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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眠两手乱摇,道:“孤男寡女,长夜漫漫,岂可共处一室,这不行,你快退出去,你坐在这里,我睡不着。”
玉兰缓缓站起身来,神色黯然,双目中流露出无限的忧苦,欲言又止的退了出去。
徐凤眠不愿再和她搭讪,虽然看出她神情有异,但也不愿多问。
徐凤眠关门,上榻休息,心中暗暗地想道:这两个丫头似乎有些不对,明日得告诉周兄,另外换两个来。
主意决定好了,便闭目睡去。
这一觉,睡的十分香甜,醒来,天已大亮。
徐凤眠穿衣起床,打开门,金兰、玉兰晨妆化完,候在室外。
二婢今天换着了一身银红短装,好不明**人,巧笑倩兮,齐齐躬身,娇声说道:“徐爷早安。”
徐凤眠笑道:“不用了,你们百花山庄好大的规矩。”
玉兰道:“婢子们如若侍候不好,要受二庄主的责打,但得徐爷快乐,小婢万死不辞。”
徐凤眠不愿和二婢纠缠,说道:“我要到外面走走,你们不用跟着我了。”说完,举步出了房间。
但见花色绚烂,兰香扑鼻,徐凤眠心神为之一畅,漫步向花丛间走去。
昨夜阴云早散,东方天际,旭日初升,金黄色的阳光,照在露珠上,闪闪生辉,有如千万颗珍珠,散在五色缤纷的花叶上。
徐凤眠徘徊在花丛中,心神一清,脑际登时泛升起重重疑云。
他感觉,这座美丽的百花山庄,似乎潜伏着无数的隐秘,笼罩着一层神秘的气氛。
大庄主花无欢,口头上虽和周雄英称兄道弟,但周雄英对他的敬畏,却尤胜过父子师徒。
金兰、玉兰二婢,看上去端庄秀丽,但举动却又是那般放荡轻浮……
正沉思间,突听一阵朗朗的笑声传了过来,道:“徐兄,怎么不多睡一会,可是那两个丫头侍候不周吗?”
徐凤眠转头望去,只见周雄英一袭青衫,缓步行了过来,只好迎了上去,拱手笑道:“二位姑娘的礼数太多……”
瞥见二婢,并肩站在丈余外傍花而立,柳眉轻锁,满脸哀愁,目光中流现出无限惊恐,他本想说二婢礼数大多,兄弟深觉不惯,要周雄英调换两个新人,但见二婢那样惊恐之色,不自觉改口说道:“兄弟承蒙这般款待,心中不安的很。”
周雄英笑道:“兄弟和徐兄一见如故,若有招待不周之处,徐兄尽管说出,如若这样,那就是见外了……”
微微一顿,接道:“大庄主心感徐兄昨晚代为逐敌之情,特命兄弟邀请徐兄再上望花楼头一叙,兄弟不便惊扰徐兄的好梦,不敢早来打扰。”
徐凤眠心中暗想:他如果真的感激我,为什么不肯移樽就教,却要我上楼一叙,口中却应道:“兄弟去梳洗一下,周兄请稍等片刻。”
说完,徐凤眠大步踏入室中,二婢早已备好洗脸水,徐凤眠匆匆梳洗完毕,随着周雄英一起向望花楼走去。
周雄英心思缜密,默默观察徐凤眠么神色,已料到他心中所思,不等他表示,便抢先说道:“大庄主身体不适,尚未完全康复,不能亲自前来相请,特命兄弟向徐兄致歉。”
这一来,徐凤眠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急忙说道:“周兄言重了。”
周雄英微微一笑,道:“大庄主自从在望花楼养伤以来,从未接见过宾客,唯独对徐兄这般看重,确实从未有过。”
徐凤眠道:“周兄,可知大庄主请在下是为了什么?”
周雄英道:“这个,徐兄见着大庄主后,自会明白。”
谈话间,两人已到了望花楼。
昨夜的打斗痕迹,早已收拾,几个受伤的守门人,也换了新人。
周雄英带着徐凤眠,径直登上十三层楼。
花无欢早已在楼门口处,微笑相迎。
徐凤眠一抱拳道:“承蒙宠召,不知有何见教?”
花无欢笑道:“昨夜承蒙代退强敌,在下甚为感激。”
徐凤眠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目光转动,觉出这楼上,和昨日有些不同。
原来,靠东面壁间,垂着一幅八尺宽的明黄布幔。
花无欢请客入座后,说道:“周二弟昨晚谈起徐兄,对徐兄的武功为人,敬佩的五体投地,言中之意,颇有高攀徐兄的用心!”
徐凤眠茫然说道:“什么事?”
周雄英接道:“大庄主也觉得徐兄才华惊艳,为百代难见之才,有心结盟相交,不知徐兄意下如何?”
徐凤眠怔了一怔,道:“这个兄弟如何能高攀得上两位,我不过是一个江湖末流……”
周雄英接道,“昔有刘关张桃园结义,患难与共,留下千古美谈,兄弟不才,愿效古人结拜。”
徐凤眠暗暗想道:这两人突然对我这般器重,不知是何用心,难道,当真是为了我的武功高强?
他虽身兼三位异人之长,但自己仍是不明白,自己武功究竟到了何等程度,在武林该列名第几流的人物。
周雄英伸手,拉开明黄垂幔,只见一幅桃园三结义的画像,挂在壁间。
壁前的香案上,早已摆好四色礼品,和一大碗好酒,两只高大的红烛,分列画像两侧。
看样子,好像只要徐凤眠答应,即刻就可以各报年庚,结为兄弟。
周雄英双眼凝注在徐凤眠的脸上,缓缓说道:“徐兄是否看得起我们兄弟,还望明言。”
徐凤眠沉吟了一阵,道:“这个得让兄弟考虑考虑,才能答复。”
花无欢脸色微变,道:“此等结盟之事,岂可强人所难,徐兄如果不愿和咱们结为兄弟,也就算了。”
这是个极为尴尬的场面,花无欢、周雄英四道目光一齐盯注在徐凤眠的身上。
周雄英目光中,更是流露出无限的乞求之色。
花无欢却是神色如常,叫人无法看出他心中之意,徐凤眠轻轻咳了一声,站起身子,道:“两位这般看重兄弟,兄弟如果再推辞,便是不近情理了。”
周雄英大喜,道:“徐兄答应了?”
徐凤眠点头应道:“兄弟少不更事,以后还得要两位兄长多多教诲。”
他年轻面薄,虽觉事出突然,却难以坚持,被两人情面困扰,竟很快答应了下来。
花无欢毫无表情的脸上,绽开了一片笑容,道:“徐兄弟但请放心,咱们今日结盟之后,从此肝胆相照,生死与共,兄弟如果有需要为兄的地方,自然是水里水中去,火里火中行。”说着,举步走近画像前香案上,合手轻击两掌。
但见壁间暗门启动,走出来两个素衣少女,点燃火烛后,悄然退下。
花无欢当先拈起一炷贡香,就着高烧的红烛点燃,插在香案上的金炉中,屈膝跪倒,合掌说道:“花无欢,现年五十八岁,今日和周雄英、徐凤眠,结盟订交,从此患难同济,生死与共,若有异心,不得善终,天神共鉴。”
祝毕,站起身来,取过桌上锋利的匕首,刺破中指,一滴鲜血,滴入酒中。
周雄英和徐凤眠如法炮制,各在那刘关张画像前,立下誓言,滴血入酒。
花无欢调开血酒,三人各饮一杯,举手一挥,两个素衣少女急急走了过来,收了香案。画像,撤下黄幔,退了下去。
第56章 : 三爷()
花无欢心中似乎很欢乐,微微一笑,道:“三弟,从此之后,咱们是结盟的手足兄弟,彼此如有什么为难之事,尽管说出来。”
徐凤眠突然想起聂仙儿来,说道:“眼下,小弟就有一桩为难之事,不知如何是好。”
花无欢道:“什么事情?只要为兄力所能及,定当全力以赴。”
徐凤眠笑道:“也算不上什么要紧之事,只不过是寻找两个人。”
周雄英笑道:“什么人?说出姓名来,好叫大哥为你做主。”
此人巧言令色,处处讨人欢心。
徐凤眠道:“我想找闽滇二贾。”
他记忆之中,只有闽滇二贾,知道那聂仙儿的下落,他若要想找到聂仙儿,势必得先要找着闽滇二贾不可。
花无欢沉吟了片刻,道:“五年之前,闽滇二贾突然隐没江湖,匿迹不见,世人大都误以为他们死去,或是已经积够了金银珠宝,避世不出,但他们却逃不过为兄的慧眼,这两人不但未死,而且也未避世不出,仍然和往常一般的在江湖之上走动,只不过凭仗着奇妙的易容药物,改变了样子而已。”
周雄英接道:“这闽滇二贾,乃数十年来出名的难缠人物,为何不肯以堂堂正正身份,在江湖上走动,却隐名埋姓,混迹在江湖上?”
花无欢笑道:“这两人贪得无厌,巧骗豪夺,积聚了世无伦比的财富,仍是乐此不疲,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两人只要活上一天,必然是不肯收手。他们隐名埋姓在江湖上走动,定在寻访什么,或是吃了大亏,负了数十年盛名,不好再在江湖上行动,只好借易容掩去本来面目,暗中在江湖上行动,查访敌踪。”
周雄英道:“闽滇二贾和咱们百花山庄,可有来往吗?”
花无欢笑道:“昔年,我们倒有过数面之缘,但道不同不相为谋,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徐凤眠接口道:“大哥可知道闽滇二贾现在何处吗?”
花无欢轻轻叹息一声,道:“十年来,我一直在望花楼上养病,从未离开过百花山庄半步,对闽滇二贾目前的行踪,还很难说出,但,为兄当尽我所能,绝不使兄弟失望。”
徐凤眠心中甚为感动,道:“多谢大哥……”
花无欢摇手,拦住徐凤眠,不让他再说下去,接道:“兄弟,你急于要找闽滇二贾,所为何事?”
徐凤眠心中暗道:此事牵扯到我聂姐姐和“禁宫之钥”,眼下,还是不要说出的好,但,他又不善说谎,沉吟良久,仍然想不出适当的措词。
花无欢微微一笑,道:“兄弟如果有不便出口之处,那就不用说了,为兄当竭尽全力,为兄弟追查闽滇二贾的下落,五日之内,当可给你一点消息……”他微微一顿,又道:“你们下楼去吧!为兄的也已到了行功的时间。”
周雄英和徐凤眠起身告辞,离开了望花楼,周雄英一直送徐凤眠到兰花精舍,才告辞而去。
徐凤眠和衣卧在榻上,越想越觉不对,心中暗暗自责,道:这藏龙卧虎的百花山庄,似乎隐藏着无限的神秘,自己尚未认清花无欢和周雄英的为人,竟然和他们结作兄弟,情势已成,此后如若发现义兄都并非好人,岂不是要违逆誓言吗……
但转念又想到,这两人相待的情意,在当时情景之下,若不答应,实在给人下不了台……
这两个矛盾的念头,不停的在他心中激荡冲突,他不愿去想这件事,但又无法抛开这盘旋在脑际的两个冲突念头。
玉兰、金兰二人,悄悄站在室内一角,见他凝目沉思,似有无限心事,也不敢惊扰他,悄悄退出室外……
归州城外酒楼上,铁背苍龙乔不凡行刺周雄英的一幕往事,又清晰的展现徐凤眠脑际,面容冷肃,端庄的少女,临去时眼神中流现出的怨恨,和脸上的激愤之色,有如一颗陨星,落在了他的心上,挥之不去。
还有,跛侠常大海,这些人,似乎都不是凶恶之辈,为何竟和百花山庄结下了很深的仇恨。
这些疑问,在他心中凝成了重重疑云。
正沉思间,突听房门“呀”的打开,唐三姑缓步走了进来。
徐凤眠一跃而起,道:“卧室不便留客,咱们到外面厅中去谈吧!”
唐三姑摇头笑道:“你哪来这样多的酸礼,内室外室,不都一样。”
口中虽是反驳,但人却退到了外室。
徐凤眠随后而出,肃容入座。
唐三姑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去了望花楼?”
徐凤眠道:“是呀!你怎么知道,可是那金兰、玉兰告诉你的?”
唐三姑摇头说道:“她们不会说,也不敢说,是我亲眼看到你上了望花楼,不知那花大庄主找你去干什么?”
徐凤眠沉吟一阵,道:“他们在望花楼上,摆好了香案,要和我结为兄弟。”
唐三姑的脸上,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神色,不知她心中是喜是愁,半晌之后,才轻轻叹息一声,问道:“你答应了没有?”
徐凤眠道:“他们殷殷相请,我自然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
唐三姑道:“那你是答应了?”
徐凤眠道:“答应了!”
唐三姑道:“你可知道江湖上极为重视长幼之序,师徒之间有如父子,那是不用谈了,结过盟的兄弟,亦都得终身受命于长兄,你既已经和花大庄主,周二庄主结作兄弟之盟,此后,凡是两人所谕,你必要全力以赴了。”
徐凤眠想起心中积存的重重疑云,不禁一声长叹,道:“如若他们要我做的事,非我所愿,我自然要他们收回成命。”
唐三姑目光流动,四下望了一眼,道:“如若他们要你去杀一个人,你去是不去?”
徐凤眠道:“那要看那人是好还是坏,若是作恶多端的人,杀了他为世除害,有何不可?”
唐三姑低声说道:“如若是好人呢?”
徐凤眠呆了一呆,半晌答不出话,他心中想到此事,顿觉心中惶惶不安,不知如何回答。
唐三姑接道:“若,你不知那人的好坏,你又该如何?”
徐凤眠但觉心中一阵怦怦跳动,仍是答不出话。
唐三姑微微一笑,又道:“咱们是相识的人,你瞧瞧我是好是坏呢?”
徐凤眠道:“在下和姑娘相识不久,不敢妄言。”
唐三姑又道:“如果是你那两位盟兄,此刻传下手谕,要你在一个时辰之内,提我的人头见他,你要怎么办呢?”
徐凤眠道:“这个,在下从未想到过此事!”
唐三姑忽然站起身来,来回踱步,目光却是不停的四下流转,似乎要借这番游动,查看四周,是否有人在暗中偷听。
徐凤眠早已心有所疑,此刻心中郁结更深,突然站了起来,道:“我要去找他们问清楚!”
唐三姑急道:“不行,你要去问他们什么……”突然伸出食指,轻轻按在樱唇之上,低声急急说道:“有人来了,快坐下去。”当即就在原位坐好。
徐凤眠抬头望去,只见一群穿着五色劲装的大汉,缓步向兰花精舍走来。
这些人,个个佩带着兵刃,似乎要出征一般。
徐凤眠心头茫然,猜不出这些人到兰花精舍,是何居心。
但见那些身着五色劲服的大汉,在兰花精舍外面排成五行,每行五人,共有五五二十五人,然后,五个当先领队之人,径直向兰花精舍行来。
徐凤眠心中纳闷,回顾了唐三姑一眼,道:“这些人来这里做什么?”
唐三姑说道:“你不用紧张,反正他们绝对不是来捉你的,急什么呢?先坐下来,听他们进来说什么。”
徐凤眠心中暗想:这话倒是不错,看他们来说什么,再想办法应付也不迟,于是,就落座等候。
那五个大汉,走近兰花精舍外面,横排成一列,垂手肃立,当先一个身穿红衣的大汉,缓步走入室中,遥遥对徐凤眠抱拳一揖,道:“小人等奉命而来,向三爷报到。”
徐凤眠微微一怔,举手一挥道:“什么事情?”
红衣大汉道:“我等奉命,此后终身追随三爷,听候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