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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枕梨嘟着嘴唇笑道:“真是好巧呀,原来那人是你的朋友。可这也不能全怪我,谁让他擅闯我的梨园,让我误以为他就是那个毁我梨树之人。一时情急之下我才拔下金簪划上了他,我也是在那时才猛的想起来我曾用此簪搅拌过五日丧的药粉。”
很快,她又转化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用娇滴滴的眼神望着顾怀彦,“当我看清他的脸知道他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时,他竟像一阵风一样从我面前溜走了。我当时真的是竭尽全力想要追上他把解药送出,可他跑的实在太快了,我追不上嘛!你原谅我一时失手好不好?”
“左右他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我自然不会再与你计较什么。”
果然与顾怀彦猜想的一模一样,叶枕梨不是杀手,追柯流韵也只是为了送解药。
第一九八章 西域媚梨()
意识到顾若水没有生命危险后,顾怀彦才将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但不知我妹子现在怎么样了?”
“妹子?你是说那个额头有一抹朱砂痣的姑娘是你妹子?”叶枕梨突然尖叫起来,“那你可要好好谢谢我,是我把你妹子捡回去医治的,现在她吃的用的全都是我给的!”
“在下顾怀彦,多谢叶姑娘仗义相助!”顾怀彦赶忙朝着她行了一个抱拳礼。
叶枕梨轻笑着摆了摆手道:“不用客气,叫我阿梨就好。不过实话实说,若非因为你那妹子容貌清丽,我才没那么好心救她呢!如此货真价实的美女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着实可惜。”
“以容貌的美丑来衡量救人与否,可是太过肤浅了一些?”说罢此话,顾怀彦加快了步伐向前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叶枕梨竟将他带到了桂鳌阁的门口,“怀彦,到了。”
顾怀彦一副犹犹豫豫、止步不前的模样立刻引起了叶枕梨的好奇,“你妹子就在里面,你不想见她吗?为何迟迟不肯不进门呢?”
“我另一个妹子和那位欧姑娘有些愁怨,我怕她见到我以后会……”说到这儿,顾怀彦便闭上了嘴巴。
最后干脆将心一横,在叶枕梨的陪同下来到了后院一间极为雅致的卧室中,果然在内室的床上见到了昏睡不醒的顾若水。
顾怀彦走到她跟前后轻轻拍打着她的手臂说道:“若水,醒醒……哥哥来带你回家了。”
叶枕梨忽然朝着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令妹身躯娇弱,又在当日受到了惊吓,如今最需要的便是休息。我走时她刚刚睡着,想来还要好一会儿才能苏醒,你且等等吧!”
没一会儿,步蟾宫便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见到叶枕梨后显得很是温顺恭敬,“叶老板,你回来了。”
叶枕梨板着一张脸问道:“步蟾宫,你好大的胆子!我把梨园交给你照看,你竟然敢阳奉阴违!你知不知道至少十颗梨树有被人砍伐过的痕迹!”
步蟾宫二话不说便承认了错误,甚至连头都不敢抬,“都是属下办事不利,请叶老板责罚!”
坐到椅子上后,叶枕梨又敲打着桌面问道:“姓欧的那死丫头又去哪里疯了?我不是吩咐过让她好生伺候若水的吗,如今怎么只有你一人?”
步蟾宫这才缓缓抬起了头,“她一见到若书姑娘便露出一脸惊慌失措的神色,现在已经借故回老家去了,没个十天半月只怕回不来。”
叶枕梨怒道:“当初我就不同意你收留他们甥舅二人,果然没有一个靠得住的!”
自他二人简洁的对话便足以听出,这个叶枕梨绝非只是普通女子那么简单。她的言语中浸透着冰冷与强势,步蟾宫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好像很怕她是的。
带着满腹疑惑,顾怀彦便由内室向外面走去,“阿梨,你究竟是什么人?与这桂鳌阁又有何关系?”
“顾、顾少侠!你怎么在这儿?”难掩的惊讶之色就这样呈现在步蟾宫脸上。
冲顾怀彦莞尔一笑后,叶枕梨又化作原来的模样指向了步蟾宫,“你还不快快将我的身份告诉怀彦!”
步蟾宫急忙朝着顾怀彦行了一礼,“顾少侠有所不知,整个中原的文人客商都隶属叶老板手下,凡是卖笔墨纸砚的地方都会有叶老板的商人,在下便是其中一个。”
听过此话,顾怀彦登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想不到你的势力竟这么大,难怪你会有五日丧这种极为难得的东西。”
也就是这时,顾怀彦才细细的观察起她有些不同寻常的穿着来。叶枕梨的衣服上有着十分繁复的纹路,两只手臂上佩戴着层层叠叠的手串,腰间则缠绕着那把蛇形薄刀。饱满的鹅蛋脸和细细的柳叶眉充满了风韵,一她的颦一笑皆媚而不妖,很是大气。
她既非需要别人呵护的小公主,也非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温柔的外表下似乎掩藏着深不可测的东西。
最主要的一点是,她的穿着与发饰看上去和中原女子有很大的差异。
似是看出了顾怀彦的疑虑,叶枕梨笑吟吟的朝着他看去,“我爹爹是白手起家的商人,我娘曾是西域有名的舞姬。爱上我爹后便奋不顾身的随他来到中原经商,我就是在长桓出生的。
我十五岁那年爹爹死于肺病,从此我就继承他的遗志一直活跃在商界。半年前娘亲也去世了,她临终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将她的骨灰撒到她出生的地方。我遵从母命去了西域,并且在那里学到了制作五日丧的方法。
四天前,我才回来便知道了有人毁我梨树之事,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也就是那么巧,我埋伏了许久贼都没来,却碰见了你的朋友。”
滔滔不绝的向顾怀彦介绍完自己,她又略带羞涩的低下头问道:“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娶我做你的新娘子呀!”
顾怀彦颇为无奈的扶着额头叹了口气,“你怎么和洛华一样,总是要我娶你……我已经成亲了!”
叶枕梨嘟着嘴说道:“你说你成亲了,我才不信呢!不过,我倒是对那个洛华很有兴趣,她是谁呀?干嘛要嫁给你?”
“我没兴趣把这件事告诉你,我只关心我妹妹何时能够醒来!”顾怀彦望着内室中的顾若水说道。
叶枕梨起身走到他身旁轻声说道:“你不用担心!我略通岐黄之术,已经为咱妹妹把过脉了……她除了身体虚弱没有别的毛病,腹中的胎儿也好的很。”
“胎儿?”顾怀彦险些没将下巴惊掉。
“都三个多月了!只是因为她体态优美、婀娜多姿,加上月份不大所以肚子不是很显罢了!怎么,你连自家妹子怀孕的事都不知道吗?”问这话时,叶枕梨也显得十分惊讶。
外室的谈话声传入到顾若水耳中,让她渐渐恢复了意识。
只是她醒来后仍旧觉得有些头晕,便坐直了身子用双手在太阳穴上按摩。按摩了些许时候,才稍稍感到舒服了一丝舒服。
就在此时,她忽听得门外有脚步声,不像是叶枕梨也不像是步蟾宫,且是离自己越来越近。因为难已察觉来人是敌是友,顾若水便掀开了被子蹑手蹑脚的走下了床躲在屏风后。
她只能从来人的脚步声中判断出此人内力高深,就在她思索应对之策时,门口的珠帘随之被推开。情急之下,她来不及多做思考便将从袖中飞出一尺彩绫向那人袭去。
岂料那彩绫却被人紧紧地攥在手里,捎带着连身上负伤的顾若水都被彩绫那头的力道拽了过去,竟一头栽进那人的胸膛。也是此时,顾若水才看清来人原来是顾怀彦,脱口而出一声“大哥”。
见她脸色略显苍白,顾怀彦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回忆起在云家堡的一切,顾若水才摇了个头,“若水无事,这几天多亏阿梨姐姐和步阁主的照顾。”
顾怀彦搀扶着她坐到了床边,并故意将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搭在她的脉搏上,时不时的便要朝着她的小腹瞥去一眼。
他的三根指头都能清晰的把到跳动的很快的脉象,与自己平稳的脉象确有不同,想来叶枕梨所说都是真的了。
想到此,顾怀彦便暗暗埋怨起钟离佑来,“好你个道貌岸然的佑佑,亏你还是读圣贤书长大的,居然这么不矜持。你要是敢对若水始乱终弃,我一定要打的你满地找牙!”
“哥哥?”望着顾怀彦若有所思的眼神,顾若水禁不住唤了他一声,“你在想什么?”
顾怀彦轻摇了个头,“没什么,等你身体好一些了,哥哥便带你回家。”
忆起自己初见顾怀彦的情景,顾若水再一次笑了,“我还记得在酒飘香时初见你和柳姐姐时的场景,虽是第一次见面却无端的感觉莫名的亲近与熟悉,有些感情果然是与生俱来的。”
顾怀彦轻抚着顾若水的肩膀安慰道:“当我知道事情真相时也是极度吃惊,如果你一时难以接受,我也理解。”
“不!”顾若水使劲的摇着头,“有你这样的哥哥我感到很自豪,你是极为少见的少年英才,能做大英雄的妹妹,我当真十分欢喜。
只是我从不知道挂在师父房中的画像……竟是我的亲生父亲,故而多年来我从未细细的看过那幅画。”
“父亲的画像现就在云阳山我师父手里,如果你想看,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
到底是血缘至亲的妹妹,面对顾若水时,顾怀彦眼里星星点点的寒意全部化作了眼底温柔明媚的笑容,与他和云秋梦在一起时别无二致。
顾若水虽已平安无事,却又平白添了一个狗皮膏药,叶枕梨再三坚持要同二人一起回云阳山。
“路途遥远且颠簸,若水身子又这么虚弱,单凭你一个大男人哪里能将她照顾好!”
这般振振有词,加上顾若水从旁协助为她说好话,顾怀彦再不愿意也只能带上她一同前往了。
第一九九章 魂断无眠(一)()
仁义山庄的地牢内,云秋梦已经整整受了七天七夜的折磨,甚至已经痛到失去知觉,吃过的毒药比吃过的饭菜还要多。
更可气的是,百里川和孙书言为了不让她死,还专门请来两个大夫来为她配药治伤。其中一个大夫仅仅是在查看过云秋梦的伤口后,说了一声下手太狠便活生生的被孙书言鞭笞至死。
对待一个无辜的人尚且如此,云秋梦的处境可想而知。故而每到云秋梦的伤口开始止血结痂时,孙书言便负责为她添上新的伤口,其中以剑伤和鞭伤居多。
又是一个黑夜,云秋梦的睫毛在风中颤动着,心中虽然凄苦却始终充斥着希望。她静静的凝视着夜空中的月亮,月光摇曳着照向她腥红残破的衣裙。
“我真的不想死……”
说完这话,云秋梦缓缓闭上了眼睛。这七天七夜所受的苦楚,反倒更让她感到生命的可贵,她不想就这么死了,她还有许多未了的心愿。
就在这时,一阵几乎可以震破耳膜的战鼓声毫无预兆的响起,人群呼声四起,打斗声紧随其后而来。
不知过了多久,孙书言缓步走到了她面前,并用食指挑起了她凌乱的发丝,“这还是我们那个不可一世的云大小姐吗?就连街边的乞丐看上去都比你顺眼多了。”
云秋梦早已没有力气去和孙书言对抗了,不管他再怎么从言语上侮辱自己也只能听之任之。
可孙书言却依旧由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感受到了一股狠意,“别这么看着我!生在乱世,我也没有别的选择!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和顾怀彦、云树他们二人有牵连呢?
我孙书言本就不是个怜香惜玉之人,更不会心疼你!你所受的那些苦、流的那些血……在我看来都不算什么。你现在卑微的就像是长在地上的一棵野草,我踩着你走过,绝不会因为你的痛苦而感到痛苦。”
“我不是野草!”
云秋梦猛地从嗓子里吼出这句话,着实将孙书言吓了一大跳。
“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甩下这句话后,孙书言便拂袖而去。不多时,周蕾便捧着一套崭新的衣裳走了进来,“云大小姐,盟主特地吩咐奴婢来为你换装。”
不待云秋梦同意,周蕾已经着手去脱她身上的血衣了,却在一瞬间愣在了原地,“你、你的衣裳已经和结痂的皮肉黏在一起了,我若要为你换装势必要用力才能扯掉旧衣,你可能会很疼……忍着点儿吧!”
尽管周蕾的动作已经极为轻柔小心,撕心裂肺的疼痛还是在那一刻传遍了云秋梦全身。她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直至昏死过去。
当她再次睁开双眼时,已然身在仁义山庄的大厅中了。
“梦儿,我的好女儿!”
父亲熟悉的声音在同一时刻响起,云秋梦忙朝着声源看去,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被绑在了木架上。
她的对面并肩站立着云乃霆、云树与莫邪三人,手持匕首的孙书言则在她的身侧。
“梦儿不怕,我们来救你了!”这焦急关切的声音来自云乃霆。
这下,云秋梦总算知道百里川为何会派人为她换上一身新衣了,是为了掩盖她身上的累累伤痕。
只见云树举手一本书说道:“百里川,你要的东西我们已经给你带来了!还不速速将我女儿放了!”
眼冒金光的百里川这才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大摇大摆的朝着云树三人走去,“云兄果然舐犊情深,为了你女儿什么都舍得送人。”
面对百里川时,云树的眼眸里闪现的尽是冷漠,“少废话!你快给我女儿松绑!”
距离云树只有一步之遥时,百里川朝着孙书言使了一个眼色。孙书言即刻会意,忙用匕首斩断了捆绑云秋梦的绳子。
提不起一点力气的云秋梦当即倒在了孙书言身上,下一刻云乃霆便迅速的从他身边将其夺走。
“梦儿,你怎么样?”
依偎在兄长宽厚的胸膛里,云秋梦总算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她用力点了个头,“兄长放心,梦儿好的很。”
为云秋梦搭了一脉后,云乃霆的眉头瞬间凝成了一团,“你的脸色看上去很差,是不是受伤了?兄长这就为你输些内力疗伤!”
瞥了云秋梦一眼后,百里川才向着云树笑道:“令千金现已平安归还,云兄是否该按照约定将手中之物给我呢?”
百里川今日穿着一身刀枪不入的金铠铁甲,大厅内皆是手持长刀的蒙面刀客,云树三人根本不足为惧。
他早已做好万全之策,丝毫不必担心云树会耍什么花样。
云树亦是深谙强龙难压地头蛇这个道理,毫不犹豫便将手中的书籍扔了过去。他今日来此的完全是为了救人,也根本没想有其他心思。
兴冲冲的百里川在接过云树手中的书籍后突然脸色大变,“好你个云树,你竟敢欺骗我!你就不怕死在这里吗?”
百里川怒气腾腾的将书籍扔到地上后,众人才看清那竟是一本无字天书。
“不可能的……”云树也愣住了,从昨晚到现在这本天云剑法都被他放在身边,期间只被莫邪翻动过一次。
“莫邪,是不是你将书掉包了?”云树即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莫邪的表情早已将她的行径承认了个淋漓尽致。
“我只是不想让天云剑法落入旁人之手……”
听过莫邪的话,云树的怒火也在顷刻间喷了出来,“你这样会害死梦儿的!”
最为感到气愤的莫过于百里川了,一声令下后,那些刀客便纷纷涌了上来,百里川也趁机向云树挥出致命一击。
原本肃静无比的大厅瞬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