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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亥大感痛快。
在管亥的身后,青州军一个个敏捷如豹的登上了城墙。
而在此时,太史慈在已经在远处看见了管亥在城头的雄姿,微微点头,一摆手,身后那些原本如同大自然中的数目般静默的特种精英立时闪电般抢出。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特种精英虽然无所不能,但是在攻城的时候和其他军队比起来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优势。反倒是现在,既然攀爬城头已经安全了,让特种精英进到汜水关上,以他们在中近距离内无以伦比的杀伤力和变态到极点的装备,那威力可就大不相同了。
转瞬之间,青州军的特种精英便已经登上了城墙,一个个手持“损益连弩”,配合着管亥等其他军队开始扫荡汜水关上负隅顽抗的敌人,特种精英的出现成了汜水关守敌的噩梦,他们早就从陈宫的情报中知道青州军中有一种手持可以连环发射弩箭的强弩的士兵,今天与之甫一接触,立时溃不成军,被青州军杀散了。
于禁和管亥就在如潮水的败军中看见了对方。
两人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大笑着走到了一起,来了一个熊抱。
“文则,看你春风得意,就知道你在弘农郡斩获颇丰了!”管亥一想起于禁在并州和司州的连场厮杀,便羡慕地说道。
于禁微微一笑,先吩咐手下人继续追赶汜水关上逃跑的士兵,然后才转过头来道:“管亥将军不也在大开杀戒吗?”
管亥却故意叹着气道:“他,袁术的军队太不成器,每一次都是老子才杀上瘾,这般龟儿子就四散奔逃,看,就像现在这样。”
于禁和管亥相视大笑,好一会儿,于禁收住笑声,对管亥道:“对了,主上呢?”
管亥连忙命令手下士兵把已经被己方占领的汜水关的东门打开,迎太史慈进城。
当太史慈进城时次,汜水关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偶有抵抗也被正在四处巡逻的青州军迅速的扑灭。
于禁在混乱的俘虏的行进队伍中,一眼便看见了太史慈,连忙迎了上去。
太史慈下马,用手扶起正要下拜的于禁,大笑着挽着于禁和管亥的双手走进了汜水关的议事大厅。
三人落座后,太史慈先命令伊籍派来的协助攻城的船队的偏将,要他回去复命,待那名偏将恭恭敬敬退下之后,太史慈才向于禁问道:“文则,弘农郡的战事如何?”
于禁的脸上逸出一丝微笑,对太史慈道:“主上,张允空有荆州名将的称号,行军打仗漏洞百出,不值得一提,要不是有主上的命令,田丰和沮授两位先生要就杀得张允丢盔弃甲,一个子儿都不会给张允留下来。”
太史慈点了点头,沉声道:“你也不要小看了张允,其实这人最擅长的是水军,千万不要因为他在陆战方面表现不佳就对他等闲视之。”
于禁面色一凛,对太史慈恭敬道:“主上所言极是,属下手脚了。”
太史慈沉默了半晌,才长叹一声道:“我现在最担心的乃是孙策,在无意之中,我们帮了孙策一个大忙,张允的七万大军被我们牵制在这里,那等于削弱了荆州抵抗孙策的能力。”
于禁点了点头道:“这一点田丰先生和沮授先生早就对属下分析过。不过这事情实在是无可奈何,只好暂时便宜孙策了。”
太史慈早就知道田丰和沮授会看穿这种局面,唯有苦笑了一下。
管亥在一旁恨得牙根痒痒的,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才道:“那我们不能和张允大军全面罢战吗?让张允回去对付孙策?”
太史慈摇了摇头道:“这一点我也想,问题是我们撤军的理由是什么?”
于禁点头道:“主上担心的有道理,要知道我们和荆州军开战的理由是主上失踪,在荆州遭到追杀,现在我们突然撤军,实在是说不过去。”
管亥又想起那晚太史慈向他们分析眼前的形势的事情,闻听此言唯有颓然一叹,这才知道什么叫做形势逼人。
太史慈站起身来,沉声道:“不管怎么说,在长安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前,我假失踪的事情绝对不可以暴露。”
两人点头,于禁对太史慈笑道:“主上,这事情我们已经尽量补救了。”
太史慈转过头来看向于禁,大感兴趣道:“哦,看来是田丰和沮授想出办法来了。”
于禁点了点头道:“两位先生正在前线散布消息,说是孙策正在调大军攻击荆州,相信这消息很快便会传到张允的耳朵里,张允一定会向刘表请求回军的。”
太史慈点了点头道:“这倒是个主意,毕竟现在孙策乃是名不见经传之辈,在荆州还没有人会重视他,对于张允来讲,对付孙策比对付青州军要容易多了,现在张允在我们青州军的手里吃了这么多的亏,一定不想再和我军纠缠下去,提出回军围剿孙策也是正常的,不过刘表是不会放松对我军的预防的。他一定会另派人受到前线的。”
管亥在一旁点头道:“就是就是,毕竟文则你到这里来乃是秘密行军,因为若是叫别人知道你的行动,只怕有心人立刻会怀疑主上失踪的真实性,没有理由在这等紧要关头从前线撤军的,除非主上没有失踪。”
太史慈和于禁相互惊异地看了一眼,没有想到管亥这莽汉竟然会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了,更一句话说出了太史慈秘密命令于禁行军到此的原因。
管亥却仍不管不顾地说道:“所以,文则你不可以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否则这事情早晚会露馅的。”
太史慈哈哈一笑道:“管亥,你进步了呢。”
管亥这才惊醒过来,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
于禁看着管亥微笑道:“管亥将军言之有理,而且主上所虑极是,所以田丰两位先生才会又散播了一个谣言,嘿,现在在弘农郡的两军中一个顺口溜已经广为流传:‘青州精兵锐难挡,惟恐李严绣花枪,于禁领军妙无方,奈何李严计雄长’。为了配合这个谣言,田丰和沮授先生与李严还联起手来演了好几出戏,田丰先生和沮授先生连连攻城,均被李严一一化解,李严更在两位先生的配合下,神乎其技地破了许多我军的妙计。再有与仲康将军平分秋色的辉煌战绩,李严现在可以说是声名鹊起。”
于禁顿了一顿,又道:“荆州军现在一提到李严,无不兴奋异常,更把李严视为荆州新一代战神和智将,紧紧跟随在黄忠之后,更超过了文聘,就连那个败在仲康将军手中的魏延也是声名大噪。”
太史慈闻言眼睛亮了起来,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你们把李严在敌军中的地位抬起来,如此一来,张允就会向刘表推举李严总领弘农郡的军务。”
于禁笑道:“正是如此,张允临走的时候一定会问李严需要多少人,到那时,李严完全可以说只要两万人和魏延便够了。如此一来,张允就可以带走五万人。”
太史慈笑道:“这个主意可谓两全其美,既给孙策添了不少麻烦,又可以变相的把弘农完全控制在我们的手里。”
于禁点头道:“这个自是当然,李严现在在军中威信极高,将来要想发动兵变的话实在是容易极了。”
太史慈赞叹道:“沮授和田丰果然是当世智者,真的非同凡响。”转过头来对于禁说道:“如此,文则,你在这里不要休息,马上会弘农去,不要惹人怀疑。”
于禁点了点头。
太史慈又转过身来,看向荆州方向,心中却在算计着自己的身份还要隐瞒多久,更因此想起了在荆州横冲直撞的赵云。
也不知道赵云怎么样了。
此时,赵云正策马站在建昌城的郊外,一付眉头紧锁的样子。
赵云已经在这里徘徊了两天了,可惜却没有想到渡过河水的办法。
就在不久前,在彭泽和柴桑发生了连场血战,交战的双方竟然是孙策的军队和荆州军。
孙策军怎么会在这里?赵云完全想不通。
按照原来的计划,赵云本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渡过鄱阳湖南面的河水,然后潜入扬州,再到刘繇那里去。
现在倒好,因为双方鏖战,自己根本没有办法通过,这一带所有的小船几乎都被两军征用了,想找一只船都找不到,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向南走,但那要走出很远抵达庐陵后在向南到始兴才可以绕过大河向东前行,但是这样的话,自己无疑是绕了一个远,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对太史慈的大事绝对不利。
一天自己不回到青州,太史慈便一天不能露面。
虽然没有人给赵云通风报信,但是赵云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他早就抓来过荆州军和孙策军的士兵问过,知道了中原战局的最新发展,知道太史慈已经大破袁术,那就是说对于太史慈而言,北方的麻烦还剩一个幽州和长安,所以自己绝对不可以在外面漂泊太长时间。
最令赵云心烦的事情是,即便是自己向南走,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因为听当地的百姓说,越往南面走,越是蛮夷之地,那里有很多的少数民族,这些地方民风剽悍,而且对汉人极为敌视,若是汉人不小心闯了进去,多半是要死于非命。
赵云倒不怕这些,问题是一旦自己和这些人发生了冲突,那就不知道怎么时候可以脱身出来了。
若是回头北上的话,只怕更不可行。
一时间,赵云一筹莫展。
蓦地,背后劲风袭来!
赵云心中一凛:好快的弓箭!
难道是那个黄忠?赵云心中一寒,这时候要是被黄忠缠住,那就糟糕了,真的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回到青州了。
来不及回头,赵云迅速地把头一低,整个身子完全伏在马背上,同时不忘睁眼看向身后的偷袭者。
只见在赵云身后百步之外有一个大汉正立马弯弓,向赵云射杀!
赵云长长出了一口气:原来不是黄忠,而且是一个人,那就好打发了。
正思索间,赵运才骇然发现敌人的第二支雕翎箭已经无声无息地来到了自己战马的马腹处。
赵云心中一凛,没有想到身后的大汉弓箭术竟然如此厉害,连忙一夹马腹,胯下太史慈送给他的战马通灵般的反应过来,身子向旁边一撤,便把那雕翎箭让了过去。
赵云大喝一声,手中也魔幻般的抄起弓箭,闪电般的掉转马头,抬手就是一箭。
对面的大汉眼中爆出精光,口中冷哼一声,又是一箭射出。
双方的雕翎箭在半空中神乎其技的撞击在一起,箭尖儿碰上了箭尖儿!
“丁”的一声响起。
赵云心中一热:没想到这里还有如此高手!也不多说,策马挺枪向那大汉冲击而去。
那大汉也吃惊不小,看赵云冲杀过来,连忙收起弓箭,一把抄起铁戟,催动战马,向赵云冲击而去。
赵云心知对方大汉武功强横,生怕他再叫来同伙缠住自己,故此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那呼啸的银枪带着一股奇异的吸力,直标那大汉的面门。
枪尖颤抖下,光华一片。
那大汉眼中闪过神光,冷喝一声,手中铁戟挥出。
“当”的一声,两人擦肩而过。
血光溅起!
第三章无题(下)
赵云掉转马头,看向自己的对手,心中惊讶,这人的本领和许褚在伯仲间!
这大汉长得十分威猛,一张脸好像刀削斧凿一般棱角分明,全身的肌肉紧绷,体态完美,不用蓄意作势,一种好像长江大河奔涌不息的杀气便惊涛裂岸一般涌到眼前,压的人喘不上气来。
太霸道了!
对面的那名大汉的面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虽然并不深,但是一样鲜血直流。
赵云的枪并没有击中他,那是赵云那风驰电掣的枪尖的劲风割破了那大汉面颊。
那大汉见到自己受伤,先是一愣,不理自己的伤口,旋即仰天大笑道:“太史慈你果然是高手!,真不愧有青州战神之名!我甘宁甘兴霸佩服之至!看来我要全力以赴才好!”
甘宁?赵云皱了皱眉头,这个人没有听说过,荆州军除了黄忠之外还有如此高手?真是出人意料!
看着赵云的样子,甘宁若无其事道:“太史慈你不要疑心我是荆州军方面的人,我本是蜀中人,别人叫我锦帆贼,我到荆州来是想要在这乱世中建功立业,没有想到会遇见你,真是三生有幸。”
顿了一顿,甘宁沉声道:“今天你我二人交手,若是我甘宁败在你的手里便凭着这身武功,在下半生为你太史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若是你太史慈败在我甘宁的手中,哼!我便要拿你的项上人头去邀功!”
赵云看他意态豪雄,言语之间光明磊落,大感痛快,断喝道:“好!甘宁你快人快语,接枪吧!”
言语未毕,赵云的一杆银枪卷起重重的劲风,胯下战马轻轻一纵,便梦幻般的出现在了甘宁的眼前。
第一枪!赵云的银枪气势恢宏,那气劲伟岸雄奇,甘宁大吼一声,手中铁戟向上一撩,“当”的一声,两人擦肩而过!
只一枪,甘宁便被震得双臂发麻,暗叫厉害,这时候,甘宁才知道原来对方刚才也没有动用真功夫,现在双方全力以赴,自己才知道不是人家的对手。
不过甘宁却不是一个轻易言败的人,虽然处于劣势,但心中却毫不气馁,而是伺机反扑,给赵云一个厉害!
赵云哪里管那么多?冷哼一声,反手便是一枪,出奇地,没有不点声音,好像那轻飘飘的枪上没有半分力量,这一枪灵动难测,和刚才的那一枪完全不同。
甘宁哪里想得到赵云会有如此妙招?大惊失色下,身子一翻,藏身于马腹之下,手中的铁戟却向上一指,那铁戟的尾巴直接点在了赵云的枪尖之上。
岂知那枪尖上根本没有半点力量,甘宁只觉得自己的力气好像泥牛入海一般,缥缈无踪了。
甘宁大骇。
此时,赵云已经收回了长枪,正要掉转马头,甘宁知道若是被赵云转过身来,对自己更是不利,一咬牙,铁戟在地面上一支,身子闪电般坐正,不过因为如此,那只铁戟便被插入到地中,短时间内拔不出来了。
就看见甘宁的右手在自己的腰间一摸,“哗楞”一声,一条照形奇特的铁链子已经被甘宁抄在手中。
劲风响起,这条铁链子好像毒蛇出洞一般毒辣的袭向赵云的背后!
赵云没有料到甘宁会有如此一着,口中一声清啸,自己的银枪一颤,竟然从赵云的肋下以一种常人完全想不到的角度和速度飙射出来!
甘宁吓了一跳,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这一枪后发先至,绝对可以在自己的铁链子击在对方的后背上之前先一步洞穿自己的喉咙。
这么奇诡险绝的招数甘宁当真是前所未见!
万般无奈下,甘宁一夹自己战马的腹部,向后一纵,避了开去,同时用自己手中的铁链子一下子卷上了自己插在地面上的铁戟,用力一抖,那铁戟被拔了起来,然后在甘宁的用力一掷下,向正在转身的赵云的上半身砸去。
若是被这东西砸中的话,保管会被砸成一团肉酱!
此时,赵云转身才到一半,感觉到劲风袭来,就看见赵云手中的银枪化刚为柔,在甘宁的眼中竟然由直线变成了曲线!
甘宁当然知道那其实是错觉,但是赵云的枪法偏偏给人以这种感觉。
刚才还像天上织女制作无缝的天衣一般不留痕迹的奇绝枪法,现在居然变成了地上玉女穿梭一般细密绵实的“乱枪”!
那把铁戟已经撞击在了赵云的银枪之上,出奇地没有一点声音。
在赵云魔幻般的枪法下,那只铁戟绕着枪尖,好像陀螺一般旋转起来,再一次直接飞向了甘宁。
甘宁哪里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