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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不能把我的心剖出来给你看,但我会实际行动向你证明我对你的爱。我会让你知道,嫁给我是你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这番发自肺腑的话被柳雁雪听在耳中,感动的几近落泪,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冲顾怀彦笑道:“在雪神宫过了那么多年也未曾感到过寂寞,直到遇见了你,我便总是拼了命的想往外跑。
所幸,我们相知相爱,能一起手牵着手走完余生这条漫长的路。”
顾怀彦笑道:“你爱我,我也爱你……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了。能够一直守在挚爱的人身边,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柳雁雪道:“与你处在同一片天空下,我什么都不怕……”
听完这话,顾怀彦将她抱的更紧。一阵微风拂过,树上的柳叶随之轻轻摇摆,枝头的鸟儿们叽叽喳喳哼唱起来。
很久之前,顾怀彦一定不会想到,他所有的快乐、欣喜,都是因为柳雁雪。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而我,只想和你谱写一段属于你和我的故事。
我不要轰轰烈烈,也不要万古流芳,我的相思传中一行行、一字字,全都是你和我,也只有你和我。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二七零章 黎明霞光()
顾柳二人终日在离忧堂卿卿我我,你侬我侬,这般甜蜜着实羡煞旁人。
云秋梦却依旧躺在烈焰门昏迷不醒,急的岳龙翔是每天都要看上她好几遍,大有云秋梦死了他也随之殉情之势。
阮志南也没闲着,他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找云秋梦。他不仅让掌门宝座拱手相让,甚至就连杀父之仇也被他放诸脑后。
现在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找到云秋梦更为重要。而他身边也只有蒋连戟一人跟随,不离不弃的陪着他一起寻找云秋梦,虽然她是出于私心。
但不管阮志南怎么说,她的心都未曾动摇半分。她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自己跟定他了,因为她知道,云秋梦根本就不在这儿。
这一切,都是她那个好二哥为了自己而编织出来的谎言。
“梦儿,我不管你在哪里,哪怕你我之间隔着十万八千里,哪怕走遍万水千山我都不怕。只要我活着,我就一定要找到你!”
他要找到云秋梦,跟她道歉,求她原谅自己。
阮志南与蒋连戟一路风餐露宿,总是来到了大漠。但是他们的处境远比想象中还要艰难上数倍不止,在沙漠中的每时每刻都是十分难熬的。不仅四周荒无人烟,还要忍受炎热的白天与寒冷的夜晚。
更为要命的是,二人身上所携带的干粮和水皆已用尽。在这大沙漠中饥饿都是次要的,唯一让他二人倍觉难受的还是口渴难耐。
尽管嘴唇都已经干裂,曝露出血痕,阮志南依旧坚持努力前行,说什么也不肯后退。
这一日,蒋连戟实在口渴的不行,连路也走不动,脑子也迷糊了,时不时的就从嘴里吐出两句阮志南听不清也听不懂的话来。
万般无奈之下,阮志南只得便割破手上的血管将自己的血喂给她。果然,得到了鲜血的滋润,蒋连戟渐渐恢复了一丝神智。
“阮世兄,我是不是要死了……”
“说什么傻话,你只是身体有些虚弱而已。既然你是跟我出来的,那我就会把你活着带回去。”
当然,阮志南是不会让蒋连戟知道自己割血喂她这件事的,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欠他的。待蒋连戟恢复的差不多了,二人才又重新顶着烈日踏上征途。
蒋连戟到底是蒋家的三小姐,这种环境她又如何受得住?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她便再次晕倒了,最终还得由阮志南背着她继续向前走。
阮志南一门心思只想着云秋梦,他知道自己如果不能活着离开这片沙漠,那么他此生就永远无法见到他的梦儿了。
虽然有云秋梦做精神支柱,但连续几日不吃不喝、不断的为蒋连戟割血,还要背负着她前行,就算是头雄狮也只怕会倒下。
何况他的武功向来不入流,内力也不充沛。别说是顾怀彦、钟离佑之辈,就连云秋梦的一半功力他都达不到。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口干舌燥的阮志南体力终于消耗殆尽。当他背着蒋连戟走到下坡路时,脚下一滑,二人齐齐滚落了下去。
待阮志南醒来时已是天黑,寒风呼啸中,阮志南渐渐被冻醒了。他揉搓着手臂试图让自己好受一些,直至看到蒋连戟躺在他身边,整颗心方才安定来。
他勉强支撑着软弱无力又疲惫不堪的身子站起来四处查看,莫说是用来充饥之物,就是连一株绿植都见不到。
他禁不住唉声叹气起来。
也就是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掉入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洞中,且这洞中四面皆是铜墙铁壁,只有头顶的裂缝渗进一丝月光来。
这般光景,他连自己身在哪里都不知道,更别提出去了。
他用手敲了敲墙壁后,绝望的顺着壁岩摊到了地上,“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越想越气,盛怒之下阮志南竟然还豁得出力气用手去捶墙。然而,正是这一下给他和蒋连戟带来了转机。
阮志南无意中碰触到了墙壁上的机关,刹那间眼前出现了一片光明,一缕清风迎面吹来好生舒爽。
“连戟,醒醒……我们可能有救了。”
禁不住阮志南接连的摇晃,蒋连戟才勉勉强强睁开了眼睛,“我们这是在哪儿啊?地狱还是阎罗殿?”
“都不是,我们还活着。”有了希望,阮志南的气力也恢复了一点,他扶起蒋连戟便向前走去。
但看上去这更像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密道,事到如今阮志南别无他法,也只能赌一赌了,不管前头是生是死他都要勇敢的走下去。
直至眼前的光越来越亮,阮志南心中的希望又更添一分。偏偏此时蒋连戟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在她强大的牵引力下阮志南也随之倒地昏厥。
恍惚间,阮志南只觉得一股甘甜的泉水流入口中,他用力吮吸着,好像是干涸贫瘠的土地突然下了一场甘霖般重现希望。
得到了水的滋润,阮志南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一个身穿棉布衣袍的女子正端着一碗水站在他面前。
那女子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正冲着他盈盈而笑:“你都昏迷三天了,终于醒啦!你可真厉害,居然能来到这里,要知道一般人可是不知道那机关所在的。”
环顾了一下四周,阮志南才知他此刻正躺在一张松软的床上,屋内陈设虽然极为简单,却都是他以往从未见过的。就连女子手中所端盛水的银碗,都比他家里的陶瓷茶具大上好几倍。
不仅如此,这女子的衣着打扮也都与与众不同,阮志南不忘向她点头致谢,“多谢姑娘赠水之恩,不知连戟世妹现身在何处?”
“连戟?”女子眨巴着眼睛问道:“你说的一定是那个戴着玉镯的姑娘吧?她比你早醒一天,但依旧很虚弱,我把她安排在我二师姐的房间了,现在想必还在睡着吧!”
照这话说,那人定是蒋连戟无疑了。早在捡到那玉镯后,阮志南便将此物交到了她手中,毕竟是他们蒋府的东西。
阮志南这才放下心来,“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女子笑道:“这都不算什么,别说是两个大活人,就算是一头羊我也不会不见死不救的……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阮志南赶忙将姓名说了出去,女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阮志南,汉人的名字……那你一定是汉人喽?”
阮志南点了个头道:“正是!不知姑娘芳名?”
女子爽朗的笑道:“我叫乌仁图雅,就是黎明霞光的意思……我是蒙古人。”
阮志南这才明白为何她衣着打扮如此与众不同,她身上的衣衫虽然陈旧却十分鲜艳夺目,头上也佩戴着许多亮眼的红珊瑚,原来她是蒙古人。但蒙古人又为何出现在遥远的大漠?
看出阮志南的疑虑,乌仁图雅继续解释道:“我的家乡在克什克腾,那是个很美的地方!但我额祈葛和额赫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后来我大师兄去蒙古游历时见我这孤女可怜,便把我带了回来,其实我也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
阮志南这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乌仁图雅将银碗递到他面前,“你再多喝些水吧,看你嘴唇干裂的都破皮了。”
他伸手接碗时才意外的发现这姑娘手上竟有多处已经结痂的伤口,“姑娘,你的手……”
乌仁图雅赶忙将手背到身后笑呵呵的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怪我不好好练剑总惹师父生气他才会惩罚我。”
不待阮志南多问,那姑娘便走了出去。当然,现在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想这些,他现在满心忧愁的还是云秋梦。
“你到底在哪儿?我真的很想你……”
虽然来到了大漠,但这里一望无垠、人迹罕至,想要找到她也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想到此,阮志南不免又是一声叹息,“梦儿,你到底在哪儿?你也像我想你一样想我吗?”
答案是肯定的,云秋梦虽整日昏迷不想,但梦中却始终浮现着他的身影。尽管阮志南有负于她,可她满脑子想的却还是她的志南,她甚至还曾担忧以阮志南的武功会否受人欺负。
这段日子,阮志南除了寻找云秋梦,也在苦练武功。
和当初那个随意任人宰割的小羔羊相比,现在的阮志南亦可以独当一面。一路上,他和蒋连戟遇到的那些强盗土匪全部都被他亲手解决掉了。虽然这期间阮志南也曾受过一些小伤,但所幸他们还是平安的活了下来。
就在阮志南苦思冥想之际,室外赫然响起皮鞭抽打在身上的声音,紧随其后的是一个老者沧桑却又略带沙哑的声音,“真是不争气,我养你们这群废物又有何用?”
“师父息怒,徒儿真的知错了……求师父再给徒儿一次机会,徒儿一定会努力练好剑法的。”这是乌仁图雅哽咽却又满是倔强的声音。
显然,那老者没有因为乌仁图雅的认错而收手,反而骂的更起劲了。
阮志南虽然武功不济,心却向来仁善,何况是救过他的恩人。想到此,他不顾自己尚有些虚弱的身体,径直向外走去。
“打女孩儿算什么能耐,还不快给我住手!”
第二七一章 拜师(一)()
老者怒气冲冲的说道:“我教训我自己的徒弟,与你何干!小子,不该你管的闲事莫要多管。”
阮志南一把攥住了那老者的鞭子,“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野蛮,就算她是你的徒弟,你也不可以这么打她呀!一天练不成一个月,一个月练不成就一年,你多给她一些时间,她早晚有一天会如你所愿的。”
此时,阮志南才注意到这位老者满头白发,颧骨高耸,额头凹凸,干瘪的脸上一抬头就是皱纹。他膝盖以下的裤管空荡荡的,风一吹便摇摇晃晃,只得坐在轮椅上发号施令、耀武扬威。
老者轻蔑的朝着阮志南大声骂道:“哪里来的混小子,是嫌自己命长吗!”说罢,老者一甩长鞭便将阮志南震翻在地。
乌仁图雅急忙将阮志南从地上扶起,“你快进去,这不关你的事!”
阮志南大臂一挥将其护到了身后,“你是我和连戟世妹的恩人,他打我的恩人就和我有关。”
老者扬起手中长鞭狠狠的抽打在阮志南身上,“小子,这是你自找的!我平生最讨厌多管闲事之人,今天我就打死你!”
继而,更多的鞭子陆续落在阮志南身上,啪啪作响。他本就残旧的衣衫很快便出现了更多的裂痕,被长鞭抽打过的身体留下道道血痕。尽管如此,他依旧顽强的站在乌仁图雅面前不肯移动半步。
乌仁图雅推他不动,劝说他又不肯听,向师父求情又无用。再这么下去,阮志南非死不可。
一时情急,她竟拔出阮志南背后的长剑横在脖颈之上,“师父,您再不住手……徒儿就只能死在您面前了!”
这招果然好使,当老者手中长鞭再次扬起抽出、收回时,乌仁图雅手中的剑已然被长鞭卷到了老者手里。
但很快,阮志南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那老者青筋暴起的手因为手握宝剑而突然颤抖起来,他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大变,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若非他没有双腿,只怕此时早已站起来呐喊了。
老者目不转睛的望着手里的剑,半指宽的银白剑身上清晰的映衬着一条红色的纹路贯穿全剑。那纹路的样式好似是一片片枫叶整齐的排了一排,很是好看,炫目的阳光下颇为闪烁。
棕色的剑柄上则篆刻着两个古朴晦涩的字——枫染。
老者望着那柄剑忽而竟热冷盈眶,露出一副百感交集的模样。
在无比剧烈的伤痛折磨下,阮志南每动一下都痛的呲牙,他只得一点点迈着很小的步子前行,企图要回自己的剑。好不容易走到老者面前时,却被老者用长鞭缠住手腕,“说!云初杭的枫染剑为什么会在你手上?你是他什么人?”
“师父……”乌仁图雅欲要求情却被老者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恰巧此时睡饱了的蒋连戟从小屋走出来散心,见到一身是伤又被擒住的阮志南,吓得她当即魂不附体。
她小跑着上前攥住阮志南另一只手,“世兄,你怎么了?谁把你伤成这样的?是不是这个老不死的?”
阮志南只是瞪着老者却不发话,老者显然被他的眼神触怒到了,他扬起长鞭将阮志南甩了出去。当阮志南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时,老者又挟持了蒋连戟为人质,“小子,你再不说实话,我就杀了这没教养的丫头!”
阮志南再次走到老者面前指着乌仁图雅问道:“我可以说实话,但你要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如此对待你徒儿?”
老者慢慢松开蒋连戟,又解开了乌仁图雅的穴道才缓缓开口道:“你知道我这双腿是怎么断的吗?当年云初杭就是用这把剑斩断了我的双腿,害得我这一生只能困在这荒无人烟的大漠中。
我日夜督促她练剑是因为我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我已经整整九十岁了……恐怕活不了多久了……可我不甘心一辈子屈居在云初杭之下,奈何他死的早,我无法亲自战胜他!
于是,我便花费数十年培养了四个徒弟替我出站他的后人,我要让世人知道我穆道人的剑法才是天下第一剑!
可叹他们全都铩羽而归,只有大徒弟春江海侥幸活命,却也自刎在我面前。我身边再没有旁人可以信任,乌仁图雅是我唯一的希望。”
阮志南惊讶的望着他说道:“原来你就是穆道人!当初你派你四个徒弟去云家堡屡次闹事,如今是想让你的小徒弟替你打败云堡主吗?”
穆道人先是叹了口气而后又十分沉着冷静的说道:“她必须要替我打败云树,否则我将死不瞑目!我坚信以我现在的武学修为和剑术上的造诣绝对不亚于云初杭,只要她肯用心学,替我达成心愿是早晚的事!”
此刻,阮志南竟然有些同情穆道人,他摇了摇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是放过你的小徒弟吧。云堡主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亡故了,这柄枫染剑就是他死前亲自传给我的。”
“什么?你说云初杭他儿子死了?”闻听此言,穆道人一时情难自禁仰天长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