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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舍贵,你好大的胆子!”
厉上峰勃然大怒,脸上又是一阵黑白变幻,朝着劳舍贵就是一掌劈出!
“好,便领教领教你的两极混元神功!”
劳舍贵叫着竟不躲不避,双掌叠于胸前,平推而出!
只听闷如沉钟的一声巨响,厉上峰身形微晃,劳舍贵也只退了一小步,但平地而起的狂风,却挟裹着暴雪,排山倒海般向四周席卷开来!
贺卓文一兜手,将季思思裹在自己大氅之下。
其他那些不会武功或武功差点儿的,就没这么幸运了。
近些的直接双足离地、随风而去!
远处的也站不住脚,七倒八歪、贴地而滚!
树木但凡粗不过碗口的,棵棵拦腰折断!
马匹车辆撞作一团,一时间人嚎马嘶,如临天灾!
待风暴渐息,那风暴中心却有火光闪耀,原来令狐雨已不知在什么时候加入了战局,与劳舍贵联手对抗厉上峰!
而厉上峰竟果真不能占到丝毫便宜!
这是天赐良机!
贺卓文与严辕互看一眼,心领神会。
严辕再起紫炎神功,向厉上峰扑去!
贺卓文也一振手中长剑,正待进场,却被季思思一把拉住!
季思思凑到贺卓文耳边轻声说道:“咱们趁现在走吧!”
贺卓文看了眼酣战中的三人,现在走确实是最稳妥安全的
但他摇了摇头!
刚才严辕也可以走,人家却没走!
更何况,此时大有机会可以一举拿下厉上峰!
“别担心!”
贺卓文只说了这三个字,轻轻挣脱季思思的手。
季思思呆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贺卓文杀入那罡风劲气之中,眼神里满是不解与不安!
突然,她只觉手腕一紧,身体如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又连续地急起急落,风雪在耳边呼啸,树木道路在眼下往后急退!
她竟不知何时已被厉上峰扛到了肩上!
季思思急忙拼力挣扎,却没有一点用处!
此时厉上峰喊道:“姓贺的小鬼,今日有摩云塔两只臭金狍子在,暂且放你一马!
给司方印带个话儿,既然没死,账总是要算的!”
原来,厉上峰刚才独战摩云塔二人已微觉吃力。
他纵横江湖几十年,虽然自负,却从不自大!
他多次深陷险境却能全身而退,关键就在于懂得审时度势!
严辕一动手,他就留意着贺卓文那边。
等贺卓文仗剑而来,他瞅准那三人给贺卓文让位置的空档,便果断展开步法,脱出包夹,扛上季思思就走,没有一丝犹豫!
这下子把包括贺卓文在内的一众人都看呆了!
谁能想到,杀神鬼厉上峰这样的魔头,居然也会脚底抹油,而且溜得贼快?
贺卓文当时就要追,给劳舍贵拦了下来,说追不上!
贺卓文无奈作罢,并向劳舍贵道谢。
劳舍贵道:“吏部侍郎贺大人是吧?我二人在宁州与令弟曾有一面之缘!”
贺卓文忙问:“我二弟可好?”
“好得很好得很,还有美人相伴!”劳舍贵流露出羡慕的眼神,马上又正色道,“令弟天赋非凡,假以时日,必成旷世大器!
本次摩云塔之行,乃他精进修为的绝佳机会,切不可错失,还望贺侍郎务必助他成行!”
贺卓文这才知道弟弟竟也收到了摩云塔的邀请,心中甚喜!
劳舍贵又对严辕道:“严盟主,此次机会于你同样难得,有什么恩怨,还是等出了摩云塔再说吧!”
严辕没说话,只点点头。
今天这一仗打得沮丧至极,以往的高心傲气已不剩下半点!
人家说得客气,但内里有层意思便是:“你现在还差得远!”
要不是想着大仇未报,以及意外收到摩云帖的惊喜,严辕真能找块石头撞死!
尤其是他曾不止一次地在贺卓文面前,信誓旦旦地表示,定能拿下厉上峰,还说过诸如自己天下难逢敌手的话,现在看来,真是个笑话!
因此,这会儿他最无颜面对的,就是贺卓文了!
等劳舍贵和令狐雨离去,严辕对贺卓文道:“贺大人,严某无能,不仅无功,还险些累了大人性命,严某羞愧难当!”
因为红着脸,他那张紫脸更紫了!
说实话,贺卓文还真是信了严辕的自信,才做的这番安排!
但他却说道:“严盟主说哪里话?厉上峰此等武功当不在我等预计之内,今日若无严盟主相助,晚辈才真是会难逃一死!况且,我们这趟,自不会白来!”
贺卓文说着便走到那辆他来时与严辕同乘,此时已走脱了马匹,翻倒在路边的篷车旁。
他掀开半挂的帘子,朝里边喊道:“张大人可安好?请下车吧!”
只见帘子后探出个蓬头散发的脑袋,竟是大理寺评事张卯!
张卯朝外边儿好一阵张望,确认安全了才从车里爬了出来。
他整理了下蓬乱的头发和凌乱的衣衫
那衣衫上还沾了不少白色粘稠物,看来这位张大人是把早饭呕在了车内!
贺卓文道:“张大人,之前有人自认万木寺血案乃其一人所为,你可记得此人名讳?”
“厉上峰!”
张卯居然是大声叫出了这个名字。
贺卓文“嗯”了声又问道:“厉上峰所做口供,张大人是否记得?”
“记忆犹新!记忆犹新!”张卯边说边把头直点。
“好!”贺卓文再问道,“那厉上峰的样貌,不知张大人是否看清?”
张卯闭上眼,突然打个了个寒颤道:“刻骨铭心,刻骨铭心!简直就是凶神恶煞嘛!”
贺卓文满意地点头道:“如此,回京后还请大人据此记录,绘出肖像,本官亦会请在场众人写下联名证供,统交三司议报圣上,大人认为如何?”
张卯抚掌道:“妥当不过!妥当不过!”
第105章 第一百〇五章 英魂断()
大旗镖局的这趟镖,出去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京城。
出去时整整齐齐,回来时零零落落,好在镖资是一分不少的。
这钱当然是贺侍郎掏的腰包,至于费隆改日再回乡请不请镖,那就另说了!
严辕辞别贺卓文,心中仍郁郁不欢,一个人来到“醉不休”,要了两坛仙醪开喝!
酒喝到一半,忽听身后有人喊道:“严盟主!”
他回头一看,却是段山岳找来了,没好气地问什么事儿。
段山岳只说是李大将军有请,有要事相商!
严辕听了一阵惨笑,又连喝了两大口道:“要事?哼哼请转告李大将军,严某人便算像你段指挥使一样是他的狗,也是条废狗了!今后莫再来找我,严某无能为力!”
段山岳心道:奶奶的,你丫的不知撞了什么鬼,像家里死了人似的,干嘛还顺带着把我骂一遍!
但他嘴上还是客气地说道:“严盟主莫开玩笑,这样段某回去不好交待啊!”
“滚!”
严辕一掌把张八仙桌拍成了八瓣儿,坛碗杯碟碎了一地,那响动吓得周围客人直哆嗦!
段山岳没吓着,只是太尴尬了,又羞又怒,拳头捏的嘎嘣儿响!
严辕冲他一斜眼,冷笑道:“怎的?想动手儿?试试?”
他心想,被厉上峰压一头也就罢了,凭你也能骑在我头上?
不过还好,段山岳是忍了又忍,终于忍住了,拂袖而去!
严辕赔了桌子餐具钱,又要了两坛酒带走,上马出京城,回往河南府忠勇门而去。
他一边高举酒坛仰头痛饮,一边缓缓遛着胯下坐骑,看样子已有些过了量,恍恍惚惚,身形在马上摇摇晃晃的。
此时大雪已停,官道上却无其他行人,在雪后尤显静谧!
忽然一阵轻风拂过,带起树上积雪飞洒而下,不少沾落在严辕发须之上。
他勒停马步,放下酒坛,朗声道:“这位朋友,你打算跟到什么时候?想干什么,划下道儿来便是,何必藏头缩尾?”
话音未落,后侧林子中飞出条白衣人影,与这冰天雪地相掩,竟很难看得分清!
那人还以白巾蒙面,也不废话,一掌往严辕拍去。
严辕一抖手,酒坛子迎着那人飞撞而去!
“嘭”一声,白衣人手掌离得尚远,酒坛子却如爆竹般炸裂粉碎,半坛酒水也散化成雾!
那掌力竟是极其强劲!
严辕“嘿”地一声从马背上腾空而起,双掌舞处紫气横生,他倒不信谁都可以拿他当病猫!
不过那白衣人功力竟不弱于他,双方你来我往十几个回合不相上下。
只是那人不能似厉上峰般破去严辕护体真气,是以严辕渐占上风!
白衣人似乎极有自知之明,看形势不利,果断拉开距离,只与他游斗,稍沾即走。
严辕冷哼一声:“鼠辈!”
眼见他全身紫雾流动,忽地化作一道紫光向白衣人射去!
而白衣人竟收了双掌负在身后,站立不动,仰望那雪后的日头,阴冷冷地说道:“差不多了吧!”
只见那道紫光骤然而止,严辕双拳紧握,怒目圆睁,一缕缕黑血从他耳鼻口眼中流出,周身紫气消尽!
白影晃近,一掌按在他胸前
严辕平飞五丈,一口黑血射向天空,落在雪地里尤为刺眼!
白衣人从严辕尸身上摸出了摩云帖,“嘿嘿”两声桀笑,纵身而去!
严辕死不瞑目,瞪着那又逐渐阴霾的天空!
片片雪花也再次降临大地,落在他那不甘的脸上,逐渐将他身体掩埋
翌日朝堂之上,天子金銮宝座下多了一人,却是久未露面的国师崔修。
据闻崔修之前一直远游在外,是为天子寻求长生长盛之道去了,如今突然返京,不知是否已有收获。
内侍总管和贵刚宣完“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李德放李大将军居然又“扑通”跪下,老泪纵横地启奏天子,曰其侄宁州刺史李堃为捕拿逃犯贺卓武,被人掳走,至今生死不明,怕是凶多吉少,而贺犯凶悍残忍,竟拒捕杀了多少官兵云云!
天子听了果然大为震怒,狠拍龙案,可说出来的话却令李德放始料未及!
天子没说贺卓武怎的,却道昨日收到塔沙、陀播两国的国书,向他讨要说法。
这两国皆说宁州无尘庵庄是他们与我朝最大的贸易伙伴,却被宁州边军一夜间轰成了平地,边贸几近瘫痪!
天子问李德放该怎么给人家说法。
李德放只得说,那是因为无尘庵庄窝藏钦犯贺卓武所致!
这时太师裘让不慌不忙地向天子呈上了几样东西,便是三司整理好的、有关厉上峰现身并自认为万木寺血案真凶的记录,在场诸人的联名证供,以及厉上峰的画像,结论自是与之前贺卓武所供相符,此案可定矣!
裘太师又是一番添油加醋、煽风点火,说这西北两国近几年实力日强,早就蠢蠢欲动,这下倒好,给了他们借口来挑起事端,还只是因为一个本就被冤枉的人!
天子气不打一处来,当即让刑部撤了贺卓武的海捕文书,通缉厉上峰。
至于贺卓武逃狱以及拒捕的责罚,裘太师主动提议罚他戍边三年。
天子亦认为贺卓武之罪算是情有可原,如此处置也无不妥,便说就让他到宁州去戍边吧!
裘太师又乘此机会提议由熙州知州骆定远,调任宁州刺史,说骆定远虽以文官出仕,却谙熟兵法,有治军之才!
李德放心道,你就扯吧你,谁不知道骆定远是你的门生,想用一个没用的知州换有兵权的刺史,做梦!
于是他启奏天子,说应先找到李堃!
谁知天子说,就算是找到也要撤了他,竟又允了裘太师的提议!
李德放正懊恼今日真是诸事不利,天子却让崔国师跟众百官说说外出求道之事。
崔修缓缓道来,说他徒步九千里,在昆仑之巅辟谷九十九日,餐风饮露,聆天听地,终于祈得一卦,卦象说,欲得长生长盛,须在神州大地遍设祭坛,由神州之主巡游祭天!
裘太师听了直皱眉头,暗暗担心。
第106章 第一百〇六章 山中行()
裘太师担心的没错,天子果然开口了!
说要下旨令各路州府筑造祭坛,他要尽快开始巡祭!
裘太师明知会冒天子之不韪,仍直言此举大为不妥,必经年累月,劳民伤财!
他说道:“这几年来,各地连逢天灾,百姓收成大减!
而为了防范北方屐坦、西南大义、西北塔沙和陀播,边军几度扩充,连年征兵!
而因赈灾和军资,国库日益吃紧,今年又加重了赋税,民间已有怨声,各地流寇渐起!
如若此时再行这劳民伤财之举,恐民心尽失,酿成大祸!”
裘太师说完,不少官员纷纷点头称是!
李德放见天子却脸现不悦之色,赶忙乘机而上!
他顺着圣意反驳裘太师,说唯圣上长生,我朝长盛,方可长保百姓享安乐之世!
他又说自古帝王祭天只苟于一隅,圣上此举可谓开千古帝王之先河,必能感动神明,保我朝长盛不衰!
随后他更是主动请缨,说要与礼部胡尚书、工部杨尚书共担祭坛筑造之责!
礼部尚书胡其亮、工部尚书杨坊城立即附议。
李德放还说,既是天子巡祭,各地未建行宫之处当同时兴建行宫!
裘太师一听,猛转过头来怒瞪李德放,两眼都快冒出火来!
李德放却更为得意了!
好在天子一摆手道:“行宫就免了吧,除与祭天相关事宜,一切从简!”
群臣皆道吾皇圣明!
裘太师知道再说有害无益,便不再坚持,天子龙颜方展!
虽然李德放最后算是在天子面前扳回了一成,但总的来说还是吃了大亏!
于是他又把一腔火气全喷到了段山岳头上!
说要不是他在龙游走了贺卓武,哪还有后边儿的事儿?
风云会夺帅战督战的事嘛,也没办成!
去喊个人也喊不来,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从将军府出来的时候,段副指挥使粗犷的脸又大了不少,不知道挨了李德放多少个耳刮子!
他抑郁到不行,也不回府,却跑到户部侍郎袁清家里蹭饭吃,当然,主要是蹭酒!
几碗酒下肚,段山岳心中愈发悲苦,铁打般的汉子,居然稀里哗啦地哭了起来!
袁清不用问,看他的脸也猜到又是在大将军那儿受了委屈,倒不去劝,便由他哭。
果然,段山岳哭痛快了,一抹脸停了,却拍着桌子骂上了:“姓严的说得没错!
老子他娘的就是他李德放的一条狗,根本就没把老子当人,呼来喝去地不算,还动不动就扇老子!看!”
他指着酒碗里照出的自己的脸,叫道:“打得老子自个儿都认不出自个儿了!狗日的!”
袁清忙示意他噤声,道:“大丈夫,泪可尽弹,但前途重要,须谨言慎行呐!”
接着他又说了许多励志的话和典故,什么卧薪尝胆、胯下之辱、忍辱负重
段山岳也听不大明白,但反正知道大概意思还是让他回去做只乖乖狗!
贺卓文下朝后走了趟刑部,本是去关心下弟弟销案的事,却意外得到了从开封府府衙传来的消息!
说是在开封府往河南府的官道上,发现了一具紫面死尸,有人认得是忠勇门门主严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