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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琴从窗子跳起去,用力拉开铁杆弯成的锢铐,抱住小宇:“小宇!小宇!”
只剩最后一个卡住小宇脖子的铁杆,温琴猛地拉下来,扔到一边,血液“扑”地一声溅出来,当头淋了温琴一脸,温琴没有躲,只是惊恐地大叫:“小宇!”
怎么回事?
小宇脖子上一个伤口,本来被铁杆压住,上面还压了一块纱布,是止血的,温琴拉开铁杆时,纱布也被扯下,鲜血顿时喷了出来,温琴惊恐地惨叫:“啊!”
伸手去按,怎奈动脉已破裂,血液顺着他的指缝不断地喷出来,温琴刹那泪流满面:“不!”
脚步声,温琴抬头,一身血污的那个白衣少年,静静站在门口。
阳光在他身后,他的面孔在身后的明亮的暗影里,有一种奇异的慈悲,淡淡的微笑,与淡淡地悲哀,好象已经跳出人界之外,静静地看着地上众生痛苦挣扎,悲悯而无奈。
温琴低头,看着越流越少的血,越来越苍白的孩子,那孩子始终没有睁开眼睛,沉睡中,慢慢死去。
温琴知道已经回天无力,缓缓放开手,血,仍在静静地流。
帅望微笑:“双手沾满妻儿的血,什么感觉?”
温琴抬头,泪眼中白衣少年那个笑容,特别的冰冷可怕:“魔鬼!这不是人干的!”
帅望点点头:“你也是魔鬼,只不过,你的等级比我低,我才是魔王。”微笑:“沉睡多年,被你唤醒。”
轻声:“魔王被封印,你可以杀了他!但是,不能碰他爱的人。”
笑:“他会被惊醒!”
温琴慢慢站起来,咬牙切齿:“我要杀了你!我要吸干你的内力,让你看着你妻儿惨死!我会慢慢杀掉他们,然后再一寸一寸切碎你!”
帅望笑了:“我不是说过了,我才是魔王。你已经中招,如果你还能动,我怎么会出现。”
温琴一惊,忽然觉得全身无力,怎么回事?这是什么?他什么时候中了毒?没有异味,没有暗器,他没碰任何东西
帅望轻声:“你儿子的血,剧毒。你身上有伤口吗?没有?不要紧,会从你的眼睛流进你的血里。”笑:“你会,全身无力,然后,僵直,然后,心跳与呼吸都停止,然后,一动不能动,比我当初还惨,我那时还能眨眼睛,你眼睛都动不了,但是,你清醒,也会痛。比一寸寸切碎我如何?”
温琴慢慢坐下,然后手支地,喘息,一再提气,不肯倒下。
帅望温和地:“我要是你,就选个舒服的方式躺下,因为一会儿,你就动不了了。还有,你应该现在就选择一下,是睁着眼睛恐惧地死去,还是闭着眼睛,在黑暗中死去。要是我,会选闭上眼睛,因为,如果一直瞪着眼睛,落了灰,会很痛。外一再落上虫”帅望咧咧嘴:“啧,我真不敢想苍蝇落到眼珠上是什么感觉。当然了,即使你闭上眼睛,也可能会有小虫钻进你眼皮里,在你眼珠上爬行,也许,咬你的眼珠,或者,吃掉你的眼睛,吃掉你眼眶里的肉,一直钻到你脑子里去,也许,爬进你的耳朵,鼻子,在你的脑子做窝,繁殖,当然,我还是希望它们留着你的脑子,让你一直清醒,这样,你就可以好好感受一下,你的妻子你的儿子,在你身边慢慢腐烂,他们身上的蛆虫会爬到你身上,你的粪便会随时随地流出身体,然后,你的两腿间会爬满了虫子,奇痒奇痛,你一动不能动,只能慢慢地感觉他们在你身上爬来爬去,甚至,在你身体里蠕动,在你的肠子里钻来钻去。依我看,你最大的愿望应该是有人进来,发现你死了,把你当成尸体活埋。当然了,即使没人发现,你也不必太担心,以你的功力,常人三天会渴死,你至少可以支撑五天,五天之后,你会死的。所以,你看,再有创意的杀人方式,也不能折磨一个人到永远。”
帅望微微叹口气,除非象你,杀了我师父。
我的灵魂,依旧在痛。
真希望死的是我。
温琴惊恐地瞪大眼睛,身体慢慢倒下去,他挣扎着,慢慢闭上眼睛,只有泪水,从眼角滴落。
帅望慢慢转身,看着满院的血腥,微微一笑,我来了,魔王出世,君临天下,你们可以臣服于我,我将接受你们的牺牲。
远方的天空,忽然升起一道焰火,淡青色,然后,是惨白的一颗信号弹炸开来。
帅望呆住。
那个君临天下的傲慢面孔,忽然间扭曲,他弯下腰,一口血喷出来,那锥心剔骨般的巨痛啊!让他整个人栽倒在地上,缩成一团,颤抖着嚎叫翻滚!
不!不!
韩青活着!
155,魔道()
155,
眼前闪过苏泉的面容:“别走太远。”
刹那间仇恨消失,理智重归,帅望慢慢缩起身子,我杀了无辜的人!帅望喘息,我杀了人,我杀了无辜的人!
奇痛入骨,帅望缩成一团颤抖,大脑一片空白,内息错乱,他却无力制止。
不想制止。
良久,大神的功夫终于自动响应疼痛预警,内息运转一周,平息所有伤痛,帅望无力地躺在地上,不痛了。
他慢慢伸手握住剑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还有什么话说。
师父活着,知道他做的事,会伤心吧?
帅望轻声:“对不起。”
对不起,我让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成了笑话;对不起,我用一生证明你错了;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期望,我不能战胜自己;对不起,我让你的所有牺牲毫无意义;对不起,大错已成,无法挽回。
剑抵颈上,又放下,不,我总要回去看他一眼。
他还活着。
哽咽,双手掩面,呵,他还活着,他还活着。帅望忽然笑了,内心惨痛,伤口也疼痛,所有感觉都回来,难以承受,可是忽然间内心深处那种觉得世界寒冷污浊的感觉不见了。
他不再是孤独穿过黑暗丛林的暗魅,师父还活着,他也活着。
远处却再一次焰火闪动,淡青花簇被一支红色信号划破。
帅望愣了一下,师父有生命危险?什么意思?他活着,但是,病危?帅望站起来,他师父怎么可能活,那大量的血,那僵在脸上的狰狞面容。
帅望慢慢想起来,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尸体僵直冰冷,帅望僵住,尸体僵直要多久?温琴赶到冷家山能有多久?冷思安尸骨未寒,我师父就那是会让人假死的冷家寒毒的解药啊!冷良!我宰了你!
是,我师父真的没死,冷良那小子为了救我师父下了寒毒,温琴一开始就中计了。狂笑,然后泪如雨下。他没死。
只不过,他的面目那样狰狞,恐惧受的折磨太重了,笑声静止,如果冷良说病危
不!我不接受那样的结局!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要救活他!我一定可以救活他!他不会死的!
帅望微笑,即使他死了,能见他最后一面也好,我可以说谎,我可以不告诉他发生的一切,泪水滴下。
韦帅望站起身,狂奔。
冷良很苦恼,小韦啊,我可是尽力了,我哪知道你师父已经被温琴废了功夫啊,两粒药对没有内力倒有内伤的人来说,就是毒药啊,你师父没死,可是他离死不远了,我算是没招了,怎么办?
吴忧站在他身边:“发信号给韦帅望,叫他回来。“
冷良呻吟一声,他回来要知道他师父生前所受折磨都是我弄出来的,估计我这一身骨头要散架了。
吴忧笑:“你救不回来了吧?给韦帅望另推荐个名医不就得了,死在别人手上,就不是你的责任了。”
冷良恍然,对啊!看看吴忧,这家伙怎么这么损啊!吴忧微笑,让暴风小子出去向别人撒野吧?本来我的选择最明智不过,可是如果他师父真死在这儿,他不见得能对我的行为做出理智的判断,到时候,一声,你为啥不救我师父,就把我整死了。靠,你师父在大神手里,我们除了投降就只剩下逃跑了。
信号过后一个半时辰,韦帅望出现在门口,冷良回头,一惊:“这一身血,你从哪儿来?”
帅望站在门口,微微带点悲怆地微笑。
冷良点点头,唔,噢:“完了?”把温琴收拾了?把温家灭了?
帅望笑中带泪:“我师父”真的还活着吗?
冷良道:“快不行了,一直昏迷,我弄不醒他。”
帅望慢慢过去,韩青依旧躺在那张床上,不过已经收拾过了,血迹清理干净,面容也详和,微弱的呼吸,眉头依旧微微皱着。
真的还活着。
帅望什么也没说,过去握住韩青的手,抵在自己额上,半晌,抬头,按住韩青脉博。声音微哑:“他废了我师父的功夫?”
冷良点头。
帅望微微冷笑一声,那他死得不冤。他受的折磨也不冤,我才不会回去宰掉他,让他同虫子好好玩几天吧。
冷良见韦帅望那个冷笑同以前的锋芒毕露不同,微微有一点不怒自威的奇怪感觉。
冷良天生对危险人物很敏感,当即抽抽鼻子,自觉鼻端一股子血腥味,这味道也不知是真的,还是他想象出来的。他沉默一会儿:“帅望!”
帅望抬头看他。
冷良轻声:“不止有寒毒,还有附子乌头,而且,当时的刺激太强烈,他昏迷太久,这些东西侵蚀他的身体,他有身体已经完全失去解毒的功能。即使你耗尽功力让他醒来,最后得到的,不过是两个病入膏肓的病人,帅望,你知道怎么解决吗?”
帅望紧握着韩青的手,他很疲惫了,但是,大脑依旧一片清明:“你有主意?”
冷良道:“冷家不能这么做。”
帅望笑了:“我明白了。”类似现代医学的透析,只不过,是用别人的肝与肾。
冷良凝注韦帅望:“你师父不会同意的。”
帅望轻声:“我做了很多我师父不会同意的事,冷良,我不能留在冷家了。”
冷良呆呆看着韦帅望:“我帮你做这件事吧。”
帅望笑笑:“不必了。我可以。”抱起韩青:“二天后,我把他送回来。让他们别着急。”
冷良终于忍不住:“你杀了温琴全家?”
帅望这才想起来,糟了,那个小孩儿哪儿去了?默默无语,我真当不了个好家长,呜,我居然能把那么大个小人给忘了
冷良道:“去找你父亲,他会帮你说话!”
帅望的目光缓缓落在冷良脸上,微笑,点点头,转身而去。
不知为什么冷良觉得,他的点头,不是同意,而是告别。一个“喂”字不由自主出口,冷良看着帅望,帅望苦笑:“任何人看到温家的下场,都不会敢再招惹我师父。”不敢再招惹我说过不能动的人,因为所有人终会发现,我不是天使,是恶魔。
不能再在我师父面前装雪白了,我看到了自己的原形,再不能回到过去了。
紧紧抱着昏迷的韩青,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我们这样亲密了。
前心贴后背,大量内息源源不断传过去,支撑韩青那已经油尽灯枯的身体。帅望轻声:“师父,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很努力了,我很努力很努力,连我自己都相信我是个好人,我是你教养出来的,象你一样的人。”
微笑,我不是,我依旧是当年被你怒责的那个为一句话杀人的坏小子。毒蛇忍着不咬人,依旧是毒蛇,被惹急了,踩到他的人会死。
师父你,就是温暖蛇的那个傻农夫,白白被我伤害,白白投入十几年的感情。
二个时辰,韦帅望找到魔教的总舵。
帅望没来过,上次被魔教的人抓到,去的也不是总舵。
有人要进去通报,帅望淡淡说一声:“前面带路。”不知为何,没人敢迟疑。
魔教众堂主正坐在一个圆桌前开会,冷先与李唐自然坐主席,本应一主一次,余者分列序次分列两边,因为冷先与李唐的分庭抗礼变成没有主次。
听到脚步声,众人回头,冷先当即站起来:“教主!”
众人纷纷起身,帅望道:“冷先张文留下,别人先出去。”
张文差点没神经错乱了,我靠,我三国玩得挺好的,咋回事,你一来就把我给直接按到冷先一伙了,这这这
看李唐一眼,李唐面无表情地站在那看着韦帅望,只不过他的下巴有点高,一点想说“是”的恭敬意思也没有。
张文刚想找个委婉点的拒绝,韦帅望已经冷笑着看着李唐:“你也想留下吗?很好。”
张文顿时不吭声了,事情不太对,小韦那是多和善一人啊,你照他屁股踢一脚,他都照样乐他的。现在人家不过走得慢点,冷笑都出来了,状态有异,少惹事。人家宽宏,不等于好惹。
李唐微微欠身:“少教主,我记得”你已经拒绝了我们。
冷先过来跪下一膝:“教主!”
帅望把韩青放到冷先怀里,回身就是一脚,李唐当即飞了出去,后背撞墙,墙壁裂开,李唐的侍从唰地站起来一排,李唐一口血喷在地上,抬手制止众侍从,然后屈膝:“属下失礼!”
众堂主一见老大已经服了,当即全体跪倒:“参见教主!”
帅望冷冷一笑:“老子没说要当你教主!怎么?就不配你们恭敬吗?”
张文吓得,配!配!老大,你一大神!你一脚能把我们都踩死,你说啥是啥!关键是,你以前没提过这种要求啊,你疯了你?
冷先抱着韩青,忽然间面目扭曲:“教主!你,你这是”
帅望道:“扁堂主呢?”
扁希凡当即出列:“扁希凡拜见教主。”
帅望道:“你们退下,扁堂主,过来。”
冷先“扑嗵”一声跪倒:“教主,你这是要我们救他?”惊痛而疑惑。
韦帅望看他一眼,目光凛冽,可惜啊,冷先要不是足够迟钝,早被冷恶吓死了,冷恶试过一百次目光凛冽,冷先一点感觉也没有,只要没有一耳光甩他脸上,他就感觉不到顶头上司已经冒火,而他那铁了心的忠诚,又是那么的明显,所以,韦帅望除了象他亲爹一样叹口气,还真拿冷先没办法:“怎么了?你不同意?”
冷先道:“救谁都可以,就是不救他!且不说他杀了我们多少人!他是冷家的首领,救了他,等于自取灭亡。我不介意我自己的生命,可是魔教是教主一手创立的,谁也不能毁了它。”
帅望问:“我呢?如果你拦着我,我就毁了它。你现在就想看看二十四堂主陈尸主舵大堂是什么样吗?”
冷先呆了:“教主!”
帅望目光扫过,所有人都凛然,哗,这个,这个小家伙啥时候有这样的目光了?他看起来可不象说着玩的,看他一脚把李堂主踢飞,这威胁还真有强大的实力做后盾。
冷先急了:“冷先不能为他们做决定!但是如果教主一定要这么做,冷先愿意先死在这儿!”厉声:“你这样做,同杀了我们有什么区别!”
帅望道:“是马上死,还是几十年之后死的区别!”身子转过来,看他的脸色,毫不介意马上动手。
张文当即上前:“冷先忠于魔教,忠于先主,也忠于你!帅望,看在你父亲的份上别动手!”
帅望沉默一会儿:“我师父一定得活过来,你们提条件吧。”
冷先还要拒绝:“教主!”
张文给他一脚:“他还没答应做教主。”
冷先愕然,然后立刻醒悟:“教主,请你答应留下来,统领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