么?他不是喜欢萧无羡吗?总不会是被你的温柔贤惠给迷住了吧!”
一听这话,程辞立马害羞的低下了头:“城主可真会打趣,从没有人夸过我温柔贤惠。”
程饮涅笑着摆了摆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蒙少牧为何要偷窥你?既然是偷窥,又是如何被你发现的?”
歪着头回忆了一番,程辞微微蹙了下眉头:“这一个月以来,凡是我洗澡、睡觉、起床换洗衣物的时候,他都有意无意的趴在我的房门隔着门缝偷窥。
本来我也挺反感的,但是因为知道他喜欢萧无羡,所以我也没有与他撕破脸皮,只当他是对女子的形态仪表感到好奇罢了。”
停顿了一小会儿,她神秘兮兮的凑到程饮涅耳边小声叮咛道:“直至萧无羡与苟若白也住进了这里,我便猜测他应该是为了讨好萧无羡。毕竟、毕竟……人家是个正常的男人嘛!”
“还有吗?”程饮涅饶有兴致的追问起来。
程辞认真的说道:“他倒是不怎么出门,甚至吩咐我亲自将饭送到他的房中。但是他特别喜欢吃鸡蛋炒虾仁和松鼠鳜鱼,一次能吃掉两大盘呢!”
程饮涅若有所思的拖住了下巴,再次抚摸起了画中两个男人:“鸡蛋炒虾仁和松鼠鳜鱼都是一些家常菜,很多人都喜欢吃的。比如你那位表弟,他也喜欢吃松鼠鳜鱼,一次也能吃掉一大盘。”
一咬牙一跺脚,程辞揉搓起了双手,一脸古怪的模样:“他确实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癖好……因为他躲在我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