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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云秋梦的眼泪悄无声息的流了出来,她拔下那只玉簪紧紧的将其握在手中点了点头,“是,他一定很爱我!可我对不起他,而且我再也没有机会偿还他对我的一片深情了。”
锦尘的心猛的一沉,止不住颤抖了一下,“你此话何意?你的那位故人……他出了什么事吗?”
云秋梦低头看着玉簪轻声说道:“他死了,为我而死!其实……就算他活着我也给不了他什么,连一个小小的承诺都给不了。如若真有来世,我们再重新来过吧!”
掏出丝帕擦泪之际,又在无意中瞥到丝帕上的两只鸳鸯,眼泪反而流的更多了,因为她又想起了阮志南。
这个时候,他们本该在一起才对。
云秋梦开始有些想不通了,旁人都愿意为自己舍弃性命,相依相偎的恋人反而不肯相信自己。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锦尘仍旧为云乃霆的死而难过。到底这披风是日日都会与她相见,见到披风自然而然会联想到披风的主人。
云乃霆也是一个自始至终都没有见过锦尘面貌的人。
那天锦尘原本是给了他机会让他看清自己的,可是他没有。甚至在转身丢弃面纱的那一刻,锦尘还想着,只要他开口自己就立马回头,可他还是没有。
而云乃霆也再没有机会知道,他送出去的披风对这个流落风尘的女子来说是多么意义非凡。这是她第一次不用靠卖笑得到来自陌生男子的关爱,锦尘心中一直都很感激他。
如今云乃霆已死,她能做的不过是守住当日誓言,若有一日云秋梦落到魔帝手上,务必保她一命!
回忆完这些,锦尘撩起衣角替她将拭去眼泪,“我并非故意要勾起你的伤心事,以后那件披风我会尽量放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云秋梦苦笑了一声道:“无所谓!但今日之事我很感激你,希望你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诺,三个月后放我离开。”
锦尘轻轻点了点头,“可能是因为我寂寞太久了,所以需要有人陪我说说话。”
云秋梦自上而下打量了她一番,“以你的武功完全不必留在这种地方,你可以有别的选择。”
锦尘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只能留在这里。”
思索了些许时候,云秋梦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认真的说道:“那……不妨跟我走罢!”
锦尘无比惊讶的望着她,“你……这是何意呀?”
云秋梦严肃的说道:“方才听老鸨子说你是被别人送来这里的,想必你也不是心甘情愿的。既然如此,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我带你走!我带你开始过新生活,你再也不用如此卑微的活着。”
听过云秋梦这番话,锦尘的眼睛里闪现出了一丝希望与欣喜,却又很快黯淡了下去。她松开云秋梦的手默默的蹲到了地上,“谢谢你,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些话。但是我不能跟你走,我有我的使命……至于这使命是什么,请恕我不能告诉你。”
云秋梦缓缓蹲到她身边说道:“也许我不懂,但我还是想说,人就只能活这一辈子,加起来也超不过四万天!
还是尽可能的多做一些让自己随心之事罢……现在,你有三个月的时间考虑!或者说……你可以用这三个月尽快完成任务,然后——跟我走。
虽然我不喜欢这里,对你也不甚了解,但今天确实是你帮了我!给你一个安枕无忧的下半生,就当是偿还你的人情!”
锦尘忽而冲她甜甜一笑,“我说云儿啊,我是该说你天真善良呢,还是该说你好骗呢!咱们不过萍水相逢而已,你就不怕这一切都是一场针对于你的阴谋吗?
至于什么安枕无忧的下半生……这么说话,不觉得自己太过猖狂了吗?”
云秋梦同样还给她一个自信的笑容,“锦尘是吧!请问……我是谁?”
锦尘当即脱口而出,“你不就是阮云儿嘛!你是一个连自己都救不了的人,怎敢妄言‘安枕无忧’这四个字。”
“呵呵……”云秋梦轻蔑一笑后于心里思索道:“这女人连我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能有什么阴谋。再说了,我如今落到这副田地还有什么好怕的?
那个杀了志南父亲的真凶为了以绝后患,一定不会就此放过我,只是他万万想不到我会藏匿在青楼。只要那个人不死,我不管是去找志南还是去找姐姐都会给他们带来灾难。
也罢,我就趁这三个月的时间好好在这潇湘馆中休养生息。待三个月时间一过,我第一件事就是杀了百里川为兄长报仇!不仅如此,我还要帮志南找到他的杀父仇人来证明我的清白!这样,他便再也不会不信我了吧?”
“你笑什么?”
面对锦尘的疑问,云秋梦当然不能将真实想法和盘托出,她转了一下眼珠笑道:“我想说……你武功这么好随时都可以杀了我,还用得着勾心斗角的耍什么阴谋吗?而且像我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有什么好值得针对的?”
锦尘伸手指了指披风,“你说的没错,我不会害你!但如果有一天,我还是不能跟你走……请帮我把这件披风带走吧,它不该留在这样的地方。”
云秋梦没有回头去看,只是点了一个头,“好,我答应你!”
在她心里始终都坚信,她的兄长不会来这种烟花之地,那件披风绝对不可能是云乃霆的东西。
但她却没有想到,送人东西不一定要去别人家里,也可以两个人约到别的地方。
总之,她丝毫没有把那件披风放在心上,随便嘟囔了两句便爬到锦尘的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锦尘摇了个头道:“你这丫头,当真大胆!未经允许就敢睡我的床……”话虽如此,她还是轻手轻脚的为云秋梦盖好了被子,随即笑道:“以后有你相陪,我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将云秋梦安顿好以后,锦尘才缓缓向楼下走去。凡是她走过的地方,所有人都自觉的为她让出一条路来,那些嬉闹吵嚷的姑娘们也尽数闭上了嘴巴。
甚至连部分来此消遣的客人都不敢与她的双眸对视,还有些想要出言搭讪之流,亦是硬生生被她凌厉的眼神所震慑住了。
唯有程嵩例外,即便是锦尘走到了他跟前,他依旧笑模样的擦着桌子,“这位姐姐,你总看我干嘛呀……有什么东西要我买吗?”
“我是锦尘!”
说完这话,她便转身拂袖而去,愣了片刻后,程嵩才丢下抹布跟了上去,“原来你真的长这么漂亮呀!”
一直走至凉亭中,锦尘才回过身去,“你以为呢?”
程嵩当然不敢把“女鬼”二字说出来,只是笑眯眯的挠了挠头发,“姐姐不仅长的漂亮而且气质高贵娴雅,看上去……不太像青楼女子。”
锦尘道:“青楼女子又如何?我锦尘虽比不上红拂女、鱼幼薇、颜令宾之辈……却也是色艺双绝、有情有义之人!”
程嵩赶忙摆手解释道:“姐姐误会了,我绝对没有瞧不起姐姐的意思!”
锦尘这才笑道:“我懂你的意思,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云儿已经被我保护起来了。告诉你主子,我很喜欢这个姑娘,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将此事传达完毕,锦尘扭头便走,只留程嵩一人不住的对着她的背影遐想,“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实在不该流落这烟花场所,当真可惜了……不然,就是娶她做媳妇儿我也愿意。”
真不知锦尘听到这句话会作何感想。
返回房间后,锦尘尚未站住脚,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紧随其后的是一个中年妇人沙哑的声音:“锦尘姑娘,老奴来给你送饭了。”
“进来!”
得到应允,门外之人才敢进来。她用长满老茧的手端着精致的饭菜走了进来,并按照平日里锦尘的喜好将饭菜摆放的整整齐齐。
锦尘走到床边拍了拍云秋梦,“起来,我们该吃饭了!”
云秋梦早就饿了,闻到饭菜的香味后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那送饭之人本欲离开,却在无意间瞥见云秋梦腰间的玉坠后停下了脚步。她的眼里布满了惊喜,那玉坠深深吸引着她,使她久久挪不开步子。
第二五七章 流泪的老妇人()
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云秋梦吃饭的心思顿时减了大半,“请问您有什么事吗?为何要这样看着我?”
被云秋梦这么一问,妇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将目光从她腰间玉坠上转向别处。
云秋梦仔细看着眼前的妇人,她的脸色枯黄,头上有一半的头发都是白色,所着旧衣服上弥漫着厨房专属的烟油味道。
“饭菜已经送到为何还待在这里,莫不是要我赶你走吗?”听到锦尘不悦的声音,那妇人怯懦的说了句对不起后慌忙退了出去。
云秋梦摸了摸腰间玉坠疑惑的问道:“这老太太是什么人啊?为何盯着我的玉坠看个没完?”
锦尘拉住云秋梦的手坐到了桌旁,“管她做什么,先吃饭。”
云秋梦端起碗筷才吃了两口,便向锦尘问起了那老妇人的来历,她实在搞不懂,为何会有人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的玉坠?
锦尘这才开了口,“你只知道我是潇湘馆现任的花魁,那你知道在我之前谁是花魁吗?”
云秋梦有些吃惊的问道:“你指的是那老妇人?她以前竟是这里的花魁?倒真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锦尘点了点头,“这还是十六七年前的事了,现在大家都叫她莫大娘。
当年她在潇湘馆做花魁时可谓是色艺双绝,不仅能奏乐唱歌、吟诗作对,更是弹得一手好琵琶。无数王公子弟都成了她的裙下之臣,甚至有人一掷千金只为和她喝一杯酒。但她与我一样,也是卖身不卖艺的。
传说,当时想要娶她为妻之人都能排成一条街那么长了,但她一直不为所动。可是突然有一天她被诊出了喜脉……老鸨还以为她也变得和那些堕落风尘的女子一样,很是欣喜。
因为这样可以为潇湘馆带来更多收益,但她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拿掉孩子。直到十个月后她产下一名女婴,却不肯告知女婴的父亲是谁。
自从她生女的消息传开以后,潇湘馆的客人明显少了一大半,那些嚷着娶她的人也没了踪迹。老鸨见那女婴长的甚是可爱,便起了歹心,只想将她养大后把她变成自己的摇钱树。
但万万想不到,女婴竟然在满月那天失踪了……老鸨四处寻不到女婴的踪迹,便把气全部撒在了她身上,并强迫她卖身接客。
可是她不从,老鸨一怒之下将她锁在暴室里打了整整一天一夜。等她从暴室里出来时早已不是那个风光无限的花魁了,老鸨知道留下她已是无用……想要赶她走,她却又偏偏不肯走。
后来不知是谁向老鸨说情,听闻她厨艺不错老鸨才同意她留下来当厨娘。她虽然留了下来,在潇湘馆的地位却是一落千丈。
不仅老鸨看她不顺眼,就连曾经巴结她的姑娘与伺候过她的丫鬟也经常戏弄她、拿她当出气筒。她身上挨得拳脚早已不计其数……所以,为了少受些苦,每日里除了送饭外,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厨房。”
听完以后,云秋梦是既好奇又同情,“这么说她最多三、四十岁,可她看上去却像六、七十岁的老太太一样。那你为什么不替她求求情?以你现在的地位,只要你开口说句话,这里一定不会再有人为难她。”
锦尘笑着夹了一口菜到云秋梦碗里,“我为何要替她求情?救了她对我也没什么好处,我干嘛要多管闲事呢!”
云秋梦反问道:“那你为何要救我?救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干嘛多管闲事!”
锦尘很是认真的说道:“因为有人要我救你,还不止一个!而且我非常想管你的闲事!要说救你有什么好处的话,我还真说不出来。
至少有个人可以陪我说说话,哪怕是跟我发脾气也好。云儿来了以后,我一定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寂寞了。”
云秋梦突然垂下了头,“单纯觉得寂寞为什么非要找我?只要你愿意,想陪你的人只怕不在少数!他们可不会像我这样,他们绝对不舍得对你发脾气。”
锦尘轻轻摇了个头,“不一样!那些愿意陪我的人,要么是喜爱我容颜的风流公子,要么就是惧怕我的姑娘和丫鬟。
只有你与众不同,你既不对我阿谀奉承也不恐我欺负于你。更重要的是,整个潇湘馆只有你敢对我说实话。”
“够了!”
锦尘这一番看似掏心挖肺的话,在云秋梦看来却显得无比多余,“锦尘姑娘,你说这么多干嘛,你真心对我好的就把我放了吧!我不想再伺候你了。”
说完这些,她随便扒拉了两口饭便跑回了床上。
锦尘也放下碗筷追了过去,“你不伺候我,难道要去伺候那些花花公子吗?”锦尘知道她非常不愿意留在这里,但自己就是不想放她走。
云秋梦闭上了眼睛,看上去并不打算理她。
锦尘忽然趴在她的耳边温柔的说道:“云儿只要按照约定陪我三个月,我现在就可以从你身体里把金针拿出来。”
“不许骗我!”这句话果然有用,云秋梦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当然,我也不会骗你!”
“好,咱们彼此都坦诚对待。”
就在锦尘欲要取出金针之际,肖奎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推开房门走了进来,“锦尘姑娘,我实在太想你就忍不住提前过来接你了。”
听到有人说话,云秋梦方才起身,当他与肖奎四目相对之际,肖奎大声喊出了她的名字,“云秋梦!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云秋梦支吾着不知如何作答。
锦尘看了看云秋梦又看了看肖奎,问道:“肖奎,你刚才喊云儿……什么?你确定她姓云不姓阮吗?”
一脸肯定的肖奎十分确定的点了个头,“她是云堡主的女儿!赏玉大会那日我曾与她交过手,功夫不错。云堡主大寿那天我随我爹去献礼时,也是见过她的。”
紧接着他好像想到什么是的又解释道:“也不对,她不是云堡主的亲生女儿,她亲姐姐是雪神宫雪神的徒弟,也就是现在雪神宫的主人——柳雁雪。
不过,他们两姐妹长的还真是像——”
他的话话尚未说完,锦尘便阴沉着脸冲他吼道:“闭嘴!别再说了,你立刻给我滚出去!”
肖奎迷茫的看着锦尘,一时间也是丈二的和商摸不着头脑,“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愤怒的锦尘一巴掌便拍在了肖奎脸上,“滚出去!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女人发怒的时候往往是很可怕的,肖奎一边安慰着锦尘一边捂着发红的脸蛋小心翼翼的关门退了出去。
继而锦尘瞪着眼睛看向云秋梦恼怒的发问道:“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根本就不姓阮,你也不叫云儿!”
云秋梦的脾气也被激怒了,她同样愤怒的看向锦尘,“你还好意思说你对我好,是谁用金针封住了我的武功?又是谁把我困在这种鬼地方没有自由的?
都是你!都是你!你凭什么怪我?你有什么资格怪我?难道你没有向我隐瞒过你自己吗?普通青楼花魁哪里会有这么高深的武功?”
沉默了片刻,锦尘才道:“其实你是阮云儿还是云秋梦对我来说并没有区别,但我还是决定要惩罚你一下,你身体里的金针就等我回来再帮你取出。
这几日我要离开潇湘馆去一趟环峰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