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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剑侠-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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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在天脚根发麻,叫道:“死便死罢!”狠狠向前踏出了右脚,这一下痛若钻心,咬牙忍住了,再踏出左脚。初时疼痛难忍,慢慢走出了厅堂后,便和缓了大半,却仍旧无法自己行走。唐元平愁眉苦脸,扶他去见大夫。唐承欢等人也围了上来,屏息听大夫言语。

    大夫面色阴郁,说出一番话来:“他这怪病,似乎根在骨髓,虽不至于伤及性命,却也无从根治,即令是扁鹊卢医,也难下手施救。恕老夫学浅,从未见过这种病症,你等还是另觅良医罢。”唐承欢听他说罢,猛地吐出一口唾沫,不偏不倚地吐在他的脸颊上,骂道:“都是你们这些庸医不学无术,不知害死了多少人!我独眼龙原有一对眼珠,而今只剩一个,也是跟你一样的庸医所致。你不要走,先纳命来!”唐元平喝道:“不得无礼!”让大夫拾掇东西先走。

    大夫临走时说道:“或许他将养一年半载,自己好了也说不定。只是切记:不要让他随便动气,大伤肝肺。唉,唉!”摇头去了。唐承欢怒犹未消,朝他走的方向又狠狠吐了一下唾沫。

    唐元平不死心,到戎州城中找遍了名医,却仍旧一筹莫展。程在天苦笑道:“莫非我就此成了废人?走路要人挽、起床要人扶,比死了更难受。”唐元平道:“贤弟切勿懊丧,你若不嫌弃,我甘愿伺候你饮食起居,直到你病好那一日。”

    程在天道:“使不得!你是唐家少爷、他日唐门的门主,这样的粗碎活儿,怎能叫你来干?”唐元平道:“这有什么使不得的?唯是我亲自来照顾你,才得安心。”程在天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据小弟看来,花钱请个仆人……”唐元平道:“仆人也未必能有我细心。何况主仆之间,哪能有你我亲近?”好说歹说,劝得他服了,果真便照料起他来,每日如常。

    程在天心里虽十分感激,但见自己染此怪疾,时时处处都要麻烦唐元平动手操劳,终归有些怏怏不乐。熬过了十天半个月,他自感有所好转,除了行走尚难自如外,周身痛感早已不如前时剧烈,便执意要自食其力,谢绝了唐元平的好意。

    每日他无甚要事可做,修炼内功又时常剧痛,唯有轻功可练。练了一段日子,虽然力不从心,飞得不如往前快,手脚毕竟娴熟了很多。轻功练得累了,他忽而转了性子,又读起诗书来,一读到疑惑、顿悟、大悲、大喜处,便和唐元平切磋琢磨,一同探究。他以此陶情养性,有时也暂忘了身上的困苦。

    转眼到了寒冬腊月,天凝地闭、折胶堕指。他在屋内闷得发慌,强支病体,想出去修炼“雁过无影”轻功,出一身汗,以此压惊驱寒。其余人等,一个也没叫上,自以为独享了一种“独钓寒江雪”的雅趣。孰料他飞了不久,关节却并不舒张,反倒绷得更紧,再用劲时,脚上便钻心地痛,想道:“季候不佳,倘若我再逆时而为,病情怕要更重了。”但此番他是一人一剑,别无他人相伴,唯有把那纯阳剑当作拐杖般用,一瘸一拐地往回踱步。

    那戎州历来罕有下雪,但毕竟时值寒冬,百花凋残,他慢慢行至中途,树上的花固然是一朵也无,地上却长着一大丛荒草,竟有刚出生的娃娃那般高。他心下一动,想道:“天寒若此,这些草犹有生机,实在可敬。”吃力地把左足一迈,不想去踏那些荒草。岂料你不惹它,它来惹你,那草丛中沙沙一响,蹿出来一只红猿来,张牙舞爪地往他头上猛扑。

    他猝然遇见这种状况,下意识地叫出了“啊”的一声,把头向右扭开。这红猿方位偏了,干脆便狠狠咬了他左肩一口,落地之时,程在天已是鲜血淋漓。

    他痛得几欲昏厥,勉强抬起右手上的剑,全身却有气无力,剑影和自己的身影晃得一样厉害。那红猿怪叫一声,又斜向上扑来。他竭力把剑来挡,剑虽锋利无比,人却力难缚鸡,那红猿又皮糙肉厚,一时阻挡不住,门户洞开,被那红猿抓住衣襟,张嘴便咬,幸得他这衣衫结实、布料精美,片刻间不能咬开。

    他胸口十分难受,那一瞬猛地想道:“我再不肖,总不能死在这孽畜之手,最少也要拼个同归于尽。”再也不顾周身的痛楚,强运内力,拼命挥剑一斩,那红猿登时身首异处,两块都重重掉到地上。

    他见那红猿终于死了,长出一口气来,也当即坐倒,把剑放到一边,双手捂着心脏,犹自惊魂未定。

    他这十多天来,痛感虽稍有缓和,气血却愈来愈衰,唐元平派人去买了无数补品,什么雪莲灵芝都让他吃过了,大补重补之下,仍不见效。方才他这视死如归的举动,却引得自己气血翻涌,周身的经脉或狂流不止,或逆流而行,或全数移位,手上、脚上、脑中、脏腑之间,恰似有无数条蛇在乱窜,场面全然失控了。此时他的鼻孔、耳朵、眼角都渗出了血,但却已无知觉,昏死过去。

    朦朦胧胧之中,他瞧见了许多狰狞的面孔,隐约看出他们高鼻深目,与汉人大异,全都如狼似虎,想要把自己生吞活剥。

    他怕面前这一群人,更怕自己如今的处境:莫非自己命丧黄泉了么?他既害怕,又无助,更伤心,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回响:“周大哥、大嫂、湘竹、赵庄主、爹,我如今也来见你们了。”在那群面孔中左看右看,想找出来这几个人,却一个也没看见。摹地眼前闪过一个倩影:美撼凡尘、素衣白裳,正是天方教的圣女法媞梅。

    他惊奇莫名,大叫道:“梅梅,真是你么?”双眼一睁开,法媞梅竟真的站在自己眼前,衣裳白如冰雪,头上戴着头巾、披着面纱,全身透出一种圣洁的光芒。她笑道:“程大哥,真的是我,你没在做梦。”

第89章 知君劳顿愿相随(2)() 
程在天还没说一个字,法媞梅左右分立着两个人,一同叫道:“他醒都醒了,此时再不杀了他,只怕他又逃了去!”程在天这才瞧向她身边:那左边的人他认识,正是伊姆思;右边的人却似乎没有见过。在他们身后,还站着一大群天方教的弟子,神情全都不大友善。

    程在天见法媞梅一颦一蹙的,仪态万方,像是西子般引人爱怜,心中又是一动,把自己的安危也置之度外了。只听她细声道:“两位叔叔,他的确割去了郭叔叔一条手臂,但当时情势危急,稍一大意便会没命,他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何况他事后跟我谈起这桩事,也是后悔不已,期盼能亲手捧着大礼,对郭叔叔赔罪。我求求你们,不要再寻他的不是啦。”她话语上虽说了“求”字,语气间却甚是坚定,倒像是对这两人下令般。

    法媞梅右边的人对伊姆思道:“葛良来到天方教不过三年,只是新人一个,大哥说该当如何,葛良听大哥的就是了。”程在天这才知道这人名叫葛良。伊姆思嘿然不语,良久才道:“今日之事,却不只关乎郭兄弟的手臂。教主对这个姓程的十分忌惮,生怕他将来与我教为敌,因此……”法媞梅道:“因此你们便要杀了他,是不是?”伊姆思道:“教主……是有这个意思。”

    谁想法媞梅一下子扑到了程在天的怀里,说道:“睁开你们的眼睛,仔细瞧瞧。我跟他是相好,好得不得了,他又怎会与我教为敌?”程在天触到了她的纤纤素手,如同遭受电击般,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只见她随即又把脸挨到了自己左肩上,七分怜惜、三分伤心,掏出手绢替他擦去肩上的血,叫他大受感动,全身掀起一股暖流,直升到脑顶。

    伊姆思、葛良和那群弟子见了,尽皆愕然。伊姆思道:“梅梅,小心!他要是伤着了你,我等如何去向教主交代?”法媞梅旁若无人,嫣然笑道:“他伤成这个样子,还能伤着我么?”程在天道:“梅梅,我就算没伤没病,也决计不会伤你一根毫毛。”法媞梅道:“我知道。”又轻轻帮他把鼻孔、眼角的血全都擦干。

    程在天问道:“你……你怎会到了这里?”法媞梅道:“自然是来找你呀。那日你不辞而别,我知道必有因由,还盼你以后再到我家找我呢。这几个月,每当我想你想得苦了,便自己吹芦笙、自己下象棋,又让爹爹弄来《诗经》和《山海经》这些书来看,可熬完了几个月,你还是没有来过。我便挑了个好日子,趁爹爹不在就和两位叔叔过来找你啦。”程在天道:“你远在西域,远行千里来找我,一定受了不少苦。”法媞梅笑道:“只要到了最后能见着你,就没有什么苦不苦的啦。”

    伊姆思无奈摊手,对葛良耳语道:“葛兄弟,你入我教虽然不久,却很快当上了南方大使一职,可见你的才干。我起初便不想来,如今勉强来了,却遇上这个处境,不知如何是好。你是汉人,脑子比我好使,计谋比我厉害,不如说说你的高见?”葛良低声道:“小弟虽是汉人,却是汉人之中蠢笨的一个,不敢说有什么高见。据小弟看来,这人既和本教圣女情投意合,将来定不会为难我教。我们全力搅和这事,还不如全力促成这事,将来本教便少了一个大敌,多了一个得力的援手,岂不更好?至于郭兄弟,为了本教的将来着想,也只好吃些哑巴亏啦。”伊姆思道:“真有你的!”当即对着那群人发号施令,说的又是西域言语,程在天一点也听不明白。但待他话说完时,那群人面目便和顺了许多,不再怒目而视。

    程在天问法媞梅:“我听不懂,他说了什么?”法媞梅道:“我伊姆思叔叔说,你是本教的一大帮手,今后大家都要化敌为友,好好对待你。”程在天奇道:“开始时还说要杀我来着,怎么变得这么快?”法媞梅含情脉脉,笑道:“何必管他?程大哥,只要我俩能好好地在一起就够啦。”

    程在天倍感精神,笑着说道:“好……”本来他混混沌沌的,这一清醒起来,全身又痉挛不休。他这十多天来饱受折磨,此时虽有痛感,却已渐趋麻木,慢慢地合上双眼,眼看又要睡着。法媞梅叫了他好几声,又用力推他,他却再无反应,倒在她怀里,人事不省了。

    法媞梅两颊各滴出一行珠泪来,但只是过了须臾,她便用力把泪水都擦去,神色如常,对伊姆思、葛良道:“两位叔叔,外头又冷,他的病又重,你们马上去找间上好的客栈,我要跟他同居一室。我又不会武功,因而你们也要跟来,在隔壁的房间住下,我这里若有危险,你们都要随叫随到。”

    伊姆思、葛良对视不久,齐声答道:“属下明白。”葛良把自己外面长袍脱了,给程在天穿上,把他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伊姆思叫道:“快走!”大家便出发去寻觅客栈,在戎州城繁华富庶的所在,找到了一间高大有名的客栈住下。

    程在天昏睡了数个时辰,及至日落时分,才渐渐醒转。只见自己置身于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中,平躺在床上,对面的石桌上燃着两支大红烛,无怪乎房内亮如白昼。

    桌上还放着他的纯阳宝剑。他自己猜想了一阵,想道:“这定是梅梅安置给我的房间,有什么好怕的?”时值腊月,昼短夜长,一到傍晚便黑漆漆的,家家户户都趁早点了灯烛,毫不奇怪;他却不知到了什么时辰,还道早已夜深,想要爬起到窗边看看。不想这次他竟站了起来,大出他自己所料。他踉踉跄跄地走,眼看距那窗边只有两三步,却脚下一滑,险些栽倒。

    他尚在站立不稳,烛光一闪,房间的门推开了,一个动人的身影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回眸一看,法媞梅换了中原女子的衣裳,连妆容也变了,只是头上的头巾、面纱依旧还在。烛光之中,她身上的霓裳羽衣、头上的头巾、面纱全都闪光耀彩,既可见中原女子的庄严典雅,又能体味到西域女子的别样风味。

    他正呆若木鸡,法媞梅已到了身边,轻挽着他的手,扶他到了窗边,替他打开了窗户。程在天探头一看,才知如今是傍晚。一阵又一阵的冷风猛灌进他的耳朵,灌得他直叫:“好冷,好冷!”法媞梅当即关了窗。

    程在天一开口,第一句话竟是:“梅梅,有你陪着,我就算死了,也是个风流鬼。”法媞梅脸颊微红,说道:“程大哥,有我陪着,你死不了的,更不会想死。”程在天原有万语千言,此刻却一字一句都无须再提,伸出双手把她紧紧抱住,两人就此相互依偎。

    此后,法媞梅扶他坐到椅上,彼此谈心。法媞梅先问道:“程大哥,你得的是什么怪病?怎么患上的?”程在天道:“我这病,的确来得奇怪。我到戎州,是为了去打南诏军,为国立功。初时胜了南诏军两场,到第三次时,南诏军却派了他们的国师出头。这个国师法号福镜,俗名叫白如云,武功十分了得。我跟他比拼内力,最后算是赢了他,但当晚一练功时,便全身发作,疼痛难耐,从此走路要人挽、起床要人扶,内力也全用不上,跟不会武功的废人没什么两样。请了不少名医,吃了不少参药,全都毫无作用,勉强支撑了十几天,便成了这个样子了。”

    法媞梅道:“不对,葛良叔叔说,你杀那只红猿时,也把内力附在了剑上,才有那样的威能。程大哥,我虽连一丝武功都不会,却也知道内力是武功的根本,你能用上内力,便足以说明你的武功还在啦。”程在天听她也称那只猿猴叫“红猿”,倒也并不奇怪,心想大概是伊姆思等人告诉她的。

    他顿了顿,说道:“杀红猿时,我是下了决心,想和它同归于尽,才勉强运出内力的。杀它以后,我便眼鼻出血,昏过去了,你也知道的。”法媞梅道:“原来你是杀了这只红猿后,才昏过去的。”

    程在天点了点头,又道:“这只红猿是什么来历,你知道么?”法媞梅道:“我们来找你时,半路上见过五毒教的‘白龙王’李耀威,他说,我们两教既然已结盟好,理当互惠互利。他说他教内有一大群猿猴,叫做红猿,好吸人血,等它们吸足人血后,把它们煮熟吃掉,武功便会大增。那时五毒教正好有几只红猿流散在各方,他便叮嘱我们一路上留心,若是找到了红猿,抓去给他,将来的好处两教共享。我们辞别了他,接着前行,到了戎州城中,发现了这只红猿的踪迹,一路追来,这才看见了你。”

    程在天道:“我如今一琢磨,倒觉得有些蹊跷!我听说要把人扔在浴池里,泡得香了,那红猿才肯把人的皮肉咬开,吸人的血。怎的这只红猿一见着我,就想要把我吃掉?”法媞梅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大抵是到了冬天它饿得慌,也就没有那么多讲究啦。”

第90章 知君劳顿愿相随(3)() 
程在天哈哈大笑:“它不讲究,你倒很是讲究。为什么你要穿戴中原女子的服饰呢?”法媞梅道:“我想,这样你会更喜欢一些。”程在天眉目含情地道:“你把头巾、面纱都拿开,我就更喜欢啦。”

    法媞梅毫不犹豫地便把头巾和面纱除去了,道:“好,只要程大哥高兴。”程在天见她姣好的脸庞再无遮掩,顿觉她的美又添了三分,情不自禁,握住了她的双手,说道:“梅梅,我此生能和你相见,前世一定是修了百年的福分。”

    法媞梅也道:“要我说,我能和你相见,是真主的旨意才对呢。”程在天道:“你呀,老是把什么‘真主’挂嘴边,真是奇怪。”法媞梅嗤之以鼻:“你要是信佛的人,不也要常把‘佛’字挂在嘴边么?”程在天不能反驳,只能称是。

    法媞梅道:“心上有那个人,口中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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