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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仇恨真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东西,它会让人失了心知,迷了方向。因此,为师后来才会将自创的内功心法取名为‘忘仇录’。”说到这,阿猫不禁低下了头。
冤冤相报何时了?这句话本是连在一起的。可江湖上的人硬是要把它拆开。他们一味的只是崇尚‘冤冤相报’,可这‘何时了’三个字却远远的抛在脑后。这便是江湖人的悲哀。
阿猫已是如此。
“师傅,那后来呢?”洛刀问道。
阿猫低着头道:“有时候身怀绝技也不是一件好事。拥有秘籍在手,难免惹人眼红。江湖上尔虞我诈的事情屡见不鲜。为师便着了贼人的道。这才开始了亡命天涯的日子。”
后面的事洛刀自是知道了,也正是在阿猫躲避追杀的时候才遇到了自己。
阿猫忽的抬起了头,拿起放在床头的佩刀,道:“阿刀,今日为师便把这‘忘仇录’与‘森罗四十二路·杀’的秘籍传给你。”说罢,便递上了秘籍和刀。
洛刀毕恭毕敬的接过,丝毫不敢怠慢。
“这把刀虽不是什么名器,但刀身是以金蚕丝融合在玄铁中打造而成的。金蚕丝是苗族至宝,是天下至柔同是也是至韧的东西。此刀跟了我十余年,杀人无数。现在我也一并将它赠与你了。”阿猫正色道。
洛刀看着手中的两件宝贝,心里顿觉莫名的沉重起来。
“千万记住,今日之事切记不可外露,就连红袖也不准说。若是泄露出去,别人知道秘籍在你身上,会招来杀身之祸的。”阿猫再次叮嘱道。
“徒儿徒儿谨记。”洛刀道。
第五章 忘仇录(7)()
阿猫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原本紧绷的脸慢慢恢复了常态。
他呆呆的望着洛刀,眼神萧索悲凉极了。仿佛在徒儿身上看到了如今的自己。
洛刀不明白,阿猫何故如此看着自己。
他也不明白,师傅为何此时将这么重要的两样宝物传给自己。不禁问道:“师傅,你讲宝刀传给了徒儿,以后若你遇敌之时,没了宝刀傍身,那该如何是好?”
洛刀问的关切,可阿猫答的却十分淡然。他道:“为师如今已不需要宝刀了。若一个人本就该死,即便他拥有天下间最为高深的武功和天下间最为锋利的神兵利器,他还是要死。这便是天命定数。”
天命?定数?洛刀茫然。
阿猫惨淡一笑,道:“若有一日,为师去了。找一处依山傍水之地把为师给埋了。”
洛刀一惊,道:“师傅”虽然,他只是唤了一声,便说不出话来了。可一双眼睛却哀伤极了。他从未像今日这般哀伤过,因为阿猫也从未像今天这般说起过这么哀伤的话,简直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
阿猫仰起首,望着洞定凹凸不平的山壁,幽幽的道:“想我一生纵横,快意恩仇,染血无数。死后还不是一堆白骨。江湖?我算是看透了。没了那么多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江湖?也便是一堆白骨。哈哈哈哈快哉!”
洛刀呆呆的摇着头,他自然是同不懂了。可他以后一定会懂的。江湖,他以后也一定会去的。这个由不得他。就凭他这一身武功造诣,早已不是他选择江湖了,而是江湖选择了他。有些人生来必有些奇遇,这就好比,世上若人人都那么平凡,那便不会有江湖的存在了。江湖需要传奇。一入江湖深似海。但凡入得的人必然都是有故事的人。阿猫内力全失,他已不属于江湖。可却留下了洛刀这名弟子。成了他江湖路的延续者。这就是缘,这便是奇遇。反观洛刀,原本一个凄苦的孤儿,若他没有遇到阿猫可能便如此浑浑噩噩的过上一辈子。或许等谭老四百年归老,他的日子才会好过一些,但也不会好到nǎ里去。至少还是只能叫作阿狗。这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好像事老天爷安排好的一般,恰巧让两个苦命的相遇了。这或许便是阿猫所说的定数和天命吧。
“为师说的话你都记下了吗?”阿猫问道。
“徒儿都记住了。”洛刀道。
“好孩子,以后如何,便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你去吧。”阿猫淡淡的道。
“师傅,你要徒儿去哪?”洛刀不解的问道。
阿猫顿了顿,道:“去找红袖,傍晚之前不要回来,为师想一个人静一静。”
“师傅,红袖姐姐去找野果了,让徒儿留下来照顾你把。”洛刀道。
“傻孩子,师傅虽然失了内力,可手脚依旧健全自己照顾的了自己。世上那么多人不会武功,他们不照样活的好好的吗?去吧,不碍事的。”阿猫道。
阿猫再三催促下,洛刀这才慢慢的站起身来,缓缓道:“那那么徒儿去给师傅打条鱼来补补身子吧。”
阿猫笑了,这一笑不再无奈,不再凄苦,不再惨淡,而是会心的笑了。
“好孩子,老天待我不薄,让我收了你作徒弟,我这一生足矣了”阿猫微微叹道。
“徒儿以后都要好好孝敬师傅,徒儿这就去了。”洛刀道。说罢便把秘籍和刀插在背后,径自出洞去了。
望着洛刀远去的背影阿猫心中不禁涌起一份苦楚。
他拾起地上那竹筒,看了又看,悠悠的道:“霜翘,为夫便如你所愿吧‘黄泉不息’?哈哈哈哈好酒啊!”
阿猫又笑了,他不常笑,但今日却似要把一生的笑都汇集至一日里似的。
但他笑的却又是那么勉强,那么无奈,似是逼不得已而笑。仿佛今日不笑以后都没有机会再笑了。所以,即便笑的违心,他也还是要笑。
又或许他并不想笑,只是他不会哭。所以便以笑代哭了
阿猫缓缓一垂手,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口中竟哼起了小调,似在等待着什么。
迷离中,他看到爹娘的样子。他很奇怪,爹娘的样子在他的记忆中早已模糊了,怎么今日竟会这般清楚,难道?他们是来接自己的吗?忽然,他又看到了一张张血淋淋的面孔,他认得这些面孔,每一张都清楚的认得。他们便是血洗村子的马贼,他曾经恨这每一张面孔,恨的真切。可今日这些面孔却模糊的很,根本看不清相貌。难道他们是来向自己讨命的吗?罢了自己这条命早已不属于自己了,自从踏入江湖开始,这条命便属于江湖。既已不属于自己,那又何必在乎是谁把它拿走呢?
洞外忽传来一阵脚步声。
听声音,来了三个人。
而且,无一例外,都是高手。
阿猫依旧闭着双眼,长叹一声,道:“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
第五章 忘仇录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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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姐姐”
洛红袖正在用银针射落树上的野果,只听得一阵叫唤声。转头一看,便看到了一路小跑而来的洛刀。
洛刀跑的很急,跑的很快,可却没喘几口粗气。洛红袖不禁心道:小小年纪,跑了这么远,居然能够脸不红心不跳。内功造诣竟已这般高了,实属不易。
正想着,洛刀已到了眼前。
“红袖姐,可找到你了。”洛刀道。
“你不在山洞内好好照顾我爹,跑出来做什么?我摘了果子正准备回去呢。”洛红袖责怪道。
洛红袖挽起袖子,为洛刀擦去额头上的汗水,道:“傻小子,跑那么急做什么?我一个大活人爹爹还怕我丢了不成?”
洛刀只觉一股幽香扑鼻而来,那是洛红袖身上的味道,他似是闻的醉了。半晌才道:“师傅说想一个人静一静。我便想着给师傅打条鱼补补身子。”
洛红袖笑道:“嘻嘻,还算你小子有些孝心。”她忽的叹了一声,柔声道:“爹爹本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却平白无故的遭到此番变故,内力亦全失。难免心中憋闷。也好,就让爹爹一个人待一会吧。”
洛刀点头道:“穿过这片竹林便是小溪,我们便去那打鱼吧。”
“也好,来到蜀中也数天有余了,每天尽是吃些野果,早就腻味了,你就前头带路吧。”洛红袖道。
洛刀与洛红袖结伴一路向南,朝着小溪去了。
洛红袖每走一步,头冠上的铃铛便会“叮当”作响。洛刀听着只觉甚是悦耳,如清晨的鸟鸣,清脆空灵。
“你叫洛刀是吗?”洛红袖忽然问道。
“是阿,师傅给起的,好听吗?”洛刀道。
“既是我爹起的,那自然好听。”洛红袖道。
“阿刀,你是如何遇上我爹的?又怎会做了我爹的徒弟?”洛红袖继续问道。
洛刀便把一年前如何与阿猫相遇,后如何拜师一五一十的对洛红袖说了一遍。
听罢,洛红袖感叹道:“你与我爹爹也算有缘。要知道爹爹可从不轻易收徒的。”
“师傅对我甚好!我是个孤儿,从来也没有人对我好。直到遇上了师傅。”洛刀道。
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孩子,洛红袖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怜悯之情,她道:“阿刀,以后我爹和我便是你的家人,谁敢欺负你便来和姐姐说,姐姐定会为你出头。”
女人便是这样,生来便拥有母性。无论嘴上如何刁钻,心肠都是很软的。
洛刀有些激动,一个劲的点着头。
看着洛刀傻傻的样子,洛红袖不禁笑了。
谈笑间,小溪已在眼前。
洛红袖提起裙子,脱了鞋,赤脚踩在溪水里。
初秋的水凉凉的,双脚踩在河床上,任由溪水拍打着双脚,洛红袖此时觉得舒服极了。
“阿刀,快来呀。”洛红袖唤道。
洛刀也下了水。
洛红袖不住的用脚踩着水。
洛红袖的脚生的十分精致,长一分嫌长,短一分嫌短。
洛刀直盯着这双脚看,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脚。洛红袖似是不好意思了起来,问道:“你看什么?”
“姐姐的脚生的好看。”洛刀道。
洛红袖“扑哧”一笑,道:“看不出你年纪虽小,嘴巴倒挺甜。那我问你,我好看吗?”
“好好看。”洛刀道。
洛红袖别过头去,“格格”娇笑。
“阿刀,快看,有鱼。”洛红袖忽的指着水下喊道。
洛刀反手拔出插在背后的刀,只见水里确有一条青鱼正缓缓的游动着,洛刀眼明手快。寒光一现,溅起一层水花。但见洛刀已收刀在手,刀上赫然插着那条青鱼。
“想不到阿刀你捕鱼也挺有一手的哩。”洛红袖道。
洛红袖看着洛刀手里的刀,忽道:“这刀这刀不正是我爹的佩刀吗?”
洛刀点了点头。
洛红袖又问道:“怎会在你的手上?”
“是是师傅传给我的。”洛刀道。
洛红袖转念一想,问道:“爹爹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把刀传给你呢?”
洛刀摇了摇头。
洛红袖双眼一亮,惊道:“坏了,爹曾说此刀从不会离身,一旦离身,那便快回洞里,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五章 忘仇录】()
血,已把茅草床染成鲜红。
血,沿着床的边缘,一滴一滴的滴下。滴在一大滩血水当中,泛起涟漪,就连涟漪也是血红色的。
血从何处来?
任谁流了这么多血都会死。
当洛红袖与洛刀赶回山洞的时候,已是傍晚。
血在夕阳的映照下愈发显得殷红,更透露出一种诡异的萧索。
名副其实的夕阳残血。
山洞还是那个山洞,阿猫还是原来的阿猫。
不同的是,阿猫此时正躺在血泊中。
他自己的流出的血
“爹爹”突见眼前这一幕,洛红袖直惊得失声叫道。
洛刀也看的傻眼了,他自是无法接受眼前这一幕。出来的时候一切都还是好好的,怎的回来之时竟都变了样呢?好像原本美满的梦境,被残酷无情的打碎了一般。
洛红袖看着瘫倒在茅草床上的阿猫早已泣不成声,这一切来的都太突然。适才还沉浸在与爹爹团聚的喜悦,可一瞬间一切又都化作了泡影。
只见阿猫浑身都已被鲜血染红,似是个血人一般。身上赫然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自左肩直至右腰。伤口处两边的肉直往中间翻,可想而知这一刀定然极快。再看胸前更印着一个黑色的掌印。此人下手极重五指清晰可见。中掌处的皮肤竟被硬生生的烧焦,这才变成了黑色。这一掌定是被极热极烈的掌法所伤。
洛刀这时也已来到阿猫身边,但见如此触目惊心的场面,不由得双目撑的极大,嘴巴因惊恐而张大,久久没有合拢。
最疼最爱的师傅如今便浑身是血的躺在自己面前,小小年纪的他心中自然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打击。
洛刀一眼望出去,除了鲜血还是鲜血。他呆住了。可当他看到阿猫身上由肩至腰的伤口之时,不禁吐出两个字来:“刀伤”
洛红袖此时哪有闲情理会这伤口是刀伤或是剑伤。她只知道这一道长的不合情理的伤口还在不断的向外留着血。她运起‘风雪寒极劲’手上立时笼罩着一股寒气。她讲寒气注入伤口中,血在寒气的不断催谷下竟慢慢凝结了起来。
“爹爹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洛红袖一边为阿猫冰封着伤口一边啜泣道。
阿猫早已气息全无了
这个事实洛刀和洛红袖早已知道,从他们进入山洞的那刻起就完全没有感觉到阿猫的气息。
一个人若没了气息那便是死了。
阿猫断气了。
所以,他已经死了
可是,洛红袖还是尽力的为阿猫处li着伤口,即便她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姐姐师师傅死了”洛刀怔怔的说说道。
“啪”
洛红袖反手掴了洛刀一耳光,怒道:“胡说,爹爹是不会死的,爹爹是不会死的。”
洛刀本不明白洛红袖这种行为的,可他忽然就明白了,因为他也想上前为阿猫疗伤,即便他也清楚的知道阿猫已经气绝身亡了。可他到底没有这么做,他暮然想起,出来之前阿猫向他交代的事情。洛刀忽觉阿猫似是早就知道自己会死,所以才交代好了一切,并且支开了自己和洛红袖。换句话来说,这个死亡是阿猫自己选择的。既是师傅的选择,洛刀当然只得遵从。
“爹爹你为何那么傻?你以为讲刀传给阿刀,便能卸下担子便能安心的死去吗?你可曾想过我和娘吗?你快起来啊!你快起来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洛红袖哭道。
人死又怎能复生。但见阿猫虽已断气,可尸体却仍存有一丝温热,自是死了不久。他一脸安详,没有一丝痛苦和挣扎。似是对这一场早已预料到的死亡欣然接受了一般。
其实阿猫的心思洛红袖也猜到了几分,从她看到洛刀手上拿着的那把佩刀开始她便明白了一切。阿猫曾说过“刀不离身,离身必死”。既是阿猫主动将刀传予洛刀,那也就是说是他自己主动选择的死亡。
洛刀攥紧了拳头,一双眼睛简直似要冒出火来:“师傅,徒儿自当练好武功。以后定为你报仇!你安心的去吧。”
阿猫的死既成事实,洛刀也是无力挽回,他能做的也只能是报仇了。
他果然是阿猫江湖路的延续。简直便是一模一样。从小便踏上的复仇的道路,只是阿猫的下场会否就是洛刀的下场呢?
洛红袖放声大哭起来,当她发现一切皆是徒劳无功的时候她只能哭了,这个女人崩溃了。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