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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公豹宽然笑道:“君侯所虑者乃是军国大事,贫道自然晓得。吾便不在此搅扰了,就此别过。然若再有危难之事,尽可报之与吾,吾当以全力助之。”便又自袖中取出一传讯符箓,递与了东伯侯。
殷甲感激不尽,只觉自己所欠无咎仙长之恩情太多,已然无法尽还了。乃郑重敛衣而拜道:“仙长之恩若天,殷甲愿以师事之。”这便是要拜申公豹为师了!
申公豹却静默半晌也不言语,良久后方叹息而道:“君侯乃大贵之人,红尘之上客,与我炼气修真无缘。贫道却也无甚教授之,便与君侯挂一记名之份便可,日后也多些方便。”
东伯侯也正有此意,自然无有不可,便欢喜大礼而拜倒在地,口称:“老师。”
申公豹搀扶起他,笑道:“汝乃一方诸侯之首,吾自不能以你之名呼之,便为你取一道号,唤作【苍龙子】,何如?”
东伯侯不疑有他,喃喃念了数句,便即应下了。自此东伯侯殷甲,道号苍龙子也!
看官:这申公豹着实狡猾,须知得苍龙者得天下,苍龙者,天也!所谓苍龙子,即天子也!东伯侯殷厚纯实之君,自然想不到这一忌讳,日后不免因此有一番大难。然此尽皆乃是申公豹所故意为之耳,此是后话不提!
且说申公豹收东伯侯殷甲做记名弟子,自然要赠送几分弟子礼。因其非仙家之缘,是故长生仙丹送不得。便将那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之金丹,一股脑送出了数百颗,整一药葫芦。令东伯侯欢喜不禁,暗暗嘀咕,这个老师拜的真是好事多多。
又叮嘱一番有事可焚烧符箓求之,申公豹方乃驾云而去。东伯侯直至其云啸而去,方才回返。
因着申公豹与妙音胜佛斗法,将其用斩仙飞刀砍了三颗法身首级。且都掉落在商都城内,砸毁民居无数,那漫天的血污散落半城,一片腥臭之气弥漫。所幸早已疏散,是故并未有人员伤亡。东伯侯自不免派人洒扫,且安抚百姓,并以作统计,分发银钱弥补其等损失。百姓尽皆欢悦,高呼伯候万古仁君也!
东伯侯又于申公豹斗法处择地兴建一座庙宇,名为【伏魔殿】。供奉三清与及申公豹之法像,至于那三颗妙音胜佛之法身头颅,自然安置在了伏魔殿内,以为道法煊赫之功!因申公豹斗法战败妙音胜佛之事,被商都城百姓亲眼所见,是故这伏魔殿香火鼎盛至极,无咎真人之大名远播。此事说过不提。
且说东伯侯请申公豹驱走佛门妖邪,其母老太君自然不治而愈,继而老太公也康健如昔。殷甲自不免心中舒畅,块垒尽消。
侯府诸事安定下来已是三日后,这时将军辛勉也自筹备兵甲,聚拢军士完毕。共计貔貅之雄壮甲士十万人,便离了校场,来报东伯侯殷甲。
殷甲闻听大军筹备完毕,便即升勤德殿,召群臣议事。先对上大夫闻龚问询道:“孤商都城内之存粮,可供大军远征之靡费乎?”
闻龚躬身回道:“禀君侯,吾殷商境内三年来粮食大丰。仓廪禀实,粮秣之事不需忧虑,自有微臣筹备妥当,沿途征发民夫代军输粮可也。”
殷甲大喜,乃赞道:“孤有大夫,如成汤之有伊尹,西伯之有吕望也。”闻龚忙惶恐连声道不敢,然心中却也喜悦不禁。至于这话语中之忌讳,却并不在意。
既然诸事已妥,殷甲便肃然命道:“若此则后顾无忧,当发兵征讨不臣,以拯边城诸侯于水火也。辛勉将军听令!”
辛勉忙抱拳躬身道:“末将在。”
东伯侯道:“命你为殷商征讨先锋官,统兵三万先行,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速速兵发吾东方诸侯之边境,以抗蜮射国之溪毒武士侵掠。”
辛勉高声领命,退下。殷甲又道:“上大夫闻龚何在?”闻龚忙出列道:“|微臣谨闻君侯喻示。”
东伯侯命道:“命汝为统摄后军总管,一应粮秣兵甲箭只之事,务必供给大军充裕,不得断继。”闻龚领命而退。
殷甲又吩咐数位忠良大臣处理政务,待得尽皆妥帖后,乃长身而起,言道:“孤为唐周之伯候,统帅东方两百诸侯为天子守边。然化外撮尔小国【蜮射】,妄自尊大,不谙天威,乃逞凶顽祸乱吾东南边境。致使百姓荼毒,流民失所。孤岂能容之?乃势必轸灭之,以显吾上国之天威!是故孤当亲征化外,解边疆万民于倒悬,扬天子之武德,此方为人臣之道也。”
众臣尽皆呼道:“君侯威武,大军过处,当披荆斩棘所向睥睨……。预祝君侯凯旋早归。”
一番善祷善祝,殷甲方散朝。第二日三更,殷甲便即起身,仆役侍婢伺候洗漱着装。
东伯侯身着黄金锁子甲,头戴耀明紫金盔,腰扎双龙绦,悬四镇伯候之钺剑,以天子所赐征伐之权也!便即拜别了父母双亲,跨上玉龙马,诸护卫武士相护,直奔城外校场而去。
昨日辛勉已然帅前锋三万人先行,校场尚有七万兵卒。此时天色尚黑,然尽皆甲胄披挂齐整,有数裨将约束之,矗立演武台前,恭候东伯侯莅临。一侧以上大夫闻龚为首之文臣,也自恭候为君侯践行。
须弥,东伯侯一行飞驰而来,入了校场也不下马,乃扬鞭而勒停骏马,就在马上对众军高呼道:“尔等乃吾殷商之虎卉,唐周之精卒,可敢随孤征讨不臣,建功立业乎?”
众军士皆大呼:“君侯威武,自当随君侯杀敌,不言退缩也!”
东伯侯大喝:“好,且让那蜮射撮尔小国见识吾唐周上朝之兵威武胜,传孤军令,大军出发!”
众校尉裨将自去统帅各部兵士,七万大军随即浩浩荡荡出了校场,直往东南而进发!
………………………………
话说这唐周东南边境有化外小国无数,向日有殷商数十万精甲震慑,且东伯侯殷甲乃仁厚之君,以善慈待之,是故尽皆臣服。
然这等野国最是民风蛮俗,贪恶不禁。你对他好,他却反倒以为你是软弱可欺。久而久之便诸端恶习曝露,与华夏行商互市货易,动辄便即哄抢恶夺,商贩不免损失惨重。及至报于有司,因此等恶徒无所拘管,那小国之酋首也又故意袒护,久而久之便少有商贩敢于与其等互市。
这等小国居于穷山恶水之地,最是缺不得中原之盐,茶,布匹,酒等。无了互市,自然窘迫至极。终至恶性大发,那化外最凶恶之蜮射国,其溪毒武士便在其酋首统帅之下,袭破了边境绥远侯辖地之某座城池,城民尽皆屠杀,乃侵掠物资大批而还。
因着食髓知味,这蜮射国益发凶顽,接连又攻破数座小城。绥远候【荆延】帅三千兵卒拒之,不敌而大败溃逃。边境诸侯人人自危,便是那其余化外之国也都蠢蠢欲动,形势危殆之下,乃向东方伯候殷商求救。
东伯侯殷甲却恰恰此时外出狩猎,不在商都城。及至其归来,上大夫闻龚禀报军情,这已是半月后的事,边境已然糜烂至极。
好在殷甲果决,数日后便即出兵十万,往东南边境而驰援!
一月后,三万先锋在辛勉将军统领下抵达东南边境。边境数十诸侯尽皆率军往迎,聚拢军卒达数万。辛勉乃挟大军之威,与蜮射国蛮兵交战数场,皆乃大胜。斩首数千,收复了数座城池,仅余边境孤城【浦庸】尚在蜮射国手中,一时间殷商大军气势无两!
三日后,东伯侯殷甲亲帅大军七万,号称二十万,抵至绥远封邑,与辛勉之先锋汇合于浦庸城下!
下回分解!
第十六章 蜮射施妖术,东伯侯兵败()
话说东伯侯帅十万大军往援边境诸侯。辛勉乃殷商有数大将,连场战斗尽皆大胜,收复数座城池,仅余【浦庸】尚在蜮射蛮夷手中。然众诸侯自恃此城也不过数日当可攻下,军中不免傲气滋生。辛勉自然晓闻,便忧虑甚。
及至东伯侯殷甲帅大军抵达,众诸侯往迎之,一番拜见。绥远候荆延乃拜伏涕零道:“蜮射野国逞凶,荼毒黎民,荆氏一族谢过候伯大军驰援之恩。”
殷甲亲自搀扶起来,温言劝慰道:“为天子守疆,此孤分内之事,贤候不必多礼,且自安坐。容孤闻听军情一二,再行征伐之事。”
荆延便回座,辛勉乃奏报道:“禀君侯,末将帅先锋与那蜮射国蛮兵交战数场,侥幸大胜之,斩首三千余。蜮射国残兵约五千败退而入浦庸城,据守顽抗。东南边境余者城镇尽皆收复,然百姓多已遭蜮射国蛮兵屠杀,十不存一二也。”
东伯侯殷甲大怒,拍案而起喝道:“好一个野国凶顽,恁地毒恶至此乎?孤必要为遭难之百姓报仇,雪吾唐周天国之耻也!”便吩咐辛勉:“将军且再辛苦些,统帅十万大军,诸位贤候之兵卒也尽都归你约束,务必围困那浦庸城,不可放走了一个蜮射恶徒。”
四镇候伯战时有节制诸侯军兵之权,是故殷甲自将数位诸侯之兵卒归于辛勉帐下,却并未询问其等。
辛勉躬身领命,然神色略有忧虑。东伯侯殷甲见之,便遣散了众诸侯。帐内只留辛勉一人,方乃问道:“将军适才欲言又止,是否这敌兵另有隐情?”
辛勉便回道:“禀君侯,末将虽然战败了那蜮射国蛮兵,斩获颇多。然蜮射国蛮酋洞主之溪毒护卫,却并未见其踪迹,吾所杀者不过平庸之卒也。是故末将以为,其必然乃是暗中有谋划,吾等当不可大意。然这些日吾乃察觉,众侯尽皆骄纵恣肆,军务荒怠,是以乃为担忧耳!”
东伯侯殷甲颔首,道:“化外野国虽然粗陋,然其等之巫者也是不可小觑,那溪毒武士必然暗中觊觎,以待随时偷袭。汝且去治军以严,若有疏怠者,可严惩之以儆效尤。另命随军医者备好防毒药物,以防蜮射【南木萨】巫者用毒。”
按:这东南蛮夷所信奉者乃是荒古之妖神,譬如蚩尤,强良之属。以巫术见称,故名【巫者】,蜮射俗语又称【南木萨】,最是善于用毒,驱使尸鬼邪物。邪异莫测,恶毒至极。
辛勉得了东伯侯口谕,方乃心中有底,便应声退下。自回军中,着实砍了数个诸侯之散漫军卒,自此大军凛然,乃重归肃然齐整。
当日绥远候荆延设宴,乃为东伯殷甲洗尘接风。殷甲以军中不可饮酒故,简易了事。诸侯皆赞候伯律己之严,也自不敢过于放纵。
第二日,殷甲带大军至浦庸城下,命军士望城垣而叫道:“蜮射国蛮酋洞主听着,吾家君侯奉天子之命,乃假节钺征讨不臣。汝等番外野国不服王化,纵兵屠戮吾之华夏子民,诚大恶也!且速速出城投降,庶几念好生之德,可以保命。否则一旦攻破城池,大军之下皆为齑粉也!”
浦庸城头一阵攒动,随即城门大开,奔出一队武士,赤露上身,尽皆彩画涂面,做恶鬼状。左手持藤盾,右手持刀。奇哉!肚腹间却各各挂一竹篓,内中不知所藏何物。
此一队武士约有千人,乃随一兽皮蒙身,面色枯朽之老者走至两军阵前。那老者将手中之骷髅拐杖拄地,左手操着一条小小蛇儿,阴声叫道:“且请东伯侯殷甲来说话!”字正腔圆,竟然乃是中原语言,不带丝毫拙劣蛮音。
殷甲方要策马出列,那辛勉晓得此老者乃是蜮射国南木萨之首,所谓的大巫者,巫术神鬼莫测。唯恐君侯受其害,便阻拦道:“君侯万金之体,切切不可与那巫祝晤面,恐受其害也!”
殷甲哂笑道:“吾堂堂天国候伯,自有天庭众神护庇,岂怕他一小小野巫?无妨。”便推开了辛勉,策马而上前数步。辛勉忙抽刀随侍在侧,生恐有变。
那老者阴笑道:“东伯侯在上,老儿蜮射国南木萨大巫【孟罗】有礼了。”
殷甲乃喝道:“孟罗,吾唐周天国待你等不薄,一向抚慰有加。汝等不思回报,却竟掠我城池,屠我子民,真残毒之至也!且速速束手就擒,尚有三分活命之望,否则吾十万大军踏破城池,汝等皆为齑粉也!”
那孟罗挽着小小紫蛇戏耍,嘿嘿而怪笑道:“君侯勿怪,只因汝等上国边城之行商不肯入我蜮射国互市。吾等缺盐,油,布匹,茶叶,窘迫至极,唯有亲自来取之。至于那边民恁地小气,不肯与之,吾等无奈只得动之以刀兵,则不免有所死伤,这也是无法,君侯勿怪。若然君侯能重开互市,吾等自然退却,且恭谨奉唐周上国也。”
东伯侯气极而笑,喝道:“好一个无耻之尤,与汝等讲理真个对牛弹琴也!既然汝等执迷不悟,那便走马见阵,受我大军之亟吧!”策马转身,向军中走去。
那老儿面色阴晴不定,将蛇儿盘在脖颈上,手探入了腹部所挂之竹篓内,然倒底顾虑东伯侯殷甲身份之尊,唯恐惹怒唐周天朝发百万雄师踏平蜮射。是故眼看着殷甲安然走回,却未曾有所动作。漠然半晌,乃回转城门侧。
及待东伯侯回转中军,乃对左右问道:“哪位将军去建首功走一遭?”
左侧拍马而出一人,叫道:“绥远候部将丁圭愿杀敌建首功,且请候伯恩准。”
东伯侯不知其武艺如何,不禁有些犹疑。然碍于绥远候荆延之脸面,乃颔首道:“有劳丁将军,吾等且待你凯旋而归。”
那丁圭便策马来至两军阵前,大叫道:“唐周绥远候部将丁圭在此,蜮射蛮贼且速速来受死。”
那老儿孟罗不屑一笑,乃吩咐身侧一瘦小汉子:“布坉,汝却砍了他的首级回来,且震慑那东伯侯一行,让他等知晓厉害。”
那瘦小汉子布坉应了一声,乃挎滕盾,提弯刀,赤足走至阵前,与丁圭对峙。笑而讥讽道:“兀那马上将军,且速速送上头来。”
丁圭大怒,策马提枪直奔布坉而去。布坉瘦小而灵活,轻易躲开。丁圭驰出数丈,乃勒马倒转,重又杀向布坉。如此三五回合,竟至不曾伤到布坉丝毫,丁圭不免就焦躁了起来。扔掉缰绳,点钢枪,下了马抽出腰刀来与布坉近战厮杀。
到底军旅倥偬半生,丁圭武艺却也精湛,那个布坉怎会是他的敌手?不一时已是筋软骨麻,左支右绌堪堪待毙。及至看到那丁圭地上之身影,便暗道一声罢了!抽身跳出战圈。
收起弯刀,布坉探手于肚腹前竹篓内,掏出一物。乃是一小小兽类,约莫尺许,有三足,暗灰色,形似鳖而无甲,貌似狐而短尾。
布坉单手夹住那小兽,将其嘴对准合身扑过来的丁圭之地上影子,口中叫喝一声南蛮方言。就见那小兽张口吱叫,一道白光自口中而出,落在丁圭影子上。
那丁圭陡然身体一僵,随即倒地不起动弹不得,浑体抽搐巨颤,痛苦万分而嚎。布坉收起小兽,自提刀走上前,咔嚓一声砍下丁圭首级,狞笑一声,血淋淋的提头而回。浦庸城下一众蜮射蛮夷尽皆欢呼大叫。
唐周大军不免士气低落,东伯侯面色难看至极,乃问身侧绥远候荆延:“贤候可知那蜮射武士所施何术?手中小兽是何邪物?”
荆延摇头道:“末下实不知也。”东伯侯便不悦喝道:“汝与蜮射蛮夷交战许久,竟不知其跟脚底细乎?恁地荒疏军伍,且退下吧!”
那荆延自惶恐不安,唯唯而退。东伯侯便命辛勉将军:“蜮射蛮夷有邪术,难不成其人人都可释放乎?且帅大军齐齐攻之,则邪术寡不敌众,自然无用也。”
辛勉向日便是如此胜得数场战斗,闻言领命自去分派。不一时,大军中出列一千骑兵,具各精甲劲卒也,乃策马直奔向浦庸城下那千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