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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有看皇上怎么说了!
不料天子竟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翁婿二人是真有意思!贺爱卿,看起来你也难舍这食色之性嘛!”
贺卓文躬身道:“让圣上见笑了,臣本就是个凡夫俗子,做不得圣人!”
天子却道:“这倒不见得,古往今来,有几个英雄不爱美人,不可以此论凡圣!
朕也想知道,这忘乡楼的女子,姿色究竟好到何种程度?”
贺卓文道:“自比不得京师的名妓花魁,但也是州县之地罕见的佳丽!”
天子点头道:“难怪,难怪!”
段山岳越听越绝望,天子不仅没有责怪贺卓文之意,反而竟有些同声共气,看来自己这回注定要枉做小人了!
他此刻只想这事儿赶紧翻过篇去拉倒,然而裘太师可不答应!
裘让道:“老夫倒想请问段指挥使,贺侍郎去青楼之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段山岳本身脑子就不善转弯,而裘太师问得突然,语气又极威严,他脱口便答道:“我跟踪”
说了三个字他才发觉不对,登时哑在那里!
“你跟踪贺侍郎?”裘太师哼了两声道,“贺侍郎乃钦命大臣,且是你的上官,你跟踪他,是受何人所命?意欲何为?”
段山岳不知如何应答,目光本能地向李徳放的方向移去。
李徳放心中骂了声“蠢货”,忙抢先奏道:“圣上,段指挥使应是担心贺侍郎为亲情所蔽,做出什么有违法纪的事来,从而辜负了圣上,辱了圣上的英明,才做了这糊涂事,望圣上体恤其忠心!”
天子问:“段指挥使,是否如此?”
段山岳当然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
裘太师却不肯轻易放过,大声道:“未经授命,私查上官,无论出于什么用心,都是以下犯上,若不小惩大戒,难道要助长反骨?”
裘让故意往严重了说,段山岳额前骤出冷汗。
天子道:“太师言之有理,那依太师所见,该如何惩处?”
裘让道:“步军都指挥使乃军中要职,擅作主张、以下犯上者怕是不宜任用!”
天子想了想道:“太师的意思朕明白了。
这样吧,姑念段爱卿是出于对朕的忠心,降职不降品,即日起降为步军副都指挥使,都指挥使一职人选再议,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百官齐呼:“皇上圣明!”
但这回又轮到李德放心有不甘,站在那儿不肯入班。
“启奏圣上!之前蒙圣上垂训,臣新纳妾室之事已然办妥!”
“哦?爱卿是如何处置的?”
“臣带内妾向她那位前夫说清楚这件事,本以为那人既告臣的御状,必是对臣恨之入骨,不想他却大度明理,与臣相谈甚欢,并亲笔写下书信一封,以平臣冤!”
他说着便呈上了一封信。
不消说,便是那封,段山岳逼着李德放十八姨太的前夫写下的,污蔑裘让的书信!
裘太师此刻已是目射冷电,盯着李德放,知道其中必有蹊跷!
天子接过那信一看,登时眉头大皱!
李德放看在眼里,嘴角已上扬!
却不料,天子又瞬间将眉头舒展开:“甚好甚好,既然如此,就是没事了!没事便是最好的事!
你说呢,李爱卿?”
天子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
李德放背生冷汗,他当然明白天子话中之意!
“圣上英明,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天子以手拍口,打了个呵欠:“今日朕有些累了,若无十分紧要之事,就别再奏了,退朝吧!”
大将军府。
李徳放将桌子拍得像放炮仗一样,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平常看你做事还挺有心的,今天是脑袋让驴踢了?
之前还特意提醒过你这事儿别说,你把老子的话当放屁吗?”
段山岳两边脸颊都高高肿起,看来已经不知挨了李徳放多少下左右开弓!
他还不能说之前做事,十有八九都是有袁清指点,今日好不容易来回自作主张,就出了纰漏!
他只得恨恨地说道:“实在想不到,裘让那老小子居然容得自家女婿去妓院,真替裘小姐不值!”
“你还没想明白吗?裘让是什么人?先不说他女婿去妓院是不是在演戏,就算是真的,那老狐狸能为了这点儿事自折羽翼?
老子要是有这样的女婿,别说逛个窑子,就是他再娶十个八个,老子也得保他!”
第71章 紫面仙()
段山岳还是有些想不通。
“可皇上为什么也丝毫不怪罪他,怎么说朝廷命官公然去逛妓院,不是什么好事吧?”
“那是因为
算了,不能告诉你,免得你嘴巴不严实,说漏了嘴,自己掉脑袋还把老子拖下水!
总之呢,你这回偷鸡不成蚀把米,老子花那么多心思捧你坐上步军都指挥使的位子,现在倒好,全打水漂儿了!”
段山岳只能不停认错:“下官该死,辜负了大将军的提携,请大将军责罚!”
“好啦!废话就别再说了!给你引见个人。
严掌门,有请!”
段山岳见内厅转出一个人来,四五十年纪,身材胖瘦皆中等,只那容貌,阔面海脸,色若紫金,甚为奇特。
李大将军请那人入座,却由段山岳站着,问段山岳道:“山岳,可认得这位高人?”
段山岳再看看那人,见他目蕴精光,有一派宗师的气质
毕竟出身于武林,段山岳陡然想起个人来,立马抱拳道:
“莫非这位就是中天盟以及北盟盟主,忠勇门掌门,人称‘紫面仙’的严辕严前辈?”
“你小子还算有点眼力!”李徳放转头又跟严辕介绍道:“这就是步军副都指挥使段山岳!”
李徳放这个“副”字说得尤重,段山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严辕微微颔首,道:“知道,知道!”
段山岳想不到严辕这样的人物居然也听说过自己,心中不由得意!
未料严辕接着说道:“状元宴上显刀功、搬石兽,段指挥使可是威名显赫啊!”
段山岳是最反感别人提这一茬儿的!
不过这会儿说这事儿的人是严辕,无论他是夸赞,还是讥讽,段山岳都不敢发飙,只能红着脸应道:“惭愧!惭愧!”
“段指挥使也坐吧!”严辕大大咧咧地说道。
段山岳怯怯地看了李徳放一眼,见他点头,才坐了下来。
他心中却暗骂严辕:“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你以为这是你忠勇门吗?这是大将军府!装什么装!”
他又突然想到,这严辕到这里来干嘛?
难道真如传闻所说,忠勇门的背后,是朝廷?
忽听李徳放说道:“严掌门这回亲自来呢,有两桩事,头一桩,就是跟你了解些情况。”
“跟我?”段山岳心中嘀咕,老子跟他之前素未谋面的,他能有什么事要来问老子?
却听严辕说道:“段指挥使,请你将龙游会审的过程以及那案子的全部细节,尤其是嫌犯的供词,一五一十都说与我听!”
这真是为难了段山岳,他这人本就没什么记性,表达能力也不咋的,东一句西一句的,说得那叫一个乱!
李徳放直皱眉头,但见严辕却全神贯注,听得仔细,似乎还行,便不打断段山岳,由他说完。
“就是这样!”
段山岳终于是把能记起来的都说了一通,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又拿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
“就这些吗?”严辕问道。
“嗯!”段山岳用力一点头。
严辕默不作声,眼神深邃,好像在整理头绪。
过了一会儿,严辕呷了口茶道:“段指挥使,你当时在场,依你看,那姓贺的小子所说,有几成可信?”
段山岳笃定地说道:“完全不可信!那小子与他大哥一样,也是个泥鳅般的滑头,必是他为脱罪做的狡辩!”
严辕却冷笑道:“看来段指挥使,没把我严某当自己人那,不肯说心里的实话!”
段山岳惶恐地看向李徳放。
李徳放道:“在我这儿怕什么?但说无妨,严掌门也不是外人!”
段山岳这才说道:“说实在的,单看当时审问的情况,那小子八成是没说假话!
连刑部的郝一通都私底下跟我说,他相信那小子!”
“哈哈哈”
严辕突然一阵狂笑,那张紫脸焕竟发出光芒,自言自语道:“天不负我,大仇可报!”
段山岳一脸懵,正准备问个明白,忽然接到李徳放制止的眼神,话到嘴边儿又咽了回去!
等严辕情绪看上去冷静了些,李徳放才说道:“这第二桩事嘛,其实是我们要劳烦严掌门的,便是朝廷册封四盟之事!”
严辕垂下眼皮,又喝口茶,道:“这件事嘛,依我看还是时机未到!”
“怎么说?”
“你我皆知,武林四盟一旦接受朝廷的册封意味着什么
朝廷与武林中间的那堵墙由来就有,是天生地长,根深基固,你们想推倒它,抑或只是先开一道门,都难如登天!”
李徳放笑了笑:“难是难了些,所以才请严掌门来商议,以严掌门在武林中的地位,若能从中斡旋,当可成事!”
“大将军是高看严某了!您要知道,现在的武林盟主可是南盟四海道的总舵主薛战,我怕是无能为力的!”
李徳放凑近了说道:“严掌门的意思是,如欲成事,先得助您拿下武林盟主的宝座?”
严辕却陡然面现不快之色,道:“大将军好像是误会了!
严某是想做这武林盟主,但是会靠自己的实力!
大将军若认为我是以此来跟朝廷谈条件,那又是小瞧了严某!”
听严辕语气不太友善,段山岳又暗骂道:“格老子的,这么嚣张!就算你是紫面仙,大将军面前,岂容你放肆?”
可他也不敢发火,只能看着李徳放的脸色。
李大将军却似乎毫不在意,反而陪笑道:“严掌门休要动气,是我失言了!
来年恰巧同是南北盟盟主和武林盟主的重新决选之年,我便预祝严掌门无往不胜、所向披靡!”
“承大将军吉言!”
严辕缓和了脸色,抱拳示谢,又叹口气道:“这几十年我忠勇门确是受了朝廷不少扶持!
而朝廷但有所命,我严某人以及忠勇门,凡力所能及的也无不倾力而为!
只是受朝廷册封兹事体大,即便我中天盟带这个头,其他盟会也不可能随效!
到时非但成不了事,反而授人以柄,遭口诛笔伐!
所以,这件事还得循序渐进,不可急于一时!”
第72章 追查令()
李徳放忙追问严辕:“那又该如何循序渐进呢?”
严辕想了想道:
“这样吧,下个月风云会就要举行夺帅之战。
按惯例,其他三个盟会的盟主都要到场督战,到时大将军可遣人随我同去。
我只说是朝廷重视,特派员前来督战,想他们即便反感,碍着我的面子,也不致于反对!
这样便能先伸只脚进去,亦当作投石问路,如此大将军以为可好?”
李徳放抚掌道:“甚好甚好!那到时我便让段指挥使与严掌门同去如何?”
严辕看了看段山岳:“无所谓,谁都行!”
段山岳不由心中又骂:“格老子的!你丫也太目中无人了!
老子好歹也是正五品的朝廷命官,能多少留点儿面子吗?”
又听李徳放说道:“据说这次风云会夺帅,流云堡邵布之势在必得,胜算很大?”
严辕反问道:“大将军莫非听到了什么?”
“听闻邵布之得了傅家爆裂神拳的拳谱,还收了名强援?”
“哦?有这样的事?”
严辕看起来是第一次听说,又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看着李徳放。
“这事儿连我都不知道,大将军是如何得知的?
莫非朝廷在流云堡也有耳目?那在我忠勇门也是有的咯?”
李徳放忙道:“严掌门说哪里话?朝廷关注风云会那边,也是为严掌门着想,毕竟严掌门得先与那边一争北盟之主嘛!”
不料严辕听了又是一阵狂笑,笑毕沉着脸说道:“看来朝廷对严某人没多少信心那!若我连区区一个北盟盟主都拿不下,还谈什么武林盟主?”
李徳放忙着解释,不过话不投机,没一会儿严辕便跟李徳放告辞走了。
李徳放看段山岳那表情,道:“怎的?不舒坦?”
段山岳一阵支吾:“不不,不敢是有点儿”
“那也得先忍着!咱们还有很多地方用得着他!”
段山岳有些不解,问道:“咱们是官,他们是民,要册封便册封,难道他们还敢抗旨不成?”
李徳放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道:“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连官逼民反的道理也不懂吗?
那六大派加起来,也就统共三万人吧?可一个中天盟就有近四万人,日月联四万多,四海道足有六万不止,连人数最少的风云会也有两三万!
这将近二十万人要是给逼急了,闹将起来,哪个收拾得了?不是弄巧成拙吗?
所以啊,还是稳定安抚为先,收作己用为次,这也是圣上的意思!”
段山岳仿佛明白了,却又问道:“那为何不找个比他更有份量的人物呢?看起来这姓严的也做不了主嘛!”
“找谁啊?薛战?”李徳放反问了一句,喝了口茶,道,“你以为我没找过吗?
那老儿是头犟驴,软硬不吃,说来说去就三个字——不可能!
他就不提了,日月联宗主谭九钧根本避而不见,风云会秦无尘那娘们儿倒是没说不,却又说什么妇道人家不便出头,要随大势,真是狡猾!
不过,这娘们儿虽然四十多了,却仍然标致得紧,她女儿秦双双也是个大美人儿!
两个人的身材都那么啧啧啧!”
李徳放说着说着眼中竟放出光来,却又突然叹口气道:“为此我还亲自到无尘庵庄去了好几趟,可惜这对母女对男人似乎有些成见,态度冰冷,让我好生惆怅!”
段山岳听李大将军说着说着,又很自然地说到美女的话题,不由额边垂汗,伸手擦拭。
李徳放见段山岳表情尴尬,方才醒了过来:“扯远了,扯远了!
总之,现在也只有这姓严的,念着与朝廷的情分,不好推诿,多多少少都还在帮衬着!”
段山岳喃喃道:“假若朝廷一开始扶持的,是薛战的震海帮就好了!”
“你这是废话,也是错话!”李徳放斥道,“当年扶持忠勇门、结立中天盟的事,虽然不是我办的,但据我所知,选择忠勇门可不是因为离得近,而是因为当时忠勇门的门主,也就是严辕的父亲严敬宗,武功冠绝四盟!
要不是他二十年前病故,现在的武林盟主也轮不到薛战!”
“哦,是这样!”段山岳恍然大悟。
李徳放正色道:“总之呢,要说委屈,老子这护国大将军比你可委屈多了,卸磨杀驴之前,无论如何都要忍!
下个月风云会督战一事,不管怎样都得要办好,办好了便算你将功折罪,你可晓得?”
“下官明白!”
严辕出了大将军府,便有数名年轻人迎了上来。
这些人黑衣劲装,佩刀带剑,领口绣着字,左“忠”右“勇”,看来是忠勇门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