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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被接到驿馆,看见秉晟睡在太师椅上,这是从来没有过是事,又见倪匡正、吕海、悟灵大和尚、李道长、玉观音、徐长老等在周围坐着,心生诧异,便走过去想知道究竟。
113 娘()
金香珍走到近处,刘秉晟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竟坐在驿馆客厅里,不但吕海在,其他刚分手的人差不多都在,连被送走已经回去复旨的倪大人倪尚书也在,他惊讶万状。更始他惊讶的是面前还站着自己的母亲。
大家对着他大笑,只有妈妈疑惑地站在他面前,没有一点笑意。
吕海站起来高声说:
“罪已谢过,死而复生,从头开始,大家放心。”
刘秉晟这才从惊讶中醒来,一把抱着母亲,嚎淘大哭,足足哭了半个时辰。
刘秉晟哭足以后,心绪得到很大的缓解,看到大家对他微笑,他为自己失态很不好意思,把头沉得低低的。吕海看在眼里,连忙出来打圆场:
“哭得好,哭得好,把心中的郁闷都哭了出来,心绪才会通畅,心绪通畅了才能想得开,在坐的除了柳小姐,都是你的长辈,孩子在长辈面前哭闹,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只是柳小姐,你不觉得他哭得讨厌吧?”
“讨厌,讨厌,讨厌得很,我还要痛打他一顿,打掉他的蠢气。”柳小姐说到做到,真的走上前去,朝着秉晟的胸臂一顿战鼓擂,不过,起手很重,落点很轻,逗得大家哄堂大笑,连金香珍都笑出了眼泪,一下子把气氛搞得暖暖的。
刘秉晟站了起来,一个满堂鞠躬,又一个满堂揖,然后不慌不忙地说:
“谢谢各位长辈,谢谢笑梅。学生刚才才有所感悟:过去的我,把自己看得过于高大了。从今以后,为官为民,我刘秉晟只是个人,普通的人。谢谢大家,谢谢大家!”刘秉晟说完,又是一个满堂揖,神情举止,与前几天判若两人。
大家这时才真正地放下了悬着的心。
晚上,在秉晟书房里,秉晟坐着,金香珍走过来抱着他没头没脸的亲着,亲够了才说:“我的儿子!我的心肝宝贝,你可把娘吓死了!”
笑梅在一旁望着他们笑。
金香珍说完又抱着儿子亲,亲着亲着笑梅哭了起来。
秉晟看见笑梅哭了,急忙问道:“你怎么啦!笑梅!”
金香珍松开儿子,望着笑梅不解,也问道:“你怎么啦!笑梅!”
“看着伯母亲秉晟,想起我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这样的母爱,或者是得到过这样的母爱已经不记得了,不由自主地就哭了起来。”笑梅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说。
金香珍:“你父亲不是很疼爱你吗?”
笑梅:“父亲的爱跟母亲的爱不一样,代替不了的。”
金香珍:“那我把母亲的爱也给你!”
金说完真的抱着笑梅亲了起来。亲过以后问道:
“怎么样?”
笑梅:“伯母是要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金香珍:“当然是要说真话。”
笑梅:“没有亲秉晟哥那样真挚、那样热烈。”
金香珍:“这样说就真是难做人了,要说那也只能怨你自己,谁叫你还是伯母长伯母短的。”
笑梅大声喊着“娘——”,扑到金的怀里。
金香珍又抱着笑梅亲个不停。
秉晟望着这两个疯女人只是傻傻地笑着。
114 同年()
两天以后的下午,秉晟正在知州衙门书房里等人,拿起本书正待看,吕海轻轻地敲了下门走进来,看见秉晟的神气说:
“很好,你真的没有事了!”
秉晟:“谢谢老师教诲。”
吕海坐下来问道:“你认识吕不从?”
一提起吕不从,秉晟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别提那个盗墓贼了!”
吕海不紧不慢地说:“他是我的兄长。”
秉晟一听吕不从是吕海的兄长,大吃一惊,又为刚说的话很不好意思。
吕海:“没有关系,我不会怪你。我们兄弟已分开多年,我们祖籍西安,家里很是殷实,确有许多古籍和收藏。我离家隐居得早,家产都给了兄长,分开后,我没有回去过,他来看过我们两次,也仅是看看而已。”
秉晟:“他犯的是盗墓重罪,是前任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才抓到的,判二十年苦役,执行了四年,在学生手里有两年时间。在那以前,学生对他没有怎么注意,也不知道他是您的兄长,对他也没有什么关顾。”言语之间带有歉意。
吕海:“家兄酷爱收藏,他完全有条件去收购,用不着去干那些冒险的勾当。不过,荆湘地区,汉代、三国时期的权贵墓葬很多,他来此活动并不奇怪,不知和他往来的是些甚么人?”
秉晟:“学生本想仔细看看他的案卷,后来被事情扯散了。”
吕海:“你不必歉疚没有照顾他,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今天来是要特别告诉你,发现他的踪迹,你要特别提防,他从小就忌恨刘姓之人。”
秉晟:“多谢老师提醒,学生和他有数面之缘,但看不出他有这种情绪。学生离职以后,与他就不会有什么往来了。”
吕海:“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秉晟:“学生还没有想过,认识了自己以后,学生的心里平静得多了。”
吕海:“这样很好,自然有自然的法则,很多事是不能强求的。
十月小阳春,新的知州来上任了。
刘秉晟高坐堂上,下列州官、知县都没有就坐,在大堂依序站立。师爷领着新来的知州从后堂进来。
来者是四十多岁年纪,着四品官服。
新知州:“刘大人,下官欧阳明这厢有礼了。”
刘秉晟:“原来是同年欧阳兄,这下小弟放心了。”
欧阳明取出印授放在案上,随后送上吏部公文,刘秉晟一一验过以后,取下乌纱,走下堂来戴在新知州头上,把新知州扶上正位,下堂后对新知州一揖道:
“欧阳大人,同年小弟这就告辞了。”
新知州:“秉晟兄请留步,请留下贵府地址,好让下官登门求教。”
秉晟:“求教不敢当,欢迎到舍下聊叙别后之情。秦师爷,请把我的住址写给欧阳大人。”
刘秉晟转个身来对着大家一个满堂大揖,说道:
“昔日里辛苦了各位大人,在此谢谢大家的鼎力支持。过往有对不住各位大人的地方,秉晟深表致歉,请各位一并海涵。请大家鼎力支持欧阳大人,为长沙百姓造福。祝大家步步高升,合家欢乐。”
说完又是一个满堂大揖,然后走了出去。
“秉晟兄请留步,差点忘了件大事!”
115 新家()
走到门口的刘秉晟转过身来问道:“欧阳兄还有何事见教?”
欧阳明:“这里有张一万两库银的银票,是皇上赏赐慰勉你的。”
刘秉晟站着没动。
新知州要秦师爷把银票送给了他,他接过银票转身就走了。
刘秉晟的封地离城里很近,就在开福寺以北,浏阳河以南的那片低丘平地混交的地方。这地方他只去过一次,后来就一直没有时间去料理。
这是他第二次来这里,以后这里就是他的家了。
和他同来的还有吕海夫妇和柳连城父女。
他交待张大办的事都已办好。
别看张大年纪轻轻,管理还真有两下子:
田里的稻子收了以后,都种上了草籽;果园里正在收橘子,柚子正在转黄,没有挂果的其它果树已经修整过枝叶;树林里的杉树快要成材,板栗掉在地下还来不及捡,松鼠正往自己窝里搬。
房子盖得精精致致,前后的路留得很宽,可以直接进车,路之间就是花园,矮石榴、鸡冠花和月季红得正火,桂花还留有余香。屋前屋后还缀有几棵香椿。
大池塘足有三十亩,与浏阳河有水道相通。周围种满垂柳、夹竹桃和木芙蓉。另劈有荷塘、菱角池。现在正是水浅鱼肥的时候。
用人房、牲口棚等等都在池塘的对面。
左厢离太夫人房舍四、五十步盖有一连四间看似简易,却很适用的住房,前后还留有适当余地,是张大给自己盖的。
池塘里有一条大船,两条小船。大船供游玩,小船做事情。
看完以后,张大请他们坐到地坪里,泡上香茶。桌椅是农家式样,做工比外面的精细得多。
吕海:“张大,秉晟房子的左厢那块地比你盖房的右厢那块地好得多,后面还有小坡崎靠,你的房子怎么不盖在那里?”
张大:“吕老师真是好眼力,小人那有那么大的福气呀,那块地是留给吕老师您的!”
吕夫人:“好个鬼精灵,难怪秉晟把这么大的事托付给你,天生就是个做管家的材料。”
吕海:“我不要那块地,岳麓山下我住了几十年了,还是那里好。”
秉晟:“张大这个主意出得真好,你在河西,隔河渡水的,进趟城很不容易。以后学生的时间多了,您在这里,学生求教多方便呀!”
柳连城:“吕先生您就依了您学生的意思,住到这里来。您是仁者,更是智者。仁者乐山,您已经乐了几十年;智者乐水,您再来乐几十年水吧。”
吕海望着夫人,吕夫人说:“柳庄主都说话了,我们就到这里来吧,换个地方倒也有些新意,那边留给秋枫他们算了。”
秉晟:“让秋枫兄也一起来吧,人多热闹些。”
吕海:“算了,他们不会来的。”
笑梅匆匆走到吕海和吕夫人跟前,跪拜下去说:“今后您就是笑梅的老师、师母了。”
她还真的一连磕了三个头。
吕海夫妇根本没料到她会有此一着,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吕夫人扶她起来说:“好个机灵可爱的丫头,你也该住到这里来了。
乐得金香珍和柳连城哈哈大笑。
116 催娶()
秉晟从州衙住所搬到了自己的新居。他不仅买回了卖出去的地,而且多买了两百亩,他的地延伸到了新河河边。
吕海的住宅已经动工,并且特别为他移植了一块斑竹林地。
秉晟一下子由一个大忙人变成了个大闲人,有些不太适应,书也看不进去,连大忙时坚持着锻练的武功也打不起精神。
没搬新居前,开始还经常有人来看望他,感谢他的恩德。
后来,人就少了。
搬到新居后,来看他的人就没有了。
新知州虽然政绩平平,但也没有劣迹,承接原有政措,长沙仍然发展很快,时间一长,人们对刘知州也就淡忘了。
但是自认识到自己也是个普通人后,罪恶感和好胜心都已平静下来,虽然无所是事得有些烦燥,但他知道,比起普通百姓,他的生活是好得多好得多了。
寒冬腊月。秉晟书房中烧着一盆大炭火,门和窗是开着的。
秉晟靠在摇椅上休息,望着墙角上的《万民匾》发呆。
老皇帝驾崩,新皇帝继位。
万民匾尤在,陈情表没有下文。
秉晟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的仕途到此止步了,这也正符合他们平江刘氏的祖训。
他想起在平江时三个兄长对他的反质:
“大、二、三郎空前的一致:“刘氏家训首先就是不做官,你就违反了家训,有什么资格处置我们?””
禁不住哑然失笑。
金香珍敲门进来,见他一个人傻笑,有些发急了,连忙扶着他的肩膀问道:“儿子!你没什么吧?”
秉晟回过神来,知道母亲担心他有事,便说道:
“母亲您放心,儿子不会有事了,刚才只是想起过去的事情发笑。”
金见到儿子没事,放下了心,问道:
“你正想过去的事,那好,想起你对娘说过什么了吗?”
秉晟知道她是说那天答应的关于笑梅的事,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金:“你可不止做了一件事情了吧?人家笑梅十六岁不到就等着你,如今十八岁都满了,你再不娶她过来,人家会说她是嫁不出去的大姑娘,你叫人家脸往哪里搁?你叫人家怎么做人?”
秉晟:“儿子没有想这么多,总觉得她和自己都还很小咧。”
金:“你们是还很小!人家在你们这么大时,儿子都打得酱油了!”
秉晟:“您的意思是——”
金::“马上把她娶过来!”
秉晟:“等老师搬过来以后好吗?”
金:“房子还才开始动工,起马还得半年,那不行!”
秉晟:“为什么?”
金:“明年是寡年,不行,今年两头春,最好!”
秉晟:“寡年有什么不行?朝廷没有这个规矩。”
金:“寡年结亲,人口丁零!”
秉晟:“娘,您读过很多书,怎么相信这个?”
金:“这样的事总是宁可信其有,不可冲其无的。”
金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你还是想着那个什么柴姑娘?人家可音信全无,早嫁人啦。”
秉晟:“不会的,柴姑娘不会的。”
117 难事()
至此,金香珍心里已经有数,柴姑娘还在秉晟心中,至少秉晟还是惦记着柴姑娘的。她不得不说:
“你不喜欢笑梅,就应该早告诉她,你现在不是害死人家啦!”
秉晟:“儿子没有说不喜欢她。”
金:“好呀!看着你老实巴交,原来你脚踩两边船!咱们刘家可不兴谝人、坑人!”
秉晟:“儿子说的是实情,儿子没有谝人、坑人。”
金:“那你是两个都喜欢?”
秉晟没有做声。
金:“那你是两个都想要?”
秉晟没有做声。
这下金香珍为难了,宝贝儿子给她出了个难题,她从来没有想过的难题。笑梅是她喜欢的,室实在在就在眼前。柴姑娘是秉晟不能忘怀的,却一点也不知现状。而儿子的婚事是不能再拖了,何况他现在没事。她不知怎么办才好。
母子两和平地僵着了。
一个金香珍睡在床上。两个金香珍在梦里商量着解决问题的办法。
小金姐:“恭喜您啦,太夫人!一个儿子同时讨两个如花似玉的媳妇。”
太夫人:“那怎么行?怎么做都得委曲一个,刘家不能做这样的事。”
小金姐:“委曲什么?两个都是自愿的。”
太夫人:“谁大谁小怎么定?”
小金姐:“由她们自己定。”
太夫人:“那怎么行?两个都有武功,打个你死我活,或者是两败俱伤怎么办?”
小金姐:“抓阄!由她们自己赌命。”
太夫人:“这那里是赌命的事儿?”
小金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