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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难道漆雕掌门是我爹爹吗?”储若水焦急的问道。
云珠先是摇了个头,继而又转身端起小方桌上那碗清水递了过去,“你若想知道谁是你爹爹,就将自己的血与顾少侠的血相融试试吧!”
“大哥哥……我、我……”储若水颤颤巍巍的走到顾怀彦面前,“师父让我……”
“来吧!”未等她把话说完,从容不迫的顾怀彦便率先滴了一滴血进去,储若水紧随其后也滴了一滴,两滴血瞬间融在了一起。
“啊!”储若水发出一声惊呼,“你怎么会是我爹爹?”
“他不是你爹爹,他是你爹爹的儿子,是你的哥哥!”早在云珠吩咐储若水与顾怀彦融血时,钟离佑便猜到了答案。
这句话犹如一颗炸弹引爆了在场众人,大家纷纷议论起已故多年的顾惊鸿来。说的最多的不过是他们德高望重的顾盟主竟会和云堡主的夫人有染,还生下了一个女儿。
不多时,便有人不断的朝着汪漫指指点点,“真是不要脸啊!难怪云堡主会容不下这个孩子呢!”
莫说是那群外人,就连云家堡的下人们都开始用不一样的眼光看他们的夫人。甚至有一些人已经开始小声窃窃私语,大多数还是同情堡主带了绿帽子尔尔。
闲言碎语如江水般滔滔不绝,无奈之下云乃霆只得拔出了戴胜,“统统给我住嘴!再有人乱嚼舌根休怪我手下无情!”
如今这情势,云树依旧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沉默不语,汪漫只顾着流泪,云秋梦一双眼睛也没了神采……云家堡中能够主事的也就只有他一人了。
云乃霆手中的剑闪烁着寒光,众人因为畏惧他的气势总算是有了些收敛。
一片沉寂过后汪漫突然跪到了顾怀彦面前,将他吓了一跳,“云夫人,您这是干什么?”
顾怀彦有心想要扶汪漫起来,汪漫却使劲拽着他的衣角不肯起身,“怀彦……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您想让我照顾储姑娘,对吗?”顾怀彦立马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汪漫先是点头后又摇头,“她不是什么储姑娘,她是你亲妹妹,她和你一样姓顾……我知道我这样很对不起你和你娘,也玷污了你爹的名誉……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但我求你……我求你看在兄妹血亲的份上好好照顾若水,可以吗?我知道这个秘密被揭露后一定会有人看不起我们母女,我也知道你武功高强,只有你才可以保护她……答应我好吗?”
顾怀彦扭头看向花W,虽然不能看清她面具后面的表情,却依旧能从她的眼神以及肢体动作中感受到了她对储若水的认可。
故此,顾怀彦重重的点了个头,“你的行为虽有辱两个家庭,可若水毕竟是无辜的……既然她与我有兄妹血亲,我自当会担负起为人兄长之责。从现在起她就姓顾,她叫顾若水,是我顾怀彦的妹妹!”
有了顾怀彦这一番承诺,汪漫感激涕零的朝着他连连磕了三个响头。虽然心中对她充满了愤懑,顾怀彦还是将她搀了起来。
她才刚站定没多久便又跪到了顾若水面前,“十七年来,娘没有在你身边照顾过你一天,是娘对不起你……娘不配做一个母亲。”
顾若水一见此势忙不迭的跪了下去,“您别这样……你这不是折煞我吗?”虽然不能将那句娘喊出口,顾若水却还是从她种种行为中感受到了那份迟来的母爱。
说到底此事也不能全怪汪漫,毕竟将她和云秋梦身份互换的人是云树,汪漫对此毫不知情,也算半个受害者。
但若不种孽因又何来孽果,今日种种皆因一段孽缘而起。
此时此刻没有人的心里比花W更为煎熬,她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能说,即使听见旁人对丈夫有不敬的言语也只能装聋作哑。
从她入雪神宫获得新生的那天起,就注定她要戴着面具以江灵雀的身份活在这万丈红尘中。
“想不到顾盟主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风流韵事……啊哈哈!”抓到顾惊鸿的小辫子后,百里川笑的那叫一个灿烂无比。
孙书言也随之附和道:“幸亏顾夫人也早已不在人世,否则她要是知道自己丈夫与别人偷情还生了女儿,指不定得气成什么样呢!”
花W紧咬牙关克制着自己,顾怀彦也早已被这俩人气的青筋暴起,终是忍无可忍抬起一脚将面前的桌子踢飞,朝着他二人所在的方向直直飞去。
“我不许你们污蔑我父亲!”
百里川冷笑着反手便是一掌将飞来的饭桌劈裂,“若是污蔑,你那妹妹又从何而来?难不成单靠着眉目传情就能怀孕吗?”
“他从来没有与我眉目传情!”汪漫忽而开口道:“是我设计他的……”
闻听此话,众人皆将目光转向了汪漫,唯有花W低着头将双手握成了拳头状。
汪漫哽咽了一声,随后便道出了那段不为之人的往事,“我与顾惊鸿的妻子花W是自由一同长大的好姐妹,。
我们二人很是要好,堪比亲生姐妹……她长我两岁,对我很是呵护照顾。自幼我便喜欢跟在她后头叫她小玏姐。后来不管她去哪儿我都会习惯性的跟在她身边,也由此结识了她的大师兄——也就是你们的武林盟主顾惊鸿。
随着日积月累的接触,我逐渐爱上了这个才貌双全的淑人君子,并且一发不可收拾……可那时惊鸿师兄已经和小玏姐订了亲,而且他一直都只把我当做妹妹看待。
我心中很是苦闷,却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爱的惊鸿师兄娶了小玏姐,第二年的春天他们便有了怀彦。
我自知此生再也无法完成夙愿,便依着父亲的安排嫁进了云家堡。我永远不会忘记,我是怎样流着泪穿上那身鲜红的喜服,又是怎样怀着一颗破碎的心上了云家堡的花桥。
可我万万想不到的是,小玏姐和惊鸿师兄竟然带着年幼的怀彦前来参加我的婚礼。也就是那一天,身为新郎官的树哥和惊鸿师兄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他们一直喝酒喝到宾客散尽。新房中的我实在忍不住对惊鸿师兄的思念便悄悄走了出去,我原是打算看他一眼就离开的。
树哥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人事不省了,惊鸿师兄却还有一丝浅浅的意识……醉酒中的他错把我当成了小玏姐,一直拉着我的手不肯松开……
恰巧那时我听见了客房中怀彦的哭闹声和小玏姐哄孩子的声音,因为怀彦哭的很厉害,所以我断定她一时半刻不会出来……我便趁着这个机会将惊鸿师兄扶到了我们的新房中,然后一件件脱下了他的衣裳与他有了一夕之欢……
当酒醒后的树哥赶到新房时一眼便发现了衣衫不整的我们,惊鸿师兄因为醉酒的缘故睡的很熟……树哥没有喊醒他,只是去客房将小玏姐请了过来。
我记得,那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看小玏姐流泪,也是第一次见树哥露出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十几年前的伤疤就这样赫然被揭开,往事一幕幕回荡在脑海中,顾惊鸿的音容笑貌不断的闪现。花W的眼眶变得通红,心痛传遍了她全身每一个器官,但她依旧咬着牙将眼泪憋了回去。
毕竟已死之人……是不会哭的。
第一八五章 水落石出()
汪漫亦不敢将目光投向她,只是不经意的朝着云树瞥去一眼,“树哥不仅没有责怪我,反而将我抱到了他的书房并不断的安慰我……他说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不知道那一晚小玏姐是怎么度过的,但我知道自那以后我与她的姐妹之情就此变淡了很多。
往后的岁月,树哥时常会邀请他们一家三口来云家堡做客……惊鸿师兄看我的眼神依旧是兄长看待妹妹的眼神,可见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
树哥和小玏姐宽宏大量的保全了我们所有人的名誉,我感念老天让我嫁给了这么好的男人,他处处为我着想,事事以我为先。
我很想就这样同他过一辈子,但我万万想不到这一夜露水姻缘竟珠胎暗结……我第一时间将此事告知了树哥和前来做客的小玏姐,他们依旧没有声张,也没有告诉惊鸿师兄。
再三商议之下,我决定将孩子生下来,不为别人只为我自己……因为我实在狠不下心不要她……
后来的事不用多说,若水出生以后便被树哥同秋梦交换了身份。”
听完汪漫所述,众人方弄明白事情经过,没有人再去责怪顾惊鸿花心了。顾怀彦也松了口气,父亲伟岸正值的形象总算在他儿子心中保了下来。
那些不堪的言语尽数落到了汪漫身上,没有人再去为她辩驳,也许这一切本就是她应该承受的。
因为她的执念,险些毁了两个家庭,如今也算是间接毁了云树。
不多时,云珠便将后续故事讲了出来,“若水出生后,哥哥便将她交到我手里授意我将其处理掉。
可我不仅没有听哥哥的话,反而带着孩子在叠秀谷过上了隐姓埋名的生活。并非我心慈人善,而是因为若水是我所爱之人的女儿,爱屋及乌,我根本就下不去这个手……”
在众人的惊讶声中,云珠的思绪也被拉回至十几年前,“我本来也是快要做新娘子的人……可这一切都在我随哥哥出了一趟门后发生了改变。
那天是竞选武林盟主的日子,诸多武林豪杰尽数齐聚于此,但我只注意到了一旁那个不善言辞的少年。
他有着一副温文儒雅,俊逸风流的模样,与那群只会逞匹夫之勇的人简直大相径庭,我甚至以为他是和我一样来看热闹的。可偏偏就是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以出神入化的刀法勇冠三军,一举拿下了武林盟主的宝座,也拿下了我的心……
从那天起,顾惊鸿这三个字就深深的烙在了我的心上,即便是在知道他已有妻儿的情况下我还是没有停止对他的爱。
所以,我违抗哥哥的命令抱走了若水……这一晃眼便是十七年。可我不后悔,如果上天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明知道这是苦苦强求却又求而不得的一生,为何还要坚持一条道走到黑?为此所失去的再也回不来,当真值得吗?”
问出这句话的是花W,被问的自然是汪漫与云珠,可是那俩人谁也没回答她。相比她们,花W虽守寡多年却是最幸运的一个,至少她是顾惊鸿活着的时候唯一所爱之人。
会客厅中的气氛一度沉寂到最低,柳雁雪的一番话再次唤起了众人听故事的兴致。
“终于轮到我了……我要说的很简单,若水出生的那天一户农家也生了一个女儿……就是云秋梦,我的妹妹。
也就是同一天,仁宗十六年六月初六,电闪雷鸣的一天。你们的顾盟主和现在的百里盟主带着云堡主、清心居士宇文明闯入了我家,目的是为了逼我爹娘交出千年玄铁。
我出生的那个村子里都是最最淳朴的村民,他们并不知道外面的天有多蓝海有多宽,哪怕偏安一隅也只想过属于自己的小日子。
直到有一天,村民们在打渔时捞上来一块无比沉重的玄铁。可以说他们见识浅薄错把它当成宝贝,他们甚至认为那是老天爷降落至此的圣物,是守护全村人的圣物。因为我家距离打渔的地方最近,村长便将此物交由我爹来保管。
我爹虽然只是一个小渔民,可他一诺千金,他答应村长要保护好圣物就一定会保护好它。所以不管他们如何威逼利诱,我爹都没有说出玄铁的下落。
我爹的态度惹恼了他们,他们就一刀一个将爹娘杀死在我面前!在屋里一通乱翻后便拿着玄铁离开了我家,就在我以为事情已经结束的时候,云堡主竟折返回来抱走了我妹妹。
那一晚真的好难熬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黑漆漆的十分怕人。狂风暴雨透着破烂的门窗无情的砸在我身上又冷又痛,我小声喊着:爹,娘……女儿好冷啊,你们可不可以抱抱我。”
故事讲到一半,满脸泪痕的柳雁雪便瘫倒在地上。她的肩膀上下起伏,抽泣声不绝于耳,让一旁的云秋梦心中一紧。
待到她的情绪稍稍稳定一些后,她才擦干眼泪继续讲道:“也就是那时我才知道死亡原来这么可怕……爹娘的尸体虽然变得无比冰冷,可我始终都将自己抱作一团缩在他们旁边。
那一夜,我是在电闪雷鸣中与恐惧中度过的。第二天清晨雨终于停了,村民们发现了我爹娘的尸体,也发现玄铁不见了。他们都说我是个不祥之人,甚至将我爹娘的死和玄铁的丢失全部归咎于我……那个时候我只有三岁,我根本不懂得为自己辩驳。
以村长为首的村民决定一把火烧了我家的房子,并将我这个不祥之人丢到村外让我自生自灭。幸亏村中有一位孤寡无依却心地善良的老奶奶,她偷偷将我捡回了家当里做孙女抚养。
后来,我很幸运的被师父带到了雪神宫成为了那里的少主人。师父待我很好,她不仅教我武功,还教我如何做人,教我如何去爱人……我在雪神宫的每一天都快乐的像一只小燕子,可是我从来没有忘记过爹娘的大仇,更没有断了寻找妹妹的心思!
皇天不负有心人,十七年过去了……我终于全部找到了你们!顾惊鸿已死我没有办法找他报仇,我认了!可是你们三个还活着……现在是不是该还债了?”
说罢,柳雁雪分别用手指向云树与百里川,眼中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姐姐,不要……”云秋梦“噗通”一下子便跪到在她面前,“不要杀我爹!”
“杀人偿命难道不应该吗?”柳雁雪噙着泪将头扭到了一旁,显然她对云秋梦失望至极。
云秋梦搂着她的大腿哭诉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喊了他十七年的爹啊!你能不能看在他将我养大成人的份上饶过他……算我求你了,行吗?”
说罢此话,云秋梦竟然端正身子朝着柳雁雪磕起了头,“恳请姐姐大发慈悲,饶了我爹了吧!我愿意替我爹去死……”
“梦儿,我的好女儿……”云树终于再也坐不住,踉跄着爬到云秋梦身边一把将她抱住,“爹不许你说这种傻话……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我心疼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让你替爹去死……”
父女二人抱头痛哭,连累在场的薛良玉,蒋连戟等人也不自觉的落下了眼泪。
钟离佑趁机走到她身边为云树求起了情,“得饶人处且饶人……柳姐姐就放过云堡主吧!这十几年他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姑且看在他替你将妹妹养大的份上,饶他一命。”
就在柳雁雪左右为难之际,汪漫忽而捡起地上的断剑狠狠的朝着自己的心口窝插了进去,“噗呲”一声后,当即鲜血飞溅。
“娘!”
“娘!”
几乎是同时,云秋梦与顾若水无比激动并大叫着向汪漫奔去,云乃霆搀扶着云树一点点的向她走去,最终她还是倒在了云树的怀中,“树哥……”
与云树十指相扣后,她又用另一只手向柳雁雪挥了挥,“今日之前,我完全不知树哥曾经害的你家破人亡……我知道他罪孽深重不可饶恕,但他始终是我丈夫……是我爱了十七年的丈夫。
他杀你爹娘,夺你妹妹确实对你不住……如今我自甘拿命相抵,你可否饶过树哥?”
不知所措的柳雁雪跪到她面前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眼泪汪汪的点了个头,“……姨母,雁儿从来没想过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