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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黑山鬼手说几句话，小啼身上那股气息便逐渐消退，眼神也慢慢恢复成淡蓝色，又如以前那般清澈迷人。
第377章：阵法（）
黑山鬼手面路喜色，看向小啼的眼神多了几分关切。
“怪不得不肯拜老夫为师，原来是被那个老东西抢先了一步，唉，什么便宜都被他占光了。”
小啼不禁哑然失笑，听黑山鬼手如此幽怨的语气，想必当年两人之间的较量当中，夜玉子是占有上风的。
“鬼手前辈说笑，小子何德何能，能够讨得两位高人的喜欢的。”
“你也不用再推脱了，这顺带着，你师父给你送了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小啼眉头一皱，疑惑地问道。
黑山鬼手瞅了小啼后方一眼，顺着这道目光，小啼回头望去，见到无数道目光此刻都放在自己的身上，火热澎湃，其中也不乏有一些嫉妒，不过艳羡还是占有大多数的。
的确，像小啼这般年纪，能够进入一方势力之中成为主干已经算是前途无量了，像东城如此规模的战争，顶多也就一些有着传奇色彩的人参与，其余人压根没有资格，更何况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然而，小啼不但拥有出手的资格，而且成为这场战斗胜负的关键，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看到这些掺杂着各种神色的目光，小啼的心中是苦笑不已，习惯了在白眼中成长，反而不习惯被人当做偶像一般对待，这是他的梦想，然而，梦想真的这么快实现了他。
“难道我真的有那么帅？”小啼不由得扪心自问起来，脸上的表情极其出彩。
……
慕容家的家业自然被几家瓜分了，其中复仇门分得最多，当慕容家的财产曝光时，就连黑山鬼手、柳段城等人都是震惊不已，他们曾猜想过慕容家的家底，但也没想到如此的丰厚，那些龙币犹如稻谷一般堆积满了一座地下宫殿。
当然，小啼贪财的秉性当即露出来了，在众人决议以4：2：2：2平分时，其中那四成属于复仇门，他当时没有半点异议，欣然点头同意。
经过此番大战，众人齐齐堵住了那条通道，以免顺了慕容杰的计划，而他的计划当然是让魔物潜入东城内，里应外合，打东城的人一个措手不及，如此一来，东城自然很快就会被攻破。
柳家大院内，应柳段城的邀请，小啼、扎老头、查德等东城的重量级人物纷纷到场，在湖心小亭上围桌而坐。
“鬼手前辈，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查德向黑山鬼手拱手道。
黑山鬼手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这副脸色被其余几人看在眼里，自然知道并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今日战火纷飞，能有什么好事发生呢？
略微沉吟了几声，黑山鬼手慢悠悠地道：“我们斩杀了如此多的魔域高手，西城那边的赤眼魔王没有一点动静，老夫甚是堪忧啊。”
“那前辈的意思是？”
他陡然眸子一抬，一巴掌拍在石桌上，沉声道：“一定要一探究竟，不然，整个罪恶之城恐怕都会寝食难安，而且昨日传来了一个噩耗。”
“我也探到了一则消息，但可信度不高。”尽管不可信，但查德看着黑山鬼手的眼睛，脸上浮起一丝惊恐之色，道：“难道是真的？”
黑山鬼手点了点头，道：“绝对是真的，听到这则消息之后，老夫深夜亲自前去探明了情况。”
“哎，你们说了这么多，我怎么听不明白，到底怎么了？”扎老头焦急地道。
查德叹了一口气，先前有所心理准备，脸上的惊恐之色也逐渐消退，道：“北城被屠了。”
“无一生还，尸骸遍野，空气中满是血腥的味道，这番情景，犹如人间炼狱，比阴间还可怕。”黑山鬼手回忆道，脸上满是悲痛，虽然罪恶之城中没有感情可讲，实在是惨不忍睹到了一定的境界。
一时间，空气有些凝固，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似乎都沉溺在那种炼狱般的场景，看着魔域高手的镰刀一一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生命。
“一天之内屠城，没想到他们具有拥有这样的实力，看来我们还是小看他们了。”
小啼吐出一口气，道：“不知道各位有没有一点疑问？”
“有，当然有，赤炎魔王拥有如此强的兵力，为何不早些将罪恶之城收编下来，还要等待如此长的时间。”柳段城连忙道出心中的疑惑。
“嗯，老夫也想到了这点，就是不知道他们在拖延什么。”
小啼扫了众人一眼，问道：“还有疑问吗？”
“呵呵，小啼，有什么话尽管说吧。”查德笑道。
“刚才那一点疑问的确不错，他们是在拖延时间，但拖延时间的理由是什么，这一点很简单，他们之所以不敢瞬间发兵，应该是短时间内没有如此强的阵容，无法一次性攻破东、南、北城。”
“那你的意思是？”
“赤眼魔王的兵力是近日来才得到的，所以才拥有屠城的实力，据探子观察，西城周围没有任何大规模的魔物来往。”
黑山鬼手第一个想到了什么，手掌一抖，颤声道：“你是说，西城之下，有通往魔域的出口？”
“还不太确定，这仅是猜测。”
“嗯，这一点完全能够说得通，但是赤眼魔王为何每次都没有亲自出面，以他的实力，不需要太多兵力，也能够在一天内屠杀北城吧。”
这时，小啼的乾坤镯陡然发出一道微弱的光芒，紧接着便是流淌出一道清流，汇聚成一个人影，正是夜玉子。
见到此景，除了小啼和黑山鬼手，其余几人皆是一惊。
“老友，憋久了不习惯，想在我这大院子里转转？”黑山鬼手调侃道。
“我呸，你这大院算什么。”
看到人影与黑山鬼手关系甚好的样子，柳段城等三人这才放下心来。
“老祖，这位前辈是？”
“嘿嘿，这老不死的就是曾经名动天下的天才炼药师，不过因为一些事故，所以才弄得这番模样。”
听罢，柳段城三人皆是一脸的震惊之色，他们都曾听说过此人的事迹，与黑山鬼手齐名，两人分别占了年代一代炼药师和炼器师的美名。
“原来是夜前辈，久闻大名久矣！”柳段城连忙拱手问候。
其中，脸色最为夸张的当属查德了，他一脸惊愕地看着夜玉子，眼中竟然闪动着奇异的神色。
“夜前辈……。”查德小声喊了一道。
夜玉子应声望去，顿时一愣，有些疑惑地道：“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对对，尽管说，这老头子没有会的，但几乎没有什么不知道。”小啼调侃道，立时遭到夜玉子的白眼。
查德轻吸了一口气，道：“前辈，不知道你还是否记得查仁？”
“查仁？”夜玉子的眸子陡然一缩，浑身犹如触电一般，似乎思绪出体，遁入了远方，脸上浮起一丝悲痛之色，旋即回过神来，说道：“你是查仁什么人？”
“我父亲很小的时候，我爷爷就去不夜城的夜家拜师，声称一定要成为一名出色的炼药师，但是直到父亲寿命将尽的时候还没有回来，当时父亲交代，爷爷估计是不在人世了，所以一定要将爷爷的尸骸寻到，葬在家族坟地。”说到这里时，一向沉稳的查德竟然是如孩子一般哽咽了。
“唉，是老夫没用，最后关头还需要查仁来营救，老夫也没有想到，这个毫不起眼的弟子居然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将老夫的魂魄带出夜家，所以老夫至今还未死去，并在命悬一线的时候，遇见了小啼。”夜玉子愧疚地道。
“夜前辈，你也不必自责，我爷爷在九泉之下，见到夜前辈再次面世天下，定会含笑九泉。”查德拭干了眼角的老泪。
气氛越加欢愉起来，几人又多聊了几句，夜玉子也将查仁尸骸的方位清晰地告诉查德，以便他日后前去寻找。
“呵呵，老友，我突然想到了一种阵法，能够探清赤眼魔王的老底。”黑山鬼手顿时面色一喜，转而道。
夜玉子也似有所悟，道：“你说的可是意识传送阵法？”
“正是。”
小啼面露疑惑之色，问道：“师父，什么是意识传送阵法？”
“以精神力量而介质，让自己的意识飘向很远的地方，便能够看清意识所到达的地方。”
众人微微一惊，都没想到居然还有如此玄乎的阵法，如此一来，便可窥视西城内的情况，才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不一会儿，几人来到一处林间的空地上，而空地上已经摆着十块巨石，在黑山鬼手和夜玉子的精神控制下，这些巨石摆成大小两个五角形，小五角镶嵌在大五角之内，若是由远处观看，竟是让人有一种头昏目眩的感觉。
夜玉子似乎对这副阵法很是满意，而后走到小啼的身边，道：“身体借我用一下，没有身体，这个阵法很难完成。”
小啼点了点头，夜玉子便化作一抹流光缓缓倾入小啼体内，待双眸再次睁开时，眸子中已经换作了一层暗灰色，俨然就是夜玉子眼中淡漠的神采。
第378章：破晓阴谋（）
“老友，开始吧。”
夜玉子点了点头，与黑山鬼手一道，分别从两个不同的位置走入，在旁人眼中，这两个位置根本没有任何区别，所以不知两位前辈所为何意。
走入五角形阵法当中，黑山鬼手与夜玉子相视一眼，旋即点头，两人浑身皆是释放出两股不同的能量，竟是两道灵魂，但却有不完全离体，所以依旧能够控制身体。
灵魂凌驾于两人的头顶上，而后双掌抵触，身体也是这般，这令柳段城几人终于明白夜玉子为何跟小啼借用身体了。
灵魂共存，身体抵触，看到这一幕，查德和扎老头都是惊出了一把汗，一般人，岂敢将灵魂与别人的灵魂抵触，灵魂之间具有相容性，一旦相容一分一毫，想要分开，得花上不少心思。
但是，两人神色平淡，似乎并不存在查德、扎老头所担忧的问题，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之间，突然一道微弱的红色光芒冲天而起，转而形成一根光柱，欲有捅破青天之势。
随着光柱的形成，在二老的脑海中便形成一副画面，犹如视线穿梭一般，缓慢调节下，意识便向西城急速飞跃而去，转眼之间，西城便浮现在两人的脑际之中。
一轮圆月高挂寒空，狼烟飘散，不时传来一声平原上的狼啸，令人不禁由骨子里生出一股冷意。
随着视野的调节，西城内的画面开始逐渐清晰，其中房屋大多无损，但却是没有了人的生气，估摸着西城也遭到了屠城的悲剧，所以随处能够见到血液的弥漫，墙头，壁上，还有街面上。
若是细致查探，可以看到一道道黑影与黑夜已经融为一体，气息收敛，极不容易区分出来。
但这仅是一股意念罢了，二老的合力发动的意念，根本不惧这些所谓的魔人、魔影，待视野扩大之后，二老能够清晰地瞅见在西城的中央处，居然有着几缕火光。
“难道还有人幸存？”二老第一个念头都是如此。
想罢，意念飘去，瞬间就到了有火光闪烁的地方，那幅情景也瞬间浮现在二老的脑海里。
“赤眼魔王？”
只见身穿黑色盔甲的赤眼魔王坐在一幅奇怪的阵法当中，阵法散发出一股股诡异的气息，刚才的火光便是由其中散发出来的，而在阵法之外，有着四位魔将分别站在四个方位，严加把守。
赤眼魔王微闭着双眼，面色漆黑，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可以看出，他此刻专心于阵法之中，根本无暇顾及其余的事情，如若不然，四位魔将岂不是多余。
而在阵法开外五丈处，竖立着一面铜镜，二老立刻认出了此铜镜的来历，乃是镜像铜镜，与海市蜃楼的道理相符，能够将一个地方的景象投射到另一处去，这种东西，在人间也不算多么稀奇。
“难道，城墙之上的赤眼魔王仅是一道虚像。”黑山鬼手惊愕道。
“嗯，看来我们都被这赤眼魔王摆了一道。”
就在两人纳闷之间，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阵法之中的光芒陡然耀眼起来，二老不敢松懈，一眼不眨地盯着阵法的变化，瞧见有着一只黑手从阵法之中探出，紧接着是头颅，过了一会儿，整个身体都出现了，竟然是一名魔将，而这名魔将重出人间之后，显然十分兴奋，连忙在赤眼魔王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以表谢意。
二老终于明白了阵法的用处，惊愕得一阵无语。
“看来小啼猜想的没错，他的确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从而利用这个传送阵法将魔域大军从魔域慢慢地移到人间，然后进行疯狂的肆虐。”
“心思果然慎密，没想到赤眼魔王不单具有强悍的实力，脑袋也是这般好使，日后定是个大患，不如我们现在趁他在没有丝毫防备的情况下，联手发动精神力量摧毁他的大脑。”
夜玉子沉吟了一会儿，道：“以我们现在的状态，想要一举击杀他是不可能的，还有可能促使赤眼魔王具有防备之心，从而提前发动计划，到时候，罪恶之城中可没有人能够抵挡住他了。”
黑山鬼手思量了一会儿，觉得有理，便打消了击杀的念头。
两人也算是功德圆满地完成了目的，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意念一动，旋即如清风一般缓缓飘散，而就在此时，赤眼魔王双眼暴睁，盯着二老的这个方向狞笑起来，似乎已经瞅见了两人的行踪一般。
“不好，他可能发现我们了，快强行停止阵法。”夜玉子急呼道。
两只红眼宛若拥有魔力一般，即便是夜玉子与黑山鬼手也都是稍有分神，那只黑手一探，空间立时凝固，而就在凝固的瞬间，二老视线开始模糊抽象，然后见到的便是柳段城、查德等人担忧的脸色。
“总算是逃回来了。”黑山鬼手暗呼了一口气，虎口脱险，难免有些悸怕。
“老祖，刚才见你和夜前辈的脸色不大好，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夜玉子退出小啼的身体，以灵魂的状态站在众人身边，然后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与众人说了一遍，听完之后，几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这是最坏的猜想，然而，这种猜想居然成真了，赤眼魔王果真拥有将魔域大军从魔域之中召唤出来的方法，问题是，即便是知晓了赤眼魔王的计划，他们除了坐以待毙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难不成，真的要远走他乡了吗？”柳段城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家族发源此地，他当然不愿离开自己的故土，让自己的故土沦为人间炼狱。
气氛越发有些沉闷起来，探讨了半天，依旧是没有得到有效的方法，现在众人唯一能够做的便是负隅顽抗。
“我宁愿死在这里，也不想离开啊。”扎老头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行了，大家各自回去准备一下，估计在半个月内，赤眼魔王就要与我们有一场大战，我们先战一场，然后再决定对策。”黑山鬼手沉吟道。
这也是无奈之中的办法，略微道别之后，几人散去，各回各家。
小啼很早就有了一个念头，此刻正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无论这个想法是否能够成功，都应该试试，此乃是破釜沉舟。
黑夜之中，小啼挑灯夜战，连夜写好了一封书信，而后系在云鹰的脚上，趁着夜色，将之放飞。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枯燥无味的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