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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难题?
韩青支着头,半晌:“帅望领悟力很强。”
慕容琴笑了:“这个,我们倒是知道。不过,说实话,他刚从地牢里出来,又经历这样一场大变故,然后,小剑刚提两句,他立刻就有这样的见解,真是让人惊异。”
韩青也笑了:“我把韦帅望叫来问问吧,这混蛋小子!不知又捣了什么鬼。”不行了,我顶不住了,韦帅望即使没有让慕容家满意的解释,他也得来解释了,什么解释都比不解释而导致的猜疑要好。
慕容琴点点头,然后内心微微惭愧,不管真实状况是什么样的,人家韩掌门至少态度坦荡,自己刚才的暗讽,不太合适。如果人家真当慕容家是朋友,那么,他就小人了,如果人家只是做个样子,那自己明显比人家低一个段数。慕容决定以后在韩掌门面前少冷嘲热讽。
慕容剑道:“嗯,不太容易,他正在,正忙着呢。”
韩青笑:“他忙?”他不是闲得捣蛋?
慕容剑道:“我们讨论了一会儿,如何控制内力,他好象想到了什么,在地上划了些符号,我看着,象是温家内力的运用方式。所以,我避开了。”
韩青走到门口,韦帅望正在地上乱划,边想边划,划了大半个院子,他的两个兄弟正瞪着眼睛跟着看他的乱划。韩青怒喝一声:“你们两个!”
冬晨与黑狼如梦方醒,冬晨立刻明白过来:“抱歉,我一开始以为他写的是冷家的,我以为他”
韩青慢慢走过去,迟疑一下,终于没有看,只是叫一声帅望,韦帅望听若不闻,继续画他的符。
韩青只得转身问冬晨:“他画的,很类似冷家功夫?”
冬晨点点头:“对,象冷家功夫,不,应该说,其中一部分,是冷家功夫”想了一会儿:“另外一部分,似乎是冷家功夫的完美补充。”冬晨轻声:“抱歉,我应该一发现不同,立刻离开的。”
韩青拍拍他:“不是你的错。”有人裸奔,没闭上眼睛不是你的错。
韩青看着韦帅望,那孩子专心的样子真难看,呆呆的,半张着嘴,眼发直,就差没流口水下来了。韩青微笑,回身:“稍后,我们再问韦帅望吧。他可能又在想着怎么用冷家的功夫来补温家功夫的漏洞了,我真不知道应不应该阻止他。”
慕容琴笑笑:“没关系,掌门可以先给我讲讲温毅的事。”
黑狼道:“不对!”
韩青纳闷地:“什么?”
黑狼道:“不对,他是在用温家功夫修补冷家功夫,冷家功夫占多半,我的意思是,如果冬晨看到冷家功夫,我也看到冷家功夫,那么,应该绝大部分是冷家功夫,是不是?因为我看到一大半是我会的功夫,冬晨你呢?”
冬晨点点头:“对,我看到的,也是大半,咱们的功夫,交集那么大吗?”
韩青愕然,然后好象想起了什么,他徘徊两步,终于回头问:“慕容,想当年,最早时,功夫最高的,是冷家,然后是慕容家,温家是如何后来居上的?”
慕容琴不明白:“我听说过。因为温毅的父亲才学过人,在内力上有突破,所以”
韩青道:“原来温家的功夫与冷家的相近吗?”
慕容琴沉默一会儿:“你的意思是?”我还是不明白。
韩青沉默一会儿:“你看过冷家原来功夫吗?”
慕容琴坐直身子:“掌门这话何意?慕容家岂是无信的小人!”
韩青点点头:“也就是说,除了当年最早的四大家先祖,余下的冷家与慕容家子孙都没见过完整的冷家功夫。”
慕容琴看看韩青,看看外面的韦帅望:“掌门何意?”
韩青沉默良久:“听说温家原来的功夫很温和。”
慕容琴微微不安:“掌门是怀疑”
韩青笑笑:“没什么,已经无法证实了,不是吗?”不,不提这事的好。本来因为韦帅望是意外得到冷家两派心法,慕容家就忍了,这下子直接得到冷家原来的功夫,不知慕容做何感想,怎么样想,都不如啥也不提的好。
不过,温家小人,竟然偷了冷家的功夫传给子孙,卑劣!
当然,韦帅望就是那个不当得利的子孙,这真让人,命运弄人,无语。
慕容琴看着院外,啊,这么说来,这些年慕容家呕心沥血地进行的对抗的,难道是冷家功夫?那么,温琴修习未久,韦帅望也刚得到功夫,这似乎是阻止他们的最好机会,只是,能得到冷家的支持吗?
慕容琴微微不安,他还是第一次自己决定家族事务,以前只是陪着慕容剑出来,他的责任不过是给慕容剑提个醒,现在自己要主动向冷家求助,这件事,似乎,很不利于温家与慕容家的团结。
于兰秋在门外探头看看,韩青点点头。
于兰秋进来:“于兰秋拜见韩掌门。”
韩青道:“不必多礼,这两位是慕容家的两位公子。”
于兰秋笑着过去招呼。
慕容琴看她的装扮,心里疑惑,只点点头。小剑倒客客气气回礼。
于兰秋笑道:“我回来有一会儿了,见掌门会客没敢进来打扰,天色不早了,饭菜也准备好了,请掌门示下。”
韩青道:“慕容,事出意外,别嫌怠慢,且先在这里用点饭,明日上山,再给两位公子正式接风。”
慕容琴道:“掌门别客气,令师兄伤势如何?”
韩青苦笑:“正在静养,不妨事。”
慕容琴道:“理应过去看望”
韩青笑着摇手:“被儿子打伤,面子上不好看,公子的好意韩某代领了。”你去了,他更火了。
慕容琴忍不住笑:“韦帅望的脾气没啥进步。”
韩青无奈,是啊,本性难移,他顶多是忍着,不会是压根不生气,也不会一笑置之,谁惹了他,他忍着,哪下控制不好,就暴发了。
一行人客客气气推推让让地入座了,最后韦帅望呆呆地走过来,直接坐下,伸手抓起块骨头就啃。
韩青皱眉:“帅望!”
韦帅望挥挥手,意思是别烦我,我忙着呢。
于兰秋骇笑:“他这是怎么了?从我一进来就呆呆傻傻的,说什么他也不理,好容易听到吃饭了,他倒知道过来,还是这副傻相。”
韩青道:“可能吃饭了他也没听到,只不过闻到饭菜的味道就过来了。”除了功夫,还有吃饭也很重要。
帅望定定地盯着手里的酒杯,慢慢杯子里的酒旋转起来,于兰秋笑道:“你敢是在变魔术吗?”
帅望三个手指捏着杯子,眯着眼睛,杯子里的酒越转越快,应该中间低四周高的酒却中间慢慢鼓起来。渐渐转成一个球状,慢慢脱离酒杯,变成一个水球在杯口旋转。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韦帅望表演魔术。
那个水球,慢慢升高,然后开始变换形装,忽长忽短忽圆忽扁,韦帅望的手也开始发抖,水球越转越快,终于“砰”地一声炸开,炸了韦帅望一脸。
于兰秋忍不住好笑,笑完之后,发现一桌子人依旧在看着韦帅望发呆。
帅望擦擦脸,清醒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你们干嘛?吃饭啊!”说着很自然地伸手再抓个丸子。
可怜的韩青,心中有千言万语,此时此刻却忍不住怒吼:“你洗手了吗?”
冬晨帮腔:“兄弟,知道筷子是干嘛的?”
帅望把丸子放嘴里:“我有神功护体,百病不侵,洗手做啥?”
冬晨怒:“那何不去吃”闭上嘴了,不行,说不出来,想想就恶心。
黑狼替他接下来:“去吃屎。”
帅望理直气壮地:“不好吃!”
伸手再抓个酥点心,于兰秋笑着喝叱:“去洗手!”伸手去拦。
帅望一闪,整块点心“扑”地一声炸开来,被炸成小白脸的韦帅望呆了呆,才骂:“妈的!”
气愤,总不能不去洗脸。
韦帅望去洗脸洗手,韩青继续感觉自己的头在变大,以至头骨都要被涨开了般地疼。他长叹一声,韦帅望好象还怕大家印象不深,居然当场表演他控制内力的能力精进如斯,又失控得多么容易多么可怕。
韦帅望刚回来,只见慕容剑杯子里的酒“呼”地飞起来,“哗”地落下来,淋了小剑一身,慕容琴怒:“你也是小孩儿?”
慕容剑尴尬地笑,然后问韦帅望:“怎么弄的?”
帅望笑道:“这手指往这边发力那个手指往那边发力,让酒转起来,一边转一边往里用力,不过,容易用力不均匀。”
慕容剑笑:“噢,这样!”杯子里水球运转如飞,圆滑如珠,缓缓升到半空,又缓缓落下,落到杯中,犹自旋转,然后缓缓平复。
帅望揉揉鼻子:“啧,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慕容剑又请教:“那个点心你怎么弄炸开的?”
韦帅望望天:“那个容易,我一闪身,一股劲就冒出来,我一想可不能伤到我家小秋秋,我就把力气往回收”仰天长叹,呜,两股劲撞到一起,点心受不了这份撞击,当场炸开了,韦帅望沮丧:“师父啊,这什么狗屁功夫啊,会自动发起攻击啊!”
韩青默默无语两眼泪,你小子还在那说自己的功夫危险,你是不是缺心眼啊?你打算让我们怎么办?
慕容剑伸手拿起块点心,看他跃跃欲试的样子,慕容琴忍无可忍:“你几岁了?”
慕容剑看一眼韩青,窘了,忘了,这是在人家冷家做客呢。慕容剑笑笑放下,忍不住夸:“帅望怎么能想出这么多好玩的事。”
帅望一头撞桌子上:“我不想这样啊!”呜,你以为老子想把点心弄炸开啊?你以为老子想闯祸啊。
整个桌子一震,所有碗碟“砰”地弹起,慕容剑伸手一按,已经扭曲的桌子重又平复。
韩青叹息一声:“帅望,你小心点!”
慕容琴怒:“韦帅望,你这是来试试慕容家的功夫吗?”
帅望愕然抬头:“啊?我试你们干嘛,打败你们啊?靠,功夫又不是天上掉下来,老子吃饱了撑的,同你们比谁闷头练武时间更长。老子只活一百年,天底下好玩的事那么多,馅饼掉头上,我想不接也不行,可是让老子重回未成年状态,每天练武五个时辰,我死也不干。”
慕容琴弯下嘴角,鄙夷:“朽木。”
韦帅望气了:“你不朽木?你一天练几个小时功夫?你怎么不一天练八个时辰啊?那样你就算不能天下第一,也能第三第四第五啊,你为啥不练?”
慕容琴愣了愣,他怎么没想过这个问题,慕容家的功夫没向他保密,那至少应该是比半份冷家功夫更好的功夫,他为什么没好好修练?
韩青咳一声:“帅望,不得无礼。”
慕容剑偷看慕容琴一眼,一边忍不住想笑,一边觉得自己哥哥一脸尴尬的样子挺难堪。他责备地看韦帅望一眼,帅望咧嘴,笑。
慕容剑就垂下眼睛,仔细观察自己碗里的菜了。
慕容琴气道:“别装得无欲无求的,我问你,温家内功心法,你从哪儿得来的?”
韦帅望愣了一下,哑住,靠,这个事,我不想跟你说,行不行啊?
韩青心里这个悔啊,早知道不说让韦帅望自己来回答了,帅望你平时说谎说得挺面不改色的啊!你要真有隐情,你直接告诉他们你从你爷爷那儿得到的,不就结了?
帅望用筷子搅了一会儿饭:“我不想告诉你。”
韩青无语了。
慕容琴怒道:“你刚从温毅那接到温家功夫,就能达到这个地步?我说三四年能控制,是三四年能达到现在这个地步!”
韦帅望手里的筷子“扑”地一声,从碗底冒出来,拔出筷子来,菜汤流了一桌子,韦帅望咧着嘴:“三四年达到这个地步!”妈呀,我哭死得了。
想了一会儿,没错,他是已经修练这个功夫三四年了,虽然是在无人指导状态下乱练的。帅望长叹一声,苦恼地:“师父,我非得回答他吗?”
韩青直想回他个沮丧表情,你说呢?小子!却只得郑重道:“慕容是不是你的朋友?你是否应该对朋友坦诚?”帅望,请注意我用的是疑问句。
没用,韦帅望回过头:“如果你是我朋友,你应该体谅我有不想告人之事。”
慕容琴怒道:“韦帅望,你最好把这件事说明白!温毅传你功夫,你又将他击毙,是不是你一早预谋!”
韦帅望霍地起身:“你说什么?!”
韩青怒道:“坐下!韦帅望!”
帅望怒吼:“他竟然这么说我!我宁可去结交一条狗!我没他这种狗屁朋友!”
韩青淡淡地:“慕容家一向为人宽厚,说话是直接了点。要是别人,即使嘴上不说,心里只会想得更不堪。”
帅望愕然:“想得更不堪?”
韩青道:“帅望,你的功夫,看起来象是一早就学过,那么,想到你一早认识温毅不是很自然的吗?”
帅望怒吼:“师父你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吧?”
韩青叹口气:“不会,三四年前你要是认识温毅,应该一早冲我怒吼了。”韩青愣了一下:“三四年前你正。”正同我闹别扭,一直不太同我说话。韩青微微心酸:“即使,即使那样,你应该也会同我交涉。”
帅望见韩青脸上闪过一刹那儿的黯然,不禁心软了:“那时候我在同师父赌气,可是什么时候我也不会骗师父。”
韩青笑了,谁在拥抱我时给我一刀?别扭孩子,养起来可真费劲,可是,他那种执拗的善良啊,值得吧。
帅望气:“笑什么笑?我骗过吗?”想了想:“靠,好象骗过。”帅望脸红一会儿:“我练得很熟吗?冷家后山有练得更熟的人。”
韩青一愣,然后脸色发青了,完了,韦帅望还把这功夫传给冷兰了,我的天啊!小子,你怎么就这么天下大同啊?你小子真是欠抽得厉害!
慕容琴惊问:“什么?”
帅望道:“没什么。你要是非问不可,我就告诉你,如果你说你不信,那就随你便了。温剑闯王府那次,你们两兄弟打起来了,然后都一赌气走了,温琴就落我手里了,我帮他梳头发时,找到的这个。”一个细细的纸卷,交给慕容琴。
慕容琴一边接过一边疑惑:“你帮他梳头发?”看不出来啊,你那么温柔善良?
韩青道:“温琴中了扁虱的毒,幸亏帅望查出来,在头发里。”
慕容琴再看韦帅望一眼,不是你用的毒?我咋就不相信呢!展开纸卷一看,惊愕:“这是,温睿的字迹!”
帅望瞪眼:“温睿又是啥人?”
慕容琴道:“温毅的父亲,唯一一代,没由慕容家人起草协议,唯一在协议上留下自己笔迹与姓名的温家人。”
帅望扬眉,啊,难怪你印象深刻。
慕容琴看看这张纸,也是唯一一个功力大增,改变了温家功夫风格的人。
韩青叹口气:“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帅望耸耸肩:“因为我师爷暗算我,我不想给他看,所以我就收起来了。”
韩青瞪眼,你师爷那时候暗算你来着?我怎么不知道?
帅望笑:“他假装给我治伤,拿手指头敲我后背的伤。”
韩青无语望天,多大的事,你记到现在。
帅望道:“后来我打开看看,一看是内功心法,也没啥了不得的,就扔一边了。”
韩青支着头,看吧,果然,因为他觉得没啥大不了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