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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
“不行,本公子一定要再去看看夏姬……再看一眼,就看一眼……”
孔宁和仪行父虽然也失魂落魄,但是它们向来惧怕陈太子的威风,谁敢在太子的新婚夜太岁头上动土?一看陈灵这样子,也回过神来将他拉住:“公子,去喝酒吧……走,我们去纵饮一场,不醉不归……”
陈灵还要追上去,夏御叔已经一把拉住他的手,半拉半扯,生生将他拖走了。
谁也没注意到,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一阵火闪,无声无息,却如撕裂了半边的天空。随即,一切都归于了平静。
新房。
大红喜被,大红羽纱,身穿红色凤冠霞帔的新娘子,珠络流苏,胭脂腮红,四壁熏香,屋子富丽堂皇却不失雅致。
夏姬端端正正地坐在床沿上,旁边是紫檀木的案几,上面早已摆好了金樽美酒。两只小金樽整整齐齐,静静期待着主人将他们端起来。
一只古色古香的大花瓶里插满了各种珍罕的奇花异草,令屋子有一种春天般的微醺。
刚刚的一阵妖风令她心底涌起极其不详的感觉,就像是那个和子灵依依惜别的感觉。但是,今晚,她想,子灵永远不会离开自己了。
可是,她依旧无法轻松,她忽然想起子蛮数度闯入鹿苑,想起那个神秘出现的魔鬼,想起中了魔法之后如何任人摆布,差点毁了一生……
谁也没有注意到,她悄然把子灵送的翠绿玉扳指悄悄戴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上。
就连子灵也没察觉这个小小的细节。
她听得子灵关门的声音,门闩插好,脚步轻轻地走过来。
提到半空的一颗心,立即就落了地,她低下头,羞涩地等待大红盖头被揭开的那一刻。
子灵也凝视着她。从鹿苑到宛丘,自己这场新婚之夜可真是不容易,他并未急于除掉自己身上的大红喜袍,缓缓走向她,拿起秤杆,终于挑开了蒙面的红纱……
四目相对。
她脸上有小小的微笑,开口却令他微微意外:“子灵,我想看看父王赏赐给我们的玉牌。”
他不知她为何在此时要看玉牌,但并未拂逆她的好奇,立即将匣子拿过来在她面前打开。
古老的玉牌,奇异的花纹,上面不知是图案还是异族的文字,晦涩难懂,这个时代之人早已不认识。
夏姬仔仔细细地看着玉牌,绝非是因为那奇异的绿色,而是一种本能和直觉。
她隐隐地,似比子灵多知道一些久远的事情。
她径直拿起一块玉牌先自己戴上了,又亲手拿起另一块:“子灵,你也戴上吧,以后,永远也别取下来。”
他好生意外。不明白为何她在新婚夜会戴上玉牌。
她嫣然一笑:“这是父王赏赐的,他不是说,这是黄帝战胜蚩尤后,从九黎族得到的仙家之物吗?我想,它会为我们带来好运。”
子灵也笑起来,也罢,她既然坚持,他当然不会让她不开心,立即将玉牌稳稳地戴在了脖子上面。
他望进她脉脉如水的眼眸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喜悦,一转身,端起早已准备好的交杯酒,轻轻放在她的手上,柔声道:“夏姬,我俩饮了这杯酒后就是夫妻了,以后,天长地久,不离不弃,白头偕老……”
那是他对她的承诺。
她晕红了脸,白皙的玉手也端起了酒杯……
…………
皇城最高处的屋檐,一层结界阻挡了所有往来的侍卫,宫女,仆役……桂花已经开残了,冬天快要到了,佛手瓜也枯黄得只能做装饰了。
一双魔眼穿透精美雕花的古雅窗格,一直看到喜房的中央。
第46章 爱的痛了()
五百年陈国世代相传,五百年王者之气培养出来的陈国太子,他看到高大挺拔的子灵,喜气洋洋的子灵,当年仙族的小王子他,终于拿起秤杆挑开盖头的那一刻……
二人之间,终成正果???!!
几十万年的轮回,小仙女还是和小王子走到了一起?!
时间,魔法,仙术,人力……统统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盖头已经掀开。
他忽然屏住了呼吸,心里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残酷无情的撕咬,一万只毒虫在拉扯吞噬……
夏姬。
她的眼眸比天上的星斗更加灿烂。她含情脉脉地将对面的男子凝视,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依恋、柔顺、满满的爱和喜悦……表明她对新婚之夜是多么的期待……
就算她中了黑魔法的时候,也从未这样看过他黑魔王。
烛影摇红,玉人在侧,纵然是寒冬季节,万物萧条,他也清楚看到那不可思议的美艳多姿……
一身裁剪得当的大红喜服,衬托得她的腰肢就像初春第一支迎风摆动的柔柳,脸似芙蓉,柳眉如月……尽管他曾经那么欢乐地占有过她,无论是当初的小仙女还是现在的夏姬……可是,每一次,她的美都是变化的。
不是固定成型,死水微澜一般的成熟女人的美丽,而是一种会自然生长的,时时刻刻都有新意的新鲜的美。就像天空里洁白的云彩,你今天看是一种形状,明天看,又是一种形状……
夏姬!
那是我的夏姬。
是我黑魔王的女人。
前世今生,我都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男人。
夏姬,夏姬,你怎能嫁与他人??
岂能??
那时候,他已经彻底忘记了在大荒原苦苦等待自己的大妖小精们,也忘记了飞度太阳的雄心壮志,甚至连要生几千个孩子的无限憧憬都忘得一干二净……脑里,心里,全部只汇成了两个字:夏姬夏姬!
你岂能嫁给别人!
夏姬,除了我,你怎么敢去嫁给其他男人??
魔竟然学会了人类的妒忌和独占。
因为妒忌,才会痛苦加倍。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二人举起交杯酒,大红喜袍的陈太子,他意气风发,满脸春意,双眼蕴含着一种只有男人才看得懂的急迫,一路上,他已经压抑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这一夜,终于才要修成正果了。
他的孔武有力的双臂伸出去,她的娇软修长的手臂也伸出来,两相纠缠,那是极致的缠绵,极致的喜悦,然后,二人仰着脖子,将交杯酒一饮而尽。
她的脸上,顿时染上了比胭脂还红的鲜艳。
他却从桌上拿起一把准备好的剪刀,刀口对准自己。
黑魔王一怔,不解其意,却见他先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然后,又剪了夏姬的一缕长发,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玉盒子,珍而重之地将两股头发编织在一起,然后放进了盒子,关上……
这就叫做结发夫妻。
从此以后,他二人便如这股纠结的头发,永远不会分离,就是人类俗称的生时同枕,死后同穴。
魔界没有这些繁文缛节,万千妖灵们自由自在,只要看对了眼,随时可以寻欢作乐。之后,谁也不用对谁负责,谁也不会纠缠谁一生一世,今天的枕边人,明早醒来也许就成了陌路人……
但是,昔日黑魔王引以为豪的魔界的自由无羁,忽然变得微不足道了。
他第一次,如此羡慕和妒忌人类的仪式。成亲,人类看成一等一的大事,成家立业成家是摆在第一位的,所以一切都下足了功夫:问名,文定、纳聘、迎亲、婚礼、洞房、甚至交杯酒,同心结……人类在这个仪式上做足了功夫,所以天长地久,一生一世。
是因为太琐碎了吧?下了这么多的功夫,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人力物力的损耗,所以,没法子轻易就换了伴侣。
不是妖灵们,无拘无束,没有任何礼节,也不作兴交换什么礼物,更没有聘礼陪嫁这些说法……所以,好聚好散,来去如风……
还有什么是比抛弃了自己的本性而去欣羡别人已得到的更加荒诞不羁呢??
谁也无法形容黑魔王此刻的感受,他忽然羡慕起人间的婚礼,那是一种对爱的宣誓和占有,他渴望占有夏姬,渴望她只属于他一个人,别人连看她的资格都不能有。那种极其可怕的向往和渴望灼烧着他的脸,他暗暗发誓:夏姬,我一定也要有一个婚礼,跟你一起,做得比人类还要好。
我也要这洞房花烛夜,我也要这吹吹打打,我也要饮交杯酒戴着大红花……我也要试遍人间所有的琐碎,所有的代价,不惜人力物力……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他心里,千回百转,几十万年来,第一次愁肠百结。
……
那时候,屋子里的二人早已微醺。
并非因为那陈酿桂花酒,也非是□□的“枣生桂子”,甚至并非是浓郁的新房的气息……只是因为彼此之间的温情脉脉,近距离依偎之下的彼此眼眸里的倒影……一对年轻男女天然的相互吸引。
那一刻,子灵彻底醉了。
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当然,也绝对不会控制了。
他的大手终于伸出,紧紧将她拥在怀里,下一刻,他的嘴唇便覆盖在了她的红唇上。
那是一种比蜜糖更加甜蜜的滋味,是比桂花茶更加清香的滋味,他等了那么多年,等了那么久,珍她惜她,终于才等来了这一刻……
那是一种令人眩晕的,无与伦比的欢乐。
她的厚重的喜服,一层层的滑落下去;逐渐地,露出香软肌肤,醉人的女体的芬芳……
绵软的少女早已化成了一汪温泉,温暖,湿润,充满期待,点燃了人类深处潜伏已久的本能只是随着他的大手,自动地,亲昵的,配合着他的一举一动……
呵,洞房花烛,佳人在旁,这是何等令人心醉的一刻??
就算陈太子想了一千次一万次这种旖旎的浪漫和风光,可是,又怎么比得上亲历的这一刻???他呼吸急促,温柔呼唤:夏姬,夏姬……
她无比温顺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就算是羞涩,就算是扭捏,但是,她没有闭着眼睛……她大睁着一双小鹿般的眼睛,凝视着他,黑色的眸子一直望入他的灵魂深处没错,这是子灵。
甚至不经意地轻轻掐了掐自己
这一次,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自己没有中魔法,千真万确,那是子灵,是陈国太子,是自己的新婚丈夫。
她搂住他的脖子,忽然将他吻住,千回百转,主动地,柔媚的,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以女人讨好男人的本性,声音呢喃,“子灵……子灵……我爱你,子灵……”
那是**之间坦率热辣的求欢。
是她先对他说出口。
他迎着那动人之极的目光,心醉得呵呵笑起来,全身的激情再也忍不住喷涌而出。狂野的亲吻从她的额头到脸颊,到嘴唇,然后,亲吻在了她最最敏感的地方……
他甚至并未过多停留,因为,他比她更加急不可耐,新郎官的火焰已经烧得他实在难耐。
温润可爱的身子,只剩下脖子上的玉牌。
就在他即将覆盖她的时候,她伸出柔软的手臂将他的脖子抱住,很亲昵很低声地说了一句“子灵,我们会有孩子吗?”
他呵呵大笑,急促喘息:“有……一定会有……夏姬,我们很快就会有孩子……”
她无限憧憬,那么期待:孩子,孩子。她多希望有一个孩子,她和子灵的小孩子,蹦蹦跳跳,他会成为陈国新一代的太子。
也许,今夜就会有了。
下一刻,她已经彻底为他绽放,他也没有片刻的犹豫,终于等待采摘他期盼了那么久的一朵仙花的时候……
二人情浓意浓,殊不知世界已经风云变幻。
惨叫,是夏姬先发出的。
在最欢乐最激烈的时候,她看到子灵忽然从自己身边摔下去,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就不动了。
她懵了,浑身的激情忽然褪去,冷得就像一块即将被冻僵的万年玄冰。玫瑰色的肌肤上面布满了疹子,恐惧已经从骨髓里纷涌出来……
好像体内某一种已经死去多时的东西复活了,竟然是恐惧,是几十万年前的极度的恐惧。
她眼睁睁地看着黑魔王巫咸从妖风洞开的房门里走进来。
他依旧是黑色斗笠,黑色披风,红色的夜明珠居中镶嵌在他冠冕的顶端。
他一下一下,脚步沉重,呼吸更加沉重,双眸散发出可怕的火焰,就像即将吞噬万物的妖魔鬼怪。
他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子灵,双眼落在她的身上,死死盯着她。下一刻,已经将她扑倒在□□……
这女人!
她居然敢说她爱子灵……
她居然敢说她好想为子灵生一个孩子……
她居然敢那么主动,那么讨好,千回百转地去取悦子灵……
……
这些东西,全部是他极度渴望,极度需要,极度羡慕,等了几十万年的……
但是,她从未给他。
满腔的妒火,满腔的愤怒,满腔的痛苦……在下一刻全面爆发出来,她只属于他的,任何人也休想从他手里抢走。
第47章 两情相悦的欢乐()
此时,她所有的好都不见了。
她的绝世风姿也无法阻挡他的残暴。
他想起的全是她的不好,她厌恶的眼神,她害怕的战栗,她决绝的离开……
那个追杀自己的小仙女……
那个把世间第一欢乐的双蛇交尾视为最大耻辱的小仙女……
那个在时间黑洞里决裂而去的小仙女……
就像当天她如何毫不犹豫的拿大刀刺向他的心口的夏姬……
这个女人,宁愿死也不属于自己……
这个女人,宁愿把自己杀死,也不愿意属于自己……
她眼底心底只有小王子,陈太子。
就像她现在,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瞪着陈太子的方向,写满了关切和愤怒……
关切是小王子的,愤怒永远是给他黑魔王的。
他恨得一颗心都千疮百孔,所以,再也没有了怜惜之意。
她跳起来。
但是,他的动作永远比她更快一步。
下一刻,她已经被他压在身下,正是对着昏迷不醒的子灵的方向。
那一刻,她觉得子灵已经死了,自己也已经死了。
“魔鬼,恶魔……我跟你拼了……”
剪刀不知是什么时候被她篡在手里的,这一夜,她都很警惕。
就像是前世一场悲剧的预演。
人,在同一个地方倒下去了两次了,怎么会允许第三次的发生??
这是她面对黑魔王,第一次有所准备。
胸前的玉牌,手上的扳指,甚至这一把藏好的剪刀……
连子灵都不知道她的动作,连她自己都想象不到……
她忽然变得凶悍,野蛮,比这世界上的狼女更加的猛悍。
绝不能让这个魔鬼再次毁了自己。
她举起剪刀,锋利的刀刃毫不犹豫地扎向他……
黑魔王没有躲闪。
她拼命地扎他,刺他,魔鬼的肌肤流淌出扶桑花一般诡异的血液,但是,并不是红的,而是蓝色,一种妖艳的蓝玫瑰花汁一般的颜色……
此生此世,他就算经受灼日天火,也从来没有流过血……
普通人,哪有拿兵刃伤他的机会??
但是,今天,他在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面前血流成河……很快,蓝色的妖血染湿了□□的大红喜被,也滴满了姬无雪雪白的手臂……
但是,他毫不在乎,也不在意这流淌的疼痛,反手夺过她的剪刀,一下就扔在了一边……
漂亮的喜房,变成了他的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