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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啊,早不来晚不来偏赶在我出丑的时候来,一抬头,我愣神了半天。
那不是不是我久没出现捡来的叔祖父么?
我揉揉眼睛,确实是没有看花,再往他身后看,没有什么仙娥又或是妖精的跟着,不禁开口问:“你自己来的?你不是在你封地么?”
叔祖父依然是腼腆的笑着,见我趴在地上,左看右看了半天,估摸是觉得这么伸手把我抱上床榻有些尴尬,是以在原地站了许久。
我挣扎半天,叔祖父终于脑子开窍把我扶到软塌上。
我想起,那天司禄星君和我说的话,说叔祖父在中皇山,周量了半天,才试探着问他:“我听说,你借着去封地之后,之后去中皇山了?”
叔祖父也在旁边落座,我这话把他问了个满面潮红,但他依然像在炼妖壶里的那样,不是十分的爱说话,我抱着茶壶大口的喝了几口水之后,才又问他:“你怎么想着来这儿了?我听说,听说你和我父君”我脖子往外看看,门口连个路过的妖精都没有,何况是我爹的影儿了,于是放下心来的跟他说:“好在我父君这几日不在魔罗之域,他去去找不死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
叔祖父的脸色暗了一下,我瞧着那意思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终于在我左右打听下,叔祖父说了来意。
他回来魔罗之域,原来是为了炼妖壶。
炼妖壶是魔族的神物,父君当日能将他困在那里边,那顺着常理推测威力是很大的。
他说,想借炼妖壶,救我母妃。
我听他说完,把着杯盏,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我母妃还活着,这太让我意外了,虽说之前叔祖父和司禄星君,甚至连东离的冰块老爹归元殿下都有说过,但毕竟没有见到人影儿,总当说这是个美丽的猜测,如今传说成了现实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欢呼雀跃吧,我却是自生下来她便被谣传成飞升,是何模样我都没有见过;
没有反应吧,我又不是那等没有情意的人。
我正愁苦的时候,他腼腆的说道:“我从九重天听说,东离”
我垂着眼眉,看着茶水在瓷杯子里画圈,说道:“也不知他如何了,父君去找不死草来救他,不死草远在北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说到这儿我才想起来问:“我母妃可还好?”
听我这么一提,他羞涩的又笑了一下,让我觉得他仍旧是个少年男子的模样,心怀无限春心,他腼腆了半天才略抬头的说道:“她说,有些想你。”
我愣了半天,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触动了一下,有些不是滋味的说:“她想我?那这么多年她都不说来看看我?”
我把杯盏放在手心里转了半天,想起一些童年的惆怅往事来,母妃飞升之时,我降生,听父君说,九连山稀愣的开了几朵桃花,如何传出飞升的信儿,其实我也不晓得。
我有印象的只是,母妃的丧事大办了很久,久到我幻化人身,九连山上还在飘着白孝,都说我降生害母妃仙逝,这让我很内疚。
好在,现在她还活着。
叔祖父在我胡思乱想之时,又浅浅的说道:“炼妖壶我虽知道放在哪里,可是却”
我歪着脑袋问他:“却什么?”
他瞟了我一眼,咳嗽了几声,想来是很难心的一件事情,我给他倒了杯水,说道:“你说啊,却什么?”
他又看看我,颓然的说道:“炼妖壶原来是天界神物”我没吭声,因为这桩太久长的事情,我并不晓得。
“落入魔族是在我出事的那一年,”他眼皮瞟了一眼我,说道,“还没有你。魔族与天族恩怨已久”
我终于在他缓慢并且漫长的讲述中理出了头绪来。
炼妖壶是天族妄图收服魔族的神物,而母妃,父君和叔祖父的那段惊天动地的三角恋,不过是天魔征战的导火索。
炼妖壶,需天族血印才能开启。
“你不就是天族的子息么?”我狐疑的问,他为天帝之手足,那炼妖壶他曾经在里边度过那多岁月怎么还有打不开的道理?
第132章()
叔祖父为难了许久,几番看我才支支吾吾的说道:“我虽为天族,却是旁系,天族一脉开得了炼妖壶的只有天帝的那一支。”
我把这话在脑子里反反复复的过了一遍,盯着叔祖父的脸看了半天,才醒悟道:“但明明明明之前你就在炼妖壶里,这”
叔祖父听我这么问,头微微扭过去,我瞧着这是有什么隐情,正以为他不愿回答,他便开了口:“炼妖壶是天帝所开。
我哦了一声,仔细的回想,当日在龙宫的时候似乎听东海太子提过天帝将他带出东海的刀墙,只说了前情,却不知后来是如何,我抿着嘴刚想开口问,就听叔祖父说道:“东离我听闻在魔族”
我手指了指门外,也不知指方向对不对,“在是在的,不过现在应该躺在榻上。”
叔祖父眉头略为皱眉了一下,开口似乎是想问我,如何到了这个地步,我抠着手委委屈屈的那个荒唐的事情说了个大概,叔祖父连连点头,听完腼腆的笑了一声,说道:“魔族上将还有些骨气。”
“骨气?”我狐疑的问了句,我没瞧出周曲的骨气在哪里,那一顶凤冠险些把多年的家家酒式的友情砸了个细碎。
“对喜欢的女子”他说到此处便停住不说了,而后要我带着他去看东离,我往门口瞧了半天,也没见羽红的影儿,我再掂量我这身子骨,想想,我若不然就爬着去看他吧,叔祖父听我这么一说,嘴角微微弯起,说道:“净魂之后,你这身子一直不大妥帖啊。”
我忽而心生悲凉了起来,倏然想起那日在幽冥司,黑无常说我还剩三年的仙界寿数,也不知道东离开了炼妖壶是福还是祸,不由得开口问叔祖父,“开炼妖壶可会伤他元气?”
叔祖父眉目闪烁了一下,我已明了他这迟疑一下的意思,一个是被困在中皇上的母妃,一个是我喜欢的东离,这真是让我太难选择,我咬着唇把茶壶在手里转得跌了个个儿,已然凉薄的茶水洒在我的手上,我胡乱的拿袖子一边擦一边说:“我母妃还能挺多久?”
叔祖父没有吭声,我想应当是挺不了多久的,只好苦笑的说:“那待到下个月你再来呗,反正东离现在”我不知东离如今身子骨到底如何,刚想说要死不活的,又觉得十分的不吉利,正愁苦间就听见门声响,还有羽红冷不丁的一嗓子喊:“帝君?”
我愣了一下,羽红我一直觉得她痴痴呆呆的,居然还能识得帝君,这让我十分意外,她手里抱着药瓶子,行了礼走到我近前,把那堆东西都堆到桌上,也没问问我是如何爬倒桌案之上的,便对着叔祖父说道:“那魔罗之域中门的天兵是帝君带过来的了?”
“天兵?”叔祖父重复了一句,那样子似乎
我也附和了一句,“叔祖父来魔族,怎么可能带天兵天将?”
羽红手指在空中虚指着中门的方,狐疑的问:“但刚刚”
叔祖父思量了一下,便起了身子,面朝着羽红问道:“几时到的?”
羽红想了想,手里还拔着药瓶子的药塞儿,说道:“应当就是在刚刚,琼光去采晨露,听着那帮小妖说的,还以为是九重天上的来这接东离君了呢。”
羽红这么一说,我忽而心生了不好的预感。
照理,忘川娘娘和归元殿下若是知道东离来魔罗之域,因之前在九重天上责罚也责罚过了,自然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叔祖父多年在炼妖壶里闭关多半不会有些什么挑事儿的心,再者我觉得除了母妃之外,应当不会有其他的事情值得他带着天兵兴师动众。
何况,他来找东离开炼妖壶,说到底东离是他的孙侄儿,另一边是我的母妃,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似乎这炼妖壶都是必开不可的了。
那这天兵我想来想去忽而想到了云曦。
除了她之外还在猜测之时,就听得门又咣当一声,两个小妖跌跌撞撞的闯进来,哆嗦着身子结巴的说:“不好了,不好了公,公主,小公主”
我心吊到了嗓子眼,也不管后心被周曲隔空震天雷托着的凤冠险些砸断气儿,撑着半拉身子的问:“小公主怎么了?”
药瓶子碎在桌上,那是羽红的失手摔的,“琼光出了事?”
“被,被天兵摞走了!”小妖怕事的跪在地上,羽红已经慌得跌坐在椅子上:“你说什么?”
我心似被尖刀重重插了一道,瞬时血流泛滥的一般,指尖倏然冰冷。
小妖还在战战兢兢的传着信儿,却是叔祖父比我与羽红镇定许多,问清事情来由,而后对羽红说着:“看来,妖儿们形容的天兵体态应该是阿修罗的兵将”
正应了我心中不好的预感,我不禁失了身段的骂道:“云曦,这个该死不死的,祸害我们一家上上到下她有意思吗?”
羽红六神无主的慌乱道:“那现在怎么办?尊上未在域中周曲之前借了五万魔君去镇守西山”
我重重捶了一下桌面,咬牙切齿的说道:“周曲这是跟着云曦商量好的,怕是连那伤也是假装的,引父君离开魔罗之域,云曦再过来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羽红讶然的说:“你什么时候开了心智竟能”
我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我再怎么不济,从前我也贵为草木一族的神女,就算是痴傻还不会傻到被人骗了还不自知!”
叔祖父的凝神思索了半天,才又问道:“云曦是哪个?”
我幡然想起,叔祖父避世太久了,就长话短说的说道:“云曦在天河当值,与我们魔族的周曲上将为表亲,听闻云曦的娘不知因了什么事情遭了天谴她要寻仇自己去找天帝就好了,她要是恨我当初喜欢司禄星君,可司禄星君”
还没听我继续说下去,就听得先是俩小妖的凄惨之声,像是送了命,而后便听到清脆的拍掌声。
第133章()
我抬起头来,往门口那么一瞄,确实如我料想的那样,周曲毫发无损的站在门口处,换了一身暗黑的袍子,头发并没有束起来用个什么簪子琯住,配上他阴沉的脸,像极了从冥王地府中走来的幽王。
羽红惊讶的又是跳脚又是掩着口,我反倒是平静下来,撑着颤巍巍的身子,叔祖父搭了一把我的胳膊,我才没有摔到地下。
周曲还是和以往一样说话硬梆梆的:“华楚,我以前真是小瞧了你。”
我立着身子没有接话,眼睛却是一遍又一遍的打量着他。
我与他自小玩在一起,一直只觉得他性子粗放又鲁莽,做的事情向来是想做就做,不顾什么后果,比如那时我在九连山,因说不喜欢山上的青柳树树,便被他烧了个精光,也不管他这样做完以后,天帝是要责罚下来的,我无缘无故的坐在厅里喝茶,莫名其妙的便来了天雷,劈得我有月余没有下得了床。
即便那样,我依然是觉得周曲是我少时玩伴儿,从来不会对我耍着什么心机。
可偏偏是这样的一个人,如今合着我的死对头如此对我,我实在是要思量我识人的眼光是不是太差了。
叔祖父并没有开口说道,反倒是羽红先炸了锅,说道:“周曲你也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么对公主?你怎么能让云曦那个贱人绑了小公主,你”
我一把扯过羽红,身子踉跄了一下,羽红还想说什么,被我这么一拉统统吞到肚子里。
我看着周曲,苦笑了一声:“你,筹划了这么久很累吧?”
周曲索性靠在门框上,没有看我,而是看着魔罗之域湛蓝的天,这时节海棠叶已经枯黄落了满地,随风抖抖落落,秋为暮,一片萧索,他便看了半晌说:“我周曲,想要的东西只有这么一样,我为魔族上将,不是天族又或者魔族的直系,要什么我就只能靠自己。”
他眸光知落到何处,叹息了一声又说道:“东离和司禄星君在九重天上当值,从来不知道魔族修炼如何艰难,太平惯了,得到什么也都习惯了,”他嗤笑了一下,抱着臂身子站得更为挺直,他淡淡的问我:“他们有费尽心思想要的东西么?”
他话声落,房内空落了很久,寂静无声。
周曲说得没错,九重天上一向歌舞升平,仙乐飘飘,那是让六道中人都羡慕的天人之景,是要累积多少世的福报才能享如此洪恩,魔族与之不同,魔族修炼多为妖精身,穹钟之内光是责罚就要过上不下千次,是以一向魔族单挑,九重天上的仙都讨不得便宜,可是架不住的是,天族有上古神物,随便拿出一样来,都足以让魔族顷刻灰飞烟灭。
炼妖壶,应该就算是其中一种,而法力如炼妖壶的九重天行不知道有多少,于是,每逢天魔征战,两方都是将将打成平手,魔族自然精进,不愿认输,而九重天若是想赢,也不是那么轻巧。
就这样,僵持了有这么多年,彼此看过分外眼红。
周曲又转过头来看我,靴子踮着门槛儿,语气淡漠的说道:“他们不都是想要什么就得什么的?得不来的便费心思的周,旋不是?你以为,他比我少算计么?”
我不知该怎么接周曲的话,东离心思缜密,这我从前便知道,但我从未见东离揣着什么心思害过谁,即便是我和司禄星君糊涂的那短暂光景,我都未曾听说东离要在中间做什么梗。
东离一向心思缜密得光明正大,若说是用了什么计谋不过就是用在我的身上。
情爱男女,算计不过是风月中的点缀,都不会当真和计较,可周曲却不同,我不知道他织网织得到底有多大,我也不知道,他此番和云曦密谋到底要干嘛,所以我开口问他:“东离左右为的不过是和我在一起罢了,可你呢?”
周曲听我一说,身子站正欲朝我走来,但是叔祖父在我身侧,他略微不敢造次,自然也没有上前一步,却是讥笑我道:“堂堂战神,做的哪一样是为你?就连娶你都是为九重天上太平,以为可以稳固天魔两界,你以为苍生和你之间他更看重哪个?”
不可否认,他这话说得会是事实的一半。
东离为天族男儿,守护天下苍生本就是他自生下来的重任,何况他如今又司战神。
我不能上了周曲的套儿,再去揣测东离对我的心思,于是我大着声音对周曲说:“我华楚也是苍生中一个,东离自然是要护着的,何况,东离就算是为苍生,他从未做过一件伤我的事情”
周曲又冷笑了一声,说道:“呵呵,华楚,但愿他是如此。”
叔祖父在我还要说什么的时候,身子微微侧到我身前,淡淡的说了一句:“九重天上诸位神仙,生性淡漠,那是因为从未到动心的时候,若是动了心便是生生世世的守护,这和苍生,没有关系。”
我深觉叔祖父这话说得十分有理,探过头去看,周曲正在摸着额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东西,好半天才绕到我近前,挑开我肩上发丝说道:“华楚,东离那日说的话你还记得么?”我眨巴眨巴眼睛,我一不知道他说的是哪天,二不知道他指的是哪句,所以只是狐疑的看着他,他长吁了口气说道:“他说,他输了你,就输了九重天。”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指的是在情涧之时。
我正在想他为何会问这个的时候,他定定的看着我说道:“好,我现在不跟他争女人了,我跟他争九重天,你说好不好?”
还没等我说话,就见羽红炸了毛:“周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