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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帅望正在考虑用不用延长观察时间,远处军营里一个红色信号弹飞起。
帅望迟疑一下,决定把梅子诚扔下,回营处理紧急召唤。
118,猎人()
118,猎人
帅望回到营中,黑狼静静站在帐外。
这个人,即不挺拔也不笔直,却给人一种无比坚硬的感觉。他同韦帅望一样微微有点驼背,半低着头,远看简直温良恭谨,可是,当他抬起眼睛来看人时,连手指的位置都不用动,就立刻变成一只伏下身,从眼眉下恶狠狠盯着对手,蓄势待发的狼。
现在,他就这么站在那儿,从韦帅望看到他开始,姿势一点没改。
帅望叹气,我家小黑这个动作真象黑贝发现猎物的样子——整个人变成个箭头指向猎物。
帅望吹声口哨,老子来了,你不用这么紧张了。
黑狼微微抬起眼睛来看韦帅望,那个缓缓抬起眼睛的动作,才让面前两个人微微觉得寒冷。再迟钝,也感觉到杀气。
黑狼没自报家门,不管人家跟他说什么,他都当没听到,只对陈一柏说一声:“让他们等着。”
然后三个人就这么尴尬地对峙着。
区华子对黑狼印象不深,倒是知道这个姓黑的小子同姓白的丫头有点瓜葛,不过区华子自觉无愧于心,对于小黑同小白倒底是什么交情也没多想。只觉得这个姓黑的小子真是怪人,一点礼仪也不讲。直到黑狼抬起眼睛,他才感觉到,呀,这小子好象想宰了我们。
白芒可是知道黑狼就是最后同小白非法同居的那个男人,身边虽然有区华子,他依旧一阵一阵冒冷汗,好冷的天,他头上蒸蒸的热气。
帅望放慢脚步,已经认出白芒,内心怪笑:送上门来了?真嚣张。
韦帅望微笑着:“两位找我?”
白芒已说不出话来,区华子向韦帅望一拱手:“华山派区华子,奉韩掌门令来见韦总管。”
帅望一愣,眨眨眼睛,一脸带刺的微笑渐渐收起来,态度也正常多了,回个礼:“区兄,里面请。”
区华子也觉得出来了,这两儿小子,一个黑着脸,一个笑眯眯,可态度都是差不多的诡异,只不过提到韩掌门,姓黑的勉强收敛了一下,而小韦总管立刻变成正常人了。
韦帅望笑道:“营中缺粮,只得清水一杯,简慢了。区兄请。”亲手给区华子倒杯水,给自己倒水,理也没理白芒。
区华子等了一下,见帅望没有给白芒倒的意思,只得把自己那杯:“白家兄弟,喝杯水吧。”
白芒摇摇头,我不喝,我紧张得手直抖。
区华子放下水,正色道:“尊师让我传几句话给你。”
帅望站起来:“请讲。”
区华子道:“你师父说,让你说实话。”
帅望愣一下,师父让我说实话?对白家人说实话?不会吧!
我对我师父当然说实话,姓区的与我师父颇有渊源,对他说实话应该也没问题。可是这个白芒
帅望问:“这个人也是我师父让他一起来的?”
区华子道:“是,尊师让我带白家兄弟过来当面问你。”
帅望瞪着区华子,难道我师父让我放弃黑狼?那是不可能的事。这家伙说谎?
可是这种话,这个姓区的也编不出来啊。
帅望低下头,如果师父让我说实话,我总不能对他说谎。帅望道:“好吧。”
区华子问:“白家异姓弟子受伤的事,是你动的手吗?”
帅望道:“不是我。”这句我可以实说。
区华子问:“是冷家人干的吗?”
帅望差点笑了:“不是。”就我与我冬晨弟弟是冷家人,我师父越来越狡猾了。
区华子回头看白芒:“韩掌门说,如果韦帅望对他说谎,他自会家法处置,如果韦帅望伤到白家四兄弟和他们的家人,掌门会按冷家山的规矩处置。”
白芒咬着嘴唇:“那么,麻烦区兄问问他,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区华子问:“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帅望缓缓道:“白家家丁打手被人切了耳朵,我好象没义务替他查出凶手来。”
白芒道:“如果你不知道谁干的,怎么能肯定不是冷家人干的?”
帅望道:“我没说清楚吧吗?等你妈妈你兄弟死了,我,做为冷家总管,会开始调查的。我师父让我说实话,我说过了。你请便。”
想了一下,韦帅望道:“噢,我说错了,不是请便,是请走!”
区华子微微有点尴尬:“尊师说,你会尊重代表他来传话的人。”
帅望沉默一会儿:“抱歉,我失礼了。”
区华子迟迟疑疑地:“韩掌门还有句话。”
帅望有不祥的预感:“什么话?”
区华子道:“嗯,我觉得,也许,是气话吧。他说,这事只要同你有关,就打你四十军棍。”
帅望顿时发出一声呻吟:“啊!我就知道!”
区华子道:“我只是原话转达,看起来,你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
韦帅望苦恼到极点,小声问:“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去白家把他们狗腿子耳朵切下来了,你说这算同我有关吗?”
区华子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可是你刚才说”
帅望叹气:“被冷家驱逐那个”
区华子结结巴巴地:“这这”看看黑狼,天,你是说这小子!区华子结结巴巴地:“我,我不知道”
黑狼去白家砍人,这这这,算不算与你无关呢?
区华子问:“你觉得呢?”
韦帅望看看黑狼,半晌,叹口气:“陈元帅,弄两个快饿死的士兵过来。”
陈一柏小心地过来:“什么事?”
帅望道:“你听到了,带着军棍过来。”
陈一柏再确认一次:“你是说,打”
帅望指指自己:“四十军棍。”
陈一柏点点头,他不想问为什么,神有神的法则,何必多究。
黑狼猛地把韦帅望拎起来:“这事与你无关!”
帅望点点头:“你同我没有关系?”
黑狼道:“你需要为朋友做的事负责?”
帅望道:“如果冷家派出来的杀手来宰了你,我能在边上看着,你就算与我无关。”
黑狼低声:“你想让我内疚,用这种方式阻止我?”
帅望放低声音:“你去白家镇的北边,找到姓南的小子,告诉他,白芒到军营来了,让他在这边等着。”
黑狼看他,帅望微笑:“他总得死得比挨四十军棍痛,是吧?”
黑狼道:“就这些?”
帅望把一个药丸放到黑狼手里:“交给南朝。去吧。”
黑狼轻轻推一把韦帅望,韦帅望道:“滚!你被解雇了!离我远点!”
黑狼不在乎地白他一眼,转身就走。
不是,他不是想让我同疚,他准备动手,是他对他师父内疚。
黑狼垂下眼睛,当然,我也内疚。
不过,挨四十军棍死不了人的。
南朝坐在一个小酒馆,他穿着相应的,一件很久没洗有点脏有点破的衣服。夕阳渐渐下沉到树梢,又红又大。
黄土路上,有时候真的会走过一只瘦马,有时,是牛车。
断肠人在天涯。
十三岁,杀过五个人。
最早,他觉得自己很伟大,为家人默默牺牲。
然后,他感到恐惧,他会梦见自己杀了人,然后尸体就在他屋里,他一边同人说话,一边想着,如何尽快回家处理尸体。
整夜焦灼,比醒着还累。
然后他觉得愤怒,后悔,无法脱身,最后觉得累。
夕阳很美,紫蓝的天,火红的云。
灿烂。
然后是黑暗。
119,设套()
119,设套
黑狼手一搭南朝肩,没来得及说话,南朝已跳起来,一翻手,匕首直抵黑狼咽喉,黑狼握住他手腕:“反应挺快,功夫不怎么样。”这个人,能在不知不觉中刺杀白家人?
南朝看清黑狼,笑笑:“别再开这种玩笑。”
黑狼道:“白芒现在军营内。”
南朝看了眼黑狼,内心厌恶,杀人这件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黑狼给南朝一丸药:“帅望给你的。”
南朝的厌恶更加明显:“没有查不出来的毒。”
黑狼看看他,这小子不可靠,他怕死,所以,一旦追究到他,他百分百会出卖你。韦帅望,你找的人不对。
南朝扔下几文钱,拿上药,上马。
黑狼迟疑,要不要跟着他?
南朝道:“别跟着我,不然,人我不杀了,钱得照付。”
黑狼瞠目,这么点小孩儿,功夫这么烂,口气这么张狂,他还头一次见到。
南朝微笑:“我是小孩儿,你别惹我,我会哭诉你们威迫我,我手里可有证据。”
黑狼站在夕阳里,目送小破孩儿骑着匹不怎么样的杂种马,渐行渐远消失在黄色尘土中。
黑狼判断,唔,这小子也是黑色人物。
所谓黑色人物,就是直接枪毙,他自己都不会喊冤,只会奇怪因为哪条的那种人。黑暗人物做事也从不提道德,顶多感情上有点动摇,或者,偶尔良心发现一下。抽象的道德对他们是没有意义的。
黑狼想了想,我还是相信韦帅望的安排吧。
人们都觉得小孩子面对危机时更容易惊慌失措。其实小朋友如果有经验的话,比大人的反应更快,情绪更稳定,他们着急时不会血压升高心跳加快,长得不白的话也不会脸红。青春期前的孩子们有着无比机灵的反应与无比沉着稳定的心理素质。
南朝看着面铺伙计和面,在面里加了豆粉与栗子粉,南朝道:“多加点盐与糖。”伸手:“还有这个。”药丸。
小伙计道:“面没发,恐怕不好咬。”
南朝道:“多加点油。”
明火烤。
韦帅望的配方,馕,不发面,加高淀粉的面类,加油令其酥脆,又咸又甜又香,好吃,顶饿。
帅望瞄着黑狼走了,回头笑问:“这样子,可以算无关了吗?”
白芒急道:“他干什么去了?这是什么意思?”
区华子看看韦帅望:“韦总管认为这件事可能是黑狼做的,所以,他,他把黑狼赶走,这样”事情就与你无关了?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如果冷家人追杀黑狼,你是不会袖手旁观的,这能算无关吗?你还把他赶走,你为啥不把他看紧点?
白芒目瞪口呆:“他明知道那个人要杀我们!他他,这是什么意思!”
区华子看看韦帅望,听见了吗?你师父让我带他来,是让你给他个交待,你得好好安抚他,咋能直接跟他说“滚”?说了滚也不要紧,你怎么能直说,你朋友进他家砍人,你让你朋友滚了,所以跟你无关了。
不过,我能说打你一顿吗?我是谁啊?你一巴掌把我拍出去,也跟我说声请走,我咋办啊?好歹我是代表华山派过来的,当着白家人面,不能装忪蛋丢华山派的人,更不能让冷家的生猛小主管把我扔出去,那不是让我师兄掌门大人不好反应吗?自己师弟让人扔出去了,出声还是不出声啊?
区华子微一沉吟:“韦总管看得起我,问我一声。不过在下并不知道总管同这位黑狼先生的情谊到底有多深,如果是朋友,我觉得一声绝交,就没关系了,如果是生死兄弟。区华子只是华山派一个普通弟子,只是说说自己的想法。当初韩掌门让我过来,不过是说,让我给韦总管传个话。有关无关,不过韦总管给韩掌门的回答。区华子不敢置评。”
韦帅望瞪着他,肚子里说:“干你娘!你这不是挤兑我吗?”
区华子陪笑:“如果韦总管说无关,我同白芒,这就告辞了。”
韦帅望瞪了区华了一会儿,回头怒吼:“来人!”
没人出声。
陈一柏正同人打仗呢:“你他妈什么意思?”
对面一虎目圆睛的大将斩钉截铁地:“回元帅,梅将军说过,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军中不得妄动私刑,更不得弄虚作假。要是有人得罪了元帅,元帅当然可以杖责他!不过军中无戏言,四十军棍就是四十军棍,军中的规矩就是五棍一换人,元帅要是打着玩,自可打扫喂马烧火的伙夫。”
陈一柏目瞪口呆,妈呀,小梅咋净用这种人呢?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梅子诚专用一条筋。气死我了,这可怎么办?
他待要再教育手下几句,里面韦帅望着火似的怒吼:“人呢!”
陈一柏白着脸:“来了来了。”
身后一名将官,八个士兵,看起来一点也不象快饿死的。
韦帅望眨眨眼睛,咋舌,噢,不妙。
陈一柏无奈地,回头小声:“列位,手下留情。”
细一看,那几个士兵正互相使眼色呢:是他吗?没错,就是他,他就是拿人质换银子也不愿意换咱梅将军的那小子。
陈一柏一看大伙的表情,觉得自己还是闷声发大财吧。估计说啥也没用了,脚上泡自己走的,韦帅望你自己得罪的人,与我无关。
韦帅望这回听清楚了,这几个小子商量着狠揍他一顿出气呢。
总不能同士兵对骂啊,只得向陈一柏笑道:“咦,你居然特意去挑几个有劲的。等下我被打死了,看谁去接应买粮草的人,看谁有本事从丐帮手里把人质交换回来。”
陈一柏一咧嘴,你也看出来了?不干我事,我整不了他们。这是小梅训练出来的。
那将官一瞪眼:“四十军棍打不死人!你害怕就跪下向元帅求情。”
韦帅望走过来:“小子,你叫什么?”
那小子扬着脑袋:“盛晨龙。”
帅望道:“好小子,有种,你等着。”
盛晨龙一招手,过来两个士兵,伸手要抓韦帅望,帅望闪身:“不要爪子了?”
盛晨龙一指长凳:“趴下。或者,你打算站着?”
帅望笑:“多谢指点。”
过去趴到长凳上,盛晨龙问:“是我派手下按着你,还是你自己忍着,如果你被打得乱蹦”
帅望望天,认真想了想:“按着吧。”让英雄们做英雄,我继续做我的狗熊好了。
盛晨龙问:“用不用给你根棍子让你咬着?”
韦帅望哭笑不得:“陈一柏,这都是你们的正常程序吗?”
陈一柏也望天:“不是,是因为你不让他们碰你。”
韦帅望气道:“给我根手指让我咬着吧!”
盛晨龙一挥手:“四十军棍,即刻执行!”
第一棍下去,韦帅望就“嗷”地一声,疼痛一下咬进他的骨头里。挨鞭子象后背着火,虽然痛得厉害,至少在表皮,这一棍子,让韦帅望觉得他骨头断了,他忍不住伸手去摸自己的腿,第二棍顿时打在他手上,执刑的士兵吓得一声惊叫,坏了,出事了,这下子受刑的手还不断了?教训他是一回事,他倒底是梅将军的亲友加客人啊,坏了。
两个负责按着韦帅望结果没按住的士兵吓得脸都白了。
韦帅望的头“邦”地一声磕在凳子上,辗转忍痛。他的手当然没断,棍子断了。
区华子看看痛叫的韦帅望,看看陈一柏,哇,哇!不用这么配合吧?
陈一柏小声咬牙:“姓盛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成心替你家梅将军报仇来了?我告诉你,这小子可是咱们太子妃原来兵马大元帅的干弟弟,你等着你梅将军谢你吧。”
盛晨龙一见,哇塞,这小子这么熊蛋!等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