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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倌应了转身要走,大奎提醒道:“六只杯子!”堂倌连忙再次应了,这才转身下楼去了。
堂倌一走,大奎便转身吩咐道:“你们私下询问查访一下,探听潘磊到底在什么地方,一有消息马上回报。”狗剩,石头,扫帚,簸箕,板凳五人拱手领命各自分头去了。
过不多时,堂倌上了茶点。大奎掏出二两碎银子放在堂倌的托盘上,堂倌自然是一番千恩万谢。大奎笑着道:“我与泉州的潘大人是朋友,听闻潘大人是这里的常客,却不知他现在何处?”
堂倌得了银子,更是一脸殷勤的笑道:“从您老一进门,小的就知道您大有来头。潘大人是这里常客不假,但此刻却不在前堂。”
大奎不禁问道:“这里还有后堂?”
堂倌也不隐瞒,实言道:“我们这香泉坊分前后两处待客,前堂都是寻常的看客,后堂才是**的所在!”堂倌说着,一脸神秘的笑。
大奎心知肚明,这里即分前后两处,必有后门。潘磊身为朝廷命官在这种地方必是不能明目张胆的从前门大摇大摆的出入,故此要走后门。想到这里大奎不由的有些着急,若是潘磊从后门走了岂不是扑个空?
堂倌见到大奎的神色,不禁问道:“客官有什么心事?您既是与潘大人相熟,小的去为您通报一声?”
大奎呵呵笑道:“如此最好,就说江南通政使前来造访。”说着,大奎从怀里掏出腰牌在堂倌眼前亮了一下。大奎如此也是心中有数,这么短的时间内潘磊必然不会知道饶州的变故。如果知道大奎的到来,潘磊定会前来拜见。毕竟大奎身为江南通政使,乃是上差。
堂倌见了腰牌,连忙作揖口中言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人恕罪。”虽是如此说,但这堂倌脸上竟没有半分惶恐之色。
大奎笑道:“你去吧。”堂倌闻言这才退身而走下楼去了。
只片刻,狗剩,石头,扫帚,簸箕,板凳五人也相继回来了,五人众口一词前堂不见有大人物在。狗剩,石头,扫帚,簸箕,板凳五人虽是没见过潘磊,但潘磊身为泉州的知府,想必身边总会有那么一二个随从,哪知道各个雅间都寻遍了也不见有类似的人物。
大奎笑道:“既如此只能敲山震虎了,我已叫堂倌去通传了。潘磊知道本官前来,必会来见,你等稍安勿躁耐心等候便是。”狗剩,石头,扫帚,簸箕,板凳五人笑着应了。
恰在此时,大厅的正堂处有了动静。直到这时,大奎才注意到大厅正堂处搭建着一个台面。这台面只有两尺高矮三丈见方,许是用来演奏弹唱的地方。正堂的右侧是十余名声乐班子,而在左侧有一个角门,这时由角门里走出三个女人来。大厅本是语声纷杂,这三个女人莲步轻移步上正堂的台面后顿时全场鸦雀无声。
三个女人当先的是个双十年华的美人,身后是两名俊俏的青衣丫鬟。若道何为美?请君看大腿!这美人上身竟只着一袭嫣红抹胸,下身是一袭粉红轻纱罗裙,外罩一件对襟青纱长衫。只是这抹胸与罗裙及长衫皆是单薄了些。只见美人胸前两座小丘被抹胸紧紧裹住,使得两点格外凸显。两条修长白嫩的**在青纱罗裙中若隐若现,大奎虽是隔着八丈远也能看清这美人周身的妙处。
“俺那亲娘,这也忒粗克了!”大奎不禁脸上一阵发热,许是看人都是先看脸,但此女一出台便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到了身上。等大奎再去看其面容,不禁又是一阵心惊。在大奎的印象中,自家的黄莺已是天下绝色。不想在这烟花之地竟也能看到如此美人。
这美人眉如春黛,目含秋波。一瞥一笑皆是风情万种荡人心魄。琼鼻小巧樱唇一点,凝脂般的肌肤在灯光照耀下却有些白的耀人眼目。
大奎清晰的听到身后的五声咕嘟声,想必是五名属下咽唾沫的声音。
大奎暗暗摇头:“哎,真是没出产!(山东方言:没出息)”说着伸手将嘴角口水擦了去。
这时台上早有青衣小童端了高凳上来放在美人身后。美人回身从身后丫鬟手中接了琵琶,翘脚坐上了高凳,此一动作更是引来台下看客的一阵唏嘘。
青纱美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皆是那么的脱俗出尘。便宛若荷塘仙子月宫嫦娥一般的引得世俗尽折腰。
有句俗语讲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真是至理名言啊,起先大奎还不信,这时倒是长了见识。如此美人,但凡有些俗念的男子谁不动心?
当初大奎见了黄莺半面即千里追寻方得佳人,若是叫大奎提早来此,还不知要惹出多少乱子。不过大奎此时一颗心全在黄莺身上,纵是大千世界万千佳丽,大奎也是痴心不动如铁。但这并不妨碍观瞻。
只要自己守住一份真情,那已经是老天的眷顾,大奎可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美人在高凳上坐定,举目示意身旁的小童。小童随即扬声道:“莲儿姐姐今日随看客点曲,起价十两。”话声一落,台下顿时炸了锅一般。
‘一首曲子便要十两银子?听了等死啊?’大奎心中不由的暗暗咒骂,看着这叫莲儿的女子如此美艳,但一曲十两的价码却是太过了些。
谁知念头方落,大厅中早有一青衣小厮走到台前从怀中取了一锭十两银子放在台上。接着这青衣小厮回过身来扬声道:“我家公子出银十两,点一曲蝶恋花。”这小厮说完举步回到了他所谓的公子身边。
大奎不禁有些疑惑,那位公子虽是一身华服长得颇为周正,但却透出一股病态,一看便知其家境并不富裕,想必那衣服也是跟自己的属下一般是租来的。转瞬大奎心中了然,这公子必是痴恋台上的莲儿,这才特意前来相会。原来那公子与台上的莲儿相视一笑,此中的情意绵绵自非旁人可以领会的到。
琵琶幽怨,清音袅袅。莲儿此时已是朱唇轻启,玉指拨弦唱起一曲,却正是《蝶恋花》: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听弦音知雅意,这公子爱慕莲儿,苦于其身在勾栏,便也只能以此等作为聊寄相思之苦。
待到歌止音歇,莲儿的如花般的面容上已是留下两行清泪。一曲唱罢,不等台下击掌叫好声停歇,便即起身带了丫鬟下了台由角门进了后台。
大奎好奇的再去看那公子,一脸的落寞与无奈。大奎不禁暗笑:‘这里是销金窟,一个读书人却来此图惹伤情,这岂不是自找烦恼?’
那华服公子见莲儿径自退场,许是也无心再留恋此地,失魂落魄般带了身边小厮转身出了大厅。大奎不禁摇头叹息,这公子连花钱买座都不舍得,却花十两银子来听一首曲子。十两银子在百姓眼里可不是什么小数目,由此可见这公子真乃是痴情种啊。
第十三章 十八摸()
“哈哈哈哈,原来是张大人驾到了!”大奎身后传来一阵大笑,大奎不禁扭头去看。却见一位锦袍男子一脸笑容抱拳作揖快步走来。
大奎起身呵呵笑道:“哎呀,想必这位就是潘大人了吧!失敬失敬!”
“不敢不敢,下官迎驾来迟恕罪恕罪!”潘磊呵呵笑着与大奎相互见礼,二人皆是笑容可掬满面春风,便如老朋友一般携手落座。
潘磊当先笑问道:“张大人怎有雅兴来泉州这蛋丸小地啊?”
大奎呵呵笑着答道:“这香泉坊名扬海内,张某借机前来开开眼界,哎,你我皆为朝廷命官,在此地却不可大声喧哗,再者你我还是兄弟相称的好些,啊?呵呵呵。”大奎一脸的急色,潘磊自也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来。
“能见张兄一面,潘某三生有幸啊。”潘磊随即改了口。
大奎叹道:“我这一年里少有闲暇,闻听此地的香泉坊很有特色,所以特来观瞻一番。不想却惊扰了潘老弟!”潘磊年纪在四十许人,大奎一口一个潘老弟却是自持身价故意点醒潘磊,潘磊久经官场自然知道其中奥妙。
潘磊回身吩咐跟来的堂倌道:“去知会三姐一声,今天有贵客到。请她妥善安排!一切花费算在潘某账上。”堂倌闻言不敢怠慢,连忙应了,转身下楼而去。
大奎与潘磊一番客套自不待言,片刻大厅中又有了动静。正堂歌舞台旁的角门布帘一掀,鱼贯而出十余位美娇娘来。一个个艳若桃李美若天仙,更为甚者竟是个个青纱掩体以肉色示人,起先的那个莲儿也在其中。一时间歌舞台上一片春光,直叫台下的看客看直了眼。
这香泉坊的十三位美人可是台柱子,每晚不过三两位出场已是满堂叫座。此刻骤然倾巢而出齐齐亮相却是大年初一头一回。
大奎两眼发直看了半响,身边的潘磊唤了几声大奎才回过神来。
“张兄看中哪一个不妨直说,潘某便作个大媒将其赎了送与张兄!”说着一脸微笑的看着大奎。
大奎只觉得口干舌燥,伸手端了茶盏来喝了口茶,这才道:“不知要花多少银钱方能替其赎身啊?”
潘磊呵呵笑道:“不管多少钱,只要张兄满意,潘某便是卖了房子也叫张兄抱得美人归。”
大奎不禁伸出大拇指赞道:“潘老弟真是爽快人,呵呵呵。”大奎一顿道:“不过这样不太好吧!倒叫潘老弟破费了!”
潘磊豪气的摆手笑道:“张兄只管选来!哈哈哈哈。”潘磊虽知大奎是江南通政使,但绝想不到大奎这次是专为他而来。心想大奎能在这烟花之地现身,必也是酒色之徒。不如就此试探,看看这位江南通政使张大人究竟是何居心。
大奎端详了半响,这才摇摇头道:“这些每人一个比一个漂亮,如此看来当真难分伯仲。”话锋一转,大奎才道:“初来时有一位叫莲儿的,其曲子唱的不错,不如叫她再唱一曲如何?”
话音刚落,起先的堂倌端了一只托盘上了楼来,身后上跟了一个中年美妇。
“哎呦,难怪今天院子里树上的喜鹊一直叫,原来是来了贵人啊!”那美妇人未到话先到,伴着一阵香风来到大奎与潘磊身边。
潘磊呵呵笑着道:“来来来,我来引荐一番。”说着一指大奎道:“这位是江南通政使张大人。”
美妇连忙屈身福了一个万福,这美妇年纪也在四十许人,但却是眉目如画肤如凝脂活脱脱一个徐娘半老更见风韵十足,大奎看着不禁有些眼直。
潘磊见状不由好笑:“张兄张兄?”说着伸手在大奎眼前晃了晃。
“啊?”大奎顿觉失态,不由得尴尬的端了茶来喝了一口佯装掩饰。
潘磊这才介绍道:“这位是香泉坊的鸨母三姐,这些姑娘可都是她一手**出来的。”
大奎这才应道:“哦,原来是三姐。幸会幸会!”
潘磊呵呵笑道:“还要麻烦三姐,叫莲儿姑娘再唱一曲,这可是张大人点名要的。”
三姐不由赞道:“哎呦,张大人好眼力啊,那莲儿姑娘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三姐说着转身就走,边走边回头道:“二位在此稍候,我去去便来。”
大奎眼望着三姐离去,不禁悄声问道:“潘老弟,这十余位姑娘我看都蛮不错,不如便全数带走,不知潘老弟觉得我这主意如何?
潘磊闻言,脸上一派高深莫测的神色道:“当今江南地界,还没遇到张兄这般气魄之人,这香泉坊的后台可非你我得罪得起的。”
大奎不禁问道:“却不知是何人为这勾栏做靠山?”
潘磊沉吟片刻才道:“个中缘由张兄还是不问为好,张兄请看…莲儿姑娘要开场了!”
大奎不由的扭头向大厅歌舞台上望去,只见此时莲儿一如初见时坐于高凳上。那名青衣小童随即扬声道:“有请贵客点曲。”
大奎与潘磊身后的堂倌连忙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道:“两位大人请点曲子。”
潘磊示意请大奎点曲,随即自己端起茶来细细品味。
大奎不由嘀咕道:“须点个高雅些的。”思量片刻才对堂倌道“就点个十八摸吧!”
‘噗’潘磊一口茶喷出老远,心中不由感叹:‘果然高雅!’
原来这十八摸却是市井中流传的一首曲调,词曲也不知是哪位高人所做,竟然一举风传大江南北。
堂倌听到大奎吩咐,一时竟也呆了。这里虽是勾栏却非市井之地,这十八摸却是如何能唱得?但既是这位江南通政使大人点唱了又不好推拒,无奈之下只好望向潘磊潘大人。
潘磊也是无可奈何,他当然不能说大奎点的十八摸粗俗,只得转头对堂倌道:“张大人乃性情中人,即点了曲你便去叫莲儿姑娘唱来便是。
堂倌无奈,只得回身下楼去了。
等到堂倌到了台前与那青衣小童一说,那小童一时间脸都绿了。莲儿美人见到不禁问道:“是什么曲?”小童只得走到莲儿身前悄声附耳说了一遍。
莲儿的脸上顿时便红了,小童又提醒道:“是楼上雅座的贵客点了曲。”
莲儿轻声道:“我知道了。”
实话说,身在烟花之地的女人,但凡会唱的都会十八摸,莲儿虽是在这上等勾栏栖身,却也不能免俗。只是这十八摸是初时所习,以备不时之需,哪里想到竟有贵客点这词曲。
见到台上的窃窃私语,台下的看客不禁皆是一片起哄:“莲儿姑娘,人家点了什么曲子?你倒是快唱啊!”
莲儿无奈之下,只得吩咐人取了另外一件乐器来。却是一面鼓,而且鼓座甚高与腹部齐平。原来那十八摸的曲调便是京华一带的民谣曲调,而这鼓便是京东大鼓。
莲儿先是从丫鬟手里接过了一支筷子,横里咬在口中。又取过一只短小的鼓槌与一副竹板来(也叫快板)。原来京东大鼓甚有讲究,要求说唱着嘴上衔着筷子却又要说唱的字正腔圆。期间又要一手击鼓打点,又要以竹板伴唱,可谓唱念做打一应俱全。一切准备妥当,随着四声鼓响‘咚。咚。咚。咚’,莲儿以板相合随即唱到: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伸手摸姐冒毛湾,分散外面冒中宽,伸手摸姐小眼儿,黑黑眼睛白白视,伸手摸姐小鼻针,攸攸烧气往外庵,伸手摸姐小嘴儿,婴婴眼睛笑微微,伸手摸姐下各尖,下各尖匕在胸前,伸手摸姐耳仔边,凸头耳交打秋千,伸手摸姐肩膀儿,肩膀同阮一般年,伸手摸姐胁肢湾,胁肢湾弯搂着肩,伸手摸姐小毛儿,赛过羊毛笔一枝,伸手摸姐胸上旁,我胸合了你身中,伸手摸姐掌巴中,掌巴弯弯在两旁,伸手摸姐**上,出笼包子无只样,伸手摸姐大肚儿,像一区栽秧田,伸手摸姐小肚儿,小肚软软合兄眼,伸手摸姐肚脐儿,好相当年肥勒脐,伸手摸妹屁股边,好似扬扬大白绵,伸手摸姐大腿儿,好相冬瓜白丝丝,伸手摸姐白膝湾,好相犁牛挽泥尘,伸手摸姐小腿儿,勿得拨来勿得开,伸手摸姐小足儿,小足细细上兄肩,遍身上下尽摸了,丢了两面摸对中,左平摸了养儿,右平梭着养了头,东一着来西一着,面上高梁燕变窝,两面针针棘样样,好像机匠织布梭,左一着来右一着冷,中只位热家火好相,胡子饮烧酒身中,生得白如玉,开掌倚在盆边上,好相胡子喝烧汤,尔的屁股大似磨,叁坦芝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