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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勉向日便是如此胜得数场战斗,闻言领命自去分派。不一时,大军中出列一千骑兵,具各精甲劲卒也,乃策马直奔向浦庸城下那千余蜮射武士。
南木萨大巫孟罗冷笑数声,乃帅这一千南蛮武士齐齐排开,具各从肚腹处竹篓掏出一小兽,与那布坉所用者一般无二,对着奔腾而来之殷商骑兵之影子,便射出了千道白光。
顿时惨叫迭起,前列之数百骑兵尽都翻倒在地,为座下马践踏而死,即便是侥幸而生的,也都手脚抽搐哀呼不止,却也动弹不得了。仅仅盏茶功夫,这数千殷商精卒竟然损折半数。
那南蛮武士并不停歇,犹自持续依靠那小兽射出口中白光,殷商骑兵纷纷落马,竟然无一人能够靠前一丈距离之内。
辛勉往日并不曾遇到这等境况,不禁大惊失色,忙连声命令:“速撤回来!”
最终仅有三五百骑兵堪堪败北而归,孟罗兀自不舍,乃命吹响藤萝号,浦庸城内之残余所有数千蜮射蛮兵衔尾追来。
唐周大军被这诡异之蛮兵所震慑,竟然阵脚不稳,辛勉知道事不可为了。忙命护卫保护东伯侯撤离,自身乃勉力压服中军,徐徐后撤。数万大军竟然被蛮夷数千之卒击败!
追出了数里,斩杀千余唐周散兵,孟罗恐有失,便收了兵。然这浦庸城却也不能留了,便顺势撤退回蜮射国境边,后方蛮夷洞主又增兵八千来援,士气大振,则进可攻退可守也。
下回分解。
第十七章 东伯侯智取蜮射大营()
话说东伯侯帅大军围困蜮射蛮兵于浦庸城,这初战竟然先是为敌阵斩了丁圭,后又被蜮射邪术所害,战死了数百精锐骑兵,且都是殷商之卒。东伯侯后退数十里乃停马,及待辛勉收拢大军重新稳定阵脚,得知被蜮射蛮夷追击又损折了近千军士,自不免闷闷不乐!
然一军之主关乎士气,东伯侯乃勉力强笑,召集众将与诸侯升帐议事。故作淡然而笑道:“胜负乃兵家常事,今日一败虽然有折吾等上国脸面,然也令我等得知蜮射蛮夷之仗势,待得商讨出因对之法,再找寻回来便是,诸位勿忧。”
主将淡定,众人不免都松了口气,这气势渐渐的便回来了。绥远候乃开口拜道:“候伯所言极是,那蜮射蛮夷不过仗势邪物作祟而已,只要破了他等邪兽,则其等自然不战自败耳。”
东伯侯殷甲对此人之庸碌着实不喜,然此时却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乃淡淡道:“绥远候所言极是,孤召集诸位升帐便是为了商讨此事,不知诸位有谁晓得那蜮射人所用邪兽之底细?”
帐内立时静寂,几位诸侯作为地主,却无一人回答。殷甲暗暗着恼,不悦道:“众位贤候世代久居此地,终不成对这蜮射国之物,一无所知乎?”
那几位诸侯便惶恐不已,齐齐起身告罪道:“末下等愚昧,实不知也,候伯恕罪。”
殷甲暗叹一群其蠢如猪之惫货,忍不住乃喝道:“汝等不知也罢,然尔等治下之民,终会有去过蜮射行商之百姓,他等或可晓得一二,尔等速速去寻来见孤。”
几位诸侯顿时恍然,忙齐齐转身出帐。不一时,果然寻来三五布衣老者入帐回报。
那几位老者不过普通农夫商贩,几时见过候伯这等人物?不禁一个个瑟缩跪伏于地不敢抬头。东伯侯温颜而命其等站立说话,便问了蜮射国那邪兽之事。
果然内中有一老者昔年曾去蜮射国行商,略略听得一二消息,乃惶恐言道:“好叫候伯爷爷得知,草民昔年去蜮射国互市,曾闻一蜮射武士酒醉后言及,那蜮射国产一种小兽,其名就叫做【蜮射】。其长成也不过尺许,似鳖而无甲,像狐而短尾缩爪。其口中能射白光击人身影,中者辄浑身抽搐动弹不得,哀嚎痛苦三日而死。”
东伯侯忙问:“汝可知有否救治反制之法?”那老儿便惶恐回道:“这小老儿却不知了,昔日那醉汉武士并不曾言及。”
殷甲沉思良久,忽而又问道:“那蜮射兽口吐白光,只射人影不射人体么?”
老者肯定而答道:“好叫候伯爷爷得知,那蜮射武士曾信口旦旦言道,【蜮射口中白光只射人影方能伤人,若是径直吐向人体,乃不会有丝毫伤害。】是故草民得以知之,其他的便不晓得了。”
东伯侯便心中有了定计,展眉而笑道:“老丈之言对孤助益良多。”吩咐左右取银百两以赠,乃命其等退下。
待得老者欢喜谢恩退出军帐,东伯侯方环顾左右,言道:“首战吾等失利,然非战之罪,乃不谙敌情之故耳。明日整军再战,务必胜之。诸君可敢再战乎?”
帐中众将齐齐喝道:“末将敢战,必夷灭蛮夷一雪前耻。”
东伯侯方待要派兵,忽而传令兵入帐来报:“禀报君侯,那蜮射国蛮夷昨夜弃了浦庸城,疾奔百里逃归蜮射国境,现已于边境排开阵势,其等又有援军数千,敌势益发嚣盛。”
帐内众人顿时大惊,然东伯侯却哈哈大笑,道:“增兵又如何?孤此次势必要灭之以振军威。众将听令,即刻拔营前行,直向蜮射国进发。”
众人皆尊军令,乃各自回去统军拔营而行。
十数万大军两日后抵至蜮射国边境处,便重新安营扎寨,与蜮射蛮兵之军营相隔十里,遥遥而望。
然此时东伯侯却并不着急与蜮射蛮兵交战,而是遍洒探子,将这周围方圆数十里内之地理查勘明白。悠忽间足足过去了半月,探马已然将周围群山壑谷密林灌丛,探查的巨细无遗不留一丝隐患。然东伯侯却依旧不发兵作战,众人迷惑不解,便是相隔而望的蜮射蛮兵统帅【南木萨】孟罗,也自挠头不明所以。
这一日,天色昏沉,忽忽而竟至下起靡靡细雨,东伯侯站立雨中,俯首看去,果然不见身影。方乃大喜,忙着甲胄,召集众将升帐,肃然而道:“今日天色昏沉细雨,众人尽皆不见身影,那蜮射妖兽之邪法自然无所施展,真乃天助我也!众将听令,尽起大军攻袭蜮射蛮夷之营,诸位当人人奋勇不可退缩,违者军法严惩不殆。”
众人这才知晓连日来候伯不出兵之缘由,不禁暗叹君侯之智谋,乃齐齐应是,出帐各自统兵去了。
数刻后,前军三万劲卒已然整顿完毕,辛勉将军乃命【战阵冲车】在前,精骑随之,步卒押后,直奔蜮射大营而去!
十里之距不一时便即踏过,三万殷商大军齐齐怒吼,声势震天。数百冲车,各被数十武士奋力推着向前,蜮射军营之栅栏木栅被摧枯拉朽般撞击而破,及后殷商精骑纵马扑入了蜮射大营!
营帐中之蜮射武士却并不惊慌,以南木萨大巫孟罗为首,乃各自手持【蜮射兽】,望殷商军卒便要射出白光。忽而孟罗抬头看天,脸色就变了。大叫一声回身便跑,也顾不得那些部属武士了!
蜮射蛮兵将将要射出白光,却赫然发现今日乃是阴雨连绵,唐周军卒具各不见身影。便是那蜮射兽射出了白光,然而打在军卒身上却也毫无作用。此邪术今日已然废了!
蜮射蛮兵大恐,待要回身逃奔却已不及。殷商精骑纵马扑过来,扬刀便砍,顿时惨叫连连,大批蜮射蛮兵身首异处。
及待精骑冲过大营,直奔出数里,将那后路尽都堵住。唐周十万大军已然尽数扑了进来,呈瓮中捉鳖之势,开始大肆屠杀起来。
因着痛恨蜮射蛮兵杀戮边境百姓,是故军卒们多不留活口,便是有跪地求饶者,也自当看不见,一刀砍了了事。待东伯侯晓得众军杀俘,急急制止,这蜮射残兵却也死伤殆尽,近万人唯剩三五百苟延残喘,却也吓破了胆。
堂堂正军对战,殷商精卒无不以一当十,自然胜得轻松。及待蜮射蛮兵全军覆没,辛勉将军收拢军卒,统计战果。计杀蜮射蛮兵八千六百七十又三人,降服残兵五百一十二人,且个个带伤。至于那南木萨孟罗因见机的早,被其侥幸逃脱。
如此大胜,军中不免士气大振,便人人暗思,何不杀进蜮射国,就势夷灭其国便是!
然东伯侯却于是时勒令大军后撤出蜮射国境,如此举动着实令人不解。东伯侯便解释道:“孤虽得天子恩宠,赐予专擅征伐不臣之权。然若待要夷灭其国,却也须征得郢都天子之旨意,方可为之。否则孤岂不是跋扈忘君之人,如此大不敬,孤不为也!”
众人方始恍然,都赞东伯侯真忠君不贰之臣也,便也都谨遵其令,就此安心驻扎于蜮射国边境处。而东伯侯自然送出快马往报郢都天子唐夲处,征求亲谕,方好灭蜮射,彰显天国之威。暂不提!
且说那蜮射南木萨孟罗,因恰逢阴雨,蜮射兽失了邪术效力。自知必败,乃先逃走了。跋涉丛林密地,终于仓皇逃回蜮射国都【大琨洞】,跪在洞主孟坤脚下,哀戚哭诉道:“洞主大事不好,那唐周东伯侯殷甲端的奸狡,趁阴雨连绵,蜮射兽无法射影,乃偷袭大营,我蜮射武士大多战死。老仆拼死逃脱,几乎不能再见洞主也!”
那洞主孟坤乃是昂藏大汉,怒发虬须,身长一丈三尺,遍体纹九节毒虫之像,狰狞至极。闻孟罗之言不禁大怒,一脚将其踹翻,暴喝道:“汝这老混物,吾蜮射国近万精锐竟被你一朝尽墨,若非你是吾叔叔,吾砍了你之头颅做人头桩,还不速将经过细细说来?”
孟罗暗中舒了口气,忙将自己所知一一道出。因着他逃得匆忙,自然不晓得经过,便信口胡诌,将殷商军威夸大了数倍。那孟坤即便再是骁勇也自变了脸色,忧愁不已。
孟罗见状,乃献策道:“洞主,我倒是有一办法可以解困,不知可否容我言之?”
孟坤不耐喝道:“汝这老混物去唐周游荡了数载,没得学会那华夏人之迂腐也?有屁快放,老子耐不得烦。”
孟罗便开口说出一番言语!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八章 蜮射国招援,周天子赐诏()
话说那孟罗向蜮射洞主孟坤献计道:“洞主,吾等或可向左近邻国求援,只要晓以利害,洞主再厚赠以帛币珠玉,那些人最是贪婪无忌,则当会有兵来援。吾等又是占了地利,唐周大军便是号称二十万,也不见得能讨了好去。天色终究有晴朗之日,咱们便是采袭扰之策,日日蚕食,也必令其不堪其扰,最终退军,那便是我等之胜也!”
孟坤深以为然,却恼道:“吾蜮射国左近唯有【鬼身】与【龟山】二国与吾交厚,其余【夜摩】,【布旺】,【白鱼】等国都是有仇的。便是求救兵,也只能向鬼身,龟山二国行事。恐其等援兵不足以抗击唐周大军,如之奈何?”
孟罗笑道:“洞主勿忧,有这二国足矣。只要有三千鬼身兵士,三千龟山扛甲武士,与洞主之三千溪毒武士合成一军。加之地理天时人和俱在我等,则唐周大军必败也!”
孟坤方乃展颜而笑,吩咐道:“若此,这与龟山,鬼身国交涉之事,吾便教你去办。若成则赏,若是不成,则前罪一并处罚。须不要怪吾不念亲情,老叔好自为之。”
孟罗忙谢过洞主,乃告辞退出,携珠玉财帛,往龟山,鬼身二国而去!
唐周东南边疆乃蛮荒之地,广漠数万里方圆,所谓穷山恶水的便是。有小国数十,其国君称洞主,乃号称东疆七十二洞。彼处民风彪悍而诡毒,最是好斗贪婪。自殷商一代候伯伊始,便陈设重兵于边疆,以防彼等异动。
因着唐周强大,是故那些小国倒也安稳。然偶尔间或会出一二狂妄不羁之人,自恃过高而不尊中原王命,乃帅蛮兵扰犯中土。
这蜮射国洞主孟坤便是其一,而与其交好的鬼身国,龟山国洞主也都是一丘之貉。向日见蜮射国蛮兵大败边疆诸侯,侵扰掠夺钱粮货资大丰,不禁艳羡无比,乃蠢蠢欲动,也是有了分一杯羹之打算。
及至前日,忽而哨探回报,那蜮射国为东伯侯精卒大败,斩杀武士万余。鬼身国洞主与龟山国洞主都暗暗心惊之余,窃喜自个侥幸没做傻事,否则岂不是也要损失惨重?就此便消了觊觎之心,安心看起了蜮射国之笑话,乃做一旁观者也!
鬼身国洞主【幽囵】,这一日方于国都【铭都洞】内放毒养巫蛇,忽而奴仆来报:“洞主,蜮射国南木萨孟罗来访,言有要事求见。”
幽囵便自颈上扯下斑斓锦蛇,整一整豹皮衣,大笑对身侧臣下道:“这孟罗老儿此来,必然乃是求援的,且去看看他有何诚意。”大步走回了洞府!
来至外殿,那孟罗忙上前躬身谦卑笑道:“南木萨孟罗见过幽囵洞主,洞主今日红光满面,想必乃是运转巫术有成也?可喜可贺。”
这幽囵虽然业已花甲之龄,然精神饱满气色红润,须发皆黑一似而立之年。乃是因其修炼有一邪异巫术,每日必要服饵五毒之活物,采补妙龄女子之阴。是故修得一副不老之貌。然却忒过恶毒,每月皆有三五女子为其采补而死,最是邪毒无比。
闻听孟罗之谄媚,幽囵冷哼一声,乃笑问:“据闻孟坤洞主前些时占了唐周数座城池,着实得了大宗物事,真乃令吾艳羡也!只不知孟罗大巫所来何事啊?难不成孟坤老弟要分一份与我不成?哈哈!”
幽囵本是笑言,然出乎所料,孟罗却赫然点头,笑道:“洞主所言是极,吾家大王与洞主乃是兄弟之交,这有了好处自然不敢或忘。是故派吾携十车茶盐等物,赠送与幽囵洞主,以完兄弟之情谊也,还望洞主莫要推辞。”
幽囵一鄂,随即便恍然而大笑:“哈哈,吾那孟坤老弟向日一毛不拔,最是悭刻小气,今日怎的性情大变乎?且据实到来勿要闲扯!”
孟罗便谄笑道:“实不相瞒,吾家大王乃是有事求于幽囵洞主。近日蜮射国遭唐周东伯侯大军征伐,危在旦夕,还望洞主念兄弟之情予以援扶,则不胜感激也。”见幽囵眉头皱起,孟罗晓得他最是个贪婪的性儿,无利不起早。忙又道:“吾家大王有言,若是幽囵洞主肯发兵来援。待得退了殷商兵,当奉赠黄金千镒,珠玉十斣,美貌处子七名。”
幽囵立时动了贪心,旁侧一老成之臣乃劝道:“洞主万万不可答应!黄金珠玉虽好,美女处子虽佳,然还需有那福分消受。唐周乃百万乘之大国也,吾等避之尚恐不及,奈何为一财帛女子便即兵戎相见乎?若然大败之下,岂不是毁了祖宗千年基业?洞主三思。”
果然幽囵退缩了,孟罗心中暗骂那大臣多事,忙哈哈大笑辩道:“这位老大人真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唐周固然兵甲百万,吾等不可力敌。然其国之精卒,却也不熟我东南蛮荒之地理风俗水土。便是人多又如何?凭借吾国蜮射巫术,鬼身武士噬魂术,再算上龟山国扛甲武士不惧刀兵之金铁之身,则胜负不过五五之数!若我等再辅以用毒,下蛊,胜算就有了七成。奈何惧哉?”
那大臣辩不过孟罗,哑口无言。幽囵忽而问道:“龟山洞主【丘芮】已答应你出兵了么?”
孟罗言道:“吾尚不曾去得龟山国!然只要幽囵洞主答应出兵,龟山洞主一向唯您马首是瞻,当必然无异议,洞主且请早作决断。吾家大王还有言,只要这次退了殷商之兵,向日所虏获之盐茶布匹,尽都三家均分,决不食言。”
幽囵终于心中大动,乃决然道:“若此,吾便出三千鬼身精兵援助孟坤老弟。只是南木萨回去且敦促老弟莫要食言,否则彼此面上须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