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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平常一样可爱。
还有一些……熟悉又陌生的诱人。
祁琏觉得今日的自己有些奇怪，仔细再看，琉璃虽然打扮了一番，神态举止和平时其实并无区别，却让他的心潮有些起伏不定……
“对不起。”吴玉再次轻声开口。
“无妨，以后小心些就好。”
她摇摇头，抬头，有些艰难地开口：“琉璃说的是两个月前的事，我一时冲动，把祁公子和贵妃娘娘的事情说出来……”
话一说完，两个人都静默了。
祁琏并没有为那件事生气，虽然这两个月时常被人笑着调侃两句，不过吴玉那句“爱慕贵妃娘娘的人何止千百”已然把他的行为合理化。
窈窕淑女君子皓逑，爱慕那样一个举世无双的女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大家都是男人，心照不宣。再加上吴玉还说了“贵妃娘娘心里只有皇上”，不落痕迹地捧了皇上身为男人的自尊心，皇上这个抱得美人归的“成功”者自然不会再刻意打压祁琏这个悲惨的“失败”者。
也是拜这件事所赐，他的人缘莫名好了不少，那些和他“同病相怜”的同僚看见他就会上前拍拍他的肩，仰天长叹一口气，摇头离去。
只是这事让他在面对琉璃的时候难免带上几分尴尬，好在琉璃是个温顺的姑娘，并不因此事同他为难……
压下心中的不安和惭愧，他恍若无意地问：“没关系，我并不怪你。其实我对贵妃娘娘并非你所想，只是单纯的同窗之谊，不知是谁告诉你……”
“什么？”吴玉震惊地望向他，“难道是我误会了？”飞快低下头，“可、可是寺院那日……”
“寺院那日怎么了？”祁琏紧紧盯着她。
“我遇到常跟在贵妃娘娘身边那个侍女……”
“朵兰？”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我问她姐姐在哪里，她却瞪我，说我不配和贵妃娘娘比……”
祁琏皱眉，“那丫头在贵妃身边待久了，恃**而骄，越发不知轻重。”
吴玉沮丧道：“祁公子和贵妃娘娘，还有她身边的侍女都很熟呢。”
“不是……”
“不不，我并没有怪祁公子的意思。”她的声音越发委屈，隐隐带上一丝哭腔，“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以后，琉璃真的有了自知之明，以后再也不会不知轻重地去和贵妃娘娘比较了，琉璃知道，琉璃不配……”
祁琏不由心疼，拿出手帕仔细擦拭她的泪水，浑然未觉他爱的女人正在目睹这一幕。
慕容若瑕一直知道祁琏是个温柔的男人，但从未见过他把这份温柔用在别的女人身上。
指甲不自觉嵌进肉里，痛得毫无知觉。
（为什么分成两章发？因为前方高能。）
第131章 报复三部曲——动之以情（）
“对不起，琉璃，那天我……”先是无端对她发怒，再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刑，最后连带她回去都没做到。（）
不知不觉间，他对她的愧疚感已经上升到无复以加的地步。
事后，他甚至不敢去想象琉璃这样娇弱的姑娘是怎么承受下那三十大板，怎么熬过痛苦漫长的康复过程，怎么还能像现在这样笑着和他说话……
他不仅辜负了她，还害得她屡次伤痕累累，而她不仅没有怪过他，还屡屡向他道歉……
多么好的姑娘，好到让他自惭形秽的姑娘。
他第一次想，要是他和若瑕从未开始该有多好，要是他在经历那段感情前就遇到琉璃该多好，那样他、若瑕和琉璃都不会像现在这样矛盾痛苦。
早日把琉璃娶回家吧，把她放置在自己的羽翼下，不再插手若瑕和淑妃之间的事。
打定了主意，他说：“琉璃，过些时候我就娶你过门可好？以后由我照顾你，再不会发生之前的事。”
谁知她摇摇头，语气轻柔但异常坚定，“这次来，我就是来向祁公子退婚的。”
祁琏怔愣了好一会儿，才仿佛确认她的话，“退婚？”他想过这两个字，却从没想过这两个字会从琉璃口中说出来，不自觉问：“为什么？”
“琉璃不想破坏祁公子对贵妃娘娘的感情。”
“我说了那是误会，我和贵妃娘娘……”祁琏不自觉有些愠怒，却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怒些什么。
吴玉毫不退缩，睁大眼睛直视着他，“祁公子，我是女人，我知道的，你看贵妃娘娘的眼神，贵妃娘娘看你的眼神，我都明白的……我没有破坏娘娘名誉的意思，我只是很羡慕，很羡慕这样的感情，我觉得我不配站在你们中间去破坏这份美好。所以，祁公子，求你不要否认，不要为了宽慰而欺骗我，这样对你、对我、对贵妃娘娘都不公平！”
祁琏咽喉蠕动了一下，败在她纯净的目光下，没有出口否认。
她笑了，“谢谢你，祁公子。”
“谢我什么？”他的声音干涩。
“谢谢你没有骗我。”她始终弯着嘴角，慢慢后退两步，非常正式地对他行了个礼，“祁公子，琉璃就此别过。”
转过身——若到这份上你还不动摇。
一步——我就承认你和贵妃间的感情。
两步——我就放弃这种方式的复仇。
三步——我就堂堂正正地站到你的敌对面来保护姐姐。
……
手腕被人猛地拉起，她被拉进一个微凉的怀抱，巨大的投影将她淹没。
她心里喟叹一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一片清明。
“琉璃，你说的我都承认，但是我和贵妃已经再无可能。你嫁给我，我以后只对你一个人好，只疼爱你一个人，答应我好吗？”
声音在长廊里回荡。
慕容若瑕的大脑瞬间放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她一直以为祁琏对吴琉璃只是婚约的责任，但她就连这份责任都无法容忍，更不要说现在看来，祁琏的吴琉璃的感情比单纯的责任要强烈得多！
就像吴琉璃不甘心做她的影子，她也不甘心让吴琉璃成为她的替身，享受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不要……”吴玉低声。
“什么？”
“我说不要。”她重复。
祁琏只当她在闹脾气，温声安抚，“琉璃，别说任性的话。”
“我说不要！”吴玉用力甩开他的手，转过身面对他的时候已是泪流满面，大声道：“任性的明明是你！祁公子，你知不知道我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对你说出口退婚！我求求你不要再来招惹我了好不好！我真的、真的快要承受不住了……”
“琉璃，你冷静一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你怎么能不明白！”她情绪越发激动，眼泪也越发汹涌。
“我早就知道你喜欢的另有其人，可是我一直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只要我表现得温柔体贴，你总有一天能看到我的存在……”
“我嘴上说着不愿做贵妃娘娘的影子，但心里却控制不住地奢望，要是成为贵妃娘娘的影子，你就能喜欢上我一点点，那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我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我真的害怕有一天会为了这份不属于我的感情真的伤害到贵妃娘娘，那样就太可怕了，我不想，真的不想啊！”
……
“我喜欢你啊祁公子，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啊！”
尾音回荡。
最后一句话出口，吴玉好像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蹲下身掩面痛哭！
祁琏心中一片震惊。
他和若瑕之间的爱情一直是溪流潺潺般的惺惺相惜，不热烈，却深入骨髓。
眼前少女的感情却热烈得仿佛一团火焰，直接击打到他内心深处，连灵魂都忍不住为之一颤！
这种感觉太过陌生，以至于他好久才从震惊中回神，指尖触到少女头发之前，她已经头也不回地掩面跑了。
他看着自己伸到一半的手，怔愣良久，才默默离开。
他走后，慕容若瑕才从角落走出来，眼眶通红，眼里却没有泪水。
她已经从阿琏的表情看出，事情变得不一样了。
难道真的是她弄巧成拙了？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那个吴琉璃绝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每件事情，牵扯到吴琉璃，都结束得未免太过巧合不可思议！
不行，她和阿琏之间不能就这样结束，她要回去从长计议。
整了整精致华丽的宫装，她神色平静地走回去。
然而她的内心却没有表面那般平静，早已翻涌成无底暗涡……
从皇宫出来，吴玉的泪水早干了，她深吸一口气，张开双臂，享受阳光照在身上的温暖。
“心情这么好？”
她转过身，甜甜地笑：“肖哥哥！”小跑到肖清雅面前，低下头凑上脑袋。
肖清雅嘴角一抽，敷衍地拍了拍。她却非常高兴，就着他的手心蹭了蹭，“肖哥哥，我现在发现，你其实是个大好人呢！”
“一般有人说我是好人，我都觉得是讽刺。”
“怎么会？那是他们太肤浅了，只知道从表面看人。”
肖清雅斜眼看她，“所以我看起来像个坏人？”
她眨眨眼，“人家才没有那样说。”
肖清雅轻嗤一声，向前走去。她连忙跟上去，一大堆赞美之词不要钱地往外扔，听得肖清雅这样厚脸皮的人都起了鸡皮疙瘩，“够了。”
“不够不够，我这么点贫乏的辞藻根本无法表述肖哥哥万分之一的高大形象，只能用数量堆砌balabala……”
肖清雅忍无可忍地伸手捂住她的嘴，她先是惊讶地睁大眼睛，而后又笑得眉眼弯弯。
到了吴府，吴玉笑着对他挥挥爪子，背过身，拍拍有些热的脸颊，抿唇笑着跑回院子。
肖清雅低头看了眼手心，柔软的唇瓣触感犹在，笑了笑，转身离开。
（之前看到评论区有童鞋说女主太善良，我略感不安。最近童鞋们又热情抨击祁琏和贵妃，我更加胆战心惊。。肿么办？我家女主才是心机girl中的战斗机……and，注意标题！注意标题！注意标题！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132章 报复三部曲——晓之以理（）
“秀！”
吴玉一回屋，雪娘和两个丫鬟就拥上来，激动地问：“怎么样？怎么样？和祁公子和好了吗？”
吴玉的笑容一顿，很快又扬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挺好，他说娶了我之后只会**我爱我一个人。”
两个小丫鬟脸腾得红了，“秀真是的，这种闺房话怎么能随便说出口，羞死人了！”
吴玉看她们的反应觉得好笑，“我都没害羞，你们害羞什么？”
“秀讨厌啦，奴婢们去做事了。”红着脸跑出去。
雪娘去把门关好，回头问吴玉：“秀不愿嫁给祁公子？”
“怎么会？我可愿意嫁给他了。”
雪娘细细端详她的神色，“秀哭过了。”
她眨眨眼，“感动的，他说以后只**我爱我一人，多让人感动的话啊！”
雪娘觉得吴玉的神情分明不对，却说不出哪里不对，纠结了一会儿想不出答案，只好权当吴玉的小性子还没过去。
接下来半个月，祁琏几乎日日造访，都被吴玉拒之门外。
吴家人因为之前误会吴玉的事，没好意思拉出长辈的身份教训她，反正平日里也都是不着家的人，权当不知。
两个天真的丫鬟终于感觉到了事情不对，有事没事在吴玉面前说祁琏好话，态度积极得就像推销自家滞销的儿子。
所以，当这天吴玉表示要梳妆打扮去祁府拜访的时候，她们沸腾了，拿出十八般武艺，把吴玉收拾地漂漂亮亮送出门。
这些日子，祁琏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若瑕和琉璃的脸时不时在他脑海交替闪过。
对于这两个女人，他都心怀愧疚。
对前者愧疚下埋着深沉的爱，对后者则是愧疚中夹杂着无尽的怜惜。
他想要满足若瑕的愿望，但不知为何每每受到伤害的都是琉璃，他越来越举步维艰，从未有过这般沉重的无力感。
他现在唯一清楚的是，对若瑕的感情割舍不了，对琉璃，他亦不想放弃。
从官署出来，天边只余下小片晚霞，他坐上马车后闭目养神，心里有种说不清的烦躁和厌倦。
若琉璃再不见他，就去见一趟吴钟国。父亲出面，琉璃至少会见他一面，只要见了面，一切都好说……
脑中勾勒好数个计划，都是关于如何见到并劝说吴玉的。所以回家后，听到大厅那里传来吴玉的笑声，他以为自己魔怔了。
祖母如平常一样板着个脸，眼角眉梢却是淡淡的笑意。
琉璃蹲在祖母膝边，仰着头，笑容满面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把周围的丫鬟小厮都逗得忍俊不禁。
这一幕落在祁琏眼里，恍如隔世。
“回来了？”祁老夫人第一个发现他，站起来，没好气道：“怎么这么迟，劳累老人家我陪了半天客，晚饭我不出来了。”说完搭着丫鬟的胳膊慢悠悠地走回屋。
“对不起……”吴玉对着祁老夫人的背影喃喃。
祁老夫人耳尖，转过身，不悦道：“说什么大声点，不知道人老了听不清吗？”
她吓了一跳，忙笑：“没没，就是舍不得祖母……”
“巧言令色，哼！”祁老夫人傲娇地哼了一声，催促旁人，“走，还呆着做什么？”
一转眼，整个大厅只剩下吴玉和祁琏两人。
吴玉慢慢站起来，对他展颜一笑，“祁公子，你回来了……琉璃贸然到访，希望祁公子不要见怪。”
祁琏几个大步上前，握住她的手，“琉璃，你……不生气了？”
她想缩回手，但被他紧紧攥着，只好害羞地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道：“对不起，这些日子的事，是琉璃任性了……”
“不，是我的错。”祁琏紧紧盯着她，“琉璃，不要道歉，你很好，真的很好……我一直想见你，我想对你说……”
吴玉踮起脚尖，伸手掩住他的唇，轻声道：“祁公子，不要说，听我说好吗？”
祁琏深深看着她。
她在他灼热的目光下不自觉别开头，粉唇微张，气息有些不稳，道：“琉璃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如此厚颜无耻地向男人再三示爱……”手腕被捏紧，她看出祁琏想说什么，笑了笑，继续道：“我清楚，我比不上贵妃娘娘，配不上祁公子，所以想像话本子的配角那样，深埋对祁公子的爱，一个人离开去浪迹天涯……”
“琉璃……”
“嘘，祁公子，听我说完好吗？”她身子微微前倾，额头抵在他胸口，感受到他身躯一僵，嘴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
“所以这半个月来，我不见任何人，也不见祁公子，静下心来认真思考自己的未来，没有祁公子的未来……”
“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
“只要一闭上眼，我的眼里、耳中，全部都是祁公子的脸！祁公子的声音……”
“明明想着放祁公子，也放自己自由……”
“但不行，只要一想到离开之后就再见不到祁公子，我就心痛得难以自抑！”
“……我决定不走，我要继续厚颜待在祁公子身边。”
“我不止一次地庆幸贵妃娘娘入了宫，我才有机会和祁公子在一起。”
“所以，我还是想要代替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