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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云密兮心孬孬,事不明兮身飘飘,白鹭舞兮信心起,所爱人兮可知晓?
求苍天兮降福音,求地郭兮生机饶,吾用爱兮呼唤你,所爱人兮可听到?
铿锵之声,冲破重云,打开一个窗口,阳光栩栩生辉,春意勃发生机。
不知什么时候,各处山坡上坐满了庄丁人众,屏心静气,倾听仙乐。
柴丽蓉拔剑而起,跃到坪中,大声说道:
“刘哥哥,你唱,丽蓉助你!”
“云开日出兮歌声扬,万物生灵兮齐欢唱,爱心广布兮无不达,心爱人兮不分离。
溪流潺潺兮细绵绵,爱心润汝兮透心扉,我用我爱兮报天地,心爱人兮不分离。
梅树青青兮梅子黄,甜甜酸酸兮喷喷香,你我相约兮笑梅处,生生死死兮等你回。”
柴丽蓉英姿飒爽,剑舞婆娑。时而漫天彩凤,时而遍地游龙。刚劲时剑气呖呖,精致处细水长流。紫电青光,青春四射。忽然间一鹤冲天,跋地而起,有如嫦娥奔月,顶峰处鹞子翻身,迅猛而下,恰似饿鹰扑鸡。歌声收处,嘎然而止,裙裤飘飘,浑身不动。与琴、箫、歌配合得天衣无缝。
悟灵大师的《逍遥曲》把《清爱》补充、圆润得恰到好处,吕海感到了以前没有的酣畅、淋漓。
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音乐上,谁也没有注意柳连城滚到了花丛里,笑梅也慢慢地起来。
柳连城大汗如注,径直走到悟灵大师坐前跪下,连呼:
“大师救我,大师救我!”
悟灵大师慢慢把他扶到自己的坐位上:
“施主不慌,坐下来说话。”
金香珍很快搬来一把椅子,让老和尚坐下来说话。
弱不禁风的笑梅,径直走到刘秉晟跟前说:
“晟哥,在一个好远好远的地方,我听见你在喊我,我就回来了。”柳笑梅话没说完,一头栽在刘秉晟怀里,睡了过去。
刘秉晟连连地吻了她几下,把她抱稳,让她静静地睡着。
柴丽蓉连忙跑过来,蹲在她身前,握着她的双手,连连地呼唤着“柳姐姐,柳姐姐。”一点醋意也没有。
刚坐好的柳连城说:“吓死我了,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噩梦——
两个小鬼押着身戴枷锁的柳连城来到阎王殿。
高高在上的阎王惊堂木一拍,牛头、马面,判官、夜叉,黑、白无常和满堂的凶神恶刹一阵阵凄厉的嚎叫,吓得柳连城颤颤惊惊地跪在低低的阶下。
阎王:“下跪何人?”
柳:“大宋长沙郡长沙县柳家庄罪人柳连城。”
阎王翻看生死薄后问:“你阳寿未尽,然何被押到此?”
柳:“小人一念之差,犯下滔天大罪,被黑白无常拘押而来。
。
165 洗恼()
判官递上柳连城罪恶记录:毒害儿童致聋哑伤残三千二百三十七人,再多一人就要打入“万复不劫”地狱;所开设育婴堂条件很差,被虐死婴儿两千九百九十九名,用婴儿尸体制药五千八百九十八名,再多一点就要打入“永不超生”地狱。
判官递上柳连城善行记录。
阎王看也没看善行记录,判道:
“柳连城罪恶昭彰,尚能坦白;做了善事,律应从轻;兼之阳寿未尽,罚入炼狱,重新脱胎换骨,洗恼更新,灌入常人思想,放回人间。”
柳连城被带到一个山谷洞口,洞里烟气缭绕,烈火雄雄。
洞口上两个大字赫然写着《炼狱》。
不待柳连城走近,两个小鬼突然同时起脚,从后面把他一下蹬了下去。
炼狱无底,犹胜万丈深渊。
柳连城不知跌了多久,只觉得精神恍惚,气促难熬。忽地噗通一声跌到一个硬硬的台上,脖子上的木枷摔得四分五散。
浑身震得疼痛欲裂的柳连城,还没有搞清是怎么回事,就被一个大鬼提了起来,一根大竹签从他左耳插进,随着他一声惨叫,大竹签尖子血淋淋地穿出右耳。
那大鬼顺手一扔,柳连城摔到另一个台子上。这个台子前的大鬼用中指和姆指使劲一捏他的地仓穴,他的口不由自主地大大展开,一根大竹签从他从他口里穿进,随着他一声惨叫,大竹签尖子血淋淋地从他的后颈哑门穴穿出。
就像流水作业,这个大鬼又是顺手一扔,柳连城摔到下一个台子上。大鬼拿出一面空心镜子一照:“这个人的孪心肝肺全是黑的,要换一付新的!”
过来两个大鬼,把柳连城面下背上地按在台子上,说话的大鬼用宽大的刀划开他背上的衣服,一个小鬼噗地泼了一桶凉水,操刀的大鬼把刀口印在背脊骨上,对准骨缝后,使劲往下一切,按着他的两个大鬼扳开背脊骨,操刀手放下刀,掏出一付黑黑的孪心肝肺,泼水的小鬼捧来一付红红的孪心肝肺往空腔里一扔,扳着的大鬼使劲一推,嘭的一下,背脊骨合陇。
此时的柳连城已经全无知觉。
众鬼退下,上来一个鹤发童颜的道人,从头往脚的方向不断地对着柳连城吹气。
柳连城在吹气中慢慢地醒来。
柳连城醒来,鹤发童颜的道人对他说:
“你可以走了。”
柳连城吃劲地站了起来,准备要走。
“且慢,还不能走!”随着声音上来一个青须青发的道人。
“法兄,他还不能走。”青发的道人向白发道人一个嵇首。
白发道人:“他的罪孽是致人聋哑,已经受过穿喉贯耳的酷刑;他破人腔腹,也已换了干净心肺。他可以走了。”
青发的道人:“法兄有所不知,此人还没有洗恼,他心志虽失,恼腔若不清洗,回去以后若是新的心志受到污染,重新患上“丧心病狂”之症,岂不是前功尽弃,他的罪不就白受了?倘若以后重犯,罪行记录迭加起来,会破“万复不劫”和“永不超生”的限度。不仅你我有过,恐怕整个炼狱也要受到查捡。
166 洗恼营()
白发道人听完黑发道人的话惊出一身冷汗,想到失误的后果,庆幸没有铸成大错,心怀感激地对黑发道人说:
“法兄说得极是,倘若法兄迟来一步,小神大错铸成,也难逃“万复不劫”或“炼狱”之苦了。”
白发道人说完对外面呼道:“小的们,带他去洗恼营洗恼!”
炼狱洗恼营等待洗恼的极多,横七竖八地躺了满山满野,这里也和其它地方一样,重罪级高的可以得到照顾和优先。
把关看过阴考,上下打量过柳连城后,虽然他只是中等地位的庄主,但他有州郡级别的“大慈善家”衔头,荣誉级别是很高的,当下得到优先,不用排队即可洗恼。
柳连城被带进一间门口挂有四颗星的洗恼室。成排的烛光照得屋里通明透亮。
他被安排在一张各处都有钳卡的椅子上坐下,刚坐稳,上身各处包括头、颈、身、背、手就被卡得一动也不能动。
一个小鬼拿来一把钻子,从他的百汇穴钻孔。
柳连城武功了得,小鬼怎么钻也钻不进去。
管事的叫来一个大鬼,改用矬子矬,矬尖对准百汇,每打一锤,柳连城惨叫一声,三锤下来,柳连城已经呼喊不出声来了。
十几锤后,矬尖方才矬进头骨。
再加一锤,恼骨里喷出一股气流,把矬子冲上屋顶。
大鬼从压泵上取来一根管子,把管头旋进矬好的孔,叫两个小鬼拼命地往里面压水。
污水、血水从口、眼、耳、鼻等七窍里流出、涌出、喷出,由浑浊而干净,由干净而透明。
冲了一阵以后,过来个大夫模样的人,用食指沾了点往外喷的水,仔细地闻着,然后又用舌尖舔了舔说:
“可以了,送往心志营。”
和洗恼营一样,心志营也是拥挤得很,柳连城凭着州郡级别的“大慈善家”衔头,免去了排队等候的劳苦。
柳连城被送进一间挂有四个星的心志室。
柳连城被安置在一张同样的椅子上被卡住。
一个小鬼在百汇穴矬的孔上放上一个漏斗并用手扶着。另一个小鬼端来一碗浓糨糊似的东西往漏斗里倒,一边倒,一边用签子往里面捣。每捣一下,柳连城的眼、鼻、眉毛都要皱一下,看来也是很痛苦的。
心志捣满以后,过来个大夫模样的人仔细看了又看,然后说:
“可以封口了。”
一个大鬼拿来块胶泥状的东西,使劲往柳连城头上一拍,然后不断地吹气。
吹了一阵以后,用手指按了按说:
“硬了,可以了。”
柳连城又被带上阎王殿,但没有了枷锁。
高高在上的阎王惊堂木一拍,牛头、马面,判官、夜叉,黑、白无常和满堂的凶神恶刹一阵阵凄厉的嚎叫,吓得柳连城颤颤惊惊地跪在低低的阶下。
阎王:“柳连城抬起头来!”
柳连城抬起头。
阎王仔细观察了好久后说:“你站起来!”
柳连城站起来。
阎王:“转个圈!”
柳连城转个圈。
阎王隔空一掌喝道“你可以走了!”
167 皈依()
柳连城大叫一声,从床上跌落到地下,地上一滩汗水。
柳连城说:在“炼狱”里,两个恶鬼用长针刺聋我的耳朵,刺哑我的喉咙。一群恶鬼,挖了我的五脏六腑去制药,扒了我的皮肉去熬膏,连我的骨头也被他们磨碎了去喂猪,黑白无常用大铁链牵着我到处游斗…
吓死我了。我不是人,大师救我,大师救我!”
柳连城说着说着,又被吓得晕了过去。
开宏大师、悟灵大师合什对天一祷:“阿弥陀佛,屠刀放下,立地成佛。大恶已去,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柳连城大汗不止,身体看着看着消瘦,须发看着看着变白。
晚上,柳氏父女再次苏醒,精神好了一些。金香珍端来两碗稀饭,要他们慢慢喝下。
柳笑梅望着柴丽蓉天真无邪的样子,记起扑向晟哥、睡在他怀里的情景,羞得红着脸,低着头,一声不响。
柳连城望着众人善意的微笑,惭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地上开条缝好钻进去。
柳连城跪到悟灵大师前,忠诚地说:
“柳某自知罪孽深重,万死不赎。请大师成全,收为弟子,皈依佛门,洗心革面。”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请施主静养数日,老纳择日为汝剃度。”
老和尚话音未落,柳笑梅扑通一下跪到大师脚下:
“小女子遭此一劫,已经看破红尘,自愿皈依佛门,请求大师替小女子削发为尼。”
大和尚把她扶起,送到刘秉晟身边,笑着说:
“小丫头,你的红尘还没有开始呢,哪来的看破?你敢说你不爱你秉晟哥哥?”
这句大实话,羞得柳笑梅面红耳赤,钻到金香珍怀里。
全场哄堂大笑,连柳连城都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六月初一,这天是个适宜出家的吉日,柳连城的剃度仪式在开福寺正殿举行。
经过二十多天的调养,柳氏父女的身体已经复元,柳连城除了须发皆白以外,变得不拘言笑,事事一本正经。
笑梅完全接受了现实,身体恢复原状,只是偶尔在眉宇间还有丝丝愁容。
梵乐声中:柳连城着灰色僧服,拜过师后盘坐在蒲团上。
灵悟大师从托盘中拿起剃刀,不紧不慢地为他剃去头发,口中念念有词:
“剃去过去烦恼,削除罪孽凡心,皈依我佛净土,从此四大皆空。
人人立地成佛,事事因果报应,我佛得一弟子,敕赐法号玄明。”
众人坐在堂下,人人严肃庄重。坐在秉晟两边的笑梅和丽蓉,情绪有点紧张,不自主地抓着秉晟的手臂。
剃度以后便是拜别家人或者家人拜别。
这里举行的是家人拜别。
按照常礼,只有笑梅拜别父亲,因为她与秉晟不但没有成亲,连正式的定亲也没有。
秉晟不顾俗礼,要与笑梅同出同进。
丽蓉也要参加,她说他们也是一家的。
三人走到柳连城面前跪下齐声说:
“孩儿拜别父亲!”
柳连城单手作什:“老纳法号玄明。”
“是亲不似亲,非亲却是亲。佛门不绝世,天下一家亲。”
灵悟大师一偈,结束了全部仪式。
168 冯瞎子()
火宫殿书场座无虚席,喝茶的,抽旱烟的,摇扇子的,卖零食的应有尽有,百人百态。
冯瞎子:“话说这柳庄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柳连城当了和尚后,长沙人倒也不记他的恨,常有受过他的恩惠的人去看望他。这玄明和尚总是闭门学习佛经佛理,从不出来见人。
玄明和尚不能见到,大家的注意就集中到了他的女儿柳笑梅身上。
刘秉晟在长沙当了两年多知州,虽然闯下大祸,死人无数。我们长沙人把那看作劫数,不怪罪于他,他对长沙百姓的恩德如今还在。
各位,我冯瞎子讲书很多是讲述现实,所以大家都来捧场,赏我瞎子一碗饭吃。
今日我冯瞎子起个头,大家看这刘大人和柳小姐的婚事该怎么操办?”
正当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之时,冯瞎子把惊堂木重重地一拍,“嘭!”的一声把大家吓了一跳,顿时鸦雀无声。
“冯瞎子险些误了大事!各位客官,别忘了还有一个人,那就是
前朝皇室公主柴丽蓉小姐。她与我们的刘大人一见钟情,共度患难,如今又千里迢迢从西夏追到长沙,我们长沙人应该对她热烈欢迎。”
劈劈啪啪,一阵长时间的热烈的掌声。
刘秉晟和两位姑娘的好事还没有摆到桌面上来,在冯瞎子这些好事人的推波助澜下,长沙百姓的礼物就不由分说地纷至沓来,已经堆放了满满的一间大房子。
金香珍喜在眉头,笑在心头,借势把大家召集起来,公开操办秉晟的婚事。
吕海:“一连几年的多事之秋,确实是把秉晟的婚事耽误了,这倒也好,叫人不知如何是好的两位姑娘的事迎刃而解,可以省去很多周章。大家是应该休息一下,放松一下,好好地欢乐欢乐了!”
秋枫:“这件事既然惊动了百姓,那就得好好地合计合计,要不然像冯瞎子那样要找说话材料的人,会说个没完没了。
对于百姓,不在于还礼,也不可能请他们吃饭,但要使他们满意却难上加难了。幸好这件事牵涉到门帮主,要不然万把叫化子为了凑起热闹,起起哄来,那可下不得地。”
金香珍和吕夫人同时说起来,又同时停下,让着对方先说。推来推去,两人都不说了。
门会丰:“我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