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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续有拉练的狙击手回来,大多都是疲惫不堪。看来我运气不错了,一路不但能吃饱,还享受了一顿特勤伙食。今天继续吃粥就咸菜,我的肠胃功能恢复不错,晚上跟炊事班要了两个馒头,准备熄灯睡觉了。忽然外面一阵骚动,我跑出营房一看,那个失踪的狙击手回来了,不过样子有点滑稽:背着枪和弓箭,腿上别着野战刀,手中握着1个石斧,腰间还挂着些石制的其他工具,军服已经快变成了布条,整个一石器时代回来的新人类!原来这小子想泅渡过河,谁知道一脚踩空,背囊和其他装备被冲跑了,忙乱中就抓回了枪。枪是士兵的生命,这点我非常了解,在任何情况下都要首先保护好枪。野外生存训练帮了这小子的大忙,他就用野战刀做了弓箭,还打制了石制工具。很快他就去报到了,战友们都松了口气,庆幸这小子命大。
没有特殊情况,我是不会泅渡的,部队有句话:欺山不欺水,欺水变水鬼!山一次爬不上去我可以爬第二次,水一次游不过去就很难有下次了,我宁肯绕远路。
训练很快结束了。各部队的狙击手们互相交流着,然后我们到军区去参观特勤大队的训练和装备。我又碰到高连。女子侦察连也来了,我看到了那个凶巴巴的神仙姐姐,但是没看到高连带的那个眼睛亮晶晶的女兵。特勤大队的装备比我们好,训练跟我们差不多。我们和女兵们一起联欢,还示范战术给她们看。各部队的战友们使出浑身解数,什么动作惊险就做什么。女兵们不断地发出惊呼。这一点也不奇怪。争强好胜是军人的本能,特别还有女兵在看着的时候。女子侦察连的女兵们对我们一脸景仰,让我们觉得无比自豪。
之后,七月中旬,我们回到了各自的部队,继续原来的生活。
回到部队,暂时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现在我的主要事情是将野战生存的体会写下来。我们连一共去了两个排,六个参加单兵拉练的狙击手,大家这几天就是集合讨论,并写出来,存档。特勤大队还要参加其他的演习科目,听说军区的司令都要来观摩,今年是建国50周年嘛,肯定有些大动作的。
特勤大队不是一线作战部队,我们说他们是仪仗部队。要进特勤大队不光军事素质要过硬,还要有长相,至少要1米75的个头,身材相貌都要看得过去。他们一般都是在演习里出来,接受上级的检阅。士兵都有这毛病,永远认为自己的部队最好。每次演习、拉练,特勤大队都是扮演追捕我们的角色,双方关系不太好。我们总说特勤大队是仪仗兵、空架子,在演习里,好多次被我们特侦队的耍;而特勤大队说我们是土匪军,在演习里不按照规则,乱出牌,呵呵。土匪就土匪吧,我们的信条是:能完成任务,保存自己的规则就是打仗的规则!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条条框框?毕竟我们是一线的作战部队,和平时期还有仗打,很多战场技巧他们是学不到的。光这点,特勤大队就眼馋得不行。
(19)
马上就8·1了,听说军区司令的大员要视察部队,我们连续几天都打扫卫生,我们讨厌这工作。军营在大山里,为了伪装需要,我们很少打扫,营房上面都长满了草,完全融入了大山中。这次费了很大力气,把伪装网全掀起来,把里面的泥土全清理干净,营房里一尘不染,连颗灰尘都找不到。大家连训练都不用了,辛苦了好几天,结果,通知我们到军区去接受检阅!
8月1日这天,我们一早就排好队接受检阅。军区领导们快9点才出来,检阅完部队的装备等等之后,已经12点多了,才轮到检阅我们团。太阳很大,我们就站在操场上顶着烈日!带头的听说是个上将,我们的队伍太远,看不清楚。原来给上将准备了遮阳伞、桌子、椅子,还有话筒,不过上将似乎并不买账,也跟我们直挺挺地站着,一言不发。就这样站了两个多小时,其他部队里士兵已经倒了一大片,不断地有士兵被医务兵抬出去,最后,连医务兵都倒了好几个。我们虽然也很难受,不过毕竟受过严酷的训练,还撑得住。直到下午4点多,全团只有一半还能站着的了。上将终于对着话筒说了句话:“丛林特种侦察连的战士不错,一个没倒!”然后就走了。我们的检阅就这样结束了。后来听排前面的战友说,上将同志说了不止一句话,前面都是说:“抬走!”倒一个就抬走一次,估计上将同志嘴也说干了。这个上将那么一把年纪了,还跟着我们在烈日下站了那么久,真是个好将军!
这个8·1过的不错,连长还抽空跑到K市军犬训练基地弄了一只漂亮的黑贝回来。
黑贝刚来到我们连里的时候,柔柔弱弱的,大家都抢着抱它,把它折磨得够呛,连长呵斥我们:“一帮兔崽子!弄死了它我扒你们的皮!”大家七嘴八舌地给他起名字,最后叫它“马达”,跟我们连长的姓。一个战友抱着马达说:“马达啊马达,你就要跟着我们这些光棍混了,别担心,有机会我找个‘电动’给你。”
我们问他:“电动是是什么?”他答道:“电动是马达的老婆。”
马达真是个当兵的料,没两天就跟我们混熟了。它很活泼,我们训练的时候就跟着跑来跑去,它的到来给我们增添了许多欢乐。我们为马达专门建了一间“单人营房”,还放了好多玩具给它玩。连长还专门把炊事班长叫来交代:“你给我听好了,兵一天伙食20块,马达就是40块,少了半块,看我怎么收拾你!”我们起着哄:“连长,太过分了吧!人不如狗啊,你太伤我们的心了!等把它养肥了我们拿来打火锅!”连长骂我们:“一群兔崽子,全连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谁敢动它的歪脑筋老子扒谁的皮!”我们嘻嘻哈哈地说连长:“养儿子都没这样养,马达真幸福。”
文工团是8月中旬来的。我们一大早就站在营房门口伸长脖子望穿秋水地等,手上还拿着野花,两个战友还跑到几里外做预警侦察。直到11点多,我们脖子都伸成长颈鹿了,野花都蔫了。为了保证规格,几个战友跑来跑去摘野花,换掉我们手上蔫掉的花。性急的战友喃喃着:“怎么还不来啊,军区不会又耍我们吧?”
都快12点了,终于传来了好消息,前哨在对讲机里报告:“来啦!来啦!文工团的来了!”我们立刻来了精神,战友把从仓库角落里翻出来的不知哪年用过的一个大鼓给敲了起来——铜锣没找着,就用脸盆代替了。敲敲打打,我们扯着嗓子挥舞着野花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我想,司令来视察估计也没那么大动静。连长就穿着个背心,把敲鼓的战友给推到一边,亲自操槌,大鼓敲得咚咚咚!还玩出很多花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马戏团请来客串的。
营房已经再次打扫过了,窗明几净,还专门修了女厕所,搭了个临时的舞台。我住的营房被贡献出来给文工团住,就跟其他战友挤到一起。文工团的战友一个接一个地从军车上下来,疲惫不堪,我们簇拥着将他们送进了营房,趴在营房的窗口朝里望,跑前跑后地伺候着,生怕他们累了。
(20)
文工团好多漂亮的女兵。连长不断地呵斥着:“唉!唉!唉!注意影响,别把女兵吓着了。”女兵也好奇地看着我们。今天可以放大假了,晚上,我们围在训练场上,唱歌,跳舞,文工团唱了一首又一首,我们怎么也听不够,猛喊着:“文工团,再一个,文工团,再一个!”
文工团深受欢迎,唱得他们嗓子都快哑了,也学着我们喊:“侦察连,来一个,侦察连,来一个!”
“来就来!”连长很豪迈地喊,起了个头:“前进!前进!前进!我们的队伍向太阳!唱!”我们就跟着唱起来,其实我们那不叫唱歌,那叫吼歌,没办法,我们都是些破喉咙。吼完的时候,文工团的已经笑得东倒西歪了,弄得我们怪不好意思。
接下来几天,文工团晚上给我们唱歌,白天看我们训练,感受我们的生活。有些女兵还给我们洗衣服,这样的生活简直是神仙般的生活啊!连长警告我们:“你们这群狼啊,别给我惹出什么麻烦。”连长晚上亲自巡查女兵的营房,把窗帘都放下来,加派岗哨站岗,保护得跟国宝似的。几个调皮的战友,晚上带着特种侦察仪器,跑到山上去偷看女兵的营房,其实我们什么都看不到,纯粹是为无聊的生活找点乐子。
有女兵在旁边,我们训练也格外卖力。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连长对文工团的团长说:“有你们在,这些兔崽子战斗力起码提升了300%!”我们还带文工团到附近巡山,告诉他们一些野外生存的技巧。他们很好奇,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我们耐心地解释了一遍又一遍。巡山的时候我们把所有负重都背了,一会儿提醒这里不好走,那里小心点,这里扯一把,那里推一下,自己都嫌自己罗嗦。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停下来休息,深怕把女兵们累着,走了一天也没走完巡逻线路。我现在终于明白女子侦察连为什么被特勤大队宠成那样了!这是人性弱点,我想,女性在男人面前总是被保护的对象。
文工团走了后,好些天我们都觉得缺了点什么,每个女兵都被我们津津乐道地讨论了一遍又一遍,比如哪个活泼开朗、哪个沉静甜美、哪个泼辣、哪个适合做老婆……连长摇摇头说我们:“这群兔崽子!”
我们又恢复了平日的生活,只是身边多了个快乐的玩伴:调皮的马达。
……(本卷结束) ……
第五章·丛林战(出击)
(1)
为了向国庆50周年献礼,我们的任务也越来越多。听说中央对Y省的贩毒、枪支走私很不满,武警和边防的这段时间累得不行,要赶在10·1前收完枪。不过,这地方收枪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里都是大山,能种的地不多,枪已经成为了一种生产工具,村里几乎家家有枪,每年冬季的时候,他们就靠打猎来维持生活。武警经常进山收枪,听说还弄出了几件流血事件。这就不关我们的事了,这些不是我们的任务,我们也懒得打听。
为了向国庆50周年献礼,我们的任务也越来越多。听说中央对Y省的贩毒、枪支走私很不满,武警和边防的这段时间累得不行,要赶在10·1前收完枪。不过,这地方收枪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里都是大山,能种的地不多,枪已经成为了一种生产工具,村里几乎家家有枪,每年冬季的时候,他们就靠打猎来维持生活。武警经常进山收枪,听说还弄出了几件流血事件。这就不关我们的事了,这些不是我们的任务,我们也懒得打听。
九月初,部队来了命令,我们又被“河马”接走了。这次是协助公安武警的行动。据说目标是被缉毒公安盯了很久了。简报是武警和公安的同志做的。情报显示有四个人,在边境的一个小村里停留,明天一早就越过边界小河出境。这几个是危险人物,随身都带枪,受过军事训练,所以,要求我们支援。我们的任务就是抓捕他们,他们在小村里很受欢迎,因此行动一定要隐蔽快速,如果被村民发现,行动就失败了。这好办,我们把地形研究了一下,队长做了部署,半夜3点行动,渗透小组和突击小组进村抓人,让公安和武警派些人做外围控制,狙击手监视,看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事情没想像的那么简单。没多久,武警、缉毒公安都派人来了,大家都要参加行动。我们相视苦笑。队长在跟他们争执,这样的行动人越多越乱,不过他们可不管那么多。一个缉毒公安说:“情报是我们搞到的,这几个人谁抓到谁立功,凭什么让给你们侦察连的?”大家吵吵嚷嚷,个个都要出人。队长也发火了:“侦察连出任务什么时候有人给过功劳了?你们不是想立功吗?自己去,干嘛把我们从那么老远的地方请过来!”
最后我们还是妥协了,妥协的方案就是:每个单位都出人,单个单位抓到立一等功,共享几个三等功。除了我们,大家都很满意,刚才的争执现在烟消云散。队长很恼火:“妈的!这简直是拿人命开玩笑!”
结果行动去了200多人,浩浩荡荡的一大车队。行动方案是我们渗透进去,控制了罪犯的小楼之后,缉毒派六个“精兵强将”随我们行动,不管谁抓到的,最后都要缉毒公安押出来。公安负责外围警戒和掩护,武警负责控制小河,不能让罪犯逃过河。胡狼一号小声地嘀咕着:“几百个人足可以把小村庄围了个水泄不通,闹那么大动静,这么个抓法还不如用炮兵把他们给轰平了。”
半夜3点多,做了最后部署之后,我们开始向各自阵位进发,我选择了一个能够通视全村的位置做观察位——离村有300米左右的小山上。村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凌乱地聚集在小河边的一块小平地上,都是吊脚楼,楼上住人,楼下养鸡。罪犯的小楼在离河界没多远的地方。这样的行动要保持绝对的安静,要不很容易惊动养着的狗和其他动物。渗透小组慢慢地渗透,攻击组也向小楼正面慢慢地摸了过去。我向我选择的阵位出发,还没走多远,我就听到村里的狗叫成了一片。所谓的“精兵强将”没渗透的耐心,直接就朝离小楼最近的小树林奔了过去,而且还提前行动——渗透小组从两翼还没到达指定地点,狙击手还没就位,武警还没控制小河!“妈的!”我狠狠地骂着,加快了脚步。
在训练营里,有条铁律:别把敌人想得太笨,那会显得自己很蠢!这些蠢货!我快爬到山上的阵位了,突然山下传来了枪声,是微型冲锋枪,但绝对不是我们小队开的。渗透小组使用的是微声冲锋枪,这个距离我绝对听不到枪声;突击组用的是突击步枪,枪声不是这样。对讲机里出现了混乱的声音。接着我听到了“咣咣咣”的枪声,是AK…47!枪声很特别,完了!“精兵强将”把罪犯触动了,渗透行动失败!对讲机还传出惨叫声。有人被击中了!接着,对讲机传出好像是公安局那个副局长的哭喊声:“快去救我的人啊,我的人被打了!”渗透变成了强攻,乱套了!
(2)
渗透小组加快了脚步,冒着枪弹向罪犯的小楼前进。突击组立即组织还击火力。一些人在掩护下去拖伤员。队长在对讲机里问我们:“猎鹰1号,2号就位没有?”
我回答:“1号没有就位。”2号也回答没有就位。
队长又问:“你们看到什么?”
我答:“1号看到有个窗口有射击火光,其他没看到。”
2号回答:“没看到!”
队长说:“开火,压制目标,掩护行动!”
我立即趴下,将瞄准镜对准了火光处。我的狙击枪瞄准镜有些夜视功能,发光二极管能照亮刻度。现在我根本看不到人,只能向火光处概略射击。“砰!”狙击枪射击出特别的闷响。火光没了!突击组趁机将伤员拖了出来。
因为渗透被发现,所以情况就逆转了。防守方永远占据着地形优势。突击组和渗透组交替掩护,其他的所谓战友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吓懵了,竟然没有进行外围掩护。我们的人在枪林弹雨中向小楼前进。我很着急。我的阵位不好,看不清楚全貌,也不知道有没有战友受伤,只好不时地向看得到的窗口射击,掩护他们行动。对讲机里老虎1号不断地叫着:“队伍被压制!掩护!掩护!”公安的同志们总算从混乱中清醒过来了,开枪掩护了,一时间枪声大起,看到曳光弹飞得满天都是,不过有多少击中了目标只有天知道。
我向指挥部报告:“猎鹰1号是否移动阵位?”
指挥部回答:“不要动,原地待命!”
“操!”我心里骂道。狙击手现在最主要的作用是战场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