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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如愿以偿地抱住水杉树干。
从露台上跳下,至现在的位置,其实也就一眨眼的时间,但在沙凌而言,确是很重要的一次试炼,若是换成武学上的说法,那么他在轻功上算得上略有小成。
以后若是碰到争斗,逃跑至少没问题了。
沙凌手脚并用,连跳带蹦,没两下子,就来到水杉树的顶端,水杉树高达十数米,只有一根笔直的主干,站在最顶端,沙凌鼓起勇气往下看了看,或许真是艺高人胆大了,只是一开始有点头晕目眩,然后就是满心的得意了。
站在顶处看风景,感觉确实不一样,沙凌暗自嘀咕,顺势坐了下来,他体内灵气缓慢流转,让他的身体轻盈之极,既便是坐在纤细的枝干上,也只是让枝干晃了一晃而已。
月色如素,诺大的银盘,似乎就在沙凌触手可及的高度,深蓝的夜幕上无数星星闪烁,茂密的树林尽头,一湖碧波,映着月光,泛起温柔的银色。
沙凌伸手轻拍水杉的主干,不知为什么,当他的手触及树干时,竟感觉到一份说不出的亲切来,就似乎那水杉是位可亲的老朋友。
这种感觉十分玄妙,但又真实存在。
沙凌想了想,他猜测丹田内三种不同色彩的灵气,淡绿色的肯定是树木灵气,那乳白色的或许是吃掉的灵泉水珠,还有淡蓝色的就不清楚了。
正是因为吸收了树木灵气,所以才会与树木之间产生亲近感。
沙凌原本就对帮助他修行的植物心生好感,又为神秘的亲近感所动,居然好似一位好友般地拍拍水杉的主干,说道:“嘿,谢谢你们了。”而水杉的叶片在晚风中轻轻晃动,又好似在向沙凌表达着亲昵。
沙凌不禁笑了。
沐月光,听风声,沙凌悠闲地卧于水杉的旁枝上,看星光灿烂,任夜风拂动发丝和衣襟,他心中惬意无比,好似在家中一般自在亲切。
他双手枕着头,闭上眼,周身上下得若有若无的灵气浸润,灵台空明,唇角含笑,竟这样睡了过去。
虽是睡着,但又有一缕意志飘移于外,将身周数米空间内的一切洞察于心,自然的,也看得到细细的、一点一点的绿色毫光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当第一缕晨光抚上沙凌的眼皮,沙凌伸个懒腰,睁开了双眼。
他此刻位于那棵水杉树上,离地面十余米,所倚仗的不过是背后靠的主树干,以及身下两指粗细的枝桠,在旁人看来,这个位置惊险之极,一个失足,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不死即残。
但沙凌浑然不觉地打着呵欠,轻巧地跳起,在树枝上伸伸胳膊蹬蹬腿,活动着手脚。
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沙凌满脸轻松,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而且睡觉修炼两不误,沙凌已经从心里爱上了这种感觉。
拍拍身下的水杉树,沙凌笑眯眯地道:“多谢了,伙计。”昨夜植物灵气取集于此,这棵水杉树借沙凌的光,吸收了些许木属性灵气,只一晚上时间,它就长出许多新鲜嫩叶和枝桠来了。
正待再温习一下在树尖跳跃的美妙,沙凌的耳廓动了动,他听到了不远处的人声,以及随后的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落足轻盈,比阿虎还轻上几分,人落足的重轻,不再于体重份量,像小晶和小右明显比阿虎轻得多,足音却显沉重得多。
沙凌来了兴致,倒不急着跳下树去,而是蹲在树上,遥遥俯视下方,水杉树的树叶并不茂密,不妨碍沙凌向下望的视线,但另一方面,他所处的位置又很高,一般人不往上望,是不会发现他的。
看现在的时间,应当是厨师送早点的,难道隐龙山庄的厨师都有一身好身手?
九 结交()
进门的当然不是厨师,而是赵望,他熟练地刷卡打开别墅外围的铁门,一手拎着高保温食盒走了进来。
沙凌坐在树上探头探脑,水杉树的位置就在正门的路上,他正好将来人看得一清二楚,那是一名三十三四左右的中年男子,身高一米八左右,穿着一套很正式的西装,五官端正,颇有些气派,看上去不像个厨师,这是沙凌的第一念头。
那男子忽的脚下一顿,接着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离水杉树不到十步的地方,他突然抬起头,视线直对上沙凌。
那双眼瞳锐利之极,好像猎豹盯住它的猎物,有一种将人定住的杀气。
沙凌居然无法在这煞气腾腾的眼光中移动分毫。他不过是个普通人,哪里见过这满含杀气的目光,若非心志坚定不比从前,只怕就会心慌意乱地跌下高树了。
赵望练过硬功,又在黑道混过,第六感相当敏锐,像沙凌这样毫不掩饰的盯视目光,是不可能察觉不到的,但是盯着他的视线并没有恶意,否则他就先下手为强了。
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高高的树上蹲着他尊贵的客人。
想不到对方还这么有顽心,赵望心中暗笑,目光柔和下来。
沙凌顿时感觉那种令人窒息的压力消褪,就算再迟钝,他也知道树下的那个人不是寻常人了。
偷窥被捉,还有什么更尴尬的事吗?
沙凌的脸红了红,抓抓头。
“是沙先生吗?”赵望扬声问。
沙凌几乎感觉到对方语气中隐含的笑意。看看自己的形象,像个猴子般蹲在树上,也难怪要被笑了。沙凌好歹在社会上历练了数年,脸皮有相当的厚度,稍稍红了一下,也就呵呵而笑,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到赵望面前,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啊?”看到他在蹲在树上没有意外的反应,看到他跳下,也不动声色,之前又如此敏锐地洞察到他的视线,这个赵望到底是什么身份?难道是武道中人?
赵望眼睛一亮,随即深深地收敛起,从十几米的高度跃下,就像从一米高的地方跳下一般轻松,而且落地的声音轻的就像正常人的一步而已。这种功夫,啧啧,此人至少在轻功上已登峰造极了。或者只有影子堂的老大能和他一敌了。
然而此人看来还只是初涉江湖,经验浅少,若能结交,也算得一大臂助了,再不济,多位朋友也是好的。
赵望避而不答,一言带之:“直觉。我是赵望,忝为隐龙山庄的经理。”
“啊,我是沙凌,赵经理怎么亲自……”沙凌纳闷地瞟了一眼他手中的食盒。
赵望颇有深意地道:“沙先生是难得的贵客,若是让人不小心惊扰了沙公子,岂非罪过?”
难得的贵客?………不小心惊扰?沙凌的脑子急速转动起来。
“嗯!”赵望微微眯着眼,眸光闪动,直看得沙凌浑身泛寒。
或者是在自己某次“发呆”时,被他看到了绕体的灵气?福至心灵,沙凌忽然想到这个问题,脱口问道:“是不是那天……”
赵望点头,压低了音量,诚挚道:“打座时切忌惊扰,沙公子也太不小心了点。”他本不打算与沙凌说这件事,但是看沙凌应当是初出茅芦的子弟,性子又颇友善,他提醒这一句,应当不会惹恼对方,反而会留下一点好印象。
果然,沙凌闻之,又是愧意又是感激地道:“多谢赵经理提醒了,我实在太不当心了。”沙凌浑身一阵一阵冷汗直冒,千算万算,算着这里隐秘,但就没有好好想一想,自己一个大活人钻在屋子里那么久不吃不喝,怎么可能不引人怀疑呢?可这也不能怪他,他哪知道会入个定就是一天一夜,没有经验啊。
赵望见好就收,不再多言。
沙凌倒是主动搭上话了,上下打量着赵望:“怎么,赵经理也是此道中人?”他含蓄地问。赵望既然说出了“打座”两字,就不知道他是修行中人,还是武道中人了。修行中人的可能性不大,像他这样,偶得机遇,吸收植物灵气,不过两个晚上,就已身体轻盈至斯,赵望明显远远没有他的境界,沙凌否定前一个,再看赵望一瞬间泄露的杀气,更像是个混过黑道的武者。
赵望呵呵一笑:“沙公子。”
“别,”沙凌连连摆手,道:“赵经理别这么生份,我可不是什么公子哥,就喊我小沙得了。”
“那怎么行!”
两人一番推托,沙凌遂道:“这样,赵经理不嫌我高攀,就喊我一声老弟,我喊一声老哥,如何?”他有意打探赵望对他的情况了解多少,还有对“打座”又了解多少,自然语气往亲热的方向靠。
赵望也有这个意思,两人相视一乐,赵望道:“那我就托个大,喊一声沙老弟。”
“得,老哥,快给我说说吧。”沙凌笑嘻嘻地撞撞他。
赵望一脸遗憾道:“我可没老弟你这么运气,只是练过些外功,在道上混过几年,长了点见识,听闻几位大侠的名声,知道有内家心法这回事。”
“哦。”沙凌恍然大悟,原来在道上混过,难怪感觉那么敏锐。沙凌没有师傅指点,也没得传什么道书,但是他一直认为像自己这样吸收天地灵气………植物灵气也是其中一种,应当是修道,而不是内功,区别就在于一个是先天之气,一个是后天之气。
既然不是同类,沙凌也就失了再问的兴致,但是心下记住了赵望,若是赵望不把他打座的事情泄露出去,那么他承这个情,以后若有机会,自会还报,否则,沙凌就考虑换个地方居住了。
为赵望倒了杯酒,沙凌道:“老哥,拜托千万别把我打座的事情……”
赵望挥手打断他的话,道:“你放心,事情轻重,老哥是知道的。此事你知我知,绝不会从我口中泄露出去。”赵望原本确实有试探一番,然后向上头汇报的意思,但突然,他改变了主意。他看得出沙凌无意于江湖黑道,既如此,他何必出头做这个恶人。
“多谢老哥了。”看他说得慎重,沙凌信了七八分。
两人一饮而尽,又闲叙片刻,赵望告辞而去。
十 “侠盗”()
沙凌沉思片刻,打开电视看了看时间,不由得又是一阵苦笑,时间已是9月11日晨,那天晚上的修炼实际上用了一天二夜。
如果每次入定都会发生这种事情,那他还怎么能保证日常的工作?
要他放弃修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沙凌想不出头绪,索性把问题放到一边,再次开始跑步锻炼,仍是沿着别墅外圈跑,连跑了五六圈,身上滴汗未出,也不再有污物出现,沙凌嘿嘿一笑,知道自己的排污期已经结束。
沙凌脚下生风,越跑越爽快,跑得几个在外守护的保镖都好奇地凑过来,做为隐龙山庄的保镖,他们平时都有体能锻炼,跑个万把米,也能做到轻松自如,但是却不能像沙凌这般步履轻盈,每一步迈出都像飞起来般,跑步有若舞蹈,看上去说不出的舒服。
几个手下都冲队长阿虎挤眉弄眼,示意队长去套套近乎,码码情况。
阿虎虎目一瞪,给他们一人一脚,低声斥道:“滚,该干嘛干嘛去。赵总吩咐过,不能打扰,明白吗?”
“哦。”几个手下灰溜溜地走了,赵总的身手是最好的,所有的保镖们都心服口服。有他一句话吩咐,他们确实不敢上前。
别说几名手下,就连阿虎都手脚痒痒,能跑出既将凌空飞舞的姿态,不用说,对方肯定是有身手的人,而且还藏了拙的,若不是有他们这些旁人在,说不定这个年轻人就真的能做到凌波微步咧。
碰到高手,却不能请教,正是让一名武者最痛苦的事情。
且不说阿虎等人的苦恼,沙凌也颇为苦恼,他此时只觉浑身气机流动,轻灵若飞,只有极力压抑,才没做出众目睽睽之下跳到树顶的举动。
跑到湖边,眼睛一扫,确定附近没有监视器,耳朵里也没听到人声,沙凌咧嘴一笑,脚尖一点,纵身跃上柳树梢,轻轻低啸一声,他沿着湖畔的树顶奔跑起来。
每一步迈出,都有十数米远,这样敞开来跑,沙凌几乎听见体内汩汩流动的气息,随着他的奔跑而欢快地涌动,沙凌通体舒畅,几欲长啸出声。
远远望去,只见一道轻风,所有的柳枝都向同一个方向飘去,既便监视器,也无法捕捉到沙凌的身影了。
沙凌跑得兴起,只挑些无人的树林尽兴地跑,也不管自己跑到哪里去了,更不管自己跑了多久,风在耳畔呼呼地响,沙凌心中微微喜悦,只觉自己仿若足下踏风,欲乘风而去。
而他体内灵气在奔跑的过程中,向他的四肢百骸散去,一点点地滋养锻造着他的筋骨。
很久以后,沙凌才知道,若非借助着灵泉筑体,他纵使修行上数十年,也难以达到这般身轻如燕的境界。
许久,沙凌兴尽而止,停在一片桃树林中。
这片桃树林靠在湖畔,沙凌立在树上,闭着眼,任湖风清凉拂过,灵台空明。
脚下,树叶发出“沙沙”的低语,几只小鸟清脆地鸣叫着,翅膀“扑棱扑棱”的,湖水轻轻拍打岸边,一只小螃蟹在石洞中吭哧吭哧地搬动小石子,有片新生的树叶舒展开身躯,发出细微的“啪”的一声……沙凌唇角勾起微笑,若不是在外面入定太危险,只怕他就想盘腿坐下来了。
遗憾地叹口气,沙凌睁开双眼,他的双眼中光芒一闪,随即消失,双瞳澄静清明,宛若秋水长天,深邃幽明,难以琢磨。
远处的湖面上飘着一只游艇,游艇的甲板上坐着两人,沙凌细细地端详两人的面目,又侧耳听了听,露出满意的微笑。
沙凌是八号来到此地,付了三天的房钱,准备再付一天的租金,四日满,就提前离开的,但是,缺什么老天就送来了什么,沙凌差点就要哈哈大笑起来了。
不过,怕惊动目标,他硬是忍了下来。
那艘游艇是豪华级的,船上却偏偏只有两个大男人,但是听到他们谈话的沙凌,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他们这样做,就是为了不被别人听到,但谁又能想得到,两人躲到湖中央,语音还会飘入某人的耳内呢。
事情谈完,游艇靠岸。
其中一面目精干、身形魁伟的男子笑呵呵地拍拍对方的肩:“陈经理,兄弟我就不送了,晚上有个宴会,记得来参加啊。”
陈经理年约二十七八,长得眉目俊朗,戴着眼镜,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淡淡道:“曾总,那我们晚宴上见。”
陈经理下了船,而那个曾总则将游艇开回码头。
沙凌的脸上挂着一丝冷笑,他不是混商圈的人,对他们的身份和背后的集团都不太清楚,但是这个陈经理出卖公司的机密换取报酬,真是个不义小人。
悄悄地尾随着陈经理,沙凌没有学过什么跟踪之法,但他靠着耳聪目明,远距离地跟踪,倒也不怕被人发现。
眼见陈经理进了一栋别墅,沙凌停在不远处的一根树枝上,别墅附近有五六位保镖轮流巡视,还有许多摄像头,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但是他现在身形若风,躲过保镖很容易,关键是那些摄像头了,沙凌慢慢靠近别墅,眯着眼看了半天,将暗藏的摄像头一一找出来,盘算好路线,他一跃而起,借一跃之力,直接窜入别墅内,中途在某棵树尖借力一点,跳上三楼的露台,他人虽在外面,耳朵却将陈经理的一举一动听得清楚,陈经理一入门,就有一年轻女子迎接,整栋别墅里也就他们二个人。
两人欢喜地拿着那张支票看了又看,女子尖叫的分倍数,让沙凌也抖了一抖,暗道:乖乖,什么商业机密,这么厉害,居然开了张八十万的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