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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晨看看韦帅望,忽然觉得帅望眼睛有点红:“眼睛怎么了?”
帅望道:“一直盯着两块皮,看得眼睛痛。”
冬晨再看韦帅望一眼,这小子难得老老实实回答一件事,多半是谎言吧?
他哭啥?我吐了他哭啥?冷冬晨一分心,倒不觉得有那么恶心了,他默默倒水,冲洗两块人皮。
韦帅望肚子里骂:死老头,快滚出我的大脑。枉我当年
帅望垂下眼睛,我是有点这个毛病,同人处久了,明知人家要害我,也忍不住生出感情来,觉得亲人一样,然后,人家给我一刀,我就觉得特别的痛,不可能你生活中遇到的每个人都是亲人啊。
可是把师爷踢出亲人的队伍,内心深处隐隐酸痛。
冬晨纳闷:“你想什么呢?”
帅望把两块皮放到冷先背上,接着处理下一块皮,冬晨觉得他的动作有点类似褪猪皮,顿时再次移开目光。帅望道:“我在想,咱们要是去山洞里呆着,没准能看到你老婆在水潭里洗澡”
冬晨简直无语可说了。他只是叹口气,如果冷先知道韦帅望在切他肉时,脑子里在想什么,不知道还会不会那样崇拜韦帅望了。
“韦帅望,你是个什么人啊你?!”
帅望回答:“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充满了高级趣味的人”
冬晨只得接着说:“一个死不要脸的人!”
帅望笑:“谢谢,我正想这么说呢。”
韦帅望象个老皮匠似的,苦苦工作大半个时辰,看看时间:“咱们得快点了,冬晨你背着这小子,咱们去山上,告诉于兰秋过一天半天的,把黑狼放出来,别咱们外一有啥事把他给饿死了。”
冬晨瞪:“咱们会有什么事?”
帅望道:“这个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没事找事”
冬晨再次无语了:“难道你还真会为魔教一个不认识的人,同养你长大的师父动手啊?”
帅望叹气:“不会,可别人就不好说了。外一遇到哪个不长眼的”
冬晨看着韦帅望,你要为了魔教人杀了冷家人,你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帅望叹息一声:“少废话,我知道,不是不得已,我不会伤人。”
冬晨点点头,半晌:“别成为冷家人的敌人。”
韦帅望叹气:“我师父说句话,有时候半年后听到回音。”
冬晨气:“你跟你师父这么多年,一点好没学到。”
帅望斜着眼:“坏,我学到了!学好谁不会啊,学坏才不容易。”
冬晨彻底无语了,靠,是,跟着你师父都能学坏,是不容易。
韦帅望一手提起小药盒,另一手拎着食盒,一扬下巴:“你背着冷先。”
冬晨背起冷先,三人一行往山上走,一路上韦帅望钻树林过湿地翻墙头爬石头,把冬晨累个半死,终于来到水潭处。
四望无人,韦帅望过去翻开野藤乱草,当年被他炸开的地方依稀还松动。帅望把石头移开一点,往里扔个火折,燃烧良好,回头叫冬晨:“过来,把石头挪开点,小心别把石头上的草弄掉了。噢,把冷先放地上就成了,你还怕他着凉啊?”
冬晨把冷先入地上,内心哀叹,没了功夫的韦帅望可真讨厌,他可算是名正言顺获得指挥别人的资格了。
二十九,越狱()
二十九,越狱
石头挪开,刚刚够一个人钻进去。
冬晨问:“你先我先?”
帅望道:“这个洞口可够小的,跟钻狗洞似的,小白当年也这么进去的?完全不附合他们金童玉女的形象啊。”
冬晨以前从没听过有人管自己亲爹与后妈叫金童玉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韦帅望说的是谁。所以韦帅望抢先跳进洞去:“你去抬人,我抬不动,我先进去看看。”
冬晨二话没说,一脚把韦帅望踢进洞去,只听一声惨叫,冬晨总算机灵,伸手又把即将摔下去的韦帅望给拎回来,只听一块石头“咕噜咕噜哗啦”把冬晨吓得脸色惨白,他纯是让韦帅望给气糊涂了,忘了探路是危险事,小韦一身功夫被废不该当此重任,他还背后给人一脚。
韦帅望喃喃:“靠,你差点把子踢下水!”帅望点着火折,不禁惊叹一声:“天!”好大一个洞穴。
到处是雪白如融化的牛油一样的巨大石笋,火折的光所到之处,一片雪白,韦帅望正站在一块巨大的白色石头上,不远处,石头下面,二米左右的地方,是水面,没人知道水多深。
冬晨怒了:“你觉得你适合先进去吗?”
帅望笑:“我觉得我依旧比你机灵。”
冬晨刚要骂人,帅望一指外面,冬晨回头,远远看到一个人影,他当即把冷先扔进去,然后是食盒药盒,反手推上大石。韦帅望被一百多斤的人撞得坐倒在地,咧着嘴骂:“奶奶的,老子现在不是超人了,正常人被一百多斤大米压到会痛的!”
冬晨好整以暇地把石上青藤盖好,走开两步继续分花拂状前进。
来人远远地问:“冬晨少爷,在找什么?”
冬晨笑道:“我师姐掉了点东西在这儿,我来看看能不能找到。”
那人笑道:“我帮你吧。”
冬晨道:“不用不用,女孩子的小东西,没什么要紧的。”
那人听见是女孩子的东西,怕不方便,也不再客气:“那您忙。”
冬晨挥挥手。
温毅竖起耳朵细听,他的嘴里轻轻发出“嗒嗒”声,他的世界里只有无边的黑暗,依靠听声音来定位,象蝙蝠一样,嘴里发出声,耳朵听到回音判断面前的障碍物。
所以,温毅有点害怕,他只能感觉到四周都是水,他含在肺子里的那口气快要把他的肺子涨破,而他,即使在肺内空气已不能提供氧气的情况下,依旧要小心地保存着这仅有的一点气体,不管是喉咙发音还是舌头与硬颚发音,都需要空气。
如果温毅眼睛能看到,也许他会感觉到更大的恐惧,因为他的周围始终是一片黑暗,他想象中的,另一边的光明,并没有出现。
这个瞎子在黑暗中,黑暗的水底,跳动着前进,有时他会被水底的石尖划伤,毕竟他还不习惯在水底使用回音来定位。
温毅每次下水,都会咬一根绳子,绳的另一边,缠在大石上,温毅用舌头打绳结已经很熟练了。虽然他能用回音定位,可是在不熟悉的水底,他依旧有找不到方向而在水潭深处,没有水面,变成地下水的潜流里迷路,直至溺死的可能。现在,绳子到头了。
温毅停了一会儿,他必须选择继续探险,还是回到他的牢笼里去。
死亡与生不如死的生活,哪一个更可怕?
温毅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一直选择活着,可是这一次,他依旧要选择活着,他渴望出去,他不知道应该杀掉谁来泄愤,但是这么多年的监禁,让他确信,必须有人为他的痛苦付出代价。
就象被关在瓶子里的魔鬼一样,他不介意那个付出代价的人是谁,他只要这个世界有人为他的痛苦付出代价。
好吧,还不到时候,不是今天,我回去,然后我还会再来,总医有一天,我会离开,那时候,就是冷家的没日到了。
温毅转身,顺着绳子,往回跳动。他的双腿双臂都只余下巴掌大的一小段,如树杈似的,他依靠这一小段,跳动,笨拙地划水。
就在这时,温毅听了“哗啦”的水声,然后,是人的声音。
来自外面的声音。
来自他的牢笼一侧的声音。
一年前,温毅就是听到自己一侧的石壁里传来一男一女的争吵声,才确定,这个水潭有可能是条出去的路的。
现在,这声音又响起来了。
同一年前的声音,有一点象,只是更年轻一点。
温毅微笑,张嘴,吐掉绳子。
我来了,我找到方向了,如果这一次,我还是不能出去,我就溺死在这水里吧。如果,我找到出路,我就又有热乎乎的血与肉吃了。吃了很久的壁虎,虫子,青蛙,蚯蚓,终于,又有肉吃了,上次,我吃到肉,是什么时候?那两个人的肉,可真香。
温毅向前跳动,他身上挂了两把剑,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剑用藤条与不知哪来的银链子缠在身上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在水底跳动,如果浮在水面游泳,那就太费力了。他竖着耳朵听,有人又喃喃说了句什么,沉默了。
温毅有点着急,他只能依靠记忆往前跳,为什么那人不再说话了?
他不敢发出太大声音,怕被人听到。
与此同时,韦帅望喃喃一句:“这水里,好象有鱼啊!”
三十,食人怪()
三十,食人怪
点上蜡烛,昏黄烛光中,帅望先看下地形,然后走到水边,水质清澈,水里有不知名的白色小鱼在游动。帅望先洗洗手脸,隐隐听着水底有奇怪的“嗒嗒”声,帅望侧头,声音又没了。帅望纳闷:“咦,这水里真的有东西,应该组织个科考队来。”
水底深处,恐惧迷惑,找不到方向的温毅,如闻天簌,可爱的小白兔啊,谢谢你指引我前进。你就是我今年最美味的晚餐(或者早中餐)。
因为冷先缺失皮肤太多,韦帅望很认真地用毛巾擦了手,而不是用衣服。然后把冷先剥去外衣放到事先煮过的垫子上,打开药盒,用药水再把双手冲一遍,在空中甩啊甩地甩干。刚刚时间紧,包扎得很马虎,一些烫伤不该包的地方,也包上了,得重新处理一下。帅望看看手干了,冬晨也移开外面的石头正要进来,水底下的温毅听到动静,他不想面对更多人,他喜欢最快的杀戮。
帅望道:“把石头上的青藤安好——”一句话没说完,只听身后水声,帅望想回头,还没来得及回头,已经感觉到脖子上一下剧痛。
然后帅望转过头,看到一个满头白毛的怪物,闪电一般从他身后飞离,落在水边。那个怪物全身是水,满面脸血,一张嘴猩红。
帅望惊恐地想要后退,忽然觉得领口温热,好象一股热水流了下来,他伸手摸一下,看见满手的鲜血,低头,看到红色的液体正从自己脖子上喷溅出来。
帅望本能地把毛巾压在伤口上,手指按住跳动的血管,内心狂叫:“救命!”嘴里却大声:“别进来!去找人!快去找人!”
同时向洞口扑过去,他并不指望能逃出去,他只希望能挡住冬晨。
落回到水边的温毅,内心惊恐,药味!
他一口咬下去的那小子全身都是浓重的药味!冷家人即不敢杀他,也不敢放他,无论什么时候,他们想检查一下他的牢房,或者给他换个牢房,或者为了不知什么阴谋鬼计,他们都首先给他一点有毒的食物。
刚逃出牢狱的温毅,最怕的就是迷药。他宁可死。
冬晨听到韦帅望大叫“快跑”,他本能地转身,一方面是因为恐惧,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对韦帅望的习惯性崇拜。
然后他看到韦帅望身上的血,冬晨回身抱住韦帅望,也许这样做是错的,他会扔下陌生人,但不会扔下韦帅望。
帅望紧紧抱住冬晨,冬晨心想,不用怕成这样,我会救你的,可是你不能在这之前先把我扼死!
实际上,冬晨已经被韦帅望扼得翻白眼了。
他来不及抗议,已经看到一个白毛怪狰狞地向他飞过来,温毅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们走。
他听到另外一个男子的脚步更轻灵,那小子有功夫,好得很,他得先解决这个。
他跳起来,张嘴,咬到,他相信他咬到的是那小子的脖子,结果嘴里却感受却不对,那不是充满了血管的多汗的脖子,而是很有咬头的一块肌肉,不管那是什么部位,咬一个有功夫的人却没咬到,那是危险的。温毅退开。
韦帅望左臂上一块肉被硬生生撕下去,他咬紧牙关,无声地对冬晨:“惨叫,惨叫。”
冬晨慌忙中分辨不出,韦帅望又痛又气,一口咬在冬晨肩头,冬晨痛叫。
温毅呆了一下,他还是咬中目标了?他慢慢咀嚼,肉,很有咬头,从位置看,应该是肩膀,早知道,他知道再咬深点,一口咬碎对方的骨头,现在,他当然可以再扑过去,但是不幸的是,他听到奇怪的织锦衣物相摩擦的声音,通常这意味着有人伸手去掏了什么东西。
然后他听到轻微的“咔”声,他飞快地后退,然后听到如飞蝗般的银针落地的声音。
超级暗器。
刹那间飞出成千上万的针,速度极高,高到象冷家一流高手那个级别的人近身无法躲避。但温毅是高手中的高手,他能躲开,不过,如果他扑过去,而对方又正好按下按钮,半空中转身会遇到麻烦。
温毅在想办法。
帅望躲到一颗树后,温毅轻轻发出“嗒嗒”声,帅望立刻大叫:“啊啊啊啊!”
温毅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他依然可以判断韦帅望的位置,却无法判断周围环境也听不到冬晨的脚步声。韦帅望不敢停下,一边示意冬晨快跑,冬晨一把抢过飞雨暗器,象韦帅望一样发出叫声,同时一脚把韦帅望踢出两米远。
帅望气得:“你他妈快跑,我能跑过他吗?等我找人来,你都被人他啃成骨头架子了!”同时伸手指指自己怀里的荷包,小子,老子有暗器啊,功夫明显是没用的,求你了,快跑!
冬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都是那个逃命的人,也许,因为韦帅望是哥哥,冬晨点下头,转身就跑。
温毅听着会功夫的那小子要逃,功夫不怎么样的手里又有暗器,立刻大吼一声,韦帅望应声倒地,一口血喷了出来。有时候功夫还是有点用处的,冬晨踉跄一步,向倒在地上的韦帅望扑回来。
帅望内心清醒,却已无力动弹,但是,他的手指,还是能够轻轻扣一下按钮,发出轻微的咔的一声,让温毅停下脚步。
帅望看着跑回来的冬晨,差点流下眼泪,兄弟,你逃走啊!我用尽最后力气为你争取到的一点点时间,不是让你回来同我说再见的。
既然冷冬晨往回跑了,温毅就很满意地一头撞向韦帅望,结果韦帅望前面的那颗大树应声而倒,帅望听见大树倒地的声音,还有自己肋骨折断的声音。他喷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温毅头上撞了个包,韦帅望藏身的大树还是很结实的。他恨恨地抽抽鼻子,闻到血腥味,他饿了。
他跳过去,这次,不用听声,他闻到血的味道,这些年来,闻到血的味道就等于食物,这已经是他的本能,他低下头,循着血的味道,找到伤口,撕咬,咀嚼,吞咽,温毅喜欢血的味道,虽然这次血里依旧有股药味,但是,刚才他咬了一口,这么半天,他什么感觉也没有,足证那不是剧毒。他咬住韦帅望的脖子,在伤口处大口大口地吸血。
冬晨呆住了。
那怪物吃人!
一头白毛遮住怪物的身体,怪物看起来有十岁孩子那么大,趴在帅望身上大口大口地吸血,听到脚步声,那白毛怪抬起头竖起耳朵,冬晨看到,他有一双灰黄色的眼睛,整个眼球全是灰黄色的。
怪物!
三十一,拼命()
三十一,拼命
冬晨这辈子没这么怕过。
被砍一刀与被咬下一块肉完全是两回事,被杀掉与被吃掉也是两回事。
冬晨猛地抽出剑来,狂叫一声向怪物砍去。
根据刚才那怪物的速度,冬晨知道这是送死。但是眼看着韦帅望死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