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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秋梦立马应承道:“这都不叫事儿!”
云巧姿很是感激的说道:“烦劳姑姑替我买些墨鱼羹和核桃酪送去,你只需告诉哑婆婆这些是云姑娘让你送来的,她自会收下。”
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顾云二人到了集市后买了整整一篮子的墨鱼羹与核桃酪。由集市去小茅屋的路上,云秋梦可谓是吃了一路,“姐夫,这墨鱼羹和核桃酪都好好吃!我们也给姐姐带一些回去吧,她一定会喜欢的!”
顾怀彦摸着她的头笑道:“算你这小丫头片子有良心!”
距离小茅屋还有一段距离时,二人便听见一阵急促的咳嗽声自里面传来。缓缓走进茅屋之内,果然见到一位头发斑白、佝偻着腰的老妇人。
虽然茅屋内摆满了云巧姿送来的生活用品,却摆放的杂乱无章,显然老夫人对这些东西不是很在意。
放眼向四周看去,那铺天盖地的孤独与寂寞便于顷刻间席卷而至。
云秋梦登时心下一软,急忙走上前体贴的抚摸着老妇人的后背问道:“您是哪里不舒服吗?我帮您捶捶背好不好?”
岂料她的手才接触到老妇人的脊背,便被老妇人用手挣扎着推开了。虽然她咿咿呀呀的说不出话来,云秋梦却从她的眼神中解读到了厌恶与恐惧。
顾怀彦赶忙将篮子递了过去,“这是墨鱼羹与核桃酪,是云姑娘让我们给您送来的。”
闻听此话,老妇人方才安静下来。只见她一把从顾怀彦手中将篮子夺过,随后便安安静静的蹲到了角落里埋头吃起了点心。
顾怀彦轻声向云秋梦问道:“看来她确实不喜欢与人接触,我们是不是打扰到她了?既然东西已经送到,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云秋梦点点头道:“来都来了,不如替老人家收拾一下屋子再离开吧!”
这一收拾不要紧,顾怀彦竟在一个歪倒的小柜子中发现了两幅图。一副图上印着枫染剑的花纹,另一幅图上则栩栩如生的绘制着云家堡的盛景。
顾怀彦赶忙将那两幅画递到了云秋梦手上,“梦儿,这不是你爹爹的枫染剑吗?当初你兄长曾用这把剑与我在云家堡的后花园比试过,另一幅图上面绘制的分明是你们云家堡的正门。”
云秋梦先是一怔,继而又拿着那两张图走到老妇人身边问道:“哑婆婆……您为什么会有这两张图?”
说着,她专门将印有枫染图案的那幅图举在了手里,“这上面所印图案源自我祖父的枫染剑,您是否认识他?如果是的话,您就点个头,好吗?”
老妇人浑浊的双眼里突然流出了两行热泪,她缓缓放下手中的点心,用力在地上写出一个大大的“杭”字。
云秋梦无比激动的指着那个字说道:“这是我祖父的名字,因为我曾祖母是杭州人,所以便为我祖父取名‘初杭’。”
提及云初杭,老妇人默默的从怀中摸出一块丝帕交到了云秋梦手上,并不断的用手势示意云秋梦要将它保存好。
云秋梦将丝帕摊开后才发现上面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并蒂莲,旁边还刻有一首小诗: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翻到丝帕背面时,云秋梦脸上的表情更是吃惊到无以复加,“这……这是我祖父的字迹,上面用炭笔写着云霄飞凰的口诀……可是,为何只有上半阙呢?”
顾怀彦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确定这是你祖父的字迹?如此重要的剑法口诀怎么会随意示人呢?”
云秋梦立马掏出剑谱与丝帕上的字做了一下对比,“果然是我祖父的字迹无疑!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何我祖父要将云霄飞凰的口诀写在这块丝帕上,而且只有上半阙。我更加不明白,这块丝帕是怎么到哑婆婆手上的。”
带着满腹疑惑,云秋梦俯身蹲到老妇人身边问道:“哑婆婆,您与我祖父是好朋友对吗?那您知道云霄飞凰下半阙的口诀在何处吗?如果知道,麻烦您写下来告诉我,因为这个对我真的很重要。”
老妇人动了动手指,却也只写出了“你们走吧”这四个大字。
云秋梦试图追问出下半阙口诀的下落,老妇人猛的从地上站起,随后便发狂似的拽着云秋梦的胳膊将她往外撵。
将云秋梦撵走以后,老妇人又将篮子里的点心丢到了顾怀彦身上,并张牙舞爪的用手指着门口示意他离开此处。
考虑到老妇人的情绪,顾云二人只得先行离开。
回去的路上,云秋梦始终攥着那块丝帕不肯松开,“姐夫,你说这位哑婆婆究竟和我祖父有何关系?这口诀的下半阙又在何处呢?”
沉思了片刻,顾怀彦才答道:“你祖父去世了那么久,这位哑婆婆还能将丝帕保存的如此完好,想来定是你祖父的至交好友无疑,否则他也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到哑婆婆手中。至于口诀的下半阙,如果真在这位哑婆婆手上的话,她应该会交给你的。既然她没有给你,也许她根本就不知道吧!”
怀着一颗躁动不安的心又走了一段路,云秋梦忽然感到有人在摩擦她的肩膀,“谁呀,吓我一跳!”
当她转过身去看时,所有的烦恼于顷刻间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难掩的喜悦与热情,“夜枭姬,怎么是你!是哥哥让你来找我的吗?他最近还好吗?”
似乎是听懂了云秋梦的问话,夜枭姬竟然连连点了两下头。
随后,云秋梦无比兴奋的拉扯着顾怀彦的衣袖笑道:“姐夫,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兄长的坐骑夜枭姬!它的性格十分温顺,夜晚时会由身上散发出银白色光芒,品种为照夜玉狮子,是马中极品中的极品!”
听过云秋梦的介绍,顾怀彦伸出手轻柔的抚摸着马身赞扬道:“确实是一匹好马!传闻隋朝时期的南阳侯伍云召怀幼子战退尚师徒,单枪匹马杀透重围靠的便是此马。”
云秋梦笑道:“我的马刚被百里洛华偷走,夜枭姬就来到了我身边……姐夫,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顾怀彦点了个头道:“所以口诀的下半阙你也无需太过纠结,说不准哪天它就会突然出现在你面前。”
云秋梦调皮的朝着顾怀彦吐了吐舌头,“姐夫说的都对!”
就在此时,集市上的人群突然很是集中的朝着同一个方向跑去,就连金頔夫妇也身在其中。
在细问下,二人才得知原来是哑婆婆跳河自尽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闷雷劈在了顾云二人的头顶,尤其是云秋梦,她始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怎么会呢?明明我和姐夫去为她送点心时,一切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想不开跳河了……”
同样感到诧异的顾怀彦轻声说道:“我们过去看看吧!”
当众人赶到河边时,老妇人的遗体刚好被打捞上来,云巧姿第一时间扑了过去,“婆婆……您睁开眼睛看看我呀,我是云丫头!”
云秋梦缓缓蹲至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巧姿,你不要太难过了……也许哑婆婆只是想借此了却无边无际的孤独与寂寞吧!”
这时,眼尖的顾怀彦突然发现老妇人手上似乎捏着什么是的。众人都以为那是她的遗言,将她的手掰开后才发现那竟是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的字迹虽被水浸湿了大片,却不难看出那是一行小诗。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第二二六章 百里川的恶行()
直至将老妇人的身后事全部处理得当,顾怀彦一行人等才回到了金府。
云巧姿也将她与老夫人的事向众人说了个清楚明白,“自金頔祖母去世后,哑婆婆便自请搬到了小茅屋居住,且从不与任何人有往来。我嫁到金府没多久便听说了哑婆婆的故事,出于同情我就时常带些礼物去看她,可她待我同样很不友好。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她很认真的用手指在地上写了一个‘云’字,我才将我的真实姓名告诉了她。
出人意料的是,自那以后她对我的态度就转变了,甚至愿意让我带着她去集市上买些东西。也就是那时起,我才发现……原来哑婆婆对墨鱼羹和核桃酪这两种点心很是情有独钟,每次都能吃好多……
因为她的身体不好,我又找了大夫替她检查。我才知道……哑婆婆的哑并非天生,而是被人割断舌头所致。”
心绪不宁的云秋梦缓缓开口问道:“这么说,哑婆婆原来是会说话的……是谁这么残忍割了她的舌头?”
云巧姿轻轻摇了个头,“我曾经试图询问过关于她舌头的事,可她除了默默流泪以外,什么都不肯说。虽然是出于关心,可我的提问无疑还是揭起了哑婆婆的伤疤……因为不想再勾起她的伤心事,所以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问过她一次。”
云秋梦举着那块丝帕问道:“那你是否知道这块丝帕的来历?上面有我祖父亲笔撰写的剑法口诀。这招云霄飞凰是他在天云剑法十二式的基础上创造出来的,若非至近至亲……他是绝对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拱手送人的。”
云巧姿很是遗憾的摇了个头,“很抱歉,姑姑……巧姿从未在哑婆婆家里见过这块丝帕。”
望着丝帕背后所绣的诗词与并蒂莲,顾怀彦摸着下巴问道:“这位哑婆婆已有八十多岁,你祖父若尚在人间大抵也是这个岁数……她会不会是你祖父的恋人?这块丝帕会不会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肯定不会!”云秋梦很是坚决的朝他摆了个手,“我祖父前半生一直痴迷于剑术上,人至中年方才娶了我祖母。而且我爹爹也不止一次的说过,他绝对不是那种醉心于儿女情长之人。”
就在顾云二人试图通过手帕探寻出一些秘密的时候,云巧姿突然开口道:“死者已矣,我们都不要再去纠结关于哑婆婆的事了,就让她安安心心的走吧!”
为了不让云秋梦满载失落而归,云巧姿赶忙拉着她的手臂问道:“姑姑想不想学习易容术?”
云秋梦拍着手掌笑道:“转身之间便能化作另一个人的容貌,如此神奇,我自然要学习啦!”
云巧姿紧握着她的手说道:“巧姿十分舍不得姑姑就此离开……正好可以趁着教授易容术这段时间好好与你待上几天。”
往后的几天,云氏姑侄整日在一起钻研有关易容术之事,顾怀彦则安心的在一旁陪伴曲宗荣。
自从百里洛华走后,曲宗荣亦是整日寝食难安,“……也不知道洛华现在怎么样了。”
盗走云秋梦的马后,百里洛华可谓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赶回了仁义山庄,甚至为此将马儿活活累死。
时隔数月,她一踏进仁义山庄的大门便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这里比她走时整整多出了三倍的守卫。
戒备如此森严,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家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回到家中后,百里洛华没有先去见她父亲,而是径直来到了她丫鬟的房间,“露儿!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
一见到百里洛华,露儿便跪了下去,“小姐,您总算回来了……”
望着露儿脸上滚滚而落的泪珠,百里洛华当即意识到事有不妙,赶忙将她扶了起来,却在接触到她手臂时触及到了凹凸不平。
直至撸起露儿的衣袖后,百里洛华才自她手臂上见到诸多早已结痂的伤痕,“……为什么会这样?是谁干的?”
百里洛华虽然是个任性枉为的千金小姐,对待从小一起长大的露儿却是实实在在的好。
当她面对露儿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时,更是情难自禁流出了两行热泪,“告诉我,是谁这么狠心?我这就去为你报仇!”
露儿始终都三缄其口,再百里洛华不停的追问下,她才将事实真相道了出来,“自从小姐跟随顾少侠离家后,盟主的脾气便是一日不如一日,尤其是他断臂之后……只要有一件事不顺心,他就要大发雷霆。
前几日二夫人在吃饭时摔碎了一个杯子,盟主就借此将她软禁在房内,说是嫌她晦气,还说此生再也不愿见到她。
露儿只是因为不慎向表少爷透露了盟主在云家堡的所作所为,他便派周管家狠狠的将我打了一顿。如果不是周蕾姑娘偷偷请了大夫,只怕露儿就等不到小姐回来了……”
越说越委屈,露儿竟嘤嘤啼哭起来。
得知百里川断臂的消息,百里洛华整个人都惊在了原地,她的脑子嗡嗡作响,早已听不见露儿的哭泣声。
过了好一阵,百里洛华才渐渐平复下来,“你给我实话实说,我爹在云家堡都干了什么?是不是因为他杀了云家堡的大公子……所以才会被人斩断手臂?”
露儿摇着头说道:“盟主为了逼迫云堡主交出天云剑法,便与孙书言、周管家二人合谋绑架了云大小姐。云堡主和云大公子来救人时误中了盟主设下的埋伏,云家大公子遭到盟主暗算,死在了逃离仁义山庄的路上……云堡主虽然侥幸逃脱,却也因此受到了盟主重创,已于前不久去世。
盟主在云家堡所杀之人乃雪神宫宫主江灵雀,他的手臂是在偷袭顾少侠时被一个黑衣人斩断的……”
百里洛华的心于顷刻间沉到了谷底,她很是颓丧的攥着露儿的手臂问道:“……我爹真的做了这么多不堪的事吗?”
犹豫了许久,露儿索性将心一横,把所有她知道的全部吐露给了百里洛华,“其实远不止这些……云堡主寿诞那日,露儿奉命为盟主去送遗落在家的贺礼。却不慎见到了……见到了不该看的一幕,他对着雪神宫少主挥出致命一击,江宫主是为了保护她徒弟才惨死于盟主手上的。
而盟主之所以要杀柳少主,是怕她会寻仇!因为盟主曾在十七年前杀害了柳少主的父母……”说完这些,露儿有些惊魂未定的拂了拂胸口。
感到呼吸有些苦难,百里洛华一下子瘫倒在地,却还不忘揪着露儿的衣角问道:“我表哥知道这些事吗?他为什么不拦着我爹?”
露儿摇了个头道:“盟主说表少爷优柔寡断的性格会坏了他的大事,便提早命人在他的饮食中下了蒙汗药。”
百里洛华先是垂下头,继而又紧攥着拳头问道:“除了这些呢?我爹还做了什么?”
露儿尚未开口便一剑穿心而亡,紧随其后是周空的声音,“盟主得知大小姐回归很是欢喜,特命小人请您过去。”
说罢,周空竟像个没事人是的将剑自露儿身体里拔了出来,“口无遮拦的死奴才!”
露儿的身体倒地后扬起了一丝灰尘,呛得百里洛华咳嗽了两声。
当她流着泪从地上爬起来后,甩手便给了周空一个大嘴巴子,“你个老不死的混账东西!露儿是本小姐的人,岂是你说杀就能杀的!你简直不把我放在眼里,不要以为有我爹给你撑腰本小姐就不敢动你!”
周空赶忙赔笑道:“老奴是出自一番好心……才出手替大小姐教训她一下的。”
百里洛华硬是生生的将那口气咽了下去,“你不是说我爹要见我吗?还等什么,赶快带我去!”
去见百里川的路上,百里洛华故意将步子放慢走在了周空身后。并趁其不备拔出长剑,以他对待露儿的方式,一剑穿心取了他的命。
饶是周空到死也想不到,他一生对百里川忠心耿耿,最后却死在他女儿手里。
望着周空淌血的尸体,不解气的百里洛华又狠狠的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