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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那么久,你以为还能安然离开么。”话音未落,他已经施法将那人拖了出来,随后狠狠的丢在了地上。
白衣女修比叶若还惨。她是从半空中摔下的,只听那嘭的一声就知道摔得有多重了,实在是可怜哇。
如此重重的一摔,她只觉得五脏六腑一阵激荡,喉中一甜,竟是吐血了。
赵晟瑄出手太快,白衣女修并无还手之力,心知两人修为相差甚远,她心中再是惊慌害怕,也没将这些表露在面上,忍了忍没将这口血吐出来,冷冷的说道:“你不是那位灵兽峰的真传弟子,她也不是颜语卿,你们……”
“你知道的太多了。”赵晟瑄淡淡的看着她,轻轻一扬手,一缕幽冷的火焰自他掌心飞至白衣女修腰间的储物袋,瞬息间就将其烧得不留一丝灰烬。
斩草除根,不能留一丝的祸患。赵晟瑄不会像叶若一样傻,让人拿着留影石跑到面前威胁。
“你……”面对这样可怕的高阶修士,白衣女修面上闪过一丝惊惧之色,再也维持不住刻意伪装的冷静,“留影石已经没了,我不会说出去的,即便我不慎说漏了嘴,也不会有人相信的。道友……前辈,放过我吧!”
看见赵晟瑄毫不费力就将储物袋烧得没了踪影,叶若心中一寒,不免对自己未来的处境生忧,可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有件事她必须去做。勉强压住心中的恐惧,她对已经吓破胆的白衣女修问道:“记录那件事的留影石你总共刻录了几份?”
白衣女修知道这人不是颜语卿,可到底也并不清楚颜语卿何时被顶替的,玉帘泉那晚又是否是这名女修……
“三份……”脑子乱糟糟的,她带着侥幸的心理报了一个数字,视线上移,冷不丁对上了叶若冷然的眸子,不由心中一冷,再也没了隐瞒的心思,“五份。一份给了叶葶,一份在刚刚的储物袋里,还有一份我给了蓝斓师妹。颜语卿那里有一份……最后一份我藏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如果你们放了我,我就把这些留影石全都交出来。”
话至最后一句,她的底气也足了一些。至少知道了自己对贼人还有用处,短期内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你是说……”叶若蹙眉,用着怀疑的眼光上下扫视着白衣女修,“我怎么知道你回去之后会不会刻录无数份,然后遍传天下。”
“不会的,我不敢的,前辈,请相信我……”白衣女修惊慌的看着叶若,一时间也有些词穷,到底这事儿还真说不清楚,毕竟两人都不相信对方。
两人默默对视着,气氛沉闷又凝滞。
这时候一丝微风从远方吹来,轻轻的穿过林间,在那浓密的树叶间留下了痕迹,少顷,密林中沙沙的声音不绝于耳。
赵晟瑄若有所感,突然抬头望了一眼那远在天边的昆山雪峰,再垂首面上的神色已经冷了几分,话中也带了一些不耐:“死人才能守住秘密,我不要你死,只要你活着就无法将今天看见的事情告知旁人。如果勉强说了,必将穿心而死。”
余音未落,一道金色的光从他指尖钻入了白衣女修的心口,随即隐没。
“你……你……不是灵兽……”口中的那个“峰”字还未道出,胸口就已感觉到一阵猛烈的刺痛,就好像一只手攥在心脏上,一旦她说出了关键的那个字,心也会爆裂。
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
冷汗流了一身,白衣女修惨白着脸,恐惧的撑起了虚弱的身体做出保证:“我不会说的。”
话音方落,在她面前的两人早已没了踪影,独留她一人瘫倒在地上,先前的一切恍惚只是个梦,可是心口的疼痛还有那已经销毁的储物袋都提醒着她一个可怕的现实。
那人那事根本就是可怕的梦魇。
叶若被赵晟瑄拎在手里,两人正飞速向着天池前进,可她有一点不明白,为何赵晟瑄会突然急于往昆山之巅跑:“前辈,她还没保证不把留影石流传出去。我们不必这么急吧。”
“你倒是不急。”赵晟瑄略一抬手将她拎高了一些,两人的视线正好对在了一起,他看见了她眼中的不明,她看见了他眼中的冷光,“你可知,你先前百般想要算计的流朱峰主究竟有怎样的背景,恐怕他不仅仅是一名元婴修士。”
这话是什么意思?!
《逆仙缘》中明明写着夙夜在上云宗的时候是以元婴的修为示人的。一旦他使用了超出元婴的灵力,就会压制不住身上的魔气,在众人面前暴露出魔修的身份。在时机未到之前,若不是万不得已,等闲不能将身份曝露。
那现在,难不成夙夜已经打破了元婴的壁障,在天池搞出什么大动作来……赵晟瑄发现他是魔修了么?
奈何这话茬不好接,叶若心里打了个转,实在怕自己说多错多,干脆又把皮球踢回给赵晟瑄:“依前辈的意思,我们要如何……”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她一个小小的心魔跟好化神修士就行,一切都有高人来拿主意,这才不容易出错。即便是出了错,那错也不关她的事。
话还没说完,她只觉脊背一凉,抬眸一看才发现赵晟瑄的眼神冷冽的可怕。
让如此幽冷森寒的一双眸子注视着,叶若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第41章 成也剧情,败也剧情()
空中弥漫着白茫茫的云雾,那昆山之巅是极冷极冷的,冰寒的气息犹如极北之地的冰川,冷到的极致,不仅凡人无法踏足,就连修士也是因着旁的原因才不得不来到这个阴寒冷寂的地方。
“楼师叔,为何等了那么久都不见其他门派的修士,该不会路上出什么事了吧。”寂静的天池之畔冷不丁传来一个低沉的男音。
“破不开此处的法阵,他们永远到不了这里。”又是一道男音,声音清越和煦比之先前的男音好听多了,想来就是那男修口中的楼师叔。
“这里设置了法阵?怎会这样……到底是何人所为?”
“我们琉空岛虽精通法阵,可这个法阵我暂时还破不了,只能打开一个缝隙将你们带进天池。至于别的门派,如果没有元婴修士带队,怕是会被困在山下。”那位韩师叔淡淡的说着,和煦的嗓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很容易就让他们一行的弟子冷静了下来。
“如果他们一直不来,那今年这三株血莲岂不是都是我们琉空岛的么?”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恰恰道出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心声。
清寒澄澈的天池之上漂浮着三朵含苞待放的八重玉血莲,那血红的颜色犹如鲜血一般艳丽,妍丽袅娜之美又胜却无数灵花,不愧是只生于昆山之巅的奇花,百年才得一遇的仙葩。
此时未至子时,空气中已经隐隐有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那是八重玉血莲独有的芬芳。
“不,他们来了。”那位韩师叔淡淡的说着,突然侧首看向了立在天池不远处的一男一女。
昆山之巅的茫茫云雾之中,那女修一身碧色的衣衫是无尽雪色之中,唯一的一抹亮色,而她身旁的蓝衣男修则很是有些古怪。那一瞬间,若不是这女修不慎暴露了他们二人的行藏,恐怕他还未必能发现他。
此人的修为怕是远胜于他。
“二位道友藏身在此是何目的。”楼师叔淡然的说着,沉静的话语安抚下了惊慌门下的弟子。
白色的身影向前走了几步,这下子便越发靠近了那两人。
隔着茫茫的云雾,以叶若的修为并不能看清面前之人的形容,可待到他走近了,那张面孔在飘渺的雾气之中慢慢的清晰,却同时让她掉入了一个无法脱离的梦魇之中。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居然出现在面前,激动,喜悦,痛苦,懊悔,怨恨,无数的情感纠缠在一起,但此时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不愿深思,也不愿怀疑,无尽的思念化作了行动。
“阿旭,你还活着。”这一刻她的眼睛只能看见面前这个人,其他人只是苍白的布景。什么穿越,什么妖修,什么心魔,她统统都不在意了,只关心面前的这个人,满心满眼都是他。
绝色的女修突然冲了过来,凄厉的呼唤让人心底隐隐生出一丝怜悯,这一声“阿旭”更是令楼煦震惊非常,惊疑之下竟是迟疑了片刻,让她抓住了机会搂住了他的腰。
“阿旭,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你不要恨我……是她自己掉下去的,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你让我死,我可以去死……可你不要不理我,也不要丢下去。我以为你死了……还好你没有死,真好……”凌乱的话语前言不搭后语,那疯狂的情感更是让人无措,到了最后,她这个始作俑者竟是哭了,头埋在他的怀里,晶莹的泪滑过脸颊湿透了他的衣衫,炽热却又矛盾的冰寒。
昆山之巅寒冷的空气中,那灼热的泪水很快就失去了温度,潮湿的前襟冰冷又刺人,让楼煦陡然惊醒:“这位道友,你怕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阿旭,阿旭,阿旭……”她什么都听不见,只会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
“师叔,您是在哪惹到这女修的。”
“我们这么多人,这女修就瞧中了师叔,呵呵……
“师叔等着,弟子这就来救您。”
“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搅师叔了吧。”
“呵呵,说不定师叔……”
看见自家师叔无端惹来了一朵绚烂的桃花,琉空岛其余弟子暗笑,并不急着去给他解围,故意围观一会才慢悠悠走了上去。话语中带着的挪揄的味道很是明显,面对这位温和的师叔,他们并不敬畏,偶尔开个小玩笑也无伤大雅。
“好了,不要胡说。”楼煦无奈的低声斥责了一句,手中使了点力意欲挣脱这女修的纠缠。谁料这人抱得死紧,若是强行睁开这双手,怕是会伤了她。
“道友。”他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蓝衣男修,这人与女修一起来的,总该有办法吧。
冷眼看着叶若突然出了状况,赵晟瑄幽深的眸子里滑过一丝冷色。待听见了楼煦的话语,他低垂着脑袋慢慢走近了面前那紧紧相拥的两人,眼底弥漫着的汹涌波涛转瞬即逝。
“颜师姐。”他一边唤着她,手上却对着她的后颈狠狠的一击,“不好意思……我……我师姐许是魔怔了。”
蓝色的身影停在了两人的面前,那脑袋低垂着令人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不过听其语气就能感觉到这人的怯懦和羞涩。
怀中的少女在蓝衣少年一击之后软倒了,可那双紧紧搂着他的手并未放松,那样执拗的感情令人叹息,但他并不是她心中的那个人。
楼煦有些怔忪,一时间未能反应过来,那蓝衣少年又说话了:“叨扰……道友了,我们是……上云……宗的弟子。”
上云宗弟子。
这五个字代表了什么,楼煦很清楚。面前这两位蓝衣碧衣的修士都是上云宗的真传弟子,不是他们琉空岛可以沾染的。
“我们是琉空岛的修士。”心念电转,他不着痕迹的掰开了少女的手,然后将之送回了同门师兄弟的手中。
“多谢……前辈。”赵晟瑄一边说着,一边抱着“颜语卿”转身离开,那侧身的瞬间面孔上怯懦的神情落在了楼煦的眼中,顿时打消了他心中的疑虑。
背过了身子,他的双手依旧还是打横抱着“颜语卿”,面上的神色却是大不相同了。用着阴郁的眼神凝视着怀中的少女,却见少女已经睁开眼睛,这张脸也平静了下来,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话语也是极冷的:“赵师弟,你……”
赵晟瑄冷冷的看着她,面上却换作了羞涩笑容。不过是笑里藏刀,面上笑盈盈的,心中却操纵着一枚冰针毫不留情的刺入她的眉心:“颜师姐,这不过是个梦。”
颜语卿眼前一黑,弯弯的柳眉微蹙,那双睁开的眸子不甘心的再一次闭上了,重新回到了沉眠之地,那脑海深处无尽黑暗的意识海里。
赵晟瑄微微勾唇,抱着这具身体迈步走向离天池十丈之遥的地方。
昆山之巅的云雾缭绕在周围,即便是方才那位筑基后期的修士也看不清此处的景象。
抬手布下一个隔音结界,他随手就将怀中人丢在了地上,也不管她会不会摔伤。这里不是昆山脚下,地上覆盖着厚厚的冰层,身体贴在坚冰之上很容易就能感觉到刺骨的冷。
叶若是被冻醒的,侵入骨髓的冷意好似冻结了血液,五脏六腑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极致的寒意驱使着她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阿旭……”昏迷之前那温暖的胸膛好似一场幻梦,嘴里呓语,她慢慢睁着了一双空茫的眸子,疑惑的打量着这冰雪覆盖的世界。
冷冷的看着她茫然的睁开眸子,赵晟瑄一把将她拎了过来,另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用着冷冷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叶若。”
目光冷不丁撞见赵晟瑄冰凝的面容,叶若心底微微发寒,弱弱的唤了一句:“前辈,我……”
捏着脖子的这只手侵人的冷,恍惚就不是活人会有的冰寒。柔滑冰冷触感就像一条可怕的毒蛇缠在了颈子上似的,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赵晟瑄眉头一挑,幽深的黑眸里滑过一丝嘲意,红润的薄唇微张:“现在知道怕了。叶若,如果你再敢发疯,本座现在就废了你。本座的耐心有限,惹恼了本座,区区心魔誓也救不了你。”
冰冷的手指陡然收紧,紧紧的掐住了她的脖颈,刺疼的感觉从脖子上传来,很痛很痛,缺氧的感觉与喉咙的疼痛交织在一起,当她以为自己就要死在他手中的时候,他却出人意料的松开了手。
身体又一次摔倒在寒冷的坚冰之上,周围冰寒的空气猛然涌入了缺氧的心肺,激得她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又不免带动着颈上的新伤,真是痛苦万分。
凌乱的记忆里恍惚飘过陆安旭的面孔,很快又就被面前这位妖修冷冽的眼神替代了。那句“区区心魔誓也救不了你”传达了一个极为可怕的讯息,而他能够伤害她更是验证了她的猜想。
虚软的躺在冰面上,叶若艰难的昂首看着这个突然发难的旧日盟友,苍白的面孔几乎白的透明,嘴边却倔强的挂着一抹冷笑:“前辈不怕……心魔誓,是否因为你根本就不叫‘赵晟瑄’。”
心魔誓需要修士的真名。一旦对方报了假名,那誓言根本不具有约束效力。换言之,如今的赵晟瑄根本就没有什么顾忌,她的命完全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叶若原先想着自己本就是心魔,便没有心魔的威胁,心中一点都不怕心魔誓的反噬。竟不知对方也留了一手,在最后好好的耍了她一把。她这番暗自耍心眼是因为舍不下无上天书的诱惑,希冀着这有通天之能的仙器能够指引自己找到回家的路。
现在两人都不受誓约的束缚,唯独她已经将一部分秘密透露给了对方,真是傻得可以。
自以为抓住了剧情,根本不曾想过赵晟瑄在上云宗拜师之时报的是假名,如今自食恶果,也怨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太过相信所谓的剧情。
“本座叫什么名字又何必说与你听。”赵晟瑄冷淡的说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叶若就像在看一只渺小的蝼蚁,“不要做什么多余的事。事成之后,本座自会送你一具肉身。”
这种施舍的语气,果真是专属于高阶修士那令人作呕的伪善。
叶若嘲讽的弯了弯唇,低声道:“希望前辈记住这句话。”如果你真的敢杀了我,这辈子都别想取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