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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伯抚着胡子,哈哈大笑。
也难怪司马天生没有听说过炎伯的名。现在就算在炎国,知道炎伯的也不多,仅仅局限于皇室的几个人。想当年,炎伯身为大将军,又兼是太子的身份,驻守边关,使多少敌人闻风丧胆,保卫着炎国的一方水土。后来炎大将军不知道怎么就失踪了,他的失踪成了炎国最大的悬案。加上他是太子的身份,就显得更加特殊,炎国皇室封锁了所有关于他的一切,至今快两百年了。想不到炎伯会在这天都峰上出现,怪不得司马天生完全不明白。
两天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司马天生的体力,精力终于完全恢复。他已经心急如焚,对着炎伯道:“炎爷爷,我好了,可以见见那个人了吧?”
炎伯呵呵笑道:“这孩子!真是心急,好啦!我就带你去吧!”
在炎伯的带领下,司马天生来到竹楼后面的一座小竹房。刚到门口,就闻到刺鼻的药水味道。司马天生皱了皱眉头。
炎伯笑道:“目前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帮他驱毒,只好用药水把毒性压住。所以他要常年浸泡在药水中,药味当然就重啦。”
竹门推开,屋子的正中摆着一个大的水缸,水缸盛满了药水,药水中浸泡着一个男人,只露出个头来,国字脸庞显得有些瘦削,浓浓的眉毛下面的双目紧紧闭着。高挺的鼻梁,丰满的嘴唇。一副美男子的模样。美中不足的是苍白的脸上透出一层黑气。
司马天生隐约辨出浸泡在药水中的正是自己失踪七年的父亲司马天雄。他连忙上前跪下,伸手抚摸着父亲的长发失声哭道:“爹!天生来看您了!您受苦了。”
炎伯一把扶住天生道:“孩子,你父亲暂时不会有事的,目前的药水能压制住他的毒性,不能驱去,所以他还不能苏醒。孩子,你要坚毅些,男子汉不能动不动就掉眼泪,这样你父亲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司马天生抹去泪水,跪在地上,对着炎伯拜了三拜道:“司马天生父子多谢炎爷爷的救命之恩。天生斗胆,恳请炎爷爷能告诉天生救治父亲的方法,天生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把父亲救醒。”
炎伯扶住天生叹道:“老夫翻遍了古今书籍寻求药道,办法不是没有,只是可遇不可求啊!”
司马天生又想叩下去。炎伯抱住他道:“孩子,也不能动不动就要跪拜叩头,须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好啦!老夫就告诉你吧。在一本残缺不全的古籍上曾经有记载过,饕餮的万年内丹液可以解天下之毒,可叹老夫白活了三百年,连饕餮是什么样子夜没有见过。只是听说它是天地初开时就存在的一种洪荒神兽。上那里去找它呢?”
司马天生坚毅道:“我不管有多难,我一定要找到饕餮的内丹液来救醒父亲的。”
炎伯抚摸着天生的头道:“孩子,有志气,爷爷支持你。不过,光有志气没有实力是办不成事的。须知道饕餮被称为神兽,一定是厉害非常,这个上万年的就更加不用说了,没有一定的实力,你怎么取啊?”
司马天生想了想道:“炎爷爷,您说您活了三百多年,我想您一定是很厉害吧?不如您就教我啊!”
炎伯哈哈一笑,意气风发地道:“想当年爷爷我驰聘沙场,所向无敌,确实是很过瘾,但那毕竟是战场上的功夫啊,后来老夫无意中得到一本修真的经书,才隐居到这的。想不到一修行就是两百年。真是山中无日子啊!”
司马天生道:“什么经书这么厉害?我也要修行。”
炎伯笑道:“好!好!咱爷俩明天起就一起修行。哈哈”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知不觉间,六年又过去了。
司马天生已经由一个十岁的少年成长成为十六岁的青年。相貌上的变化加上修真后特有的气质都令他的面貌焕然一新。
清朗的早晨,空气变得特别清新,这是个令人舒心的日子。然而司马天生却怎么也提不起精神,老是精神恍惚。
炎伯看出了端倪,问道:“生儿,你怎么了?怎么老是无精打采的?”
司马天生答道:“爷爷,我也不知道怎么的。老是集中不了精神。那本修真录我都看了万遍,背也背得滚瓜烂熟了。想来我也修炼得七七八八了。”
炎伯哈哈笑道:“什么?我说生儿,你才修真几天啊?居然说修炼得七七八八了?想老夫我都修了快两百多年也不敢说。”
司马天生缅碘地道:“爷爷,对不起啊!我今天不知道怎么老是提不起兴趣。”
炎伯笑道:“呵呵!我的小伙子想家啦?”
司马天生道:“我也不知道。”
炎伯道:“那好吧!等我考考你,通过了我的考察,你就可以下山回家一趟。”
司马天生点了点头。
炎伯笑道:“那就先考考你的筑基情况如何。”
司马天生马上集气凝神,双脚重重一蹬,地上顿时陷出一对几寸深的脚印。
炎伯不由一惊,暗自叹道:好小子,的确是天纵奇才,老夫两百年的修为才不过是半尺深的脚印,他不过是短短六年的修行就可以踏出几寸深的脚印,可以啊!不过他不动声色道:“嗯!不错嘛!但是不能骄傲啊!再考考你的制符。”
制符是修真录里较为复杂的一个环节,必须要有比较深厚的真元才能制出好的符咒。
司马天生想了想道:“爷爷,没有黄纸,没有朱笔,怎么制符啊?”
炎伯一笑道:“还说把修真录背得滚瓜烂熟呢?修真录最后一页得一行小眉批是怎么说的?”
司马天生脱口而出道:“乎!制符者,分为原始和高深者也。原始者,备黄纸、朱笔,笔行于纸,附真元于笔,笔行于纸,念真言,符成。高深者,真元充于指,行于空,或打印诀,所制之符尤深。”
炎伯笑道:“呵呵!念得还不错,但不知道你实际操作如何?今天就考你高深制符。”
司马天生搔着头道:“爷爷,我没有试过高深制符啊!不知行不行?以前都是制些原始之符。”
炎伯道:“笨啊!临敌之际,敌人容许你用黄纸、朱笔画符后再打么?看来还没有等你画出来,就先给敌人杀了。这是变通。懂么?”
司马天生不好意思笑了笑。
炎伯又道:“你就作个光符来看看。”
司马天生马上驱动真元,手打印诀,虚空推出,喝道:“烈光!”
一道耀眼的强光自天际而降,瞬间强光把周围的杂草燃为灰烬。
炎伯叹道:“孩子,很不错,悟性特强。看来修真录你真是学得七七八八了,爷爷也没有什么好教你了。你先回家去一趟吧!”
司马天生恐慌道:“爷爷您真的要赶我走啊?”
炎伯笑道:“傻孩子!爷爷我也不舍得你走啊!但是雏鹰总有高飞的时候。你先回去看看你娘,顺便也把你娘带过来,况且你爹也需要有人照顾。然后再去寻找饕餮内丹液吧!”
司马天生想了想道:“爷爷,那么我就先回家去了,顺便把娘带来。”
炎伯笑道:“孩子去吧!”
司马天生一转身,飞速疾驰而去。
大汉村还是以前的老样子,不过司马天生的家却显得更加破旧了,或许是近家情怯,司马天生在门外徘徊,就是不敢推门进去。
里面的人似乎感觉到有人,苍老而熟悉的声音问道:“谁啊?是姚大哥么?”
司马天生忍不住泪水汹涌而出,他哽咽着道:“娘!是我,是生儿回来了。”
“哐”的一声传来,似是碗碟的破碎声,苍老的声音激动道:“什么?是生儿?是我的生儿?是我的生儿回来了??”
司马天生推门哐奔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婆婆正在摸索着,班白的头发在微风中颤抖。
司马天生一眼就认出了,老婆婆正是自己六年未曾谋面的母亲,他跪抱着母亲哭道:“娘!是生儿回来了!您老受苦了。”
蔡凤萍用颤抖的手仔细地摸索着天生,口中喃喃道:“真的是生儿回来了!都长这么大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两颗混浊的泪珠从失去了光泽的眼中滑出。
司马天生焦急问道:“娘,您怎么啦?您的眼睛怎么啦?”
蔡凤萍乐呵呵道:“没有什么,只是看不见东西而已,你能活着回来娘已经心满意足了。”
司马天生道:“真是苦了娘您。娘!我找到爹了。”
司马天生的话不亚于一声炸雷,蔡凤萍吃惊问道:“什么?天雄他还活着?呵呵老天真是代我蔡凤萍不薄啊!”
司马天生道:“娘,我就带你去爷爷那里,爹也在那,爷爷一定有办法治好您的眼睛的。”
蔡凤萍笑道:“眼睛好不好倒是无所谓,你们能平安活着,我就高兴了。是啦,你什么时候多了个爷爷?”
司马天生道:“哦!那就是救我和爹的人,我认他老人家作爷爷啦!”
蔡凤萍笑道:“那么咱们得好好谢谢他老人家。”
司马天生道:“娘,我都谢过啦,爷爷他厉害着呢!我就跟他学了好多东西。”
蔡凤萍笑道:“你谢的还你谢的,我该谢的还没有谢呢。这怎么同呢!真是浑小子。”
司马天生又问道:“娘,星月她来过么?”
蔡凤萍低声叹道:“自从你失踪后,星月这丫头就只是来过两次,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后来听说她和姚大伯吵了一架后也失踪了,想起来也快五年了,这些年来全凭星月她娘,我才活到今天,要不然还真没有命见着你们父子呢。”
司马天生道:“娘,那么我们去跟姚大叔和姚大婶说声就走吧?”
蔡凤萍想了想道:“不用了,听说星月的失踪是为了你,你现在过去徒增加他们的伤心,我们就留个纸条走吧!”
是夜,司马天生写好字条,背起娘亲趁着月色踏上回程。
第六章别亲人、初涉江湖()
天都峰。
悠闲小筑(司马天生为竹楼起的名字)。
炎伯正在灯下看书,远远的就听见司马天生叫道:“爷爷,我回来了。”
炎伯笑着自言道:“这个臭小子,叫那么大声作甚么嘛?回来就回来啦,搞得震天响。”
竹门推开,司马天生背着蔡凤萍风风火火闯进来。
炎伯笑道:“臭小子,回来搞得震天响,想拆了竹楼么?”
司马天生不好意思笑道:“爷爷,快给我娘看看,她看不到东西了。”
炎伯道:“腻都还背着,我怎么看啊?”
司马天生连忙放下蔡凤萍笑道:“我心急得忘记了。”
蔡凤萍笑道:“这孩子!”说着给炎伯道了个万福道,“难女蔡凤萍拜见老爷子,给老爷子问安,多谢您老对他们父子的搭救之恩。”
炎伯笑道:“又来了,你们家怎么都这样,以前谢过了就算了,不用再多礼了。”
司马天生笑道:“娘,我都说过爷爷最怕别人谢他的,您就是不信,现在好了,爷爷都说您多礼了。”
蔡凤萍笑道:“这孩子,真没有礼貌。”
炎伯看了看蔡凤萍的眼睛,把了把脉道:“没事,只是心火上升,加上思亲心切,流泪过度,以至蒙塞了眼睛。生儿,你去给你娘煎副降火的药,再加上我的药膏,你娘明天就可以看到东西了。”
司马天生放下心头大石,乐呵呵地煎药去了。
炎伯取出两副药膏,对蔡凤萍道:“等天生的药煎好了,我再给你贴上药膏,睡上一觉,明日就好了。”
蔡凤萍感激道:“真是太感激您老人家了。”
炎伯笑道:“别客气了,我很喜欢天生这小孩,没有经你同意,就收他为义孙了。”
蔡凤萍笑道:“老人家肯认生儿为义孙,这是他的福气,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呢?”
炎伯道:“我反正没有孩子,你要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义父吧!别老人家老人家的叫了。怪不顺耳的。”
蔡凤萍跪地一拜道:“难女蔡凤萍拜见义父大人。”
炎伯受了她一拜,扶起她笑道:“萍儿啊!为父见天生天资过人,就把一生所学都传授给他了,想不到一传就是六年,耽误了他回家的时间,累你受了那么多苦难,你不会怪义父吧?”
蔡凤萍笑道:“义父,我怎么会呢?这都是生儿的福缘,我们一家才得以团聚。咦!怎么不见天雄哥呢?”
炎伯叹道:“天雄他中了野猪獠牙之毒,现在还浸在药缸中散毒呢,人还没有苏醒。”
蔡凤萍紧张地问道:“义父,天雄会不会有事啊?”
炎伯道:“暂时还没有生命之忧,我正准备明天就排天生出去为他寻药呢。”
蔡凤萍道:“人还在就好!天雄命硬,自有渡过的一天。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但是,我并没有失望过,我一直相信他还活在世间。想不到还真有这么一天。老天真是待司马家不薄啊!”
两人正说间,司马天生已经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过来。他问道:“娘,您跟爷爷在说些什么呢?”
蔡凤萍笑道:“没有什么,我也认了老人家做义父了,正在说关于你爹的事情呢。”
司马天生本来没有想这么快就把父亲的事情告诉她的,他是怕母亲受不住这个消息,顿时紧张起来,问道:“什么啊?我爹他——”
蔡凤萍罢了罢手道:“生儿,我都知道了。你爹他命该如此,我都难过了十多年,你爹虽然是现在中毒昏迷,总好人还在,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放心吧,我没有什么的。”
司马天生总算松了口气,他端着药道:“娘,药煎好了,来我喂您喝,这药得趁热喝才有功效的。”
司马天生服侍完蔡凤萍喝过药汁,又从炎伯手中接过药膏,把它仔细地敷在蔡凤萍双眼,道:“娘,您好好休息下,明天就好了。不过,下半夜会有点痒,这是散淤,不能用手抓啊。”
蔡凤萍慈爱地笑道:“这孩子,哆嗦起来像个老太婆似的。知道啦!一点痒算什么?再大的痛苦娘都受得起。”
安置好蔡凤萍后,两人来到大厅。
炎伯取出了布包,对司马天生道:“生儿,你明天就出去寻药吧。我也没有什么好教你了。该学的你都学了,现在剩下的只是历练的问题了。你的爹娘就由我这老头子来照顾。这个包裹里面有些日常用品,还有个印,帮我送到炎国皇宫,亲手交给当今皇帝。我走的时候忘记交出来了。哦!里面还有一本我带兵打仗多年的笔记,也一起给他。”
司马天生接过包裹,觉得有点沉,问道:“爷爷,什么印那么重要啊?”
炎伯笑道:“哦!是炎国的兵马大元帅的印鉴。”
司马天生吐了吐舌头道:“哇!原来爷爷还做过兵马大元帅啊?我怎么没有听您说过呢?”
炎伯道:“你又没有问过我,我说什么啊?再说这兵马大元帅还不是人一个,有什么好骄傲的呢。”
司马天生道:“爷爷,我听说这皇宫守卫深严,等闲之人进不去的。”
炎伯笑道:“早知道你会这么说,拿去吧!”说着递给司马天生一块圆玉。
司马天生接过一看,只见圆玉中间镂空,雕刻着双龙戏珠图,玉质细腻。他问道:“爷爷,这圆玉给我作甚么?”
炎伯道:“这块玉乃当年皇帝所赐,是我的身份象征,只要见到这块圆玉,你就可以见到当今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