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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本文将于2018年8月15日周三入V,从第70章…74章为倒V章节,看过的读者请勿重复购买。入V将三更献上,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往后也请继续支持哟!我的心上人是一个绝顶魔女,我知道有一天她会身披凤冠霞帔,脚踏流光飞剑,在一个不合时宜的场合来娶我。而我肯定不嫁。曾经有一位鲜嫩可口的师父放在我面前,我真的很珍惜,等我失去她的时候,没过三天我又找着了,人世间最庆幸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我师父说几个字:我追你如果我追到你,我就……。如果非要给这场追逐加上一个时间,我希望是,现在。感谢周星驰。安度非沉专栏求收藏。东窗鸿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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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西辞山下01()
我师父清早起来洗漱的时候,那只被我养了一年就胖若两头的猪发出了阵阵哀鸣。它想必是要知道自己的命运,叫得异常凄惨,引得隔壁卢二梅进来看了两圈,以为师父要杀猪。
也不是过年,也不是过什么节,也不是客人来。我们却要卖猪了。刘二梅不知道我们师徒二人存了什么心思,咧咧嘴走了。我从窗户往外看过去,西辞山山顶笼着一层仙人似的霞光,又亮又朦胧,好似给这山戴了顶花冠。
那远处的群山同我没什么关系。听人说,上面有修真的门派,有许多人在那里修仙成道。我问师父什么是修仙成道,师父却不回答,也不让我去西辞山看个明白。
我生来是孤儿,和师父同在一处。师父通身雪白,像个白毛鬼一般,除了生得俊秀一点,简直没法看。师父不知在什么时候收养了我,又教我变戏法。
我学艺不精,向来只会在老爷小姐们面前端了帽子讨钱,最大的本事不过是从袖子里变出一朵花来,不能像师父一般能把草都变出神通来。
我打着瞌睡等师父把早饭端上来。师父例行念叨我不像个姑娘,打扮成少年还真当自己是个有鸟的人了,以后嫁不出去如何如何。我例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多扒拉两口红薯便出去捆猪。
这只猪叫大黑,和我感情甚笃。它见我竟然来捆它,一时间似乎是悲从心来,不知平日好吃懒动的它哪里来的力气,一跃跳出猪圈,往山里直奔而去了。
师父说:“你去不了京城了。”
“我不干。”
“苏歆,做人要讲道理。”
“我不讲。我去把猪找回来。”
“不准进山。”师父拎着我衣领子将我拖回屋内,“不过是去京城,晚些也好,给我规规矩矩呆着。我出去找。”
“猪进山了。你不是不让我进山么?”
“我能进,你不能。”师父对我说了无数遍,我例行不听。我从来都在山底和人打闹玩耍,从来不见出事。何况若是师父觉得西辞山有修道之人危险,我不靠近界碑就是了。
于是师父反锁了门,我撬开了窗出去。
跟了一里路,师父回过头,迅速掐住了我的后颈,把我拎回家反锁,又将窗户也钉死了,已然是晌午,师父却照旧去了。
我被锁在家里,思索半晌,敲着我家门,喊了大牛二牛来,叫他们撬开木板来救我。
等他们噼里啪啦将我救出来,师父已经回来了,肩上扛着肥硕的大黑。见我要逃,冷了脸便将我也扛在肩头。
大黑那样沉,师父宽肩细腰不知是怎么扛起来的。我在他肩头被抬着,被扛到了集市,师父将我扔进一个装过鱼的箩筐,盖上盖子,便去了屠宰场将大黑卖了。
我滚了一圈,从箩筐中出来,已然一身腥臭,谁也不搭理我。师父到底比我厉害,简单一招便能将我与人隔开,叫我不能和人闹腾。
我落魄地等了师父,远远眺望着西辞山仙雾缭绕的样子,叹息几声。
师父用卖了大黑的钱和平日攒下的钱买了马车停在我眼前,我一想到这车能带我去京城,便没了先前的哀愁,一跃而上,师父把我扯下来,叫我回去洗洗,明日清早再走。
我和师父约定,等攒够了钱便去京城瞧一瞧,见见世面。也闯一闯京城的瓦肆。等在京城赚了钱,便一起回西辞镇来,买地养猪种菜,一起过完一辈子。
“苏歆,你要嫁人的。为师已经替你物色好了人家。”师父每次都这样打断我的遐想。
“谁会嫁我?我不过是个穷小子罢了。”
“卢二梅吧。”师父说。
卢二梅是镇上最有名的寡妇,因生得丑脾气坏而出名。我打了个哆嗦,摇摇头:“那我不要成亲。”
“为师为你找个好小伙,天下男子那么多,会有喜欢你的。”
“哪有男子比师父更好。”我每次都如此甜言蜜语夸师父,师父就不会多说要我嫁人的话了。虽然我知道他不会当真,但好话谁都爱听,师父也不能免俗。
洗了个澡,我又将裹胸布在胸前缠了又缠。前几年,胸口突然渐渐地长起来了,师父便叫我裹上。
变戏法的女孩子也并不是没有,不过有许多受人欺负,叫人吃豆腐。若是男孩子,受最大的欺辱不过是挨打罢了。师父的苦心我是明白的,不过我这样的女孩子倒不像个女孩了,日后想必也嫁不出去。谁会喜欢我呢?除了师父也没有人喜欢我这样的像个野孩子似的姑娘。
师父吃过饭后喂马,大牛二牛来找我玩。
“京城好玩吗?怎么人人都要去京城?”大牛问。
大牛和二牛长得一模一样,我却分得清楚。我生来就有一双好眼睛,兔子跑得极快,我却知道它如何动,一捉一个准,连捉蚊子我都能看得清楚再捏死它。大牛二牛长得极像,我却总是能分清楚,师父说这是我天赋异禀,生来就是学戏法的,可惜我学得不好,叫他失望了。
“京城有天底下最大的瓦肆,有全天下最厉害的变戏法的人。我去见见世面。”我说,手心摊开,合上,又摊开,掌心出现两块糖,是我攒了许久舍不得吃的,分给他俩。
“那你日后回来么?”
“我当然回来。我回来养猪种地盖房子,要成为一方富贾。”我耐心地指着我家空了的猪圈道,“那里要扩建,先养五头。”
“你明天就走吗?”
“嗯。”
“那你路过西辞山记得瞧瞧仙人长什么样,回来的时候跟我们说说。我还没见过仙人呢!”二牛说,二牛一向都想去西辞山,可是他爹和我师父一样不肯叫他们去。
我摇摇头:“师父不叫我去。”
“等你长大了就能去了,你师父管不住你的。”大牛说。
“我已经十五了。”我盘起腿来,“师父那么年轻,等他老了管不住我了,我也老了,去不成了。”
“那我们今儿去瞧瞧?就在山底下偷偷看看。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二牛说。
“我怕。师父不领着我不能去。”我摇摇头。师父应声探出头来,我忙拍拍屁股起身,告别了大牛二牛。
大牛二牛都十二了,再过几年他们也要娶媳妇了。说是再也不能一起玩了,倒是真的。
“此去京城,我要和你约法三章。”师父叫我上炕,我们二人相对盘腿而坐。
“第一,你不能主动以女子面貌示人。”
“第二,你不能去找那些修仙的人,更不能领到家里来。也不能跟他们说话。”
“师父,够三条了。”
“闭嘴。第三,若是有人问起我的名字,只管叫我的诨名。”
“苏老白。”
“闭嘴,不是现在让你叫的!”师父在我头顶敲了一记,“苏子枭三个字不准从你口中出现,明白吗?”
“晓得了。”
“睡觉。”
“师父,西辞山上有什么吗?”
“有鬼。”师父没好气地答了我,我懊恼地翻身背对他:“师父骗小孩子。我已经十五了。”
“还有一条。”
“不是说约法三章么?”
“闭嘴。还有一条,等你十六岁生日那天,你必须给我回家,哪儿都不许去。”
“怎么了吗?”
“等你十六岁,我要让你变回女孩子。”师父声音闷闷的,扭过头来,“那时候,我要送你上山修仙。”
“你不是不叫我去西辞山么?”
“西辞山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我要带你去天岚宗。”
“天岚宗又是哪儿。怎么非得十六岁才能去?”
“你的问题太多了。”
“修了仙还能养猪么?”
第2章 西辞山下02()
往京城去约有三千里。这是江湖艺人们说的。京城在天下最东,我们在最西。我们西边是西辞山下西辞河,那条河长得看不到头,一路汇入海中。没有可以渡海的船,所以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更西的地方。
我启程时大牛二牛都来送我,围着马车边缘巴巴地看着我,被他们的娘骂回去。我回头把珍藏的糖都送了出去,师父已经驱马前行,我一个趔趄,就和大牛二牛分开了。
马车里有我们师徒二人的铺盖卷,还有些锅盔,生红薯。有我几件换洗衣裳,师父没有,有一点碎银子。马车底下有个暗层,师父放了我们平日变戏法的行头,已经删繁就简剩下我们的小旗子和其他几样零碎,连平日讨钱的帽子都没能带上。
这个夏季才开始,四年的夏季不知要如何难熬,不过师父生来不招蚊虫,我贴在他身边也可以避免被咬。师父雪白的头发挽得格外利落,全然没有素来落魄的邋遢样。
我拿草叶编了个蛐蛐放在车顶,等我们在林间休息时,我发现那草蛐蛐似乎被红水泡过一般,镀着层清淡的红光。我凝视马车,马车却也是一层淡淡的红,这红像落霞一般。难道是黄昏了?我抬头凝望天空,却见天空飞来几个黑点,像老鹰翱翔。
仔细一瞧,凭着我生来的好眼力,发现那些是一身黑衣的人,不凭外物自由翱翔空中。我愣了愣,便想叫师父来,师父正在不远处洗果子,他一身白上笼了一层红霞。
我才一愣,师父突然直起身子,竖起耳朵听了一下,便拧身过来将我拦腰兜住,扔进马车里。
“师父,你的果子还没拿。”
“不拿了。下片林子有更好吃的乌梅。”师父说,套上马便驱车前行。我错愕片刻,抬眼看空中,那些人已经不见了。
“那些是修仙的,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等你十六岁拜入天岚宗也可以。”师父似乎看破我心中所想,淡淡解释道。
我却并不想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只希望这些仙人能带我飞一遭,一次就够了,我瞧瞧从天上看人间是什么样子就好。不想自己如何有神通。
可是这话若是告诉师父,师父一定骂我没出息。他向来都觉得我胸无大志,又说我小女儿心态,我心中暗自腹诽说我本就是小女儿,可师父向来不讲理,我也不多费口舌,蜷在马车里看师父的背影很是潇洒,心中却颇有些不以为然。
我看惯了师父,觉得他相貌平平无奇,直到晚上我们赶去了一个比西辞镇小一万分的镇,师父才下了车,便有许多女人的视线投过来。
“仙人小哥打哪儿来?在我们这儿落脚?真是好得很。”许多女人唧唧喳喳叫成一片,又拉了我,“这是小哥兄弟吧,生得伶俐,姐姐喜欢得紧呢!”
我和师父被一群女人簇拥在中心,被脂粉味淹没,脑袋昏沉,师父不知说了什么,总算打发走了那群人。
我后来才晓得我师父生得美貌,是天上地下凡人没有的美貌。我后来才渐渐晓得为什么师父去买菜总是比我去买便宜,卢二梅那般凶,对师父却柔情蜜意,镇上的男子们为何总簇拥在一起说师父的坏话而不说别人的坏话。
我那时并不明白,只是见师父太多就觉得这具皮囊不过尔尔。师父知道我心中对他外貌不齿后,顾影自怜很久,将我的脸摁在镜前,叫我好生打量打量自己这张脸是否有资格说他丑。
客栈落在镇子边缘,不过这镇子也可从头看到尾,我站在房顶如此想着,听见老板娘尖叫起来:“哪里来的狗崽子踩我房顶!把我瓦都踩碎了!”
我便快跑几步爬上屋脊,岔开两腿极不斯文地坐定,抬眼看真正的落霞漫天将这镇上都抹上一层柔柔的红光。
但还和师父的红不一样。我疑心这是师父未曾教我的戏法,但是若是我脑子聪明些,就能想到,师父既然能送我去修仙,为什么不能是仙法。
只是我不大聪明,回去后睡下了才想起这事来,便突然兴奋得难以入眠——师父若是会仙法,那么也会飞了,我便可以请他带我到天上飞一遭。
但是我和师父一起活了十五年,师父从来都是横躺竖卧没个样子,也没见他原地起飞。我匆匆拍他门,他的门却紧紧闭着,思想片刻,我跑到外面,从窗户爬进他屋内,却发现窗户也死死闭着。
师父不在?我蹙起眉来,老板娘看见我便要提了刀来为她的瓦报仇,凑近了猜见我是“仙人小哥”带来的,便把刀收起,展颜一笑:“小仙人这么晚了不睡起来做什么呢?”
“姐姐见我师父没有?就是那个一身白的那个。”
“没有。若是见了我就去找你。”她说。我便回屋去,等老板娘去歇息了,我从窗户跳下去,落在房顶,几个来回我跳下去,跑到客栈外去。
客栈外一条宽约两辆马车并行的街,已然黑沉下去,好像被墨泡过。我眼神极好,垂头见街上有急乱的脚印,不是素来走路的人的样子,我端详这脚印片刻,有两三个人和师父的,都是出去的,四周却没有,想必是突然落在此地的。
我凝神想想,却想不出头绪。不知道师父半夜背着我偷偷做什么,可别是偷吃烧鸡,那我不会原谅他的。
渐渐好似下起了雨,我头顶落下滴滴水珠来。我抹了一把脸,却发现手心殷红。我猛地一抬头,一道黑影从我眼前掉落,重重地摔在地上,他被捅穿了胸口,血从那里渗出来,我这才嗅到血腥味。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虽然我见杀猪多,却没见过活生生的将死的人,何况他方才在我头顶,血落了我满脸——
扭头便要跑,却被他喊住了:“小姑娘——”
是喊我么?
我回身,战战兢兢地在这识破我身份的人前蹲下:“我不是郎中我不会医术——我去为你找人去”
“小心苏子枭。”他声音低沉。
我愣了片刻:“你认识我师父?”
第3章 西辞山下03()
别人常对我说:“小心你师父,他是个白鬼,你看他一身白,准是有什么病,可别碰他。”
我习以为常,也不觉得异于常人的师父有何危险。他肤白发白瞳孔白,若穿上一身白衣,雪地里也找不到他。所以他平日里总是灰扑扑的,穿黑衣也穿棕黑色的衣裳,破渔网破麻袋只管往身上套。我不觉得师父有何危险。
那些男子多半是出于嫉妒才说我师父不好的。
但是眼前这具尸首生前最后一句话提名道姓地叫我小心他,我却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了丝丝凉意。我总觉得这该是师父的仇家,可师父抚养我这么多年,从来不见他得罪什么狠厉的人,也总不至于见血。
我半蹲在这黑衣人身前竟茫然无措起来,片刻,老板娘走出来,发出一声令我也感到吃惊的尖叫。
众人好像砖瓦下的虫子见了天日,迅速游走在客栈各处,找了本地老人来看,又找了郎中,把那黑衣人搁在一张门板上撂在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