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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金之命,换子之命。
对着这八个字仔细端详了一番,姬彩稻不由皱起了眉头:“城主,这是什么意思?谁是金,谁又是子呢?为什么要用这个金的命去换子的命呢?”
“这封信是从哪搜出来的?”单琴儿忙不迭的问道。
认真想了想,姬彩稻十分肯定的答道:“在地字三号房!如果我猜的没错,那应该是一个女人的房间。”
缓缓垂下了眼睑,单琴儿轻轻叹了口气:“没错,地字三号房里住着戴纯,确实是一个女子一个苦命的女子。”
仔细将信收到了怀中,程饮涅问道:“看来琴儿姑娘已经猜到镶金的真正死因了,是不是对季海棠充满了失望?”
倍感心疼的单琴儿使劲在桌子上捶了一拳,低声吼道:“原来他才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他逼迫戴纯杀死了自己的丈夫。”
“这个‘金’指的就是戴纯的丈夫吗?”姬彩稻很是好奇的看着他二人问出了这句话。
重新抬起头,单琴儿一脸严肃的望向了姬彩稻:“我来给你解释!‘金’指的是一个叫镶金的男人,但是他已经死了,死在了自己妻子和弟弟手里。
镶金的弟弟叫镶银,与戴纯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爱情故事。恰巧有人用戴纯与镶银的儿子做要挟,如果他们不杀了丈夫和哥哥就会失去儿子。”
姬彩稻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好像挺乱的。”程饮涅面无表情的说道:“这还不算乱呢!到时候我带你去销金窝看一场更乱的。”
他的话音刚落,将信从头看到尾的沐寒霜缓缓将信交还于程饮涅手中:“多谢城主大人,请务必将此信收好。”
她的神情极为古怪,让人看不出是伤心难过还是欢愉喜乐。似乎是两种情绪并重,好像心事加重而愁眉不展,又好像心锁得解而喜笑颜开。
沐寒霜复杂多变的表现,让未看过那封信的单琴儿与姬彩稻不约而同燃起了好奇的火焰。
意识到二人的意图,程饮涅先发制人将信摸到了怀中,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这里面的东西暂时还不能被你们知道,我怕你们保守不住秘密,到时候会有大麻烦的。”
姬彩稻立马竖起了右手三根手指:“我嘴可严了,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你就给我看看呗!”
长出了一口气,沐寒霜淡淡的说道:“还是别看了,一旦此秘密泄露你们谁也活不成。”
说罢,沐寒霜将目光转移到了单琴儿身上,一句话便浇灭了她全部的好奇心:“尤其是你,夭儿!你背后没有靠山,会是第一个死的!”
单琴儿未有表示,倒是将姬彩稻吓了一跳,二话不说便搂住了程饮涅的胳膊:“怎么这么严重?那你会不会保护我?我可不想死在这儿。”
程饮涅大笑道:“没让你看那封信,就说明我已经在保护你了。”
尽管如此,姬彩稻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信上到底写的什么?为什么沐姑娘可以看?”
直直的盯着沐寒霜的眼睛看去,程饮涅才颇有深意的答道:“因为她背后有幽冥宫的幽冥帝尊在保护她,所以她什么也不用怕。”
一听这话,姬彩稻很是神气的掐起了腰,一脸遮不住的骄傲自豪:“那我就更不用怕了,我身后不仅有幽冥帝尊还有无眠之城的城主呢!”
现今的姬彩稻与幽冥宫时的她全然不同,好似重新注入了新的血脉,看的程饮涅心中十分欢喜,却总忍不住去吓唬她:“我宣布,你被无眠之城彻底解雇了。”
“你凭什么解雇我?”姬彩稻立即紧张的站了起来。
程饮涅学着她的样子掐起了腰,摇头晃脑的说道:“我高兴啊!就凭我是你的城主大人,我有权利解雇任何人!”
“你欺负人,我不喜欢你了!”说罢此话,气呼呼的姬彩稻扭头便走了出去,却还不忘在关门之际朝着程饮涅做一个鬼脸:“你说了不算,我永远不会承认被你解雇这件事的。”
姬彩稻走后不久,程饮涅便捂脸偷笑起来,全然不顾对面还有两个人:“真是一个可爱的小丫头,难怪志南这般疼爱梦儿。”
“她在幽冥宫的时候,也这么可爱吗?”沐寒霜突然蹦出的一句话瞬间打破了程饮涅所有的欣喜。
程饮涅道:“确实不怎么可爱,至少我不觉得她可爱。”
轻点了下头,沐寒霜又问道:“我能猜到月朗知不知道姬姑娘与你的关系?”
程饮涅道:“现在还不知道,但很快就会知道。就算我不说,她不说你也会说。”
沐寒霜毫不避讳的承认道:“在西域的时候你们会并肩作战对付季海棠之辈,一旦回了中原你们就是正邪不两力的仇敌。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要在月郎身边安插一个小姑娘,但我觉得我有义务提醒他。”
笑吟吟的站起身后,程饮涅伸着懒腰说道:“就怕提醒了也是白提醒虽然你的月郎一直让人捉摸不透,但他不会因为彩稻出身于无眠之城就杀了她。”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单琴儿突然开口道:“城主大人才是那个让人捉摸不定的,我永远无法从你的眼睛里看出你下一刻的想法。”
第五六二章 销金窝(十四)()
程饮涅低头轻笑的模样当真美成了一幅画,几个女孩子都看呆了,犹如心里沐浴了阳光一般温暖。
“你想要什么样子?”姬彩稻浅浅的问道。
伸手在她额间拂了一下,程饮涅温柔的笑道:“我想要的就是现在这样……哪怕死在顷刻,我也再无后顾之忧了。”
姬彩稻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我好像能够感同身受你所有的喜怒哀乐,虽然我不太会表达,但我知道你内心深处的想法是什么。”
四目相对之间遍布柔情蜜意,程辞挥动着衣袖嚷嚷道:“好了,先别在这儿腻乎了,还是抓紧时间办正事要紧。”
重重的“哼”了一声,姬彩稻咬牙切齿的问道:“能有什么正事?你干什么非得在这时候插上一嘴。”
程饮涅认真的说道:“人命大如天,陪我去销金窝走一趟可好?”
迟疑了些许时候,姬彩稻突然长出了一口气:“我当然愿意陪你去任何地方,但我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世界很大,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还有不计其数的销金窝存在着。”
程饮涅先是莞尔一笑,继而又一本正经的牵起了她的手:“我也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欺男霸女的坏人很多,好人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将他们全部杀光。但杀坏人和组织他们行恶这种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一直旁听的沐寒霜突然插话道:“坏人为什么要做坏事?他们一点点不经意的伤害,就有可能造成某些人一辈子也无法抹去的伤痛。”
她的眉宇间有着一股淡淡的忧伤,双眉轻蹙,两只手十分不安的握在胸前上下变动着,掺和着爱与恨的眸子也渐渐红润起来。
纵使她没有用更多的言语来表达,程饮涅也知道她还是放不下与娄胜豪所生的那个女儿。
一个尚未来得及感受世界的美好便夭折的孩子……一个母亲,该是多么舍不得已故的孩子才会如此揪心,拼命的想要改变什么却又无能为力。
幸好,在她盘桓于痛心疾首的轮回时,娄胜豪的出现带给了她一丝希望的曙光。
虽然没有子女,程饮涅却莫名同情沐寒霜的遭遇,极尽可能的想出了最合适的宽慰之词:“或许当他们人生终结的时候,也会蓦然回首去回忆自己的从前,到底是走错了哪一步……”
感到心尖一颤,沐寒霜犹豫着问道:“坏人也会反省自己的错误吗?”
程饮涅使劲点了下头:“也许我现在说这些不太合适,但是没有人是生来就愿意做坏人的。”
在沐寒霜充满质疑的眼神中,程饮涅将手放在了腰间:“我这里原本是有一块玉佩的,就在不久之前我将它送给了一个叫做何曙的小男孩。
他现在还小,但是他依旧纯真可爱,这就证明生活的不幸没有压垮他。但谁也不敢保证,十年之后他还是那个纯真可爱的孩子……
如果今天没有遇见我,他很可能会为了填饱肚子去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有可能是在包子铺偷几个馒头,有可能会为了几文钱与人当街打斗,甚至还有可能为了一件很小的事杀人放火。
第一次做的时候,他会害怕、会忐忑……时间久了也便成了习惯,哪怕再去杀人也会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沐寒霜加过他的话说道:“城主大人的话,我理解了……有些人第一次做坏事可能是被生活所迫而无可奈何,后来做得多了……也便渐渐忘记了初心,将那一切当做了理所当然。”
程饮涅的眼神逐渐变的空洞起来:“也不尽然,有些人做坏事纯粹就是为了做坏事。他们是真的没有良心,也不值得同情。
我和你说这么多并不是为了要替谁开脱,算是突然有感而发吧!但我真的很庆幸,能够在何曙有可能犯错误之前将不好的萌芽扼杀其中。”
伸手推开了客栈的门,沐寒霜仰头望向了天空:“如果那个叫何曙的小男孩没有遇到你,他也许真的会变成坏人。那么在他临终之际会不会去想……最开始做这些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已。”
一只孤零零的鸟儿以一声哀鸣由天空飞过,直至再也看不到那双扑腾的翅膀,沐寒霜才开了口。
“我特别心疼月郎,虽然他也做过不少的坏事,杀过不少的人,但我真的很心疼他少年时期的经历。他就像那只鸟儿一样,一个人以落寞的背影孤独了很久……”
顺着她手心所指,程饮涅忍不住叹了口气:“一步错,步步错……这是好多坏人都经历过的。也许他们也不想要那样的结局,但是退路不好找,也就无法回头。”
沐寒霜突然话锋一转,以凌厉的目光向他问道:“你会杀了季海棠的,对吗?”
程饮涅有些不解的摊开了手掌:“姑娘为何这么问?你是看重我的能力还是认可我的权利?”
沐寒霜一脸严肃的说道:“他拿着你的水月赋谋取不义之财,犹如你养的一条狗。你自己的狗,你想让它活就活,想让它死就死。”
在门框上捶了一下,程饮涅有意无意的问道:“可是你好像也曾受过这条狗的恩惠,难道我要把你一起杀掉吗?”
沐寒霜不紧不慢的答道:“如此说来,我好像真的欠了城主大人。可是我救了你的兄弟,城主大人好像也欠我的……咱们俩也算是两不相欠了,对吗?”
“好一句两不相欠!我开始欣赏你了。”说完这句,程饮涅倚着门框大笑起来。
沐寒霜顺势倚到了另一扇门上,轻声呢喃道:“我被欺骗了那么多年,失去了最爱的女儿,与月郎也无法回到从前……细细想来,这一切真是荒谬又讽刺。”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程饮涅摆弄着空荡荡的腰带说出了极具气势的一段话:“我不喜欢背后放刀子,自会堂堂正正的向季海棠宣战。咱们俩相识一场也算有缘,我会把他欠你的那份一起拿回来的。”
轻轻福了福身,沐寒霜柔声说道:“谢谢城主大人一番美意,但是我的仇自有月郎为我来报。到时候还望你能够将这个机会让给他,让他帮你拿回季海棠欠你的一切。”
将二人的对话全部听进了耳中,终于找到机会插话的姬彩稻忙不迭的问道:“那封信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你们两个看过信的人一下子变的杀气腾腾?在这之前,可从来没有人说过要杀季海棠的呀!”
程饮涅转头扬起了手指,坏坏的笑道:“你要是再多问一句……”
“停!”姬彩稻伸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我要是在多问一句和那封信有关的话,你就解雇我,对吧!”
“当然不对了!”虽然被猜中了心中所想,决意与她开玩笑的程饮涅还是十分灵活的想到了另一个更“狠”的回答:“你要是再多问一句,我就让雨雷电将你捆回中原。”
这招果然好使,姬彩稻立马捂住了嘴巴,许久才在程饮涅细微的笑声中拉住了他的手臂:“城主,咱们现在就出发去销金窝吧!”
“好,走!”程饮涅回答的很是干脆。
二人才要动身,程辞便出言提醒道:“难道城主就没发现这间客栈少了两个人吗?”
程饮涅头也不回的答道:“我一早就发现了,少了一男一女分别是花间傲与柯流韵。”
程辞紧走了两步追问道:“难道城主就不关心他们的去向吗?现在可是非常时期,每个人都有嫌疑。”
“我知道,所以我派遣雨雷电三人各自去跟踪花间傲、柯流韵以及不方便告知姓名的三个人。”
程饮涅与姬彩稻手牵着手逐渐远去,这个回答却始终盘桓于众人心间久久不散。
沐寒霜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事事据悉、算无遗策……幸亏城主大人是个善良之人,不然就真的太可怕了。”
微点了下头,程辞又使劲摇了摇头:“能说出这样的话,只能证明你没有见过他少年时期的模样。”
听过此话,沐寒霜饶有兴致的看向了她:“我真的很好奇城主大人少年时期的模样,可以说来听听吗?”
“当初那个惯会隐忍又敢想敢做的程饮涅已经困在无眠之城了,销金窝里的他虽然也是程饮涅,也是那么足智多谋、遇事不乱……
但我总感觉他好像缺少了什么,至少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程饮涅了。我认识的他,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笑,从来不会如此多话,从来不会主动牵女孩子的手……”
程辞的回答并没有让沐寒霜感到莫名其妙,反倒换来了一声浅笑:“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对着门口看了许久,感到肩膀有些发酸的沐寒霜突然转过身去,程辞默默的跟在了她身后:“我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问吧!”
“以前的月郎和现在的月郎,你更喜欢哪个多一些?”
愣了片刻,沐寒霜很有意思的反问道:“地上有两张面值一千两的银票,你捡哪张?”
这个回答着实让程辞感到一阵始料未及,抿了抿嘴唇,她才尴尬的挠了挠头:“我懂了,又好像不太懂。”
此时,睡醒出来散步的叶枕梨出其不意的说道:“哎呀~~生活本来就是起起落落,该翻篇的就翻篇,该过去的就过去,你们这是在执着什么呢?”
迈着小碎步跑上了楼梯,程辞攥着叶枕梨的肩膀使劲摇晃了两下:“我问你一个问题,地上有两张面值一千两的银票,你捡哪张?”
“一千两的银票吗?反正我有的是钱,对于这种来路不明的钱财真不太想捡,或许会站在原地等待它的主人回来。”
叶枕梨回答问题时一脸认真,程辞却几乎快要崩溃了,怔怔的看了她一会儿后忍不住尖叫了一声:“你们这都是些什么回答?”
心情大好的叶枕梨设身处地的站在了程辞的角度,于心中呢喃道:“呜哇乱叫什么呢,难道她对我的回答不满意?她看上去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要不……”
用力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后,叶枕梨以自己原来面貌握住了程辞的手,温柔的说道:“刚才不算,你再问一遍。”
“叶老板,这可使不得!”心下一紧的沐寒霜纵身一跃便飞至叶枕梨身侧,夺过她手中的人皮面具便扣到了她脸上:“城主大人吩咐过,除非是在客房里,否则你绝对不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