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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志南饮用此血,怕是只有送命的份。
当然,不喝茶直接饮血的危害,阮志南是毫不知情的。为了防止阮志南变故,荆一淼将自己伪装的很好,无论是脸上的神情还是肢体语言,都表示他只想和阮志南饮血。任是谁也看不出来,他存了害人性命的坏心眼儿。
虽然那些流氓先前还与他交过手,但那毕竟是奉了荆一淼的性命,而且他从头到尾也没有想过喝人血。
如今他们这般苦苦哀求,阮志南登时心软起来:“荆一淼,我同意与你饮血比试。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若是你不同意,我便不比了。”
第三四三章 饮血(三)()
荆一淼心道:“左右你这小子都快死了,谁和要死的人争啊!”想到此,他毫不犹豫的点头应道:“好,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事事都依你便是!”
“我要你把他们全放了,要用就用动物的血!”阮志南指着跪在地上的流氓们说道,不多时他又暗自垂下了头:“虽然动物也是生灵,我们不该随意轻贱它们,但比起人命来……还是两害权衡取其轻吧!”
荆一淼二话不说便将此事应承下来:“好,此事听你的,我就暂且饶了这帮废物!但是用什么动物的血……你得听我的。”
说罢,荆一淼冲着他那群“废物”手下吼道:“不远处有一家酒馆,你们每人回家给我牵一头鹿送过去!”
众人行至酒馆中时,荆一淼仗着家中的势力将大半客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敢怒不敢言的掌柜与老实巴交的两个店小二。
当荆一淼行至楼上去赶人时,阮志南一把将他摁在了凳子上:“店家小本买卖,一天到晚就指望着这些食客赚些银两养家糊口,你把人家的客人全赶走……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认定阮志南即将下达地府,荆一淼懒得与他多做纠缠,当真是事事皆由他:“那就听你的,你说不赶就不赶。”
荆一淼突然好转的态度,让叶枕梨大感疑惑,当即戳了戳阮志南的脊背,用极小的声音提示道:“志南兄弟,这混蛋这么听你的话,想必是有什么阴谋,你万事多加小心,切莫中了他的圈套!”
烈焰门中,云秋梦突然赶了回来。
“师父!师父!抔儿来给你送点心吃啦!”霍抔云一大早就抱着一个食盒去找云秋梦:“师父!师父!”
霍抔云喊了半天都未见云秋梦半个影子,只有紫檀站在门口向她做了个“嘘”的手势:“少主留步,掌门昨晚出去了直至五更天才回来,现在刚刚睡着。这样好不好,少主把点心给我,等掌门醒了我替你转交给她如何?”
霍抔云乖巧的点了点头便将食盒交给了紫檀:“有劳紫檀姐姐了,抔儿告退,等师父睡醒了我再来给她请安。”
霍抔云走后,紫檀偷偷到内室看了一眼,云秋梦连身上的披风都未解便伏在案上睡着了。此时,她的手里貌似还握着什么东西,看她这模样估计是回来后也在想什么事情吧!也定是实在累得不行才会睡着。
紫檀当然不会知道,云秋梦这一夜都出去干什么了。
实际上知道云秋梦踪影的也只有四个人而已。一个自然就是她自己,一个是因为放心不下偷偷跟在她身后的阮志南,还有一个是潇湘馆的新任花魁扶眉姑娘,另外还有一个死人。
那个死人就是潇湘馆的厨娘莫大娘,当然在云秋梦来之前,那莫大娘还是个活人的,不过也是将死之人罢了。
这潇湘馆向来是有钱公子哥吟风弄月,找温柔乡的场所,当日岳龙翔就是在这种地方将她救出去的。
自然,云秋梦是不愿意再来这种地方的,却又不得不来。但她是云树的女儿,雪神宫宫主的妹妹,自己又俨然是一派首尊,武林盟主。若是被人发现自己出入这风花场所,自己面上无光也便罢了,只怕还会连累到云树和柳雁雪乃至整个烈焰门的颜面。
唯恐别人说云树或者柳雁雪教女无方、教妹无方,乃至是武林盟主不自重之类的话,云秋梦只得披着连帽长披风踩着月色前来。
她今晚实在太过反常,竟然连身后跟着个人都没有发觉。但幸好跟在她身后的是阮志南,毕竟现在的阮志南武功早在云秋梦之上,云秋梦发现不了他也属正常。
云秋梦来到潇湘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扶眉姑娘,这是她在这里唯一信赖的人。
恰巧锦尘今日身体不舒服没有出去,云秋梦来时她甚至都没有梳妆,正穿着松散的寝衣坐在梳妆镜前梳头。
望着忽然显现在镜中的一个红色人影,锦尘“啪“的一下放下梳子回过头去:“什么人?”
“是我。”云秋梦轻轻掀开头上的帽子露出了真实面容。
此时锦尘方才定下心来主动去牵云秋梦的手:“我的小云儿,还知道回来看我,算你有良心。”
云秋梦后退一步,锦尘伸过去的手扑了个空,锦尘才要开口相问,云秋梦便重新披上帽子用刻不容缓的口吻说道:“我刚才去厨房没有找见莫大娘,你带我去见她。”
知道了云秋梦的来意,锦尘未免有些小小的失望:“原来你不是来找我的。”
尽管如此,锦尘还是心甘情愿的为云秋梦引路,二人避过热闹的地方在一条昏暗的小路上走着。一路上,谁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阮志南。直至走到了一间破败的小木屋前,二人方才停下。
锦尘指着布满蜘蛛网的木门说道:“莫大娘前些日子害了肺痨,老鸨怕她传染到别人形象生意,便把她扔到柴房任她自生自灭了。但你要明白,老鸨是不会把钱花在为这种人请大夫上的,我也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管她,她也不值得让我来管。”
云秋梦知道她说的是实话,点点头道了句多谢便推开门走了进去,目送云秋梦进去之后,锦尘自知没自己什么事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柴房向来是鲜少有人光顾的,何况如今还多了一位肺痨病患者,所以云秋梦就算是来了,也不会被人发现的。
“谁呀?”听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的声音,莫大娘发自本能的问了一句。
借着微弱的烛光,云秋梦还是看到了穿着粗布衣裳蜷缩在稻草堆旁边的莫大娘。云秋梦轻轻蹲到她身边叫了她一声。
“咳咳……咳咳……”莫大娘咳嗽了两声才敢抬头去看:“原来是你呀!”
云秋梦轻轻点了点头,此时此刻,她当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从被岳龙翔带出潇湘馆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莫大娘。但她也万万想不到,一段时日不见,莫大娘竟然会变成这样,她看起来极其虚弱,人也苍老了这么多。
倒是莫大娘先发话了:“你怎么来了?”
虽然在来之前云秋梦就已经酝酿好了开场白,但她还是犹豫了许久才像是下定决心是的开口道:“我不喜欢绕弯子,有话我就直说了。莫邪究竟是不是你和我爹生的女儿?”
被云秋梦这么一问,原本就很弱的莫大娘又多了一丝畏惧和慌张:“你、你胡说什么。”
云秋梦拿出半个玉珏又扯下自己的玉坠一同递到莫大娘面前:“这玉珏是从莫邪尸体上找到的,材质与我的玉坠一模一样。而我先前在你的身上也见过半块玉珏,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半块应该可以和你的拼成一整块才是。”
听罢此话,莫大娘猛地咳出一口鲜血,而后她用骨瘦如柴的手摇晃着云秋梦的胳膊:“你说什么?这半块玉珏是从莫邪的尸体上找到的……尸体……她、死了?”
云秋梦一把甩开莫大娘:“我不想听你说废话,现在是我再问你,你只需要回答就可以。莫邪究竟是不是你和我爹所生之女。”
莫大娘激动的掏出怀里的半块玉珏捧在手心颤颤巍巍的问道:“是你爹告诉你的吗?”
“我爹临终前说过,他这一生只有两个遗憾,一个是若水。说到第二个时,他提到了莫邪,但没有继续说,当时我才失去我母亲,我根本没有心思想那么多。直至我刚刚从莫邪身上翻出这半块玉珏,又想起在你身上曾经看过半块一样的。我清楚的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时的样子,那个眼神我永远都不会忘。加上我爹之前说了半截的话,我今日才不得不来找你。”
说罢,云秋梦摇了摇头站起了身,毫无疑问,莫大娘这么问就代表她承认了这一切。云秋梦竟然有些心痛,她是在替汪漫感到心痛。
一个如此文静典雅的女人,原本云秋梦只是以为汪漫不过前半生深爱过的人不爱自己而已。现在看来,她后半生深爱的男人对她也有不忠。
身为情人,她替自己爱过的男人生养了一个女儿。身为妻子,她十几年来一直默默守候在丈夫身边替他操持诺大的云家堡。身为母亲,汪漫更谓的上是尽职尽责。
这样一个女人,老天怎么舍得这么对她。
尽管云秋梦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但她还是红了眼眶,她到底是个重情之人。尽管知道自己并非汪漫亲生,但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她早就认定汪漫就是自己亲生母亲。
如今眼前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女人,任是谁确实都无法接受。想来,云树当初说了一半就停口也是不想徒增云秋梦的难过吧!由此可见,云树真的很在乎她这个女儿,在乎到可以为了她不去认自己的亲生女儿。
莫大娘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走到云秋梦身边,她张开嘴想要问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云秋梦再次蹲到她身边掐住了她的脖子:“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娘?为什么?就算我娘有错,可是她知道错了,她已经再用她的后半生去改了,你们为什么不放过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你为什么要摧毁我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我爹不是那种人!你年轻的时候不是这潇湘馆的花魁吗?一定是你勾引我爹!你个不要脸的臭女人,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第三四四章 鹿血()
当阮志南的身体逐渐适应了鲜血的味道时,反而觉得没那么难受了。他只稍稍运功提了下内力,身上的淡紫色便悄然退下。
阮志南一碗接一碗的饮血犹如饮水一般畅快,看的荆一淼是目瞪口呆。
腥红的鲜血顺着他的脖颈与燥热而生出的汗水一起流到衣服上,自喉咙发出的“咕隆”声加上饮血时潇洒的动作,引的那些小姑娘们尖叫连连。
在围观百姓激动的呐喊声,阮志南对面的二十碗全部空空如也。此时,荆一淼的对面还剩下十多碗血未曾动过。
谁胜谁负,早已无需多言。
以掌力将荆一淼面前的药包吸至手上后,阮志南迅速的跑到外面为四月解了毒。再三确认四月已无大碍后,他才松了口气,却于下一刻将身子向后倾去。
亏得叶枕梨及时抽出软剑缠上了他的腰将他拉了回去:“志南兄弟,你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是不是那小王八蛋对你做了什么?”
一旁的四月在见到他这副模样后禁不住跳起脚来:“志南,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啊!你是不是也中毒了?”
说完这话,四月便捂住眼睛嘤嘤啼哭起来:“呜呜……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们,我不应该跑到山上来的……呜呜……”
“二、二位姐姐……我、我没事,真的没事……你们无须担、担心……”饶是他再怎么硬撑,只要不瞎便都能看到他此刻的难受。
满脸泪水的四月使劲摇晃着叶枕梨的衣袖:“阿梨姑娘,你刚刚还和我说你懂一些医术,你快救救他啊!”
见叶枕梨皱着眉头久不做声,四月直接跪到了地上:“阿梨姑娘,算我求求你了……救救志南好不好?他是为了我才会中毒的,若是他死了……我、我愿随他同去!”
叶枕梨赶忙将泪眼婆娑的四月从地上扶了起来:“四月姑娘,你先起来!依我之见……志南兄弟并非中毒,你看他那副面红耳赤的模样,与你方才冒着冷汗一脸苍白的模样简直大相径庭。”
说完这话,她返回酒馆中一把攥住了荆一淼的衣领:“小王八蛋,你到底对我志南兄弟做了什么?”
荆一淼自然不敢将实情说出,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晃脑,扯东扯西。
“大美女,我看你的衣着打扮似乎与我们中原女子有些不同呀!你这张小脸长的也与她们不同,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呀?”
一掌将荆一淼拍到窗户外面后,处于愤怒中的叶枕梨又一连砸碎了七、八张桌子。将心中的怨气转移之后,她总算感到舒适了一些,这才起步向外走去,自掌柜的身边经过时,自怀中摸出一叠银票便放到了柜台上。
待到叶枕梨的身影于他眼前消息,掌柜的才如获至宝般将银票抱在了怀中,拉着那两位店小二便往外走:“咱们有钱开大酒楼啦!再也不用蜗居在这小酒馆啦!”
此时的阮志南犹如蚂蚁钻心般疼痛难忍,只感到身体似乎快要炸裂开来,极度的燥热让他的神智逐渐混乱开来。
一阵头痛欲裂过后,阮志南便翻到地上打起滚来,惨绝人寰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待他稍稍消停了片刻后,四月匆忙蹲了过去:“志南,你怎么样了?舒服一些没有?”
阮志南早已认不清来人面目,好不容易坐正身子后,竟甩手将她推倒在地上,受了惊吓的四月脸色发白当场昏死过去。
再也无人敢上前,随着阮志南的一声仰天长啸,摆在酒馆外的木凳桌椅通通飞起,撞到柱上之后瞬间碎裂,“啪嚓”作响。
好似穿云裂石般威力无穷,鸟儿由天空飞过也被震了下来。
莫说是不懂武功的百姓们,就连叶枕梨、荆一淼之辈均因为承受不住他的啸声而捂住了耳朵,却仍感到振聋发聩。
不多时,便从北面刮来一阵微风,吹到人身上竟是无比舒适,惊恐的百姓们这才渐渐稳定起来,叶枕梨等人也逐渐将双手放到了身侧。
紧随其后的是顾怀彦丰神俊朗的身影,他立定后的第一件事便点住了阮志南两处穴道,并将他拖拽至一张八仙桌上,又将手贴在他的后背为他传了一些内力:“闭目冥心坐,握固静思神。”
得了顾怀彦相助,阮志南只感到气血通顺不少,当即盘腿坐在方桌上调息体内真气,只见他将脊梁挺的笔直,双眼轻闭,大拇指轻掐中指中节,四指齐收于手心,看上去似就像是在闭目静思一般。
荆一淼见势不妙,抬脚便要逃跑,却被顾怀彦隔空点住了穴道。
对于叶枕梨来说,顾怀彦的出现简直太过惊喜了,她捂住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待到情绪稳定过后才细声细语的走上前问道:“怀彦,你怎么会来这儿?”
顾怀彦伸手指向了阮志南:“我与志南是连襟,此次亦是专程来寻他的。”
“什么?你们俩居然是……”
惊讶过后,叶枕梨便将顾怀彦引到了酒馆中:“不久之前,志南兄弟与外面那个小王八蛋在此处饮血比试过,喝完这些鹿血以后志南兄弟便发了疯。”
自地上拾起一块带有血渍的碎碗片后,顾怀彦忽而歪嘴邪笑起来。
这一抹笑容在叶枕梨看来只能用“惊为天人”四字来形容,多看一眼,她便彻底沉沦在他的笑容里了。
将碗片扔到地上后,顾怀彦起身向叶枕梨招了个手:“阿梨无须担心,你的志南兄弟绝对不会有事的。”
“你……这是何意?你又不是大夫!”叶枕梨双手掐着腰问道。
二人走至阮志南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