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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云枫闻言“哦”了一声,看着江采萍道:“原来江姑娘昨夜就已经想到了?那么杨某就替楚风流多谢姑娘对他的救命之恩了!”着拱手弯腰。
江采萍这时却笑道:“杨公子,你这人还真是好生奇怪,虽然楚风流对你没有加害之意,但至少也阻扰你进京了,你何必专门为他来求我爹爹呢?”
杨云枫微微笑道:“我观那人也算是一条汉子,而且一套刀法相当了得,就这般的丢了性命实在可惜……”着看向江采萍,奇道:“那么姑娘呢?姑娘与楚风流也不过是萍水相逢,何必出口相救?”
江采萍这时看向杨云枫,也是微微一笑道:“我与公子想的一样,不过我爹爹与楚风流的父亲有过一点交情,本也就没有害他之意,你我都是多此一举了……”
杨云枫闻言苦苦一笑,却见江采萍这时正怔怔地看着自己,心中一动,顿时想起了昨日江无浪她对自己一往情深的话,连忙尴尬地轻咳了几声,没有再话。
这时城门轰隆一声打开了,杨云枫立刻对江采萍道:“城门开了,姑娘是与令尊要来巴州的么?”
江采萍摇了摇头,沉吟了半晌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见杨云枫一脸惊奇地看着自己,这才道:“我与爹爹是追着杨公子而来的,是要去长安的!”
杨云枫心中一动,诧异道:“追着杨某而来?”杨云枫心中暗道:“难道这江采萍真的对自己无法忘怀,非要千里寻情郎不成?”想着劈了一眼江采萍,却见其脸色红润,显然有些害羞,自己也不好直接询问什么,索性不再话,连忙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车。
却在这时却见江无浪从马车中走了出来,嫁到:“采萍……采萍……”
江采萍连忙走过去扶住江无浪的手,道:“爹爹,我们到巴州了……”
江无浪连忙握住江采萍的手,问道:“杨云枫呢?杨云枫那小子也来巴州了嘛?”
江采萍这时瞥了一眼杨云枫,低声“嗯”了一声对江无浪道:“爹爹,杨公子已经无碍了……”
江无浪这时面露喜色,立刻笑道:“吃了小老儿的十二年才酿制出来的唯一一颗大补丸,如何还能有事?”着紧紧地握住江采萍的手道:“他人在何处?快让我给他把把脉!”
杨云枫这时快步走到江无浪的身前,拱手道:“江世伯,杨某在此!”
江无浪这时立刻上前一步,不由分抓住杨云枫的胳膊,给杨云枫号起脉来,沉吟了良久之后,这才哈哈一笑道:“妙哉,妙哉,这小子果然不同常人……哈哈……”着狂笑不已,随即又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杨云枫满脑问号,完全听不懂江无浪的话,却见江采萍连忙从腰间拿出一粒药丸喂着江无浪吃下后,道:“爹爹,究竟怎么了,你身子自己知道,别这样笑了……”。
【第6?06章】再遇张旭
杨云枫这时见江无浪面无人色,那头上的白发,今日看来好像又比之前要白了许多,而且脸色也比昨日要难看了许多,心中顿时一凛,暗道:“莫非这江无浪身上有什么怪病不成?不过这老头号称是什么悲凉医师,用毒一流,治病也不该差到哪去吧?莫非当真是医者不自医?”他万万没有想到人人谈及色变的江无浪其实什么病也没有,而是自己经常用毒,所以被毒反噬了,这才变成这个鬼样子,其实他的真实年纪不过四十多点,但去已经七老八十了。
江无浪这时咳嗽声小了一点,这时伸手握住杨云枫的手,随即将江采萍的手放在杨云枫手上,将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对杨云枫道:“杨大人,我宝贝女儿对你如何,你应该心知肚明了,小老儿有什么本事,你也清楚,若是你日后欺负我女儿半分,你应该晓得小老儿会如何对付你吧?”
杨云枫闻言心中一凛,昨日江无浪一出场,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如何出手的,在场所有人就都已经中了他的毒了,真可谓是出手于无形之中,可见恐怖之极,若是想要害自己,自己只怕是防不胜防,但是自己如何能回答江无浪的这个问题?
江无浪见杨云枫没有话,这时闷哼一声道:“怎么?莫非你还敢嫌弃我宝贝女儿不成?”
杨云枫这时一凛,连忙看向一旁的江采萍,只见其此时低着头,两颊的红晕已经快到脖子处了,也没有话,似乎已经被江无浪中的心事,心中暗叹这个时代的女子也真是,从来没见过自己,就听闻了自己的几首诗,就要非君不嫁?杨云枫想到这里,连忙道:“江世伯你只怕误会了,江姑娘秀外慧中,温婉善良,贤淑仁德,天姿国色,杨某只怕是配不上江姑娘啊!”
江无浪这时却“哦”了一声,嘿嘿一笑道:“没有关系,既然你知道我宝贝女儿这么多的好处,而且我宝贝女儿又不嫌弃你,你就不必如此自卑了!”他哪里知道杨云枫不过是的客套话,却被自己当真了。
江无浪糊涂,江采萍却听得明白,这时看向杨云枫,心中一酸,连忙挣脱了手,对江无浪道:“爹爹,这件事还是以后再吧!杨公子大病初愈,还是让他进城休息一下吧!”
江无浪闻言嘿嘿笑道:“他吃了你爹爹我的大补丸,只怕现在身子比任何人都解释呢……嗯嗯,不过我宝贝女儿心疼你小子也是应该了……那么此时就道长安再议吧!”
这时身后传来了郭婞茹的声音道:“再议什么?”
杨云枫回身看去,只见郭婞茹与奥兰郁还有自己的夫人宗露此时都已经下了马车,向自己这边走来,杨云枫连忙道:“没什么,城门开了,我们进城吧!”
宗露这时见杨云枫的面色明显比昨日要好看了,甚至以以前没病之时更要红润,连忙欣喜的走到杨云枫身边握着杨云枫的手,道:“夫君,你当真没事了?”
杨云枫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拍了拍宗露的手,江采萍与郭婞茹、奥兰郁三人看在眼里,心中都是一酸,要是杨云枫能握着自己的手,如此温柔的呵护,只怕是要自己即刻去死,自己也愿意了。
杨云枫等人进了巴州城,直接去了刺史府,上一任的巴州刺史在上次的农民暴动中已经被杀了,此时杨云枫还不知道现任巴州刺史是何人呢,到了刺史府门口,先让属下去询问了一下,这才知道,刺史的张旭已经是巴州代刺史了,这是杨云枫所没有意料到的,而且当时李琦对自己也只是张旭从梓州调往巴州的,却没有这项委任。
杨云枫让刺史府的人去禀告张旭,不时便听见张旭豪爽地笑声道:“云枫兄,想煞我也……”不多时就见穿着一身官服的张旭这时走出了刺史府,还真有一副官派,杨云枫见状不禁暗道,还真是人靠衣装啊,张旭如此一个放荡子,竟然也是一副官威十足的模样,连忙笑着上前道:“恭喜伯高兄升任为代刺史啊!”
张旭嘿嘿一笑,没有话,看了一眼杨云枫身后的众女子,有两个还是自己不认识的,伸手示意杨云枫进府后,这才对杨云枫道:“巴州刺史可不比一个小县县令,上要对朝廷报告,下要对州县百姓负责,这为官还真是千头万绪啊,张某也是近来才摸出了一些门道,好不厌烦啊,真是后不当初,不如不去考这个试了!”
杨云枫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伯高兄如今也是官威十足,十足一个官老爷嘛,如何会后不当初?”
张旭此时苦苦一笑道:“为官者唯一的好处就是能为百姓做主请命,如若不然,张某早就辞官归隐了,最近这土地改革搞的整个蜀中风生水起,好不热闹,走后门的,拉关系的赶都赶不走,如果不摆出一副做官的气势来,张某还真不知道如何处之呢?”着转头看向杨云枫,笑道:“算了,不巴州这点小事了,张某倒是听云枫兄在西南与吐蕃与六昭的战事中可是立功了,如今已经从从三品升为正三品了吧?”
杨云枫笑道:“杨某何功之有?还不是郭子仪郭兄的功劳?”
张旭笑道:“哎,云枫兄也莫要妄自菲薄,如果不是你,郭子仪此刻只怕还在长安蹲大狱呢……”着回头看了一眼郭婞茹,低声对杨云枫道:“如今这郭姑娘对你可是寸步不离了?怎么?别让张某中了,你俩不会是好事将近了吧?”
杨云枫闻言苦笑摇头,道:“伯高兄,你就莫要在取笑杨某了……”着却听张旭又问道:“另外那两个女子又是何人?”
杨云枫立刻道:“哦,一个是蒙舍昭皮逻阁的郡主奥兰郁,另外一个是八闽才女江采萍……”
张旭闻言嘿嘿一笑,顿时来了精神,转头又打量了两人一眼,笑道:“八闽才女?嘿嘿,有机会定然要看看她究竟有何才?”
张旭一边着,这时已经到了大堂,领着众人进了大堂后,立刻吩咐人去备茶,这时瞥了一眼奥兰郁,心中一动,这个女子虽然穿着一身中原女子的寻常服饰,却颇有异域风情,不禁多看了几眼,这时见奥兰郁也看向了自己,连忙避开眼神,坐下尴尬地咳嗽了几声后,道:“云枫兄,你此去长安,我们岂不是从此要两地相隔了?”
杨云枫这时微微一笑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况且伯高兄你此刻在蜀中正为蜀中百姓造福,利于涉及,利于千秋之事,正好也是伯高兄你建功立业之大好机会,杨某相信他日朝堂之上,定然再见伯高兄你啊!”
张旭这时苦笑摇头,端起茶杯,突然想起了洛阳之时的光景,心中一叹道:“年少轻狂总是短,黄粱一梦已半生啊(选自《东门诗集录》)!想起他日我等在洛阳之时何等的逍遥快咯,如此子美兄在江浙一代,太白兄云游四海,居无定所,达夫兄与裴兄有远赴东北边塞,唉,此刻张某也要常留蜀中……唉……”
杨云枫微微一笑,暗道老子过了这多愁善感的时候,现在轮到张旭了?连忙劝慰张旭道:“伯高兄,聚散终有时,自有天意主宰,人力也强求不得,既然强求不得,也就无需多想了!”
张旭嘿嘿一笑,道:“是极,是极,那么张某就以差代酒祝云枫兄你在长安能够大展宏图了!”
杨云枫端起茶杯,却笑道:“大展宏图不敢,只望你我兄弟能共同进退,内外相符……”着抿了一口茶,对张旭低声道:“如今杨某要回长安了,唐显却依然还在此,你日后做事可是要处处提防了,有什么事也莫要去找王昱,那厮估计也不会坐太久,还是找蜀王商议为妙!”
张旭知道杨云枫做官比自己精明,他既然如此吩咐了,自己记下就是了,想着点了点头。
这时却听郭婞茹道:“你们完了没有?”
张旭这时看向郭婞茹,笑道:“郭姑娘,你还是如此急躁啊,这个脾性可不好,以后可是要改改……某人可是不喜欢这样的女人的……”
郭婞茹闻言脸上一红,看向杨云枫,却听杨云枫诧异道:“某人?什么某人?”
张旭见杨云枫揣着明白装糊涂,微微一笑,这时道:“后堂应该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诸位请吧!”着领着众人进了后堂用早膳,这时不禁多打量了江无浪几眼,随即却是看着奥兰郁的背影。
杨云枫看在眼里,心中一动,暗道莫非张旭这小子对奥兰郁有什么想法不成?想到这里心中嘿嘿一笑,暗道,反正自己对奥兰郁也没什么想法,既然伯高兄喜欢,自己就更不能夺其所好了,这时心中又想到此后张旭一人留在蜀中了,田地改革政策落实困难还是相当的大,张旭毕竟是一个文弱书生,只怕也会遇到什么危险,奥兰郁会武艺,如果留在张旭身边,还可以保护张旭,但是自己如何开这个口呢?也不知道奥兰郁对张旭的印象如何?
刺史府的后堂中两侧挂着几幅字画,杨云枫看了一眼,认出了是张旭的字迹,比之在洛阳之时又进步了不少,这时心中一动,立刻上前看着墙上的字,道:“伯高兄,你的草籽又精进了不少哪!”
张旭闻言连忙走到杨云枫的身边,谦虚地笑道:“哪里,哪里?之时在府衙无所事事,心烦意乱之时的随意之作罢了……”
杨云枫这时看向另一面墙,上面却是一幅画,画上的背景是一片田野,三个男子盘膝而坐在草垛边,把酒言欢,神情栩栩如生,而画卷一侧的字确实张旭的,杨云枫奇道:“此人的话能让伯高兄来题字,相比此人也是大有来头吧?”
张旭闻言嘿嘿一笑道:“此人云枫兄也认识,不正是王维,摩诘兄么?他与道玄兄路过益州之时,摩诘兄所赠!张某一时雅兴起,就随手题了字!”
杨云枫闻言点了点头,随即道:“我与摩诘兄,道玄兄在益州一别也有多日了,不想两位却是来了这里找伯高兄了……”
张旭这时连忙道:“听摩诘兄与道玄兄,云枫兄在益州他们临别之前,还送了他们一首诗词,这画上之作便是云枫兄的大作了!”
杨云枫不识草字,还真没看出来,这时听张旭如此一,定睛看了看,这才发现,还真是自己那首送给王维与吴道子的诗词,但是此刻并不是这些的时候,杨云枫看了一眼后,立刻伸手赞道:“伯高兄的草字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着转头对奥兰郁道:“郡主,你不是对中原文化一向颇有研究么?也过来看看伯高兄的字如何?”
张旭听杨云枫这么一,不自觉的看向奥兰郁,这时不仅是兰郁,就连江采萍与宗露也走了过来,看着张旭的字,宗露先赞道:“张先生的字的确与洛阳时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我听人,张先生的字精进都是从生活中所领悟,如此便已经深得二王精髓,实在乃是我大唐奇才啊!”
杨云枫暗暗冲着宗露伸出了大拇指,暗道莫非宗露也看出了张旭对奥兰郁的心思了不成?这时却听江采萍看着字画也是聚精会神,看了良久之后,这才赞道:“小女子在浙闽之时,就听闻洛阳草书圣手张伯高的名号了,但是张先生的真迹却是没见过,今日才有缘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杨云枫这时看了一眼正在看着张旭草字的奥兰郁,见她没有话,这时对奥兰郁道:“郡主,只怕你有所不知,张伯的字再我大唐,那可是千金难求的,伯高兄的真迹不少,但是收藏之人都是视若珍宝,不肯示人,所以江姑娘也就难以看到珍品了……”
江采萍这时点了点头,道:“我在洛阳时,也曾买过杨公子的云枫社所出版的《张伯高好友诗集录》,至今还收藏在身呢……”着看了杨云枫一眼,剩下的半句话也就没有了,她时常看的只有杨云枫的诗句。
杨云枫一心要为张旭做媒,也没注意江采萍的眼色神情,这时见张旭摆手,连连摇头自谦道:“即兴之作,不堪入目,不堪入目!”
这时却听奥兰郁道:“虽然我看不懂张先生的字,但是依然看出了中原博大精深的文化,光是一个字,就可以千变万化,我听闻中原光是字体就分作好多派,却不知道张先生的这是属于那一派”
杨云枫见有门,连忙笑道:“到字,伯高兄是行家,伯高兄,既然郡主如此好学,你就不放赐教她一番吧!”
张旭也不是笨人,这时似乎也看出了杨云枫的目的,心中一动,本来想要杨云枫几句,这时却见奥兰郁正盯着自己看,似乎在等自己的答案,连忙上前一步,对奥兰郁道:“张某的字是传自西晋的二王,但是气势也算是自成一家了,正如郡主所言,中原文化博大精深,字体流派何止百家……”着看了一眼杨云枫,随即对奥兰郁道:“一会早膳凉了,郡主还是先用膳吧,尔后张某在细细讲解给郡主听……”
杨云枫暗暗冲着张旭伸出了大拇指,连忙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