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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子是哪天被水鬼扯脚的?”刘荞叶马上就想到了那天从娘家回来时发生的事情。刚回家的时候,心里一直是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一只没有受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刘荞叶才慢慢把这事放下了。没想到事情真的发生了。
“那天你不是回娘家了么?”张红霞再次给了刘荞叶肯定的答案。
“啊!”刘荞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你们家喜子命里有救星,那天刘标正好送你们回来,正好碰到喜子被水鬼扯脚。连忙下去救人。但是那个水鬼很厉害。差点把他们两个一起拉了下去。还好村里人连忙拿了竹篙将他们拉了上去。”张红霞绘声绘色地将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喜子发高烧又是怎么回事?”刘荞叶问道。
“就在前两天,正好我前两天带我家崽去打针的时候碰到了刘标带着喜子在打针。高烧40度。总是退不下来。听说今天准备送到镇上医院去了。”张红霞摇摇头。
听到了这消息,刘荞叶哪里还坐得住。但是天色已晚,现在不管是回娘家,还是去镇上,肯定天黑了。而且,现在也不知道喜子有没有送到镇上去。刘荞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只能等家中的主心骨张有平回家之后,两口子做个商量之后再做打算。
夜幕降临,夕阳将梅子山的山峰抹上一层金色。天空上,云朵都是片片金黄。张有平扛着锄头,裤腿卷到了膝盖上,脚上穿着一双皮革草鞋。走到屋前小池塘的时候,在水中洗了洗脚。
刘荞叶迎了上去,将侄子的情况连忙告诉了男人。希望男人能够拿个主意。
“还想什么!连夜去兰蛇溪。要是喜子去了镇上,明早一早我们就去镇上。”张有平没有做过多的犹豫。虽然大老远走夜路过去,未必能够帮上一点忙,但是要求个安心。
“那我把崽崽送到爹娘那边去。”刘荞叶点点头。
“那不行。我也要去哩。”张叫花不干了。去客公家里怎么能撇下自己。说不定明天还能去镇上呢。镇上的凉粉、饺耳皮子、担担面,那味道真是……哎呀。张叫花嘴角竟然流出了口水。
带着一个屁孩走几十里夜路,张有平不用想就做出决定:送爷爷奶奶家去。
然而,屁孩还有各种绝招,哭闹、满地打滚……张叫花的绝招还刚使出半招,泪水还在眼眶中打转的时候,娘就认输了。
刘荞叶将崽崽紧紧地抱住,“要不,我们还是把崽崽带上吧。”
刘荞叶发话了,男人也治好向某个屁孩做出让步:“别想让我背你。”
屁孩立即露出了笑容,心里暗自偷乐,“背不背可不是爹说了算。”
一家三口去张德春家里借了一个手电筒。这么远的路,没有个手电是不行的。
山里的人都不太喜欢走夜路,除了因为山路难行的因素之外,走夜路还有一些忌讳。俗话说,夜路走多了,难免撞见鬼。
实际上,不管有没有那么多忌讳,晚上走在山路上,连忙的树林到处是树影重叠,走出的时候,那些漆黑的树影看起来摇摇晃晃,怎么看怎么向各种妖魔鬼怪。胆子小的,还真会很害怕。
斩钉截铁说了不背崽崽的张有平,走了不到五里路,就已经把崽崽背在了背上,只会走几步,就在崽崽屁股上啪的拍一下。
第43章 山幽幽()
“你挑着担,我骑着马啊……哎哟。娘,爹打我哩。”张叫花屁股上被爹重重地拍了一下,立即向娘告状。
刘荞叶噗嗤一笑,“打得好。谁让你作怪呢?”
“你们两口子都不是好人。专门欺负我一个小孩。”张叫花不满地说道。
“你该打哩。”刘荞叶本来心情沉重,被崽崽这么一逗,心情轻松了许多。但是想起侄子,不由得又担忧起来,“也不知道喜子情况怎么样了?那天我们就该立即打个转,也许喜子就不会有那种事情了。”
“别担心,不就是发个烧么?到医院打了针就好了。”张有平连忙宽慰婆娘。
“我怎能不担心呀,红霞说喜子高烧一直不退,在医师那里打了针一点效果都没有。小孩子发那么厉害的烧,时间拖久了,脑子就烧坏了。”刘荞叶说道这里,脚步不由得又加快了一些。
张有平自然明白婆娘的心情,连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山幽幽,水长长,莫道乡间多悲伤。兰蛇溪水长呜咽,梅子山峦多惆怅。
张叫花一家人赶到兰蛇溪村风雨桥的时候,张叫花猛然看到一个小孩正坐在风雨桥上,对这兰蛇溪水不停地哭泣。好似迷了路一般。
“爹,桥上有个人。”张叫花小声地在爹的耳边说道。
张有平很是奇怪,还以为是谁在风雨桥洗澡,但是左看右看却没看到一个人影,“瞎说。哪来的人。”
刘荞叶也是头皮发麻,前前后后看了一遍,哪里来的人影!
“那!分明就在那里……”张叫花猛然停住了说话,因为他看到那个小孩子竟然飘了起来。人怎么可能飞起来?
张有平与刘荞叶双双往崽崽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里却是空无一人。
“哗啦!”
似乎有人跳到了兰蛇溪中。
刘荞叶连忙用手电照着兰蛇溪中,只见刚刚张叫花用手指的方向竟然又一个巨大的水晕。难道刚才这里真的有人?
“谁?谁在这里洗澡?”刘荞叶壮着胆大喊了一声。
但是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河里空无一人。
兰蛇溪边的一个农户刘得录家开了灯,刘得录打开了大门,走了出来。站在院子里往张叫花一家人不停地打量。
“是荞叶啊。你怎么这么晚回娘家啊?”刘得录一眼认出了刘荞叶。
“喜子生病了,我赶回来看看。”刘荞叶面带忧色。
“你刚才在说什么啊?”刘得录问道。
“刚才听到河里水响,还以为谁在洗澡呢。可能是有鱼。”刘荞叶不想说出来刚刚张叫花说看到一个人的情况。
“不见得是鱼。最近一段时间河里有些不太平。对了就是从那天喜子差点在河里被淹死开始的。现在村里人都不敢到河里洗澡了。说是有落水鬼在抓替死鬼,那天没抓成,现在每天在河里发火呢。这一阵好多人听到有人在风雨桥哭。你们真不该走夜路来。”刘得录有些恐惧地往兰蛇溪看了看。
“得录叔,喜子现在什么情况你知道么?”刘荞叶问道。
“听说准备明天去镇上去。今天去叫拖拉机没叫到。天气这么热,走山路出去,万一有个什么闪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刘得录的话让刘荞叶更加担忧了。
“得录叔,我先回家去了。”刘荞叶也一下子忘记了刚才的害怕。
走出去很远,张有平才小声问崽崽,“你刚才看到的人是男是女?”
“好像是个男孩子。好像喜子。”张叫花可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别瞎说。”张有平被张叫花的吓了一跳。他可知道张叫花说的这话意味着什么。
刘荞叶脚下一乱,一个踉跄,手中拿着的手电筒直接掉到了地上,人也摔倒在地上。
“臭小子,叫你乱说。”张有平将崽崽从背上抓了下来,顺手在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拍得啪啪的响。
“分明是你让我说的嘛。”张叫花揉了揉屁股,嘟着嘴巴说道。
张有平连忙走过去将婆娘扶起来,然后捡回来手电筒,手电筒的玻璃打碎了。看来要给张德春赔一个新的了。还好灯泡没问题。手电依然能够打亮。
“没受伤吧。”张有平在婆娘上下照了照。
“没有。就是手有点麻。”刘荞叶倒地的时候,用双手撑着路上。这是一条乡间的主路。以前乡间的大路都是用一米长的石板铺了地面。双手拍在石板上,自然非常痛。
“崽崽,到了客公家里,千万别说刚才在风雨桥看到有人。知道么?”张有平连忙叮嘱崽崽。
“有平,我眼皮子跳得厉害,喜子不会有什么事吧?”刘荞叶有些担心。
“不会。”张有平心里虽然没有底,但是语气却很肯定。
刘同茂一家都是忧心忡忡,喜子依然高烧不退。各种西医办法、中医办法、还有土办法都已经用了,却没有起到半点作用。连村里的水师郭道桂都喊了过来看过,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郭道桂认为喜子是受了惊,丢了魂。但是昨天晚上在风水桥做了法事,收了惊收了魂,结果却没有起到半点用处。郭道桂事后又说兰蛇溪的脏东西道行太高。他准备不足。说要再在刘同茂家做一场法事,他去他师父那里请几件法器过来。定然能够制服河里的鬼祟。
刘标当场就斥责郭道桂装神弄鬼,骗吃骗喝骗钱,拿起扁担要打郭道桂。郭道桂当时就说以后无论刘家人怎么去求他,他也不会管刘家的事情。这一渡水乡的水师跟他都是同门。他在刘家受了委屈,以后一渡水乡的水师都要给他讨公道。不会料理刘家的事情。
郭道桂虽然道行不高,但是却也学过一点皮毛。似乎看出了刘家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但是以他的道行却无法解决。本来准备去找师门,找一个高手过来。没想到遇到刘标这个暴脾气。
“标子啊。你不应该得罪郭道桂啊。现在中医西医都试了,都没有效果。说不定真给郭道桂说中了。你现在把他给得罪了,这可怎么办?”刘同茂坐在院子里唉声叹气。
刘标也急得不行,“爹,我已经跟杨志刚说好了,明天一早我就坐他家的拖拉机直接去县城。我就不相信县城的医院还治不好喜子的病!”
第44章 丢魂了()
郭道桂是兰蛇溪出了名的水师,不过这个人有些不正派。专门打着水师的旗号,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更可恶的是,他还以做法事的名义,占一些妇女的便宜。由于乡里人对梅山水师敬畏,对郭道桂的一些行为敢怒不敢言。
这一次,趁着喜子生病,郭道桂在刘标手里捞了一笔。不过郭道桂还有些不心甘。本来他还想趁着到师门请师父或者师兄出马,再捞一笔大的。没想到刘家的刘标实在是不懂事。竟然敢对自己动手。要不是兰蛇溪的人拉架拉得快,自己可能要挨一顿打。
郭道桂心里是那个悔啊,当初在师门,要是能够吃得那个苦,学了梅山武术,何至于被一个村野乡夫给追得那么狼狈啊?其实郭道桂的梅山水法也没学到家。没出师,自己就耐不住自己跑了回来。所以,他不能打着师门的旗号行香火。不过他为人圆滑,虽然没有出师,但是在师门向来乖巧,所以无论是在师父面前,还是在师兄弟中间,他都如鱼得水,人缘甚好。当然,那也是郭道桂为未来进行的投资。
郭道桂师父是梅山水师圈子里面颇有名气的水师石清旺。
其实石清旺在梅山水师圈子里名声极好,在乡里受人尊敬,仰慕者甚多,拜师学艺的自然也非常多。因此收的徒弟之中,出几个类似郭道桂这样的业内败类也不足为奇。石清旺道行高深,人品也极好,只是有个坏毛病,就是特别的护短。谁不小心惹到了他可能不会有什么事情,但若是惹到了他的徒弟,他就会特别的护短。在圈子里面也是出了名的。所以水师圈子里面熟悉石清旺的人,都会避免招惹石清旺的门徒。
郭道桂差点吃亏,倒也不敢去师父那里告状。因为他也担心他在乡里的一些行为被师父发现。如果石清旺知道他败坏师门名声的行径,只怕立即会清理门户。
郭道桂去找了一个跟他关系比较好的师兄,师兄叫宋大超。郭道桂以前经常巴结他。所以两个人的关系向来特别好。宋大超为人忠厚,虽然坐事情比较死板,但是梅山法术道行很高,梅山武术也炼地炉火纯青。
“师兄,我在兰蛇溪行香火的时候,被人欺负了。不仅连香火钱没拿到手,还差点挨揍了。师兄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特老实。又没有什么武功。所以被一个蛮子给欺负了。”郭道桂一见到宋大超立即诉苦。
“不可能。村里人谁不怕我们梅山水师?敢招惹我们梅山水师,难道他们嫌命长了?”宋大超哈哈大笑。这个师弟很滑头,经常拿自己开玩笑。
“是真的……”郭道桂将自己在兰蛇溪的遭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听得宋大超直拍桌子。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宋大超拍着桌子狠狠地说道。
见宋大超生气了,郭道桂脸上隐隐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且说此时的兰蛇溪,刘标家的房间里,赵兰英与罗冬珍守在床边,焦急地看着已经烧得神志不清的喜子。
喜子烧得厉害,脸色苍白,嘴唇干裂。
“喜子,喜子,喝点水。”赵兰英用调羹慢慢地给崽崽喂水。
喜子这个时候已经呼之不应了,只是当有水进入空中的时候,他本能地微微张开嘴巴,露出一道缝来,任凭水流入口中,喉咙里轻轻地将水吞咽下去。
“娘,喜子这该怎么办才好啊?”赵兰英此时已经六神无主。
罗冬珍连忙安慰道,“莫急,莫急,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县城。县医院的技术先进。肯定能够瞧好喜子的病。”
张叫花一家一走进院子,刘荞叶匆忙跑进房间。
“荞叶、有平,你们怎么过来了?”刘同茂奇怪地问道。
刘标看到姐姐一家过来,心中也一暖。但是眉头稍微松开之后,又紧锁了起来。就算姐姐一家过来,也没办法解决自家的事情。
“喜子病成这样,你们也不知道给我捎个口信来。我今天还是听到红霞说的。”刘荞叶眼睛一红。
“这两天到处为喜子寻医问药,根本脱不开身。”刘同茂叹息了一声。
“喜子究竟是什么情况啊?”刘荞叶一边风风火火地冲进屋子,一边问道。
“高烧一直退不下来。我真担心时间久了,喜子脑子会不会出问题。”刘标担心地说道。
张叫花跟着爹娘走进屋子,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表弟。
“嗯?”张叫花一看,就知道表弟的问题不是病。只见喜子身上有一股黑气,自身的青色的气已经变得很淡。如同在狂风中摇曳的煤油灯,随时有被吹熄的可能。
“崽崽,怎么了?”本来正担心侄子的刘荞叶猛然眼睛一亮,自己这个儿子不太一样。也许他看出了什么。
房间里的罗冬珍与赵兰英也奇怪地看着刘荞叶母子。
“喜子丢魂了。他的魂还在风水桥哩。”张叫花联系到刚才来的时候,在风水桥看到的那个孩子,难怪那么像是喜子,原来是喜子的魂。
“别乱说。”张有平担心岳父一家会不高兴。都到这种时候了,还让一个孩子在这里胡闹,这不是故意添堵么?
刘荞叶可没这么去想,反而激动地问道,“崽崽,你能够让喜子好起来么?”
刘同茂一家人也是怪异地看着这个外孙。丢魂的说法,其实他们不是听到过一回了。一开始村里人就说喜子是丢了魂,劝他们去找一个水师过来看看。水师找来了,也是这个说法。可惜水师做法却没有任何作用。最后刘标彻底把水师得罪了,彻底断了这个念头。现在外孙一过来,就说喜子丢魂了。别人可能还会乱说,自己的外孙怎么可能瞎说呢?而且外孙有些特别,他们是知道的。
“老道士教过我。”张叫花记得自己是出了师的。收惊对于一个水师来说,只能说是中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