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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到一扬手便可以触摸到那个伤口,触摸到某一段回忆。
顾怀彦也低下头向自己胸口的伤疤看去,柳雁雪拖着湿嗒嗒的衣服绕到了身后。因为她知道,除了胸前,顾怀彦的后背也有一道伤疤。
她还知道,再没有遇见她之前,顾怀彦的身上是干干净净,平滑无比的。
她更知道,顾怀彦的两道伤疤都是为了护她周全而留。
“……怀彦哥哥,你还疼不疼?”柳雁雪轻轻抚摸着他后背的伤疤轻轻问道。
顾怀彦转过身冲她摇了摇头,“早就不疼了。”此时的他没了平日里的冷漠冰冷,眉眼温柔清晰,如粉雕玉琢般煞是好看。
柳雁雪就这样与顾怀彦四目相对,两人看了一会儿,柳雁雪忽然低下头用嘴唇亲了亲他胸前的伤疤:“那这里呢?还疼吗?”
顾怀彦伸手摸了摸柳雁雪微微湿润的头发极为认真的说道:“疼,也只为你一人心疼。”
柳雁雪抬起头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人,“这真的是你吗?你是不是和佑佑在一起待的太久了,竟然也学会他那套专门哄女孩子开心的话了。”
顾怀彦笑道:“怎么,这话不像是我说的吗?”
柳雁雪低着头说道:“佑佑才是最会说这些甜言蜜语的人……你和志南还有那贺持大哥,一个冷漠、一个木讷、一个粗犷,你们三个是绝对不像说出这种话的人。”
顾怀彦忽然一把将她抱住:“你怎么就知道志南和贺大哥不会向梦儿、薛姑娘讲这样的话呢!不过没遇见你之前,我确实不相信我会这样。
但有了你以后,一切都变了,变的更有意义了不是吗?”
柳雁雪趁机调侃道:“那你以后要是遇见比我更好的,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顾怀彦看着她的眼睛答道:“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向你证明,你柳雁雪是我顾怀彦唯一一个女人。除了你以外,我的心早已经容不下其他女孩儿了。”
听罢此话,柳雁雪羞涩的低下头,脸上却露着很明显的笑容。
“雁儿……”顾怀彦轻轻唤了声柳雁雪的名字,柳雁雪抬起头笑中含羞的看着他。顾怀彦挽住她的腰低头向她的朱唇寻去,柳雁雪也随之慢慢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这美好的一刻。
就在两张唇即将贴合在一起的时候,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两声咳嗽,原来是柯流韵大驾光临。
顾怀彦急忙将柳雁雪护到了身后,愠道:“谁让你进来的?”
柯流韵若无其事的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才懒洋洋的看了顾怀彦一眼,“这世上没有人可以要求我柯流韵去哪或者不去哪儿,只有我愿不愿意。
不过好像我来的有点儿不是时候啊!貌似打搅了某位少侠的好兴致,我可真是该死啊……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要怪就怪这位少侠平素看上去清心寡欲,谁能想到他也近女色呢?”
柯流韵这一番调侃在顾怀彦看来倒没什么,反倒是那柳雁雪满脸惊慌失措加羞到无地自容的模样。毕竟是女儿家,连耳朵根子都红了,她赶忙从汤池里爬了出来,而后飞快的跑了出去。
顾怀彦这才若无其事的继续撩起水来。
柯流韵笑呵呵的蹲到池边问道:“顾少侠,把你的小美人儿吓跑了我很不好意思,可是需要我陪你一起洗吗?”
“你大老远的来此寻我,就是为了陪我洗澡吗?”顾怀彦好气又好笑的问道。
柯流韵道:“这还不够吗?我的服务范围也仅限于此!总不能让我为你暖被窝吧?”
顾怀彦缓缓走到汤池边问道:“如果我说是呢?”
柯流韵下意识的捂紧了自己的衣服,“你给我多少银子……让我这么出卖自己!”
“我给你一捧水够不够!”说着,顾怀彦趁其不备撩了一大捧水过去,紧随其后的便是他响亮无比的笑声。
弄明白自己被捉弄后,柯流韵竟呆住了,似乎不相信眼前看到的就是事实。
许久他才缓过神来,“我的天呐!你可是顾怀彦,你怎么能像普通人一样开这种玩笑呢!你不应该是不苟言笑,喜怒不形于色的吗?
我都不知道我现在看到的究竟是不是你,你抱着柳雁雪,你居然还想亲她!你还跟我开玩笑!这真的是你吗?你不好好做你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冷面神,怎么越来越接地气了。”
顾怀彦道:“你看到的这就是我!我并非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也会爱人,也会恨人,我也有我自己的喜怒哀乐。”
人,都是一样的普通。
只是你的喜欢或者崇拜为那个人镀上了一层金,让你以为他是神,深入了解后才发现,其实你们都一样。
第二三六章 免免心事(一)()
柯流韵仰头叹了口气,“你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原来,你一直和我想象中的那个顾怀彦是不一样的。”
这时,顾怀彦已经穿好衣服走到了他身边,“我和你一样,都只是这芸芸众生里的一份子罢了。于这个辽阔的天地而言,你我二人其实是非常微不足道的存在!”
沉默了片刻,柯流韵忽又很是担忧的问道:“那你会死吗?”
“哈哈……”大笑两声过后,顾怀彦才答道:“有生就有死!从降临到人世的那天起,我们就注定了会一步一步走向死亡……余下每过一天,就离死亡更近一天。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要更珍惜眼前所拥有的!人生这条路看上去很长,实则不过短短数十载而已,每一天都不该虚度。”
听完这番话,柯流韵一下便拔出了腰间的刀,“顾怀彦,不管是输是赢,我要和你正经切磋一场!世事无常,如果哪天你突然死了……这会变成我的遗憾。”
“好,我接招!但你记住了,我此生仅能和你比试一次,因为我不想经常将我的刀对向朋友。”说罢,顾怀彦也拔出了他的惊鸿斩。
两人为此还专程跑到了雪神宫大门外面,月色的陪衬下,两个人都显的极为英姿勃发。
柯流韵却在临出招之际大喊暂停,“今天先不比!既然你只给我一次机会,那我不想这么随随便便就把它浪费掉。最起码,我要抽时间修习一下刀法……待我武功更精进时,再来与你比试也不迟!”
顾怀彦趁势将刀收回,“就按你说的办,定当随时奉陪!”
这场比试虽没有继续下去,柯流韵却为他带来了另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我今日主要目的是报信!你以后行走江湖凡事都要加倍小心,百里川集结了众多高手于仁义山庄,他本人好像也在练什么邪功!他做这么多……就是想要取你性命以泄断臂之恨!”
顾怀彦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很是凛冽,凶光也随之显露,“我与百里川之间的恩怨迟早都要清算,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微微一笑后,柯流韵向他伸出了手掌,“我愿与你并肩作战,因为我们是朋友!不管对错,所有对你不利之人就都是我的敌人!”
“啪”的一声响后,顾怀彦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得你这个朋友,实属我人生一大幸事!”
柯流韵却瞥了瞥嘴道:“快别肉麻了!既然消息已经带到,我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们小两口甜蜜了。”
“且慢!”说这话的是柳雁雪,只见她笑盈盈的朝柯流韵说道:“柯少侠难得来我雪神宫一躺,就这么走了不觉得可惜吗?”
柯流韵饶有兴趣的问道:“柳宫主言下之意可是要送些东西给我吗?”
轻拍了两下手掌后,向阳提剑的身影便缓缓由宫门口向这边靠近。柳雁雪这才问道:“不知柯少侠是否有兴趣与我的大护法比试一场?”
她的话音刚落便传来“哐当”一声,柯流韵的刀与向阳的剑已然碰撞出了声响,寒光闪烁间二人竟已拆了足足百余招。
二人招招凶险却又留有余地,打得极为漂亮。连一旁的顾怀彦都看的热血沸腾,连连鼓掌叫好。
柳雁雪是想趁机试一试向阳的武功究竟有多高,照如今这形势看来,确实能够独当一面。
最后的胜利,自然毫无疑问是属于向阳的。但不知为何,柳雁雪总觉得向阳使出的招式很是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而这场比试则让柯流韵更加坚定了勤奋练武的想法,他很庆幸自己刚才制止了与顾怀彦的比试,否则一定会输的一塌糊涂。
一切尘埃落定后,柳雁雪又单独召见了向阳,“你我自幼一同长大,我便不绕弯子了。柯流韵是什么人,咱们全都一清二楚……怕是逐月、听雨、落风三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你的天资与悟性的的确确在她三人之上,但仅凭一己之力便能打败武林中赫赫有名的玉面狂刀……只怕没那么简单吧?”
听过此话,向阳“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宫主恕罪!大约三年前,属下外出时偶遇一位高人,她觉得与我有缘便指点了我一些功夫……属下这才侥幸在武学修为上优胜于三位妹妹。”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属下并非刻意隐瞒,只是那位高人有言在先……不准我将此事告知旁人,否则就再也不会教我武功了。”
柳雁雪拂了拂衣袖示意她起身,“你说的那位高人可是住在静水湾的药庐中吗?”
向阳很是诧异的看着她,“原来……宫主早就知道了。”屏退向阳之后,柳雁雪方才笑出声来,“果然,亲自抱回来的就是不一样……”
不多时,柳雁雪便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因为无眠之城中,程免免已经相思成痴。二人共同照顾云秋梦那段时光,成了他最美好的回忆。
越想越难受,程免免禁不住呢喃道:“许久未见,连书信都未有半封……不知道再见面时你还会不会记得我?听说你嫁人了,也不知道那人对你好不好……”
这一夜,他几乎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天刚亮,他便侯在了程饮涅的书房,“哥哥,我要出城!我要去找柳姑娘,我很想她。”
程饮涅淡淡的说道:“人家现在是有夫之妇,轮得着你想吗?你若是急着成亲,为兄自当为你物色一位好姑娘。”
程免免半是撒娇的摇晃起了程饮涅的手臂,“哥哥……你就让我去吧!哪怕替你去看一看秋梦也好嘛!你难道不担心她在外吃苦受罪吗?”
“不担心!”程饮涅不假思索的答道。
嘟了嘟嘴后,程免免又凑到他身边问道:“哥哥,你在画什么呢?画的这么认真。”
程饮涅指着手中的图纸叹了口气,“这东西叫玉翎,可以为我延长半年的寿命。”
闻听此话,程免免打了一个激灵,“快告诉我,这东西哪有?我就是不吃不喝,也要替哥哥寻来。”
程饮涅道:“此物极为难得,我目前所知……只有旭阳派掌门孙泰手中有这么一枚。但是我与他无亲无故,他如何能将这么稀罕的玩意儿交出呢!横竖我现在还能撑些日子,继续想些其他方法吧!”
望着程免免一脸揪心的表情,程饮涅忍不住问道:“你是在为我担心吗?旭阳派在武林也有些名号,守卫十分森严,你可别妄想铤而走险去拿玉翎。这无眠之城终有一日要交到你手上的,我不希望你有事。”
程免免装出无奈的模样托住了下巴,“我在担心秋梦啊,她是那么爱惹麻烦的一个人……说不准现在就在何处跟人吵架拌嘴呢!”
思考了一小会儿后,程饮涅才缓缓开口道:“这个天下很快就要物是人非,经历一场大变了。虽然我在她身边安排了人,你去看看也好,但千万不可给我惹祸……顺便替我告诉她,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必惊慌着急。时机一到,我自会出手相助。”
“哥哥放心,我一定不负重托!”说完这话,程免免就如同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到了长桓以后,他没有去找柳雁雪,更没有去找云秋梦,而是径直来到了旭阳派。在他看来,没有哪个女人可以比他哥哥的性命更为重要!
如同程饮涅所说,他根本就进不去旭阳派的大门,更别提找孙泰要玉翎了。
一筹莫展的程免免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断回想着程饮涅的话,“哥哥说这个天下即将大变,那我是不是应该在这里安插一个眼线,以备不时之需。”
想着这些,他竟走到了长桓最有名的酒楼——酒飘香之中,“也罢!既来之则安之,我不妨先吃些东西。”
他才坐到凳子上,还未来的与接待他的店小二搭上话,便听得隔壁那桌人大声吵嚷起来。
当他回过身去看时,才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一位公子哥打扮的少年看上去很是玩世不恭,他的手下正在由一位乞讨的老伯手中抢夺他的孙女。大概是老伯不从,女孩儿哭的又伤心,公子哥竟唆使手下对老伯进行了殴打。
“过分!”
程免免欲要出手帮忙,却被店小二所阻拦,“这位客官,你可千万别充一时的英雄,留下无穷后患啊……这个人是旭阳派孙掌门的侄子孙振英,咱们普通老百姓可惹不起他呀!”
有了店小二好心的劝说,加上程饮涅临出门时的警告,程免免硬生生的将这口气吞了下去。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如果他得罪了孙泰的侄子,想要将玉翎拿到手就会更加苦难了。
然而,就在他犹豫的这短短小一会儿里,孙振英的手下竟活生生的将老伯殴打致死。伴随着女孩儿哭天抢地的哀嚎声,程免免一下子便在了原地。
他觉得,是他没有及时仗义相助才导致老伯死亡。
第二三七章 免免心事(二)()
就在他二次想要出手时,好心的店小二再次施以劝告,“客官……你没必要为了两个臭要饭的去得罪人呐!”
听过此话,程免免不仅小声喃喃道:“难道要饭的就不算人吗?这个世上的人为何要分三六九等,有人生来便高高在上,有人却至死都如蝼蚁一般微贱。”
看到这个浑身脏乱的女孩儿,程免免不禁想起了程饮涅,“哥哥幼时因为庶子的身份不知受了多少欺凌……”
想到此,他想要得到玉翎的心更加坚定了。
眼见手下闹出了人命,孙振英大喊了一声“撤”,那些人才总算是放过了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儿。
女孩儿哭泣的肩膀上下起伏着,程免免怀着愧疚之心蹲了过去,“小妹妹,我请你吃饭,为你买新衣服,找人替你安葬这位老伯……好吗?”
女孩儿噙着泪点了个头,“多谢这位好心的官人,如若能替我安葬了爷爷,小女子愿意为奴为婢……终身侍候官人。”
不多时,程免免便掏出一锭金子扔给了店小二,“为这位姑娘开一间上房,再送一些养胃暖身的饭菜,然后再替我葬了这位老伯!剩下的钱,统统归你。”
说罢,程免免便怀着沉重的心事走了出去。直至黄昏时分,他才捧着一套新衣来到了女孩儿房间,“这些衣服全部送给你,把你身上这件破破烂烂的乞丐服扔了吧!”
说罢,程免免径直关门退了出去,幼时那个孤苦无依的程饮涅不断在他脑海中盘桓着。
“为什么?哥哥从小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如今他好不容易熬到了城主的位置,却又身负蛇毒。老天爷,你为何要这般捉弄他?为何所有的苦都要他一人来承受?如果可以,我宁愿在娘胎里就与他互换身份……我好想让哥哥也体会一下被父母宠爱的滋味。”
就在他畅想期间,店小二突然走到了身边搭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