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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阵亡将士的抚恤金你出。”
帅望想了一会儿:“大大大,大至是这样的,细节我让何添同你们谈。”坏了,我得找个算盘去,好象会亏的样子。
半夜,韦帅望咬着手指拨算盘,梅子诚温柔地:“帅望啊,我知道你很辛苦,但是,我们灯油也不多了。”
韦帅望无奈地吹了灯坐在床上,望着月亮掐着手指心算。
113,两难()
113,两难
韦帅望就着月光记下几个数,内心惨叫,我好苦啊,居然到凿壁借光的地步。
三十万保赔的生意,韦帅望睡得有点不稳,天亮时,被门声惊醒,有人开门出去,转圈,进来,再转圈,出去进来,进来出去,把韦帅望给气得,推开窗子,怒骂:“你奶奶的,再开门关门,老子腿给你打折!”
骂完才看着冷冬晨手拎个水桶正在那儿迟疑呢。
韦帅望明白了。
靠,这地儿,凿冰取水不容易,水打回来帐子没那么保暖,水容易成固体,把固体化成液体得用柴火。冷冬晨不好意思用人家的水,又受不了穿过的衣服不洗,正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无法解决的内心冲突呢。
帅望笑:“滚进来!”
冷冬晨咬着牙,人有自由意志,人的意志可以克服一切,他咬紧牙关,把脏衣服从桶里拿出来,扫灰,抹平,叠好。别人能做到,他也能。
帅望见冷冬晨不滚进来,他只得滚到冷冬晨的屋里,一边系衣服一边笑:“你带了几套衣服?”
冷冬晨不答。
帅望道:“扔了吧,明儿你跟何添去余国买新的就得了。”
冷冬晨停下:“去余国?”
帅望道:“帮我买大米啊,我已经通知何添过来了,他离这儿不远。他管着我的钱,我到现在还没有大额现金提款权呢,不过,差旅费随便支,你跟他一起,不用客气,只管住大店好房,一天梳洗八次也没人管你。想吃山珍海味只管让何添付帐。”
冷冬晨慢慢红了脸:“我不去,你去吧,要是每次出来都要你照顾我,我成什么人了。”
帅望笑道:“我本来想亲自去,至少能吃顿饱饭,不过,我怕这两天我师父就会赶过来修理我,别有什么意外,再说。我要是走了,好象逃了似的。黑狼呢,我不看着他我不放心,再说,我也不放心他去谈生意,外一谈得不高兴,他给人家霸王了呢。你小子看起来挺精明的,照说你有那么厉害的妈,哪怕得到半点遗传,做生意就应该没问题。”
冬晨道:“你同黑狼去。”
帅望没有表情地看他一会儿:“如果我师父来了,我跑了,他怎么同人解释?”
冬晨沉默一会儿:“如果他必须解释,你怎么知道他不希望你不在这里。”
韦帅望咬牙切齿:“如果真会这么为难,我就一定得在这儿!”
冬晨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必要的话,你自己担下来?”
帅望微微一笑:“放心,我担得起。”
冬晨瞪着韦帅望。
帅望道:“我相信白家也好,其它名门大派,都不会希望我师父赶我出冷家的。但是我觉得,如果我在的话,能更好地提醒他们这一点。”
冬晨愣了愣,终于明白过来,笑了:“我明白了。”大笑,对,韦帅望又没犯死罪,既然不能宰了他,谁敢把野马放出栏?
沉默一会儿:“我走了,你不会同黑狼做什么吧?”
帅望苦笑:“我要是想给我师父上眼药,他们能活到现在吗?”
冬晨低头,小韦每次都能找到正当理由,把最好的差事安排给他,感激之余,不禁惭愧:“每次都要你照顾。”
韦帅望一脸奇怪地看着他:“每次让你帮的忙,你都帮得稳稳妥妥的,我觉得你是可以托妻寄子的人呢,你倒觉得我照顾你了?”
冬晨忍不住笑:“下次托给我好了。”
韦帅望翻白眼:“我死了可以托给你,我活着,你敢碰一指头,我把指头给你切下来!”从里到外都长得让人不放心。
冬晨瞪眼:“啥意思,芙瑶是我姐姐!难道你还有别人托给我?”
帅望沉默一会儿:“你说你姐姐什么时候能嫁给我?”
冬晨看着他。
帅望微笑:“十年二十年,我想她还不至于对自己父亲动手。她父亲活着,她总还需要梅家。也许有一天,她愿意放手,也许不。所以,未来的事,不好说。唯一欣慰的是,小梅是个好人。”十年二十年地相敬如宾,未免太委屈他们了。如果不是小梅就好了,帅望内心叹气,我可以直接下药,药阉了他,呜,可是我不能对小梅这么干。
冬晨沉默一会儿:“别那么悲观,会有办法的。”
帅望支着头,不,不会的,如果芙瑶有嫁给我的打算,她不该那么疯狂地,不顾一切地接受春宵一度,她不会生下那个孩子。那不是我们还有未来的意思,那是我要留住这一刻的意思。帅望掩面,她爱我,但是,她决定不再见我。她是另一个极端,小逸儿觉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芙瑶是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狠辣的女人。
可怜的韦帅望却是在被毒蛇给咬了一口之后,忽然间发现她居然能让自己痛彻心肺,忽然间发现,他永远无法忘记她了。
坏女人。
如果形势需要,她才不介意同梅子诚上床呢。
帅望痛苦地想,所以,不能让她需要,坏女人,你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快告诉我,老子都替你解决了。你千万别为求正果舍身饲虎。
冬晨给帅望一杯水,帅望问:“干嘛?”
冬晨道:“我看你一脸饥渴的表情。”
韦帅望气道:“老子还干柴烈火呢,看你同你姐姐得这么象,我把你将就用了吧。”
那杯水全用来洗脸了,韦帅望一边擦脸,一边道:“正好,不用洗脸了。”
冬晨这才皱皱眉:“你就这么洗脸?”
帅望道:“比你快吧?”
冬晨无语:“难怪这么黑。”
帅望大乐:“敢情你是洗白的啊!”
冷冬晨彻底无语了。
帅望笑问:“你怎么了?”
冬晨愣了愣。
帅望道:“你以前好象没这么以前,你只是皱皱眉。”
冬晨道:“我会努力克服。”
帅望道:“你还记得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冬晨看着韦帅望。
帅望道:“也许,你该去解决那个问题。你最不愿想的事,也许你应该告诉自己,这不是我的错。或者,我无法解决,那很正常,因为我不是神,我不可能做永恒正确的事。这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我选择的证明我是谁。如果你选择继续做一个有洁癖的人,那又能怎么样呢?就象我,我不爱干净,怎么了?多数人,比较讨厌不爱干净的人,是不是?我知道你讨厌我不爱干净,不过,不影响我们是朋友,是吧?没啥大不了的,你看起来想做天使的样子,其实大家真正不喜欢的,是天使。”
冬晨愣了一会儿,啊,他无法选择,因为两个选择都有一部份是错的,一部份是对的,那么,如果他无法避免错的那面,他选的,不过是错与更错,对与更对,那么,他选哪个都是错的,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讲,他选哪个,都是对的。不管别人怎么说,他得原谅自己。
冬晨微微放松,良久:“出身不是我的错。两难选择,我应该尽量选择没有伤亡的选择,除非他再错。”
帅望愣了愣,半晌:“你说得对我很有启发。不过,我现在没啥两难。”
冬晨笑了:“我是说我自己。等你觉得两难时,你记着这启发好了。”
帅望点点头:“好,我一定记着。”
傍晚时何添赶到,帅望嘱咐:“多带几个人,正常一两银子四石米左右,这个季节,价高点也正常,我希望价格控制在三石左右,但是,最优考虑的是,以最快速度买到米,二石也是可以忍受的,不过,你就得少买点,你尽量用十万两银子给我搞定。”
梅子诚瞪着眼睛:“喂喂!”
帅望看他一眼:“超出十万两你另出?”
梅子诚气:“喂!”
帅望笑:“这就是细节!”
回头对何添道:“要点是,不能让他们知道咱们在大量收购,尽量在同一天,购买所有现货,再分批尽量不引人注目地运走。”想了一下:“最好的办法,是先买一个米铺。如果被发现”转头看冬晨:“你负责,引开他们的注意力,我不管你是放火还是绑架,制造神秘事件,随便什么,外一伤到人,你就想,总比我们强行闯入再杀出来强,如果真的遇到拦截,没办法的时候,放信号,我同黑狼会带骑兵过去接应,不过,那就是战争了,虽然比谋杀的心理压力小,却比谋杀伤亡更大。我们可能一路都遇到拦截,也可能引发战争。不过”沉默一会儿:“所以,即使是绑架妇女儿童,你也要尽量让当地的官员放弃抵抗,本来这件事让黑狼去做更好,但是,我觉得他可能”会比较血腥。
帅望摊手:“又是两难选择。他们死或者我们死。可知的死亡,与未知的更多的死亡”
冬晨道:“我尽我所以选好的,智力不够不是我的错。”
帅望笑着点点头。
想了想:“喂,要不我去吧。”心里的肮脏感可能比身体上的更难忍受。
冬晨问:“难道我一辈子什么事也不做吗?难道我要永远呆在有干净房间干净水的地方吗?我不会给自己制造牢房。”
韦帅望大笑,过去拥抱:“好兄弟,真勇敢!”
冬晨皱皱眉:“你头发臭了。”
黑狼站在门口,他听到了,他相信韦帅望也听到他进来了。
他回自己房间。
冬晨终于觉察:“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帅望道:“我应该去问他干什么去了吗?”
冬晨沉默一会儿:“他早回来了?”
帅望道:“他可以出声,他站在外面听,听到不好听的,不怪我。”
冬晨道:“你去道歉。”
帅望道:“他没向我道歉。”
冬晨道:“你去做你应该做的事!”
帅望沉默:“我应该怎么说?不好意思让你听到我的实话。我应该听到你在那儿就什么也不说的。”
冬晨道:“去对他说实话,告诉他以后不要再这么做。”
帅望道:“他不会听。”
冬晨道:“你尽力。”
韦帅望怒:“你怎么不去尽力?”
冬晨愣了一会儿,想说他不是我的朋友,半晌:“我的实话比你的伤人。”
帅望轻声:“那么,你要不要对我说点实话,告诉我,我是什么人?告诉我,不要去杀白家那四个人,告诉我,去光明正大挑战白家四少,然后,然后逃避冷家慕容家温家的追杀。”
冬晨轻声:“我没那么说。”
帅望道:“那么,告诉我怎么不为人知地弄死他们却不伤到他们的手下?我本来想让他们全部病死,但是我没法定点清除某一个。两难选择,你要我放弃报仇吗?”
良久,帅望轻声:“或者,我应该去魔教,可以做个光明正大的恶人,来告诉我,哪个选择是好的!”
良久,冬晨说:“放弃复仇。”
帅望笑了:“屈腿弯腰,非我所长。如果我喜欢无限忍耐,练功夫干什么?”帅望忽然愣住,好象有人说过这话。
冬晨问:“那么,是为什么?”
帅望半晌:“为了,为了保护所爱,为了保护自己,为了”良久:“不受欺负,还有”许久:“给自己,和自己人公正。能做到时,再兼济天下。”
冬晨看着他,沉默。
帅望问:“我应该立志解放全人类吗?”忽然间笑了:“包括别的国家不?要不要先把别的国家的人从他们的统治者手里解放过来?那好象,是侵略战争。”
114,主意()
114,主意
冬晨道:“不,你可以以全人类为目标,但不能以伤害任何无辜为手段。”
良久,冬晨缓缓道:“那么伟大的目标都可以成为杀戮的借口,所以,绝不能用错误的手段,我终于想明白了,韦帅望,如果你用阴谋,欺诈与谋杀达到公正的手段时,你在这个世界上制造了黑暗,你已经伤害了公正。”
帅望瞪大眼睛,半晌:“你的意思是让我学戏文里的滚钉板告御状吗?”笑:“说清楚了,姜家不过是打赢的那个。然后他定个规则,大家都得按他们的规矩玩。你让我去告御状吗?状告白家兄弟谋杀?”
冬晨愣了一会儿:“这是个办法。”
帅望笑:“你先做个样子给我看吧。”
帅望道:“听着,咱们之所以学这身功夫,乃是因为姜家,朝庭,现行的应该给我们公正的机构,不能给我们公正,如果能的话,你我何必学武,为什么不做个顺民?”
冬晨半晌轻声:“韦帅望,你走到边界上了,小心点。”
帅望笑:“中庸之道不就是游走于边界之上而不掉下来嘛。”
冬晨转身就走,韦帅望在后面道:“弄不回来粮食,你就杀了我们这六万人!”
冬晨怒吼:“这不是我的责任,是陈元帅与姜绎的责任!而谋杀,是我的责任!我不能做!”
帅望眨眼,坏了,圣人诞生了,咱五千年第一大圣人周游列国的后果是啥,大家都知道啊。
韦帅望怒吼:“奶奶的,你领令而去,不能完成任务,你就是误了战机,老子军法处置你!”
冬晨回头给他个“切”的表情。
过一会儿,帅望敲敲黑狼的门,眨眼:“看起来你同我只不过是黑的程度不一样。”
黑狼淡淡地:“你是好人,我是坏人,我做的事与你无关。如果你要除暴安良,我不怪你。”
帅望道:“靠!”
无语了。
帅望搔头:“朋友得彼此妥协一点。”
黑狼道:“我本来连只狗都不会给他们留下。我退到极限了,因为你是我的恩人,但是我是一个人,不是一条狗,你可以叫我去死,不能让我放弃我必须做的事。”
韦帅望好想去撞墙。
大师兄,我想你。
这两兄弟聪明过头了,道理一堆一堆的,归根到底就是不听我的。呜。
黑狼问:“是想让我去看着你那天使兄弟吗?我不去,他会同我动手的。我从不同人打着玩。”
帅望拍拍黑狼,默默无语。
冷家山上,区华子正坐等韩青的反应。
良久,韩青长叹一声:“其实冷家的追杀令从没让外人出手过。每次接令的人都是冷家的顶尖高手,都是从掌门手里接的令。”
无忧从后堂过来:“你弟子还在纠结追杀令与白家?”
韩青道:“这应该不是他干的,可能是”可能是他身边那只狼小子。
无忧笑:“那更同你没关系了。”拿过信:“白家人不是没事吗?这些弟子又不姓白,就算是冷家人,也只保直系亲属,他家看门的出去葳到脚找冷家掌门说来?”
韩青问区华子:“白家这种信到底发了多少。”
区华子道:“武林上有点名号的都接到了。”
韩青的脸顿时沉下来。
半晌:“冷家人出现在军营里,对中原武林来说,那是集结对外的好理由。如果大量武林人往边疆去,恐会引起误会。”
无忧问:“开战不是解决你所有问题最好的办法吗?”
韩青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