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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点头，张家栋说道：“我当然考虑过后果，如果我不答应的话，我就会被当成小白鼠切片研究，为了不被大卸八块，或者一辈子被关在某个地下基地里被一群疯子研究，我只能合作……至于你说的那些后果，或者我受到什么刁难，自然有受益人去摆平。”
既然如此，徐眉也就没法说什么了。
其实徐眉很理解张家栋的处境，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但那些能量巨大的家伙们可不会理解原谅，张家栋害他们损失了，他们就会报复，谁叫他们招惹不起国家机器呢。所以最后算起来，还是张家栋倒霉。
但是，张家栋明不明白都无关紧要，因为他根本没得选择。
一时间徐眉失去了说话的兴趣，低着头摇着咖啡杯，神情有些萎靡。
张家栋默默地看着徐眉，这个美丽的女子，他曾经心目中的女王陛下。两人的距离这么近，近的他一伸手就能她。两人的距离又这么远，远到他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进入徐眉的内心深处。
这种气氛让张家栋觉得分外的压抑，他特别讨厌这种不愉快的沉默，如果早知道这样，他根本就不会过来见徐眉这一面。有这个时间，他还不如去中心医院看看安福福的伤怎么样了？或者去公益超市看看，建筑和装修的进度、学员的招聘和培训、商品的采购和渠道，等等等等，多的是问题需要他去巡视，他现在的“领地”也不小了，需要草心的地方也很多，时间也是越来越紧张，没工夫用来发呆和浪费。
就在张家栋打算告辞离开的时候，一个年轻干练的男子走进咖啡厅，恰好和张家栋的视线相遇，两人均是一愣。
张家栋认出了这个年轻的男子，是前段时间被李玉珠招进刑警队的一个年轻人，名叫白金贵，还不满二十二周岁，刚从省警校毕业不久。
白金贵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恶俗，但是小伙子的本事却不俗。
一开始白金贵是被分在交警那边儿的，前段时间被刑警队借调过来今天，结果被李玉珠看中了，认为这个小伙子很有潜力，值得培养一下。而且正好李玉珠刚执掌刑警队，需要建立自己的班底，白金贵也积极地向美女长官靠拢，所以李玉珠就把白金贵招进来了。
张家栋还记得，当时李玉珠还特地给他介绍了白金贵，要自己有空的时候，帮自己草练一下这个小伙子，尽快让他成熟起来。
“栋哥，你怎么在这里？”白金贵也认出了张家栋，看张家栋朝他转过身来，没有避让地意思，连忙主动走过来。
“来这边见个朋友，娇点公司的老总徐眉，等了她半天了，刚听她说上面有案子，我还寻思着等会儿上去看看呢，没想到你就来了。”张家栋笑着拍了拍白金贵的肩膀，说道：“徐总我先过去了，下次再聊……走吧小白，给我说说这个案子。”
“好啊，有张哥帮忙，我们肯定能尽快破案，这可是个大案子，”往前走了两步，白金贵突然想起来，尼玛，自己是来给同事买咖啡的好不好，这样空手上去了真的好吗？
张家栋问明原因，直接带着白金贵进入咖啡厅的经理室，亮出证件，叫经理立马弄几杯咖啡和点心送上楼，然后张家栋刷卡——咖啡钱一分不少地付清。
经理高高兴兴地接了这单活儿，一下子卖出去那么多，而且钱一分不少，还能跟警官们套套近乎，多好。
于是经理拍胸脯保证，一定派本店最漂亮的女服务生过去送咖啡。
白金贵的眼神儿止不住地朝那个看起来很幼的小妹瞟了一眼，张家栋注意到这个细节，不露痕迹地朝那个小妹抬了抬下巴，然后看了经理一眼。
经理满脸“我明白”的表情，嘿嘿笑着将两位警官送出来。
白金贵搓了搓手，有些尴尬地说道：“栋哥，真不好意思，叫你破费了。”
张家栋哈哈一笑，说道：“你也知道的，我不靠工资过活，没事的，你要过意不去，就早点找女朋友结婚，到时候请我喝喜酒，哈哈。”
白金贵挠了挠头，苦笑着说道：“干刑警的没个白天黑夜，工作辛苦还有一定的危险性，收入也不高，估计没有哪个女孩子会看上我。”
“不一定哦，刚才那个收银的小妹，说不定就喜欢你呢。”张家栋笑呵呵地说道。
“栋哥你真会开玩笑。”白金贵的脸顿时红起来，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的。
“小白你这嘴巴，啧，可比我当年还要那啥，哈哈，没事，多练练就好了。”张家栋挤了挤眼睛，做了一个“你懂得”的表情。
男人啊，一说起女人的话题就来劲，什么隔阂尴尬都没有了，等到电梯上到十五楼的时候，白金贵和张家栋已经勾肩搭背的亲密了。
这个案子是刑警队的老资格沈健康负责，顺便也带一下白金贵，毕竟李玉珠身为队长太忙了，诸多事务缠身，一般不是上面指定的大案要案，她是不会直接参与办案的了，因为那些上面指定的案子就足够把她的大部分时间都占满了，所以带白金贵的活儿，只能交给其他的老刑警来干。
幸好沈健康是个不错的人，一直都很配合李玉珠的工作，这个活儿他责无旁贷，再说这也是为市刑警队添加新鲜血液，是好事。
沈健康和张家栋见过几面，关系虽然不密切，但也算熟人，而且两人和李玉珠有共同的交集，见到自然亲近许多。
见到张家栋来了，沈健康顿时笑了：“家栋来的正好，正想叫你来帮忙呢。”
第279章 窃案疑云（）
见到张家栋来了，沈健康顿时就笑了：“家栋来的正好，你不来我都要叫你来帮忙呢。”
张家栋连忙拱手说道：“沈老师出马，一个顶仨，我可不敢在沈老师面前装……沈老师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弟这就快马加鞭。”
沈健康顿时哈哈大笑，连同他身后的卢卡斯和王迪都跟着笑起来。
沈健康当年是省警察学校的老师，正儿八经的副教授啊，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堂堂的沈教授跑到深州市来当了一个小小的刑警，一干就是这么些年，而且一直单身未婚。这里面的掌故现在已经没多少人知道了，不过张家栋倒是听李玉珠八卦过，肯定跟女人有关，现在全深州市知道这件事的人，估计也就快退二线的局长赵广安一人了。
但是有一点，所有人都知道，那就是沈健康喜欢别人叫他沈老师，而不是沈警官。
卢卡斯和王迪也不是简单角色，这两位当年就是沈健康的学生，沈健康在深州市站稳脚跟以后，想办法把不得志的这两位从外地调来了，然后又花了几年时间，硬是调教出两位优秀的刑警，现在卢卡斯和王迪两人已经是市刑警队的中流砥柱了，在省厅都是挂得上号的。
卢卡斯这名字听起来洋气，但实际上这位可不是什么外国友人，而是实打实的华夏爷们儿，和王迪一样，都是三十来岁的西北汉子，两人既是同乡也是同窗，这些年随着沈健康和当年一批老资格刑警的逐渐老去，这批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就是市刑警队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了。
要单论业务能力，李玉珠根本就排不上号。可是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的没有道理，业务能力不突出的李玉珠脱颖而出，当上了市刑警队的代队长，眼看着逐渐坐稳了队长宝座，要说卢卡斯和王迪等人心里没有意见，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沈健康不希望看到刑警队里有内耗，而没有这位老资格前辈的支持，卢卡斯和王迪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他们就算不给李玉珠面子，也要给沈健康面子，毕竟是一手带出他们的恩师、老领导、领路人。
所以把白金贵让沈健康带，李玉珠这个安排也是大有深意的，这样一来白金贵也等于是卢卡斯和王迪的半个师兄弟了。这一点，卢卡斯和王迪也是心知肚明，不过沈健康都没有什么异议，他们自然不可能替老师做主反对。
不过张家栋可没想到那么多，他也算是开始当领导和老板的人了，但是思维方式和脑瓜的灵活程度，还不如李玉珠提升的快呢。张家栋是看到沈健康高兴就行，权力之争他是绝对不参与的，不管里面有没有李玉珠，除非李玉珠遇到生命危险。
几人寒暄了一下，沈健康就直接切入主题，带着张家栋进到犯罪现场，指着窗外说道：“其实是真的想请你过来看一下，李队长和张队长都亲口跟我说过，你的功夫是深州市警察系统的第一，你一定能看出什么问题来。”
张家栋心中一动：“窃贼是从窗外进来的？”
沈健康点了点头，朝卢卡斯招了招手，说道：“让小卢跟你说，是他第一个过来勘察现场的。”
卢卡斯小学生一样乖乖地走上前来，张家栋看的有趣，就有些想笑。
这些年卢卡斯办了超过两位数的大案要案，名气已经超过了王迪，在市刑警队仅次于前队长周涛，省厅几次要调他上去，他都没有同意。但是现在这位赫赫有名的刑警，却小学生一样乖乖地听沈健康的话，确实让人有种别人的感触。
卢卡斯表情严肃地说道：“这里是十五楼，这一整层楼都已经换上了防弹玻璃，对面的大楼距离这里足有两百米，这个距离上就算是轻型狙击枪也打不烂一整面玻璃。而且窗户内部还有特别定制的防盗网，以及两种报警器交叉防护，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这里被攻破的？从门口硬闯我都觉得会容易一些。”
张家栋没说话，凑到窗边查看那块碎裂的防弹玻璃。
卢卡斯挥了挥手，窗边正在忙碌的两个小警察离开让开位置。
张家栋在窗边看了一眼，发现这些窗户全部都是固定的，一整面防弹玻璃镶嵌在窗洞一周，外面还有一层普通玻璃……现在外面的普通玻璃全碎了，而防弹玻璃其实只被击穿了拳头大的一块，但是周边却如同蛛网一般的裂纹向外辐射到整面防弹玻璃，可见冲击力非常的巨大。
卢卡斯解释说道：“对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这么点儿的豁口很明显进不来一个人，但是这家公司的负责人却说他们丢失了重要的数据。”
“我在楼上的娇点公司任职过，我知道下面的三层楼是一家软件公司，不过对电脑软件我不太懂。”张家栋摇了摇头，这方面他可真是帮不上什么忙。电脑的基本草作他还行，但是要说到黑客、软件什么的，那他就两眼一抹黑了。
“那你觉得上面武器可以在对面的那栋楼里打烂防弹玻璃？”卢卡斯指了指两百米外的那栋写字楼。
张家栋放眼望去，对面那栋写字楼高一层的洗手间里，可以看见有两个警察在忙碌，显然那里就是枪击现场了。
“枪械在国内是管制品，不过要想在国外弄到狙击枪这种攻击性的杀伤武器，也不是那么容易，不过只要能确定枪械型号，肯定可以在黑市交易里找到线索……你们向军区请人来做弹道分析了吗？”张家栋问道。
“暂时还没有。”卢卡斯摇了摇头。
“没有的话，我来安排吧，我可以私下里找个高手，不过这事儿你们可不能声张哈。”张家栋说着摸出手机，给曹瑾打了个电话，简单几句说了这边的情况，让她找个高手过来帮忙。
沈健康、卢卡斯和王迪三人对视一眼，都没说什么，白金贵对张家栋的人脉关系羡慕的不行。
张家栋打了个招呼，说道：“我去对面看看。”
卢卡斯跟着过来，说道：“我陪你去……其实叫你来是想让你帮忙的，哥们儿你人脉还真广，这样的高手也能找到。”
张家栋闻弦歌而知雅意，指了指上面，说道：“这方面一个是经验，一个是设备，毕竟受过狙击手训练的人比较少，有过实战经验的就更少，老卢你以后要是需要这方面的帮手，告诉我，我跟你联系，人和设备都不是问题。”
卢卡斯听的眼皮子狂跳，擦了把冷汗苦笑道：“哥们儿你真的假的，设备你也能搞到？不会是干私活的吧。”
张家栋不以为然地说道：“当然是真的，我以前就是特种部队的，放心吧，我找他们欠的是人情，大家互相帮忙。干私活的那都是雇佣兵，你还是少沾比较好，那帮人接触的人太杂了。”
卢卡斯顿时松了一口气，感激地拍了拍张家栋的肩膀，说道：“谢了兄弟。”
张家栋哈哈一笑，也拍了拍卢卡斯的肩膀，说道：“别那么客气，我看到你就觉得对脾气，再说帮你也是帮玉珠。”
卢卡斯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随即苦笑不语。不过既然人都已经跟着来了，总不要意思再掉头回去，那就是要撕破脸了，他可不想跟张家栋这样神通广大的人成为敌人。
张家栋见目的达到，心中也是暗笑……看你以后还好意思不配合李玉珠工作吗。
很快来到对面的写字楼，戴上各自的胸卡，直接往警戒线里走。
这里整栋楼的白领估计都处于好奇或者焦虑的状态，不过这也不奇怪，身边出现枪击案这种恶性的事件，很少会有人能熟视无睹。
张家栋一路走来，在人群里扫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对象，倒是发现了有个侧脸很像是失联已久的黄璐，不过一愣神儿的工夫，人就已经消失在匆匆来往的白领当中了。
张家栋忙着查看枪击现场，也没空去追上去看看到底是不是黄璐，只好作罢。
来到洗手间，张家栋只看了一眼窗边的那张桌子和完好无损的窗户玻璃，就对卢卡斯说道：“这里不是枪击现场。”
卢卡斯大讶，连忙追问为什么？
张家栋的脑子里紧张地思索着：“重型狙击枪一开枪，那声音就跟打雷差不多，距离这么近，这些玻璃不可能完好无损……你可以叫人打听一下这里是不是有人听到枪响。我觉得，要么是枪击现场另有他处，要么是使用了消音器，不过使用消音器会抵消一部分子弹的威力，要将整面防弹玻璃都打的裂纹跟蜘蛛网一样，除非……是近距离射击。”
卢卡斯想了想，马上抓起手机打给王迪，说道：“老王，你去楼上几层的房间看一下，有没绳索放下来的痕迹。”
很快，王迪打过来电话，张家栋隔着几步远都能听到王迪激动的声音：“墙壁的装修材料上有凹痕，听这里的员工说，早上上班的时候，这个房间的家具都是被挪动过的。”
卢卡斯朝张家栋竖起大拇指，这下，有突破口了。
第280章 胆大包天（）
娇点公司的安保措施，那是完全不能跟楼下的软件公司相比的，毕竟两者的公司性质和研发投入等等完全不同，差的不止是一个数量级。
所以娇点公司没必要投入那么大做安保，窃贼进入娇点也相对容易……好吧，确切的讲是十分的容易。软件公司的警铃被窃贼直接破坏，而娇点公司的警铃根本就没响。
徐眉也很尴尬，她跟楼下那家软件公司的老板也是熟人，说起来她进吴海涛的俱乐部还是那个人做的介绍人呢。
于是徐眉这次不用人催，主动地就召集员工，暂时放下手头的事情，大家一起回忆一下，最近几天公司内外是不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细节。也许平时你不会注意，但是事情发生以后再回想，多少都能有一些蛛丝马迹。
各种各样的情况一个个被挖出来，负责记录的警员手里很快就记录了一大堆，粗略数一下都快要逼近一百条了。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是，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