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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只能领到不足四成的粮饷。
还有就是程凉掠夺军户的田亩归为己有,方法多样,有的是强取豪夺、有的是趁他病要他命、有的是趁着灾荒低价强买。
这些更为详细,甚至具体到一些田亩的原主人是谁,用了多少银钱或是根本没有花钱,现下用哪个军户的名字登记造册隐匿的,等等。
程凉手下使了银钱从巡抚衙门的衙役那里打探到,陈大人当即拍了桌子,怒骂衣冠禽兽,并言即刻派员核查,并将让其停职待勘。
程凉此时无比后悔惹了赵烈这个煞星,赵烈从开始就不是按照官场的办法让他丢官去职来的,而是要他程家灰飞烟灭。
程凉即刻招来手下布置善后,既然丢官去职已定,那么有些事及早不宜迟,须早作安排。
此时就连他的嫡系部下中也有一个家丁头目不告而别了程凉感慨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忙碌了一天,到晚上亥时初程凉就睡了,他是睡的无比安心,已经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大不了遣戍而已,他相信他的布置能确保他后路无虞,可惜程大人想的过于美好。
晚上睡的很沉的程凉是被两个巴掌打醒的。
程凉吐着血沫睁开双眼。他看到是大群黑色短打扮手拿兵器的陌生人。
“你们是何人。”程凉强自镇定喊道。
“呵呵,程大人真是好笑,得罪了谁你不清楚,竟然问我等是谁。哈哈,程大人你是如何爬到三品高位的。”一个蒙面男子大笑道。
只不过他的笑声在烛光摇曳中在一群陌生人不怀好意的盯视下是那么可怖。
“你们,你们是赵烈属下。”程凉大急道,“如今陈大人已经要将本将停职待勘,你们赵大人还得如何。”
“哼哼。还得如何,当日你在登莱都司官署当面顶撞赵大人时不是很嚣张吗赵大人当着几位卫指挥使大人的面下不来台,当日的你的威风呢。”此人轻轻拍拍他的脸骂道。
“当日我晕了头,确是做了蠢事,望赵大人大人放过小的一回。”程凉浑身被冷汗浸透,他跪下向此人告饶。
“嗯,如果只是这些赵大人放过你也不是不可,赵大人活人无数,向来不愿与人为敌。但是你竟然跑到陈巡抚和张镇守那里告刁状两位大人同我家赵大人冲突起来,这就是你取死之道了。”来人咬牙道。
“杀人不过头点点地,罪责由程凉一人承担。放过程某的家小如何。”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程凉只能哀求放过他的妻子了。
“呵呵,你以为我费尽心力找到那几个酒鬼、老病鬼自杀,鼓动军兵闹事,还让你的幕僚出首,再就是收买你的护卫头目府中就是你的性命,哈哈。”来人鄙夷道,
“告诉你,要你的命根本无须如此大费周章,除掉你容易。如何警示登莱那些首鼠两端的军将才是这般费劲气力的因由。”
“这与我家小何干。”程凉不管不顾的大喊着。
“嗯,斩尽杀绝才能吓破某些人的狗胆,做事之前好好想想你的下场,看看他们比你如何,你尚且如此,他们必会更加凄惨。”此人阴森道。
“如此夫复何言。你们动手吧。”程凉状若癫狂。
“这怎么能行,你程凉大人还要写下遗书,告之登莱父老,你是因为自己所为多人**,多名军兵丧命,近百军兵重伤,自觉无颜苟活而自裁的。”来人笑道。
“哈哈哈,原来这些人**还有这些好处,莱州卫军兵作乱我惊慌,还可以逼迫我自杀,”程凉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但是你特么以为你是谁,竟然能逼着我写下遗书自裁。”
“你家里有一妻一妾三个子女,但是只有一个儿子,是妾侍所生,你常常感叹丁口单薄啊,”来人仿佛没有看到他的癫狂,反倒是四平八稳的说道。
程凉突然浑身颤抖的说什么也停不下来,他强烈的预感到极为的不妙,太不妙了。
“你的夫人却是不晓得你在外面还有一个外室,她可是很争气啊,一气为你生了两个儿子,”来人弯腰盯着跌坐地上的程凉,“啧啧,两个儿子啊,哈哈,这可是可以为你传宗接代带把的。”
“你,你,你待如何。”程凉颤抖的问道。
“还是那句话写下遗书自裁,就给你留下根苗,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办,呵呵,不知道你到地下见到列祖列宗时如何向他们交代呢。”来人发出魔鬼般的笑声。
“你们不能,你们欺人太甚,你们不是人。。。”一时间程凉痛哭流涕,他私下的安置如今都被这些人掌握,眼看就要满门断绝,他已是濒临崩溃,开始胡言乱语。
“不知道被你逼死的那些军户和家眷们临死时是否也是如此咒骂你的,他们没有长成的孩子是否就在一旁看着你的下场。”来人一指周围。
程凉浑身毛骨悚然,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军户十余个是有了,有了丢了土地全家自尽有的冻饿而死,来人一说,他仿佛看到这些人化作厉鬼找他算账。
“休要罗嗦,如果你还想你的两个儿子活下去,那就写下遗书。”来人不耐道。
“我,我怎么能信你,就是写下来,你返身杀了他们,我找谁人去。“程凉犹疑道。
“哼哼,某家说话算话,不过是三四岁的孩子,某家还未放在心上,当然,你程凉可以不写,只不过。。。。”来人冷冷道。
程凉万般无奈开始写遗书,区区数百字的遗书他足足写了半个多时辰,边写边痛哭流涕,他是后悔无比,他早知今日,何必惹上赵烈这个恶魔,现下是说什么都晚了。
当他写下最后一个字后,来人迫不及待的将遗书抢去,他好好看了看,然后点点头,做了一个手势。
黑衣人立即冲上来将程凉紧紧捆住,然后有人开始望室内泼洒火油。
程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是要活活烧死他啊,他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当即被人堵了嘴,他只能呜呜乱喊着。
来人看到众属下将程家人都安置妥当后,他当先来到程家大门外等候着,里面火油的味道越来越浓,一众的属下来到外面。
“严头,里面都处置完毕了。”一人来到他面前禀报。
“嗯,六子,你等分头撤离,记住不要让有心人注意到。”老严小声道。
“嗯,”六子看看老严,犹疑道,“严头,程家的外室。。。。。”
“呵呵,六子,怎么心软了,杜大人如何交代的,将对赵大人不利的人都除掉,我问你,这些小子长大后会不会仇恨赵大人。”老严问道。
“那肯定有,杀父之仇嘛。”六子点点头。
“如果有机会他们会不会报复大人。”老严接着问。
“那是当然。。”有机会当然报复,可是机会几乎没有吧,六子心里嘀咕道,但是这个可能还真有。
“嗯,那你就办妥吧。”老严决断道。
“遵命。”六子领命带着大群人分头离开。
待六子他们走了盏茶功夫,老严打着了火绒扔进了院内,登时一股火光升起,渐渐升腾起一个巨大的火球照亮了四下无人的街巷。
几日后,程凉畏罪满门**的消息传到登莱,一时让登莱文武惊惧万分。
陈应元听到这个消息后久久无语,他思前想后长叹一声,无人可制啊。
“陆平,这是杨景堂全家**后又一个**的了,”张国元嗤笑道,“这个赵烈当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大人,赵烈如此做就是震摄那些卫所的军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陆平凝重道。
“赵烈已是尾大不掉了。”张国元深知朝廷决不可能组织十余万二十万大军讨伐登莱,那么赵烈在登莱可说是无人可制。
“知己知彼方有胜算。”陆平一字一句道,“待属下好好探查定会找到赵烈的弱点,只有如此才能一击致命,至于大军讨伐,”
陆平惨笑一声,“如今大明困顿如斯,如何讨伐,此绝无可能。”
“此事就只能你暗地里从事了,我就是个牌位,想来赵烈定会注意我的一举一动,如何不负皇上重托,只能靠陆大人了。”张国元郑重一揖。
“大人放心,某家世受君恩,必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陆平大礼回拜。(。)
第四百零五章 故人来()
外面的阳光洒在官署的院内,将窗纸映成半通明状,在初春的日子里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畅,不过室内的赵烈心情可是不大好。
赵烈将杜立报告莱州事宜处置的信札团在手心里,他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扇,望着外面明媚的阳光,解一解胸中的郁闷。
赵烈没想到他自己也成了草菅人命的一员,杨景堂一家、程凉一家以及孔有德、耿仲明的家小都是毙命在他的手上,虽说不是他亲自动手,但是定是死在杜立的手中。
杜立在来函中都是一笔带过,绝不说是他下令动手的,但是赵烈极为清楚,就是杜立布置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他和破虏军扫除后患。
上番赵烈为此呵斥了杜立几句,此番杜立还是选择了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赵烈晓得这么做是对的,今日放过这些人,落到有心人手里就会是对付它和破虏军的把柄,不可不防,毕竟他手下如今有多少人,如果他出了问题,这个破虏军得体系会即刻崩溃。
同时这种暴烈的手段确实震摄了许多人登莱的其他卫所的指挥使、同知、镇抚、千户们极为的顺从,将手中的兵权、财权交了出来,就连有些阴奉阳违的大嵩卫指挥使钱立身也即刻麻利的交权,全不见前些时日的拖宕,此时身家性命为主,其他的顾不上了。
这般雷霆手段可说是大大加快了赵烈掌控登莱都司的进程,如今的九个卫的操练军兵、耕作田亩、整备兵甲甚至是发放粮饷都被靖海卫派去的人马掌控,如今赵烈在登莱都司的布局已是完成大半。
只是赵烈心中确实不落忍,也许他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个时代的规则吧,即使如袁崇焕也比他来得狠辣。
一件衣服轻轻的披在他肩上,“大人,如今虽说日光极好,室内还是阴冷些,还是加件衣物吧。”
李霖软糯的声音响起。
“无事,心中郁闷而已。”赵烈自惭的笑笑。又犯了后世的毛病,还是没有完全融入其中啊,怎么算万千人的性命也是更吧。
“大人,放在这里吧。”李霖如今深晓杜立等处的来函阅后即焚的道理。将一个深盘端了过来。
赵烈将手里的纸张放入之中,李霖轻轻的将火绒引燃,将纸张点着,待纸张全部化为灰烬后放入清水浇灭了灰烬。
李霖自从赵烈给了承诺,亚历山德拉也点头后。就同赵烈一同来到登州,白日里同赵烈一同处理庶务,夜晚回李明峪处休息,在赵烈看来如同后世的上下班了。
赵海明也是亲自上门为赵烈提了亲,李明峪夫妇盼了多时,总算解决了这个难题,对李霖的所为也就是默认了,只能数月后成婚,将李霖嫁过去了事,不容易啊。在他们老两口看来能够体面的解决这个难题,也算是阿弥陀佛。
“大人,再有一个时辰就得出发了,张总兵可是就要到了。”李霖轻轻的提示一下。
“是啊,张总兵到了,我们也是离开登州的时候了。”赵烈微微一笑道。
其实赵烈宁愿是其他军将来登州就任总兵,这样他可以好不顾忌的放手施为,如果是有提携之恩的张可大前来,这登莱的局面反倒是不好掌控。
一个时辰后,登莱都司的军将在都司衙门汇合。在赵烈的统领下一行十余人在赵烈数百名护卫的随扈下浩浩荡荡的向南门行去。
他们到了南门五里的长亭处,这里如今还是空无一人,文官体例里一个人也没有出来迎候,倒不是他们不出迎。而是绝不能出来的太早,这不过是迎接武臣,太早出迎有伤他们的颜面,这个火候他们把持的如火纯清。
赵烈看看冷冷清清的局面笑了笑,这就是大明,即使贵如二品总镇。在文人士子眼中不过也是个粗鄙武夫罢了。
“诸位,今日张总兵一到,本官将会回家探望老父,老父最近身子不是很好,本官的日子官署事物由黎有德同知和本将的幕僚李先生共同商议。”
赵烈看看面前的九名指挥使,
“张总兵到了主要负责重建登莱的战兵,诸位也是看到了,如今昔日的登莱军数千战兵几乎丧尽,就连登莱水师也名存实亡,不重建是不成了,当然,如果有人以为张总兵到来,就可以不遵都司将令了,本将不介意教教他上下尊卑,毕竟莱州的前车之鉴不远吧。”
赵烈的话让几人心中一沉,仿佛闻到了大火过后焦糊的气息,他们晓得赵烈这是告诫他们,如果他们阴奉阳违,程凉是如何身死族灭的,转瞬就可以发生在他们身上。
“不敢,谨遵大人将令,绝不敢稍有或忘。”几人急忙躬身施礼表表忠心。
就连钱立身也是如此,他也是被赵烈吓破了胆,一个三品大员几天间先是名声扫地,然后就是身死族灭。
什么,自裁,太搞笑了,有同自家妻子一同**谢罪的吗。
如果因为靠向张可大、甚或陈应元、张国元被赵烈迁怒,也是全家同殉就太惨了,他们是不晓得后世的说法,否则一定觉得被自杀简直是太贴切了。
此时,南城来了大队人马,乃是陈应元和登州府王大人一同前来迎接张可大。
其后,张国元也是到来,一时间此地好不热闹,各级官吏相互见礼寒暄,好一阵才平息。
当然,陈应元和张国元发现登莱都司的指挥使们向他们问候的时候都是十分的简短,简直是恨不能打完招呼即刻逃离,唯恐粘上晦气一般。
看开始他们极为诧异,后来看到有的军将不断看看赵烈的脸色,心下明了,这是唯恐赵烈猜忌啊。
唉,羽翼已成啊,陈应元和张国元也是颇为无奈,毕竟如今登莱总兵没有,登莱水师剩下一百多艘小船,在登莱就剩下已经全无掣肘赵烈所部的军兵了,简直是无人可制。
此番他们迎接张可大,交结联络的意味十分明显,尤其是张国元,作为天子的近臣,他完全可以不理会张可大。
但是也正因为是天子近臣,他才晓得天子任命张可大为登莱总兵,对他寄予了多大的希望,希望这位大明勋贵之后,少有的有所为的将领能担起重整登莱军镇的重任。
这里一方面是重整登莱战兵,可怜如今登莱全靠赵烈的军兵撑门面呢,再有就是能够压制住赵烈赵烈的实力扩散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
因此他张国元可是不敢托大,当然得亲自迎候。
远方尘头大起,大股的骑兵出现在西南的官道上。
赵达一声令下,五百赵烈近卫全部上马开始检查兵甲,须臾在军将的令下组成一大一小两个方阵,四百人组成一个正方的大阵在前,一百人将赵烈环护其中。
陈应元、张国元看的面容抽动,这就是大明的二品大员,看到大明军兵到来全军戒备,真是殊为可笑。
数杆大旗迎风招展,五军都督府右都督、登莱总兵、张,大旗下是数百俱甲骑兵,虽说身披灰土,倒也威风凛凛。
张可大远远看着前方迎候的人群心中慨叹,数年间,登莱大变。
孔有德叛乱将登莱体例打得稀烂,孙元化等一大批文武因此丧命,战兵水师几乎尽丧,当年他看中的有戚爷之志的赵烈果然一飞冲天,宣川、黄县、登州等几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