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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正风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说道:“你怎会如此想?灵剑在登徒孕育,那就是登徒的福泽。福祸向来不分开,但我们怎能因为怕祸而弃福?若是那样,登徒只会越来越弱,直到江湖上再没有人记得。”
第91章 黑屋子里的事()
天门恭没有接受廉正风的说词,而是问道:“可是现在新教和锦衣卫都来了,我们又如何抵挡?若是真的在登徒开战,落得个血流成河的下场,吃亏的还不是我们自己?”
“朝廷有朝廷的颜面,哪怕想要灵剑,也不会明目张胆的抢。现在锦衣卫在这里,我们刚好可以让他们挡住新教。名扬师弟的九阳剑阵,他们破不了。等到灵剑出世,被名扬师弟控制住,那自然就是我登徒派的私物,朝廷断不会放下颜面继续索要。到那时,我们再找朝廷求援,并以江湖正道的名义打出剿灭新教的旗号,灵剑一事便自然坐实。”
见天门恭沉默无语,廉正风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天门,为师我一向崇尚和平,但作为一派之主,却要有犯我登徒者虽远必诛的气魄。明明是我们的东西,却因为害怕拱手让人,这样的想法千万不要再出现了。那,是弱者的想法。而要成为一派之主,就绝不能是个弱者。你明白吗?”
天门恭点点头,轻声道:“师尊教训的是。”
“大师真是好算计啊!”屋子外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仿佛一阵风吹过,门打开,鬼扶将从门外走了进来。
廉正风眼睛微眯,说道:“千户大人真是好轻功。一直在外面,老夫居然没发觉。”
鬼扶将微笑道:“大师只是老了,耳朵不灵而已。”
廉正风说道:“你果然是为了灵剑而来。”
“没错。”
“朝廷难道想要明抢不成?”
鬼扶将双手负后,说道:“朝廷自然不会丢下颜面明抢。但现在想要灵剑的不是朝廷,而是我锦衣卫。”
廉正风站起来,喝斥道:“鬼扶将,你好大的胆子,居然为了私利动用锦衣卫!”
“这又有什么不可以呢?”鬼扶将微微一笑。
“天门,你从后面出去,去通知执法长老。”廉正风对天门恭小声说了一句,然后上前一步,厉声道:“那你现在想干什么,要动手了?”
“和大师你过过招而已。”
“就凭你?老夫虽然老了,但也不是谁想捏就能捏的。更何况灵剑有剑阵守护,就算你打得赢我们所有人,却也破不了阵。”
“打不打的赢你,自然要试过才知道。至于破不破的了阵,谁知道呢?就不需要大师你操心了。”
说着,鬼扶将抽出了绣春刀。
杀意十足。
廉正风抬起双手,开始催动真气,宛如大地复苏,苍老的面容上多了一些生气。
噗嗤!
一道利器入肉的声音中止了这一切。
廉正风的身体突然往下一摊,脸上的神情无比痛苦,眼神更是充满了震惊。
他回过头去,望向他心爱的徒儿。
天门恭的眼神十分平静,他双手握着一把短剑,剑身已全部没入了廉正风的身体。
鲜血从廉正风的腰后流出来,染红了天门恭的双手,打湿了他自己的心。
“天门,你……”
鬼扶将哼哼笑道:“我刚才就说了,能不能破阵,就不需要大师你操心了,我们自然有破阵之人。”
“为什么?”廉正风盯着天门恭,重重的喘息着,刚刚有些生气的面容再次显得无比苍老。
天门恭抽出短剑,向后退了几步,只是低着头,并没有说一句话。
他的眼神,依然平静无奇,仿佛是一个没有情感的行尸。
廉正风眼中的震惊不在,有的只是失望。
“大师,你年纪大了,就先去吧。你的好徒儿会替你好好治理登徒的。”
言毕,鬼扶将向前迈出两步,然后挥刀。
这一刀看似平淡无奇,就像随意而动一般,但刀上的真气仿佛在挤压着空气,在屋子里激荡起一道道真气。
“喝!”
廉正风不再理会天门恭,任由腰后的鲜血狂涌,瞬间将真气提聚至双臂,真气外放并凝聚成实质的护盾,抵挡鬼扶将的一刀。
啪!
一刀砍下,廉正风整个人又陷下去一截,竟是被鬼扶将的力量震得跪倒。
看到这里,天门恭的眼神终于发生了一些变化,用惊讶的目光看着鬼扶将。
他知道,廉正风早已是六品巅峰的高手,天赋发挥到极限再难寸进一步。如今年岁已高,但也能发挥出六品的实力。可在鬼扶将的一刀面前,居然处于了下风,这鬼扶将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身上被捅了一个窟窿,还能如此顽强,不愧是一灯大师。”
鬼扶将战的非常轻松,一脚向廉正风扫去,然后再次挥刀。
廉正风被一脚扫倒,在鬼扶将再次挥刀之前便马上退到椅子上,在桌子的角落里狠狠一按。
砰!
一声大响,桌子侧面突然脱落,一排五根弩箭同时射出。
天门恭暗叹不好,虽然在他和鬼扶将的诡计下,有把握将廉正风杀死。但却忘记了这里是廉正风的主场,他混迹江湖多年,名声显赫,能活到现在这个年纪,哪能没有点保命的手段。这个机关,恐怕整个门派也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如此近的距离,哪怕鬼扶将有真气护体,也必定会被弩箭射穿身体。
然而下一刻,天门恭再次被鬼扶将震惊的无以复加。
五根弩箭的确射中了鬼扶将的身体,也的确射在了鬼扶将的身上,但也仅仅只是射中和射在,却没有射进。
鬼扶将的身体表面闪烁着红芒,那五根弩箭像是射在了世上最为坚硬的物质上,箭头弯曲,然后纷纷落下。
廉正风诧异的看着这一幕,抬起手指着鬼扶将,颤抖着声音说道:“你……火魔真身!你是天火教的余孽!”
鬼扶将笑了笑,扬起刀,说道:“别说的这么难听,我们现在是新教。”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在登徒作恶的圣火面具人,原来就是你的人!”廉正风朝天门恭望去,大喝道:“天门!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这些人是邪魔啊!”
鬼扶将不愿再与廉正风多说,在他发怒之际,提运真功,再次挥刀劈去。
廉正风突然仰起头,顿时白发乱舞,他于绝境中反击,双拳齐出,顿时两团白光迎上了刀锋,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势迸发而出,那股气势带着同归于尽的决心,将鬼扶将逼退了几步。
“大正真功!”鬼扶将用刀身护面,冷喝一声。
抓住这一瞬的机会,廉正风仿佛爆发了身体的所有机会,直接撞破窗户逃了出去。
“天门,你就傻傻的看着么?若让他跑掉了,你就完了!”鬼扶将丢下一句,然后追了出去。
天门恭闻言一惊,顿时抽出长剑,紧随其后。
第92章 夜色下,崖山上的血。()
夜色晦暗。
崖山周围安静的出奇。
廉正风在前面狂奔,鬼扶将和天门恭紧追其后,但他身负重伤,速度远远及不上平时。小黑屋不远处便是崖山,左右各是路口,廉正风向右跃起,准备第一时间逃去执法长老的住所。
天门恭像是早就看穿了他的意图,率先一步跃起,一剑朝他刺去。
廉正风的刺虎剑在剑洞,随身没有兵器,直接真气外放,震开天门恭这一剑。
他转过身,想从另外一个路口逃遁,鬼扶将却已经将其封死。无奈之下,他直奔崖山。
鬼扶将脚下一跃,转瞬间就来到他的身后,一刀劈下。
廉正风有所准备,身体一偏,然后就地一滚。再次爬起来时,天门恭又是一剑刺来。
锵!
几乎是毫无声息的,一把剑出现在廉正风的面前,将天门恭的剑挑开。
那是一把看上去很普通的剑。
天门恭认得这把剑,并且一生都不会忘记。
正是因为这把剑战胜了齐道鸣,让顾长风的名声远胜于他。
正是因为这把剑也击败了他,让他做出了现在的选择。
夜色中,顾长风手执朝夕剑,拦在廉正风的面前。
“大师,你怎样?”顾长风问道。
看见来人是顾长风,廉正风的神情更加痛苦,说道:“长风,你快走。”
“大师有难,我怎能离开。”顾长风朝眼前的鬼扶将望了一眼,又朝天门恭望去,眼中充满鄙夷的说道:“真是个欺师灭祖的人渣。”
“顾长风,你来的正是时候,今天你也得死!”天门恭怒喝一声,双眼已是血红,执剑朝顾长风杀去。
“手下败将!”当看见天门恭向廉正风出剑的时候,顾长风就真的怒了,现在他已经对天门恭生出了杀意,下手自然不会留情,出手便是回头剑。
天门恭今日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已是没有退路,他也拿出了全力,和顾长风不死不休。他很清楚,今天若是不能杀死廉正风,那死的就是他。才各出三剑,天门恭身上便有了两处剑伤,但却毫不退却,死死的牵制住顾长风。
待他二人战斗的间隙,鬼扶将再次向廉正风出刀。
从被天门恭偷袭到逃跑至崖山,廉正风已经流了太多的血,他原本就老朽的身体正在流失着大量的生命力。
面对鬼扶将这一刀,他也无力再挡,竟将所有真气都提聚到手中,使出大正真功,直接双手交叉硬挡。
鬼扶将按住刀,将廉正风压下,膝盖向他的胸猛地一顶,顿时让他喷出一口鲜血。
见廉正风即将破防,鬼扶将再猛地踢出一脚。哪知廉正风已连一丝真气都无力再催动,这一脚仿佛踢到了一个普通人的身体上,直接将他踢飞了出去。
廉正风重重的喘着气,双眼也已经闭上,向后飞了出去。
顾长风连忙拆招,朝廉正风望去,心中顿时大惊。
廉正风老朽脆弱的身体如同一片被风吹落的残叶,直接跌下了山崖。
“大师!”
顾长风狂奔到山崖边,向下伸出手,但一切都已经迟了。黑黑的山崖里已看不见廉正风的身影。
“我…操…尼玛!”
顾长风猛地回过头,如同一头发疯的野兽,对天门恭疯狂的连击。天门恭拼命招架,瞬息间身上、手腕上、手背上出现了数道伤口,眼看就要招架不住时,鬼扶将一刀劈来,带着澎湃的战意将两人分开,然后横着一刀扫向顾长风的颈脖。
顾长风不避不退,手腕一翻,双手执剑朝鬼扶将的绣春刀斩去。
砰!
一股巨大的真气爆开,绣春刀被朝夕剑强行震断,朝夕剑余势未减,直击鬼扶将面门。
鬼扶将冷笑一声,竟向朝夕剑伸出了手。
他手中凝练着一团实质的真气,朝夕剑被那道真气阻挡,再难寸进。
鬼扶将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了顾长风的脖子,就像掐住了一只小鸡。
天门恭执剑而来,趁机一剑劈下。
情急之下,顾长风动用木雕吊坠的力量,强化自己的身体。但天门恭的剑来的太快,在身体还没有达到最硬之时,那把剑已经到了。
顾长风背后的真传服被划开一道口子,一道狰狞的剑痕向外涌着血。
但也多亏了顾长风使用了木雕吊坠的力量,不然这一剑造成的伤害,足以致命。
感觉到顾长风脖子逐渐变硬,鬼扶将松开手,化掌为拳,一拳猛击顾长风的腹部。
顾长风只觉得体内的脏器被一只巨大的手掌给捏住了一般,全身痉挛,就此弓着身子倒了下去。
他后脑勺直接倒地,先是重重一痛,然后只觉得天昏地暗,眼前一黑,就此晕死过去。
天门恭见状大喜,提剑而止,就欲至顾长风于死地。
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
天门恭向后隐于夜色中,定睛望去,说道:“是一萍师妹。你答应过我的,不能动她。”
鬼扶将微微偏头,耳朵动了动,说道:“刚才和他交手闹出的动静太大,此地不宜久留。反正一灯已经死了,我们有很多文章可以做,先离开这里。”
“快走!”
就在两人离开后的几息时间,唐一萍和杨必琴跑了过来,看见倒在地上的顾长风后,唐一萍险些惊呼出声,连忙蹲下抱住顾长风。
杨必琴检查顾长风的伤势,神情凝重,惊道:“伤的很严重,快把他带回去。”
唐一萍连忙将顾长风背起,唤道:“长风师兄,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杨必琴怒骂道:“门派到处都是锦衣卫,偏偏这里就没有!”
“长风师兄的实战能力在我之上,必定是新教的高手到了,锦衣卫在这里又有什么用?怕是已经被他们杀害了!”
说完这句话,唐一萍背着顾长风向卫生间狂奔而去,杨必琴朝四周望了望,然后朝远处的黑房子看了一眼,却不敢耽搁顾长风的伤势,紧随唐一萍其后。
夜风拂来,吹卷起地面上的沙尘,却无法完全带走鲜血的味道。
这些天,登徒派的每一夜都在流血。
如同一只垂死的野兽。
第93章 要做个敢爱敢恨的女纸()
天穹的夜幕仿佛被捅破了一个洞,纷纷扬扬的鹅毛再次洒下。
已是寅时。
重伤昏迷的顾长风被唐一萍背回卫生间后,卫生间的师弟师妹们便忙碌起来,整座宅院里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杨必琴当年受到重伤,修为被废,传闻当时他的心脏已死,却还能神奇的活着,故此得来一个‘无心长老';的名头。这件事之所以神奇,当然是因为事情的真实性被以讹传讹,夸大了些。
杨必琴的心脏当然没有死,他能活着,自然是因为当初被抢救了过来,并且养好了身子,只是一身修为真的没有了罢了。久病成医,不再习武的杨必琴除了专精音律外,其余的时间多都花在了研究医术上,这么些年也救治过许多门派弟子,此时顾长风也全由着他照料。
唐一萍警惕的守候在门后,她对师父的医术很有信心,只是怕贼人再次趁机偷袭。画梅画菊两姐妹端水递物给杨必琴打下手,顾长风背后那道狰狞的伤口已被处理,并无大碍,但腹部挨的那一拳,其狠辣的真气伤及到了他的内脏,对他造成了足以致命的伤害。
唐一萍不懂医术,但知道察言观色,见在救治过程中杨必琴一直眉头紧锁,治疗完毕后眉头也没有舒展开,不免心里十分担忧,焦虑的问道:“师父,长风师兄到底怎么样?”
杨必琴在水盆里清洗手上的血渍,沉声道:“情况不好。”
“能保住性命吗?”
“暂时保住了。但他的内脏被真气损伤严重,身体机能已经紊乱。能不能扛过去恢复过来,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唐一萍朝昏迷中的顾长风看了一眼,记得从认识他起,他就一直是乐呵呵的,哪怕遇见任何困难都是笑着去面对,并且在最后都能创造奇迹解决问题,哪曾想到过他这样的人也会陷入如今这样的绝境,不免心生伤感,眼中泛着泪光。
“师父,他如果扛过去了,要多长时间才能醒来?”
“人的身体都有个极限,长风的皮肉筋骨修炼的极好,但还没有练到真气润泽内脏的境界,就算能够醒来,最快也得三五天。”
“师父您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我晚上留在这里陪着师兄。”
“今夜我也不回去了,画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