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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青问:“如果你问不到结果?”
黑狼道:“半个时辰我会下去一次,如果他不肯开口,我会在二个时辰后让他给韦帅望传递内力,然后,他还归我处理。”
韦行愣了一下:“那他怎么可能同意给帅望传递内力?”
黑狼沉默一会儿:“他刚说过,死前愿意先为帅望恢复功力。”
韩青沉默了。
韦行眨眨眼睛:“你的意思是说,他愿意在被你活活折磨死之前,为你的朋友恢复功力?不求回报地?”
黑狼微微觉得,这种说法让他不太舒服。啊是,是的,他对韦帅望好极了,那怎么样?如果他杀了你老婆,你就不追究了?
黑狼缓缓道:“他愿意先救了他先主人的孩子再死,而我,愿意满足他的愿望。”
韦行扬起眉毛,呃,从你的角度来看,好象确实是这样的。转头看看韩青,兄弟,你看呢?
韩青半晌:“恐怕,韦帅望很难接受,这种安排。“
黑狼想了想:“如果他不接受,那就只得自己冒险去练什么速成的功夫,或者,让他最亲近的师长来做牺牲,我想,他会宁愿忍受一点道德上的小缺憾。”
韩青沉默了,是的,好机会。也许,是唯一的机会。他们不能失去这次机会,也不能阻止抓住冷先的人为自己所爱复仇。
这件事,有一点无情无义,可是,你是要选择活下去,还是选择高尚的死亡?或者,阻止朋友做他应做的复仇来完善你的道义责任?
韩青沉默。
韦行道:“我们出去喝一杯。”来,兄弟,我开导开导你。
韩青迟疑,选个简单的吧,假装我什么也没看见。
他转身要走。
可是,那个冷先
韩青站住问:“冷先来干什么?”
黑狼慢慢垂下眼睛:“来找韦帅望。”
韩青问:“做什么?”
黑狼沉默一会儿终于道:“我猜,他是打算”沉默了。
韩青愣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说,他并不是因为被你抓到,人之将死,愿意做最后一件好事,而是一开始那么,韦帅望的身上的毒呢?”
黑狼道:“他送来了解药。”
韩青看着黑狼,半晌:“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何况”良久,韩青道:“我理解你,黑狼,但是,这是你朋友的家,他把你当兄弟,那么,有人要救你兄弟,送来解药,至少,你兄弟有责任在自己的家里,保他平安,你,是否应该在你兄弟的家里,抓他的恩人?抓他应该保护的人?黑狼,也许对你来说,仇恨,比这一点道德上的洁癖重要,可是,杀人,永远可以等下次,朋友的情谊,比报仇要重要。”
黑狼沉默一会儿:“如果,冷先把自己的功夫给了韦帅望,韦帅望是不是有责任永远保护他的安全?”
韩青再一次沉默了,是!
黑狼微微一笑:“两位请回,让韦帅望快点回来,不然,他就要去练他自己想出来狗屁心法了。他回来,我会负责打晕他,给他恢复功力。然后,这个人,归我处置,如果不是他,我会放了他。如果是他——”良久:“做为回报,我可以一刀就砍死他!他在我手里,我说了算。你们对我抓到他的方式不满,我在这里,不管是割席绝交,还是道义谴责,我领受。”
韩青半晌:“你再考虑一下,复仇,真的比友谊更重要?”
黑狼瞪着韩青,半晌,笑了:“韩掌门是否在想,这个人为了个女人,竟置朋友于不顾?”
韩青微微叹息一声:“不,我理解。”我理解,我真的理解。
黑狼缓缓道:“我奄奄一息,躺在树林里,骨头断裂,遍体鳞伤,无数的蛆虫,在我身上爬,我在等死。然后有人抱起我,我睁开眼睛看到逸儿,她抱着我,我能感觉到我身上的蛆在乱爬,她抱着我,冲我微笑。我愿意用一生守护这个笑容。我不介意,她为谁而笑,我只想每天看到她,即使她不开心,我知道她活着,那个美丽的笑容有一天还会出现。那个笑容,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不是全黑的。”
黑狼的眼睛再一次慢慢变黑:“谁夺走她,谁就得付出代价!任何人不能阻止!”
二十三,击中()
二十三,击中
黑狼微微弯腰:“我敬重韩掌门,请原谅,我做不到掌门的自律。魔教不是冷家盟友,不在掌门救助范围内,掌门请回吧。”
韦行顿时怒了:“武林中的事,冷家掌门都有权管!”
黑狼缓缓道:“如果管得没有道理,我不服管!”
韦行怒吼:“人人都有自己的道理!你的道理就是真理?我说我的道理才是道理!”伸手就要拨刀,韩青按住:“韦行!”
大哥,没道理因为看人家不顺眼,你就砍人家
黑狼缓缓道:“两位前辈回去,不要对韦帅望有什么暗示。如果你们认为他能阻止我,首先那是不可能的;其次,韦帅望已经拒绝冷先,如果这次我不能打晕他,别人不会再有机会,他永远不会接受他人的牺牲,错误决定会害死他。”
韩青沉默,如果让韦帅望知道真相,韦帅望一定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可是如果不告诉韦帅望
哪一个更重要?
韩青看看黑狼,这个会一刀砍下对手的手臂,连眼睛都不眨的家伙,为了爱人的死,会如何刑讯敌人(杨乃武与小白菜是如何炼成的?最后真相大白,评论是:还是你自己有问题,咋不冤枉别人呢?)?
从道义上讲,韩青没有责任,从人性上讲,他不应该坐视非人虐待,即使那个人是魔教的。可是单方面禁止虐俘行为,不附合冷家利益,如果他不能全面禁止冷家的虐俘行为,他没有权利单独要求黑狼。韩青沉默一会儿:“黑狼,既然冷先送解药过来,也算帅望的恩人。有嫌疑,我不反对你讯问,对付魔教中人我不能禁止你使用强硬手段,但是,如无实证,也无口供,请不要做出无法挽回的伤害。”
黑狼沉默良久,终于点头:“是!”
韩青沉默一会儿,觉得实在没有立场做更多要求了,你怎么能因为你需要凶手帮你弟子恢复功力,就要求受害人家属放弃复仇呢?他只得微微欠身:“多谢了。”
黑狼垂下眼睛:“我知道了。”
韦行与韩青往回走,韦行道:“你同那小子客气什么?他对你无礼!”
韩青道:“如果逸儿的死真与冷先无关,虽然那种可能性并不大,如果真的那样,黑狼做了出格的事,帅望会很为难。如果我强行阻止黑狼,再由冷家保护冷先,黑狼会与冷家起很大冲突,黑狼会是一个可怕的敌人。权衡之下,只能请求他手下留情。”
韦行咬牙,老子决不会这么干,老子会砍下他的头让他明白谁是老大!不过
韦行翻翻白眼,当然了,他不能砍黑狼,砍死黑狼,韦帅望会同他翻脸。他当然可以爆发一通,结果黑狼会下重手把冷先弄得更惨。韦行很庆幸,他不用处理这件事。当然如果真的让他来处理这件事,事情可能会很简单,他会很高兴帮黑狼一下的。
黑狼回到地牢,冷先正在用后脑撞地。
黑狼按按冷先的膝盖,冷先再一次咬紧牙,全身颤抖。
黑狼问:“有话同我说吗?”
冷先咬着牙:“有一天你落到我手里”
黑狼取出刀子,把伤口里的盐粒挑出,已经融化大半,淡淡地:“我不介意。”
刀子切下去,轻轻刮着骨头:“别担心,我会治好你,每一次都治好你,直到你崩溃。”先是挖出泛白的死肉,然后鲜血涌出。
冷先再一次咬紧牙,全身颤抖。
手术完成,烙铁止血。
冷先惨叫着挺直身体,然后昏迷。
于兰秋脸色惨白地坐在角落里。
隐约传来的惨叫声让她心惊。她同情冷先,可是,如果逸儿真是这个人杀的呢?即使不是,她又能做什么呢?提醒韦帅望?不,那对帅望有什么好处?难道她不想帅望恢复往日风彩?又或者,她希望韦帅望与黑狼内讧吗?不不不,大人物们都已经决定不管,她算什么人?
金凤同样惨白地过来传达:“黑狼要一壶滚开的水。”
于兰秋无力地:“给他。”
韦帅望正在地上连滚带爬躲开冷兰的连环脚:“你说听我的!你哪有听我的!你是白痴吗?同我开这种玩笑!老子往东你往西!你想死啊?!”
韦帅望惨叫:“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难道我想吐血吗?”
冷兰怒吼:“你敢把血喷我脸上!”
冬晨哭泣着脸:“你们这是在庆祝失败吗?”
帅望连忙躲到冬晨身后:“你老婆指挥错了,还发飚!”
冷兰怒吼:“左边左边,你知道不知道左边”
帅望哀叫:“姐姐,你的左边是我的右边,你搞搞清楚”
冷兰还要怒吼,门开了,她愤怒的表情立刻变得怯怯的,坏了,我该不是又做错了啥吧?
韦行咆哮:“你们在干什么?”
冷兰擦擦脸上的血,忽然间没勇气说:我在揍韦帅望,因为他吐了我一脸血。
韩青拉过韦帅望,一探他脉博,立刻满面怒色:“你在胡闹什么?”
帅望紧张地瞪着他。
韩青慢慢放开手:“别怕,我不会强迫你接受”
帅望慢慢微笑:“没什么,我同冷兰正在研究一个新的内功心法,这个,不是我练错了,是冷兰把左右说反了。”
冷兰张开嘴,又憋住,肚子说了一千次:不是我,是你白痴!
韦行继续斜眼看着冷兰,一脸不屑,一肚子不满。
冷兰望天,我比窦娥还冤,死韦帅望,看我不打死你!
韩青叹气,微微疲惫:“帅望,我保证,我以为绝不干涉你,你向我保证,你会谨慎抉择,绝不冒进。”
帅望忍不住伸手揉揉韩青的眉心,一连声:“我保证,我保证,别担心,别皱眉,真难看。”
韩青也微笑:“帅望,你真是我生命中的磨难。”搂过韦帅望,把他押出门:“你给我滚下山,好好修养两天,再去京城,还是继续练你的内力,都随你,你今天不能再乱来了。听见没有?”拎着韦帅望的耳朵。
帅望咧嘴:“听见了听见了。”
韩青内心恻然,放开手,慢慢把帅望抱到怀里:“好好活着,好吗?”
帅望呆了一会儿,慢慢放松肩膀,头枕到韩青肩上:“你也是,你越老越象我妈妈了。”
韩青只得一脚把他踢下山,再一次用“滚!”字结束谈话。
韦帅望快快乐乐地下了山,冬晨依依不舍离开冷兰,一路狂奔追上韦帅望:“你相信你师父说的?”
帅望点头:“当然了,我师父从不说谎。”
冬晨微微抬下眉毛,呃,可是,我觉得算了,你继续你的个人崇拜吧。
帅望一进大厅,大声:“点心,老子饿死了!”
于兰秋答应一声下去,黑狼迎过来:“怎么样?怎么这么快?”
韦帅望道:“冷兰那个白痴”
冬晨终于忍不住暴了:“你还说!”妈的,当着你师父你爹你就出卖我师姐一次了。
帅望回头笑道:“冷兰那个”一句话未了,黑狼已经一拳击在他后脑上。韦帅望以相同的姿势被打中相同位置,出现相同的反应。
二十四,突变()
二十四,突变
黑狼抬头,冬晨的剑已经指在他脖子上:“你干什么?”
黑狼淡淡地:“我抓到了冷先。”
冬晨愕然:“你抓到冷先?你抓他干什么?”首先想到的,还是冷先是韦帅望的
黑狼问:“他的内力修练得顺利吗?”
冬晨忍不住眼角扫了下韦帅望衣襟上的血,黯然。
黑狼道:“韦帅望清醒着是不会接受冷先的内力的,所以,我打晕他,你替韦帅望引导内力在体内运转。我看着冷先。”
冬晨半晌:“帅望不同意这么做。”
黑狼点头:“韦帅望如果反对,现在可以提出来。你呢?你同不同意?”
冬晨无语,韦帅望现在是提不了反对意见,可是
黑狼冷笑:“那么,你可以当没看见,请回吧。”
冬晨沉默一会儿:“既然冷先自愿,既然,没伤害任何人”冬晨叹气:“好吧。”
冬晨抱着韦帅望,与黑狼一起来到地牢口,黑狼让他把帅望放到床上,伸手在喜雀登梅的床楣上按了两下,整个大床与周围地面猛地下陷。
冬晨吓了一跳,伸手扶住床,这大工程,他竟然不知道在韦帅望的卧室里有一个秘道出口。
黑狼示意冬晨抱起韦帅望,再退后。
大床失去压力,立刻缓缓升了上去。地牢里一片漆黑,黑狼走到东面墙前,再一次伸手按了两个地方,门开。
一股子混和了蜡油与地下的土霉味与奇怪的血腥味的空气扑鼻而来。冬晨微微皱眉,抱着韦帅望走进去,问:“放哪?冷先呢?”然后呆在当地。
对面墙上钉着一个人,两根断剑从那人琵琶骨穿过,钉在墙上。那人垂着头,身上全是大片大片深深浅浅的血迹,刺在他身上的剑刃,正缓缓往下滴血。
冬晨震惊地站在那儿,半晌:“这是?”
黑狼道:“把帅望放到他对面。”
冬晨缓缓道:“为什么?”
黑狼淡淡地:“我问他话,他一直不肯回答。”
冬晨看看冷先,破碎的衣裳下,露出整齐的伤口,一排一排翻郑的皮肉,然后是一条条露出粉红色嫩肉的伤口,然后是一串串的血泡。最让人恐怖的并不是可怕的伤口,而是施虐者的冷静态度。
冬晨慢慢转过头,看着黑狼:“只是因为你想问他话?”
黑狼微微讽诮:“只是?”
冬晨愣了愣,忽然自黑狼那略带愤恨的目光中明白,呵,不是只是,那是黑狼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你,问什么?”
黑狼道:“追杀令。”
冬晨沉默了。啊,一早黑狼问韦帅望为什么不问,指的是这件事。亲友或余悲,他人亦已歌。黑狼在刑讯冷先!他认为冷先有嫌疑,或者,冷先知道。
可是这个冷先看起来不象坏人。冬晨缓缓道:“冷先既然对冷恶忠心耿耿,又怎么会伤害冷恶心爱之人?”
黑狼淡淡地:“张文问他,教主的死是否与他有关,他干脆地答没有;张文问他白逸儿的死,他回答的是他于心无愧。我问他追杀令,他没说他不知道。他说他不说。”
冬晨沉默了,呵,黑狼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冷先是凶手,却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讯问了,如果对方明说我不告诉你,因着对方的魔教身份,完全有理由刑讯。
可是,冬晨道:“他是帅望的恩人吧?你这样,他怎么肯再帮我们?”
黑狼道:“他又不是看你我的面子帮韦帅望。他想帮韦帅望,自然会帮,不想帮,你我对他再好,他也不会帮。好了,把韦帅望放下,如果你晕血,你可以离开。”
冬晨把韦帅望放到冷先对面,近距离嗅到可怕血腥味,焦糊味,甚至人油味。
冬晨慢慢涨红脸,他退后一步再退一步,慢慢深呼吸,别,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吐出来。
太残忍!
冬晨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下得去手?”
黑狼比他还纳闷:“我为什么下不去手?别人对我都下得去手,我对别人为什么下不去手?”
冬晨呆了呆,啊对,他见惯了受惯了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