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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跳了跳,他总算是醒了过来。
一睁眼,谭漓担忧的脸就放大展现在面前,他下意识把手贴在脸上往外一推,听到谭漓松了口气道,“你终于醒了。”
“怎么回事?”
“你似乎陷入了梦魇。”谭漓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方才走到昨夜你猜灯谜的那个地方时候,你就忽然昏了过去,怎么唤都唤不醒,我就先带你回了客栈。”
臣乾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脑子依然很疼,但这次他至少没在梦里那样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这着实也让他多了几分安全感。
“醒了就好,只是我现在的修为无法探查你的状况。你有无大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无妨。”臣乾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身上穿的是那件银边白袍。
方才他是做了个梦中梦。
但臣乾到底没想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睡过去做梦。
传承里倒是有一些关于平白做梦的记忆,只是跟他现在的状况并不吻合,也就无从考究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
“已经酉时了。”谭漓推开窗户指着外边亮起的灯火,天色已经擦黑了。
“我睡了一天?”
谭漓点了点头。
“今天还去么?”他的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
“不了。”臣乾摇头,“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现在就去,那便再等等。”
“唔,那你想找国气做什么?”
“这种气运很有用的。”臣乾看着窗外的灯火,上去把窗户关上“对你一统修真界会有很大的帮助。”
“嗯。”谭漓没说他已经暗地控制了流火宗的大半势力,甚至已经把数目不少的一些小门小派的魔修尽数化为自己的势力。只待他修为再晋升一些,便能一举压过宗主。掌握了流火宗这个第一大宗派,其他的势力自然不在话下。
谭漓没说他早就动用手下有限的资源去寻找臣乾,但永远一无所获。每次听到手下传来的,“疑似”臣乾的人出现在哪里的消息,他都一定要去看看,即使他自己也清楚这么做能碰到臣乾的几率小的可怜。
臣乾对他的说的每句话他都牢牢记在心上。
尽管有时候他也会想,臣乾是不是只是在逗一个七岁的孩童,故意开的一个玩笑话。
只是。
不管是不是玩笑,既然已经答应,那就别想贸然离开了。
谭漓面上羞涩一笑,“你对我那么好,我要什么报答你?”
“以身相许?”臣乾习惯性脱口而出。
然后看到谭漓眼中的笑意加深,“好啊。”
“好个鬼啊,我开玩笑的。”臣乾瞥了他一眼,如画美色又一次晃花了眼睛,但到底还是态度坚决。“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你当这是在演话本么。”
“所以你这是在嫌弃我?”谭漓满脸的不可置信。“你嫌弃我???”
“我哪有嫌弃你?”
“你这难道不是在嫌弃吗?”
“你想多了,我没”
“你嫌弃我!你居然嫌弃我!”谭漓手捂胸口,眼圈泛红,像是要掉下泪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是不是觉得我烦,我又怎么惹你不高兴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臣乾赶紧稳住这个小祖宗。“我错了还不成,你实力又强又聪明又厉害又能干,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那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我很丑了?!”
“你当然不丑!”臣乾赶忙解释道,“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在你心里我最好看吗?”
“对,我心里你是最好看的。”臣乾本来莫名其妙这对白怎么越来越奇怪,但看到谭漓终于满意起来的脸,还是松了一口气,没心情去想更多了。
总算是把女票哄住了。
等等我哪来的女票?!
???
与此同时,大陆的另一边,一个以灵气充沛而出名,但危险程度极高的裂谷丛林里。嘴角挂着油污,手里抱着只啃了一半烤鸡的面容俊朗的少年拿着根树枝戳着躺在地上的一团满身泥的人形物体。
“奇怪了,有师尊的禁咒封锁,这里怎么还会有人进的来?”
“全身是泥,好惨啊,他是打算把自己做成叫花鸡吗。”
“这是死了吗?死了那肉还好吃吗?”
“唔,算了。”钟明铭把吃剩下的骨头随地一丢,扯了几片干净的树叶擦擦有些油腻的手指头。“人肉不好吃,师尊说人肉发酸,噫,发酸的肉,那是要多难吃啊。”
他对着那泥人自言自语了一会,看到泥人稍微动了动,像是恢复了意识。他马上高兴地从地上站起来。“就算不能吃,既然是个活的那应该也可以陪我玩了。师尊不让我出去,啊,怎么就还剩三个月啊,我想出去啊我好想吃火锅桂花糕糖醋里脊油炸大虾福跳墙宫保鸡丁西红柿牛肉梅菜扣肉啊”
像是被他这一大段话刺激到似的,那泥人从地上动了动,跪坐起来咳了两声,带着湿意的泥水滴滴答答从身上滑下来。那泥人甩了甩手上的泥,手一抹脸,终于是把视线从泥水里解放出来。
“哎,你醒啦?”
魏池棠恢复意识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一个面容英俊的少年,对着她绽开了个倾倒众生的迷人笑容。
只是下一刻她就因为体力不支又昏迷了过去。
“喂?喂?又昏啦?”钟明铭又拿树枝戳了戳,见他没反应,便取出一块草席将泥人裹了起来。“算了,先带回去看看好了。”说着便往自己的洞穴走去。
傍晚天色擦黑,一盏烛火摇曳着,在空旷的洞穴里亮起。烛火照耀下,摆在石壁上那一排用来料理石材的刀具,拉出了很长很长的影子。
第37章 共枕眠()
夜半时分,万籁俱寂。
群星隐匿,皓月当空。
那月却是残缺了一片的。
原本躺在华丽寝殿上气息奄奄的女子茫然地瞪着双眼看向窗外那片月光,苍白的脸色像是血液被抽尽的模样,她不断地在丝绸床单上抓挠着,面容扭曲的疯狂,喉咙却喑哑,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良久,她抓挠的动静渐缓,呼吸也乍然一轻,双眼圆瞪着仰面躺在那里,目中满是痛苦与不甘。
竟是断了气。
惨白的月光照亮了她的脸,赫然是夜里那个黄裙女子,长乐公主。
只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后,那原本该慢慢僵硬的身体却恢复了血液的流动,像是被注入了新的生气一般,呼吸由无到有,再到浅浅的一丝,最后恢复正常。
女子眨了眨干涩的眼睛,食指的指尖不易察觉地动了动。
随着眨眼的动作,眼前的视野逐渐清晰,待她看清楚周围的陌生装饰时,瞳孔微微放大。
一副极其震惊的样子。
臣乾正在床前思考着那张唯一的小床的归属问题。
因为那张床显然是张单人床,根本容不下他和谭漓两个人成年男子一起躺在上边睡。
除非他们俩搂在一块睡在上边。
所以。
臣乾很不要脸地直接倒在了床上,谭漓出门取了点热水的空当,他已经速度飞快地完成了洗漱脱衣上床的三个步骤。
心里没有一点愧疚感。
嗯,不过谭漓已经是修真人士了,打坐一晚也没什么吧。
总之怀着这么个鸵鸟的思维,臣乾很没有心理障碍地就滚进那张被收拾的极其舒适的小床上发动了曾经属于宅男乾的天赋技能,秒睡。
其实这可以算得上他穿越以来睡的最舒服的一次了。
以人形的形态入睡。
还有软软的床舒服的被子。
比席梦思还舒服够爽。
睡着之前,臣乾忽然回忆起穿越前的一幕来。
好像他也曾经在这么个时间点上,一边躺在床上熬夜追新番,一边在签约作者群里吐槽什么事情。
但记忆却有些模糊了。
迷迷糊糊中,也没想更多,就这么陷入了梦乡。
谭漓推门进来,纤长的五指扣着门扉,另一只手托着一盅卖相极好的白粥。
他目光先是往房内一扫,没看到臣乾的影子,略微一迟疑,疑惑地把托盘放到桌子上。抬眼往床上一看,只看到一个鼓起的包,还有几缕红色的发丝从被子里漏出来,铺在黑色的床单上,勾着人去掀开它。
轻笑一声,谭漓便顺应心中所想上前把蜡烛吹灭,轻手轻脚地坐到床边来扒开被子看着他。
臣乾睡的很熟,或者说他对谭漓一向没什么防备,以至于入睡后身体对谭漓的这种毫无攻击力的行为并没有什么激烈反应。比如感到危险突然惊醒什么的。
所以即使被扒开了蒙着头的被子,熟睡状态下的臣乾也只是下意识往被窝里缩了缩,却还是没醒。
红发美人敛去了白日里那副完美微笑着的伪装,露出毫不设防的柔软内里来。谭漓垂眸看着他,妖异的红发散乱地铺在如夜般漆黑的床单上,精致的五官拼凑出一副妖娆的魅惑之感,却丝毫不显女气,反倒俊朗的格外撩人。
比起臣乾来,谭漓这张脸才真真算得上是仙气飘飘,倘若不是他整日一副魔宗少宗主的邪魅装扮,套上件白衣,魔气一敛再往街边一站,说他不是道修都没人会信。
他抓起一缕铺散开的头发,捧在手心用脸蹭了蹭,抬眼看着那睡颜,目光渐渐幽深。
既然都让我等了十年。
就算喜欢你,不生你的气。
那讨些小小的补偿,总可以吧。
谭漓于是把床幔拉下来,双手撑着床,慢慢地凑近那张熟睡中也异常撩人的脸。
漆黑的发丝顺着脸颊垂下来,发梢铺在床单上,与那片黑色几乎融为一体。
臣乾却忽然一皱眉,眼皮跳了跳,似有即将醒来的预兆。谭漓僵在那里,手里还抓着那缕红发舍不得放开。好在他并没有醒,察觉到身边似乎有个发热物体,便很自然地把那东西拉进了怀里抱着,再下意识把被子往头上一拉,谭漓就这么被他拉进了被窝里。
那缕红发还抓在手里。
臣乾这一拉就是个标准的熊抱,他是侧着睡的,右臂穿过颈间的空隙搂着背,左臂便紧紧地抱住谭漓的腰身。谭漓猝不及防被扯进来,姿势还略有些僵硬,抱起来自然有些别扭。臣乾喃喃般唔了一声,又抱的更紧了些,脸还在上边蹭了蹭,接着便满意地继续睡。
谭漓呆呆地躺在那,任由臣乾抱着。清浅的呼吸喷洒在颈间,直吹的那一片肌肤都泛起了娇羞的红色。好一会,迟钝住的脑子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于是他的脸也烧的通红。
被窝里一片漆黑,索性他也不是凡人,把灵力聚集到双眼中,立刻将臣乾放松的睡颜收入眼中。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像是有只小鹿在奋力跳动着,一下一下地撞击着他的心。
他眨了眨眼睛,见臣乾睡的熟,便大着胆子伸出手去,把手搭在了他的腰上。
入手所触及之处,带着那人比寻常人高上些许的体温。隔着层中衣,谭漓却觉得那点余温烫到近乎要灼伤人的手。
谭漓小心翼翼地盯着臣乾,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生怕漏过哪个细节。他到底是怎么也看不够的。想了想,谭漓掐了个法诀,身上那件黑色的法衣便被收进了指上的储物戒中。
察觉到手底下一空,臣乾下意识便又抱紧了怀里的东西。没了那层法衣作阻隔,便立刻感受到抱着的东西带来的温暖,满足地喟叹一声,脸便一凑,直接贴在了他的胸口上。
隔着一层薄薄的中衣。
要不现在把中衣也脱了吧。
谭漓心里头那只小鹿撞啊撞,撞得整颗心都碰碰跳个不停。
到底谭漓也没那个节操把自己扒干净了,或者说就是这么个相拥而眠就够他自己高兴好几天了。
臣乾睡的很熟。
所以他完全没有察觉到睡着之后谭漓各种意图夜袭却被自己睡梦中的反袭击撩的面红耳赤。
所以也没有察觉到夜半寂静时分他轻轻印在唇上那蜻蜓点水一般的吻。
他更没意识到在那一刻的时候他好死不死冒出来句梦话。
“漓漓”
“憋说话,吻我。”
谭漓面上怔了怔,接着露出点欣喜若狂的表情来。
心里那只小鹿啪叽一声,
撞死了。
一夜的月光朦胧。
第42章 中二病()
臣乾平白睡过了这一个白天,怎么想怎么觉得不舒坦。这种行动被限制的感觉就跟玩网游的时候撞上空气墙一样让人郁闷。
空气墙顾名思义,就是限制玩家行动范围的一堵墙,在空气墙的限制之下玩家想完成任务必须按照游戏设定的路线行动,即使目标物品就在眼前三步。有空气墙在,依然只能干瞪眼。
他略微纠结了一会,还是释然。
现下只纠结这个也没什么用,发生的已经发生了,倒不如先解决当前的问题。
比如,怎么给谭漓解释他这十年的行踪。
说辞他昨晚临睡前便已想好,只待稍稍润色下便能不留漏洞地解释清楚。
臣乾坐在桌前等待着,每逢坦白时刻,谭漓似乎总会做顿好吃的。
这十年来他的厨艺似乎涨进了不少,满桌的精致菜色香气诱人,不像小时候只会熬粥,荷花粥灵米粥南瓜粥,各式各样只有粥类。
他又想起当年那些小米粥来。
身负涅盘血脉到底是骄傲如斯的,入口凡间谷物小米粥这种东西还真是想都没想过。臣乾扒翻了一下以前那些“前辈”们的传承记忆,他们是真的不食凡物,最低档次也得是二品以上的高级灵植,对比一下质量并不算精细的小米粥。
臣乾忽然觉得他可能是有史以来对生活水准要求最差的涅盘了。
如果有另一只涅盘在这里,一定会怒骂他拉低了涅盘一族整个物种的格调。
拉黑!永黑!永远不见!
:3ゝ
好在设定里下界只能容下一只涅盘的力量。
“一别多年,手艺愈发涨进了。”夹起一片薄如蝉翼的肉片,臣乾感叹一句把它送进嘴里细细咀嚼,姿态非常优美一点也没给涅盘族丢脸。
这肉片味道极好,入口便是一股浓香的肉味,带着点提味的甜辣感觉。不仅如此,尽管切得极薄,这肉片却特别有嚼劲,像是放大版的鱿鱼片。
“好吃吗?”谭漓的眼睛亮闪闪的。
“极好。”点了点头,又夹起另一盘中炒的喷香的虾仁放到谭漓碗里。“干看着作甚,又不是缺你一口吃的。那么一大桌子菜,岂不是浪费了。”
谭漓一脸如获至宝的表情,赶紧把那口虾吃了,扒两口米饭,又继续看着他。
臣乾抽了抽嘴角。
“看我什么,你倒是吃啊。”说着又夹起块鲜嫩的鱼肉给他。
“下饭。”谭漓的语气特别正经。
臣乾一时无话可说。
往谭漓的碗里又塞了一堆菜食,他叹口气,把酝酿了一夜的说辞拿出来解释。
“徒弟是在遇见你之前收的,那个时候你还小,所以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另外,我其实也不算是走了十年。”臣乾慢悠悠道,“这个地方的灵力不够,我就回去了一趟,等我恢复的时候,仅过去了十天时间。”
“十天?”谭漓咬着筷子,有些不太明白。
“上界和这里的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为了增加可信度,臣乾非常自然地照搬了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设定,“上界中一天的时间,放到下界便有一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