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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丐帮()
开封城里真的扎扎实实地搜查了十日,家家户户,连同寺庙、尼庵、道观,衙门、官府、会舍,一处不漏。几天后又斩立决两名刺客,告示上写着挟私报仇,胆大妄为,犯上作乱,罪不容诛等等。
事情就这样平息下来。京城里依旧是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新科十进士不久也分派了官衔或官职。三人分别到中书、门下、尚书三省候差,六分派为地方官或候补地方官,刘秉晟派巡游通判,专事地方官员考察。
深秋季节,开封是菊花的海洋。
酷爱菊花的开封人,在种菊、赏菊、品菊的同时,还画菊、咏菊,饮菊花酒、摆菊花宴,更还斗菊,将菊文化演绎发挥得淋漓尽致。
开福大和尚领着刘秉晟赏菊,当然要到菊花会的最高境地—斗菊场。斗菊有两个会场,一个是龙亭,一个是吹台,他们选择了地方更为广扩的吹台。
所谓斗菊,就是菊花比赛。两个斗菊场各有一个赛台,赛台宽三尺,长不限,参赛者每个场地只能选送一盆登台。游人全是评委,在一个大花盆里备有小卵石,每人限取一石,投入选中的菊花前的小花盆里,没有人监督,截止日哪盆花小卵石最多,那盆花就是“魁花”,依次为“仲花”、“季花”。事情由民间办,奖品归官方发。龙亭赛台的奖品由皇宫出,吹台赛台的奖品由开封府出。
今年吹台赛台有一百九十八盆,比较看好的有:
“金鸳鸯”、“绿牡丹”、“优谷红霞”、“胭脂凝露”、“翠竹玉笋”、“秋给晚红”、“祥云缀宇”、“开白羽”、“兰蕙风姿”、“酒晕轻红”、“金风染露”、“自狐裘”等。
开福大和尚的小卵石投给了“翠竹玉笋”,刘秉晟的小卵石投给了“金鸳鸯”。
从吹台下来往东走百十来步,大和尚领着刘秉晟来到一个去处。
这是一组很气派的祠堂式建筑,主体建筑前面有一块好大的地坪,一湾溪流绕坪而过,把里外隔开,两岸垂柳随风而摆,煞是整齐,真是一个少有的恬静之所。与外界相连的是一座大青石板平桥,桥面宽约两丈,上有清晰的轮辙。
老少两人穿过大坪来到门口,这大门门眉不下二丈,两边立柱挂有一幅黄底黑字对联:
吃天下住天下行天下靠天下养活性命
思百姓虑百姓是百姓唯百姓痛痒是从
横批就是门匾:
天下丐帮
原来这里是丐帮总舵。轮值见老和尚急忙行礼,老和尚双手合什,径直进门,绕过假山来到议事堂。议事堂门敞着,里面有几个人在谈话。见老和尚进门,他们连忙迎了出来。
“什么风把大和尚吹到大叫花子这里来了?快快请坐。上茶!”
扶着老和尚嚷嚷的就是丐帮帮主门会丰。此人三十出头,个子不高,身材敦实,大平头,方脸,有络腮胡子,两眼有神,鼻梁刚毅,一看就是个能力过人、精力充沛汉子。
其余几人分别是:
掌法长老史文龙,掌钵长老单明星,掌棒长老陈友余,掌功长老徐德才。
老和尚还没有坐下,就拉着刘秉晟一一介绍丐帮帮主和各位长老与他认识,接着又介绍道:
“这位是老纳一位至交的学生刘秉晟。”
“原来是新科进士刘大人,失敬,失敬。”见老和尚对他十分亲热,门帮主等不得不很热情。
刘秉晟初见门帮主时稍稍一愣:“此人在哪里见过?”闪念过后就肯定了门帮主和掌功长老徐德才那天就在杂耍班里。
刘秉晟还是适时地对帮主和各长老一礼:
“学生见过门帮主和各位长老。”
“这么大好的天气,几位没有出去赏菊?”老和尚笑着问道。
“哪里有您大和尚清闲有福?”门帮主笑着说。
“阿弥陀佛,闲是偷来的,这不又偷偷跑到门帮主这儿闲来了。”老和尚说。
“大和尚总是这样开心,晚辈也就十分放心了。不过,晚辈正有一事要请大和尚指点,又要使您烦心了。”门帮主认真地说。
“不听,不听,耳不听心不烦,阿弥陀佛。”老和尚双摆着手,假意推辞。
“老人家什么时候得闲,好让晚辈亲临朝拜?”门帮主在约时间,看来所指之事不适合在这些人面前讲。
“你不是说老纳清闲吗?随时恭候,随时恭候。”老和尚还是笑嘻嘻的。
他们相会,除了谈些事情,交流一些消息,总还要切磋切磋武功。
因为大和尚的关系,丐帮这五位顶尖人物竟不排斥这位刘大人,半天时间,他们就成了朋友。
33 忙中有错()
门帮主要找大和尚的事,开福和尚也已猜出七八分,他正想知道一些细节。这日一早,老和尚就把刘秉晟支使出去,叫他去熟悉开封各地情况,以便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和门帮主详谈。
刘秉晟走后不久,门帮主就到了。
在老和尚卧室里。门帮主开门见山地问老和尚:
“您老人家说,立夏日那天行刺皇上的事,会是什么结果?”
“不是早就了结了吗?刺客抓到了,斩了。帮主何有此问?”老和尚故作惊讶反问道。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晚辈看来那两个刺客是冤枉的或者是假的。”门帮主小声说。
“帮主何出此言?”老和尚仍然惊讶。
“实不相瞒,刺皇上的是在下的叔叔。”门帮主仍小声说。
“你们门家与皇上有什么深仇大恨?”老和尚更显得惊讶。
“是内襟的叔叔。”门帮主声音更小地说。
老和尚默不作声。门帮主接着说:
“晚辈内人的嫡亲叔叔柴仿思,苦练二十年功夫,一心要报陈桥兵变之仇,太祖虽已不在,他还是要杀当今皇上,晚生夫妇阻止不住,不得已只好帮他…”
门帮主接着把如何策划、如何准备以及最后进行的全过程和盘托出。最后还说:
“立夏那天,我还搞了个杂耍班子接应他,他失手后因为跑得快才没有打起来。倘连累丐帮,晚辈就是千古罪人。”
“你有什么打算?”老和尚想了好一阵子,然后问道。
“晚辈能有什么打算,只想请教老人家,事情是不是能真的像那样了了?”门帮主一付毫无办法的样子。
“事情不是已经了了吗?告示贴了,人也杀了,还有什么没完的?”老和尚似乎肯定地说。
“官场里用替罪羊的事是经常有的,但这样大的事,关系到皇上安危和江山稳固,哪个人敢冒此大不韪?晚辈怀疑个中有诈,但又想不明白个中详细情况,还望大和尚指点迷津。”门帮主恳切地祈求老和尚。
“这里面应该是有些文章。照你说,被斩的不是真凶,那朝廷肯定晓得。朝廷之所以这样做,为的是放长线,钓大鱼。”老和尚再不转弯抹角了。
“晚辈正是老人家这样想的,但不知该怎么办?反,是万万不可能的,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晚辈为难,惶惶不可终日,表面上还要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真是难死人了。恳请大和尚指点迷津,帮晚辈脱离苦海。”门帮主再次恳切地祈求老和尚。
“阿弥陀佛,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你那叔叔人等,要听从天命,远远离开大宋,教育子孙,另谋前程,不要再想报仇的事了。估算大宋也不会为此事就对外用兵,出去后他们只要不再想着报仇,事情一拖,到了新皇上继位,就不了了之了。”大和尚说。
“谢谢活菩萨,一语点醒梦中人!”门帮主起身就给老和尚叩头。
老和尚急忙托起,口诵一偈:
“冤冤相报何时了,世代更迭万事磋,儿孙自有儿孙福,条条道路通佛陀。”
门帮主走后,大和尚放出一只信鸽。
几天后的深夜。夜深人静,竹影婆娑。老和尚与吕海几乎同时到达凤凰台上的那个亭子里。他们在石凳上坐下,没有一声寒暄,没有一句客套。
老和尚说:“果不出所料,是前朝遗室所为。我等本可坐视,不料——”
吕海为难地说:“难就难在这里,听凭秉晟去查,孩子性命堪忧,真的查个水落石出,委实于心不忍。”
老和尚接口说:“为今之计,只有先稳住孩子,尽可能留时间帮他们善后。”
吕海还是为难地说:“此计不错,但很难操作。孩子大了,由不得人。明阻暗止,此地无银。”
老和尚一顿足失声道:“糟了,那天把孩子打发出去都六七天了,老纳竟把这事儿忘了,真的老啦,不中用了,雇此失彼,如何是好。”
吕海这时倒是平和地说:“事已至此,尽力而为。第一要务,保护孩子,最好尽快直接和秉晟言明,其余可从长计议。”
老和尚连忙说:“此话最妥,我得赶快找到秉晟。就此一言为定!”
老和尚抽身而走,不留踪影。
留下的吕海,满脸无奈。
开福大和尚想急速回到开封,想先稳住刘秉晟。可是,秉晟根本没有回过藏经楼的痕迹。
大和尚只好到丐帮去看看有什么动静。
门帮主请他到自己住的小院的客厅,并叫上了掌功长老徐德才。
门夫人柴丽芙泡好茶以后,和大和尚寒暄几句就回僻出去了。
门会丰急切地问道:“这几天您去哪儿啦?晚辈找您不到好生着急!”
大和尚说:“我去了一趟长沙吕先生那里。上次老纳带来的那个就是他的学生,也就是那天救了圣驾的新科进士。现在他奉圣命调查立夏日事情。”
门会丰感激地说:“这么几天,您就跑了趟长沙,真是辛苦您啦。”
大和尚说:“辛苦不算,反而误了大事,自那日要和你详谈支使他出去以后,就不见了人影。今天来这里也是想看看他到过这里没有?”
门会丰说:“他根本就没有来过这里。那日我从您那里回来,徐长老就说他好像就是那个救了圣驾的新科进士,而且当时就认出了我们。”
徐长老证实说:“您和他同来的那天,一见面他就怔了一下,即使当时没确定,事后肯定会想起来的。”
门会丰有些为难地说:“他和您这么深的关系,我们不知怎么对付他才好?”
大和尚说:“老纳已经跟他说过,要他缓缓行动,手下留情。他也找过了他的老师,这点你们可以放心。那天我支他出去,是因为想知道一些细节,不想弄巧成拙,竟误了事。我带他到这里来,原是想你们认识以后,好商量着办事,求个两全的善后。”
门会丰松了口气说:“他是关键人物,只要没有敌意,事情就好办多了。我马上派人找他,两天后请您等晚辈的消息。”
大和尚补了一句说:“你叫人说是老纳要找他,免得发生误会。”
门会丰和徐长老齐声应道:“晚辈知道了。”
34 拦截()
那日,大和尚要刘秉晟外出熟悉开封情况,其意在要他徊僻门帮主的到访。哪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秉晟在开封先后有两三个月时间,知名的、知道的地方都已去过,哪里还有什么须要熟悉的地方。这一外出,反而促成他提前了他的调查。
刘秉晟来到一间茶楼,这茶楼二楼兼带说书,他在人堆中坐下,茶博士泡来一壶茶。
说书人正在说宋太祖扫平四海,统一中华的故事。
刘秉晟看准一个老者问道:“请教老先生,太祖登基以后,是怎么处置前朝皇室和遗臣的?”
老人见有人请教于他,自是高兴、来劲,好像很知情地说:
“太祖隆恩,先皇室的人,不论姓柴姓郭,一律广赐田亩,厚赠金银,安排在洛阳、长安享清福。原来的官员,官声好的留下做官,不原做官的和官声不好的,也都厚赠资财,告老还乡享清福去了。”
刘秉晟道:“请问老先生,这些人有留在开封的么?”
老者打量着他反问道:“小哥与他们有瓜葛?”
刘秉晟连连摆手说:“没有,没有,听着故事,随便问问。”
老者说:“太祖再仁慈也不会把他们留在汴京,不过,几十年了,回开封的总是有的,但都隐姓埋名不露行迹的。”
秉晟又问道:“那迁到洛阳和长安的呢?”
老者摇摇头说:“这个老朽就不知道了,想来也不会久留那里的。”
在洛阳,刘秉晟以寻找亲戚的名义向店家、摊贩、乞丐、行人、农舍打听姓郭或姓柴的人家。
姓柴或姓郭的人家不少,但没有一家对得上号的。
刘秉晟很失望地从一家门楣上写有《郭卢》的一户人家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人靠近过来问道:
“大兄弟,你可是打听姓郭的或姓柴的故人?”
刘秉晟警惕地问:“你怎么知道?”
那人说:“在下是本地的包打听,闲着没事在街上转游,看见你一连走了好几家,想找点生意,故此相问。”
刘秉晟打量此人,看不出什么身份,眼神里亦正亦斜,真是个干包打听的样子。便问道:
“你能帮我什么?”
那人说:“帮你找人呀,五钱银子,我带你到一个地方,那里住着的也许正是你要找的人。”
刘秉晟说:“何以见得?”
那人说:“此人姓柴,与前朝皇室有瓜葛。他交游很广,认识人多,即使他不是你要找的人,说不定他认识你要找的人。”
刘秉晟将信将疑,但还是不愿放过这难得的消息。便说道:
“那就请先生带路。”
那人伸出一只手说:“先钱后事,这是我们这行的规矩。收了钱,我们也只能保证所说属实,但不能保证就是大兄弟所须。”
刘秉晟只好取出银子交给那人。
那人掂了掂银子的分量,没有说话,径自就走。秉晟跟着他。
那人七弯八转来到到一个去处,对刘秉晟说:
“再往前面走几步北拐,就是那人住处,去打听是你自己的事了,在下告辞了。”
那人说完,一溜烟跑了。
秉晟前行数步,北拐凹进去的果然是个大宅第,抬头一看,门楣上写着《丐帮洛阳分舵》。
刘秉晟知道上当,待要转身,七八个叫化子围住了他。为首的问道:
“来者可是新科进士刘秉晟刘大人?”
刘秉晟说:“本人正是,你们有何见教?”
为首的道:“奉帮主令,请刘大人回开封总舵叙话。”
刘秉晟说:“我要是不去呢?”
为首的进一步说道:“开福大和尚也在那里等您。”
秉晟相信那人的第一句话,但不相信第二句话。要是两句倒过来说,他很可能相信。
刘秉晟说:“请转告贵帮主和大和尚,在下还要去一趟长安。长安事了,自会去找大和尚的。”
为首的道:“请恕不能从命。”
刘秉晟问道:“那要怎地?”
为首的说:“请刘大人回开封总舵叙话。”
刘秉晟加大嗓门说:“我要是不呢?”
为首的道:“那我们只好勉为其难,得罪大人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单手一扬,一张大网就罩了过来。
刘秉晟早有防备,身子一挫,就近抓了个人一个旋转,两人调了个位置,那人撒出的大网没罩着刘大人,反罩了自家兄弟。
刘秉晟一个箭步从那空缺处蹿出,施展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