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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畿摇头道:“那并非是愚蠢,而是人家情报工作做得好,现在防守新绛的乃是卫固和范先,防守皮氏的乃是干晟,这三人的白痴程度还用我说吗?这一点于禁早晚会知道,盛气凌人的青州军既然不能直接攻打下安邑和闻喜,捉到王匡大人,那么当然退而求其次了。”
韩浩的脸色马上变得十分难看,冷哼道:“卫固和范先还有干晟乃是三个卑鄙小人,早恨不得杀了三人,可惜王匡大人对三人信任非常,我向王匡大人提出建议,希望他疏远三人,谁知道,却被王匡大人说了一顿,弄不好,这两座县城真的有可能在这两人手里丢掉。”
顿了一顿道:“可惜,我们却不能参与这两座县城的事情,否则定会落了这两个小人的口实。”
杜畿笑道:“韩浩你不必担心,我们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除掉这几个家伙,我们先向王匡大人提醒,要他命令三人密切注意北面的动态,这三人一定怀恨在心,向王匡大人进谗言,说我们多事,而我们则暗中出兵盯上青州军队的粮食,只要于禁大军出现在新绛城又或者是皮氏的北面,我们便劫掠青州军的粮道。迫使青州军队退兵。”
韩浩闻言大喜,忍不住赞叹道:“此计大妙,即可内除奸贼,又可外退强敌,杜畿兄真是旷世奇才。”
杜畿却摇了摇头道:“我只能退眼前之兵,现在中原震荡,风云变幻之时,即便是退了眼前之兵,我看王匡大人也是难以持久。若是可能的话,还是希望王匡将军早日投奔到本初公那里。”
韩浩默然半晌道:“这事情没有办法的,看样子王匡大人奉有本初公的密令,才会和张扬大人在这地方停留了这许多时候。对了,本初公的外甥高干现在就在安邑城中,也许那就是原因吧?但这就非我这受排斥的人所能知道了。”
杜畿冷哼一声道:“韩浩你莫怪我多嘴,我虽然是暂时寄食在王匡将军这里,但是对于本初公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本初公和袁公路白白辜负了四世三公的袁氏家族的门第,这些年来哪里干过什么出色的事情?本初公还好一些,袁公路现在居然敢妄称皇帝,实在是荒唐之极。”
顿了一顿,恳切道:“我叫你一声,你听我一言,待此间事了,兄弟你还是离了这里,另谋高就吧,这里实在不是你的安身之地。”
韩浩却苦笑道:“我没有兄长这么洒脱,王允大人命令你去做汉中府丞你都不去,你都弃官潜逃,我实在是离不开这里,毕竟王匡大人对我不薄。”
杜畿摇头道:“我哪有兄弟你说的这般超凡脱俗,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在长安仅仅是个低级官员,当然不可能知道高层的内幕,但是我却可以看出来,用不了多长的时间,长安方面就会对汉中用兵,若是我们有猜错的话,领军的人就是长安第一军师贾诩和长安第二高手张绣。”
韩浩点头道:“这也正常,汉中张鲁的五斗米教其实就是黄巾贼寇的分支,兄长又岂会屈身事贼?王允大人派兵攻打也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杜畿摇头道:“只怕攻打张鲁是假,对付刘焉才是真的。所以汉中,并非是安身之地。否则,我岂会暂时寄食在王匡大人这里?一旦击溃于禁大军,路途通顺后我便到徐州广陵去,前一段长安之乱的时候,我见过广陵太守曹操,这人雄才大略,我看不在太史慈之下,想要投奔。”
韩浩念了两遍曹操的名字,才待问时,杜畿却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对韩浩说道:“我们现在的任务派出人手摸清楚于禁大军的粮道,准备动手。”
韩浩点了点头,却忍不住问道:“问题是现在对岸于禁大军守备森严,我们到底如何做才可不被对方发现?”
杜畿冷笑道:“青州军最愿意玩的就是稳军之计,他们只会悄悄地撤离,在对岸留下一些空营和士兵掩人耳目,不足为惧,我们要穿过青州军的防守,摸清对方的粮道并非是难事。”
韩浩兴奋的点了点头道:“那我们便等待对方撤军,向北袭击新绛。”
“哼!既然于禁大军已经认定了我们不会主动出击,那我们便出其不意,打他个措手不及。”杜畿冷然道。
韩浩点了点头,看向城外的那些青州马车,一时间心怀大畅。
然而两人却不知道,自己这番计较已经落到太史慈的算计中了。
第十二章破敌(三)
仿佛为了证明杜畿的猜想,于禁大营这几天一片安静,但是在表面上却仍然是守备森严。
杜畿和韩浩则是心中冷笑,自以为料中了于禁大军的动向,表面上严守城池,暗地中却派人自闻喜城南门出城,绕道安邑和夏县,沿着中条山的西北麓潜到于禁大营的身后,,对于禁的大营进行观察。得到的结果当然和杜畿料想得一模一样。
韩浩得到消息大喜,就要派出大队人马去伏击于禁大军的粮道。杜畿却多了个心眼,为防万一,杜畿派出人手,自闻喜城的北面穿过狭长的陆地侦察于禁大军的活动,结果在那里看到了数量惊人、继续向北的骑兵马蹄的马蹄印,根据那马蹄印的大小,立刻就可判断那是青州的战马。
杜畿此时完全放下心来,知道事情不出自己所料,便和韩浩联名向正在安邑的王匡报告说于禁大军很有可能已经北上的事实。
王匡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闻听这个消息后,连忙派人送信到新绛和皮氏,要卫固、范先、张晟等人小心提防,三人听说这是韩浩的意见,哪里肯服气,联名给王匡写信,要王匡主持公道,说是大敌当前,韩浩明明面对于禁大军,却在莫明其妙说青州大军在新绛的北面,简直是莫名其妙。
王匡一相对三人信任有加,便重责韩浩,要他安守本分就可,韩浩表面唯唯喏喏,但是却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反而越发的认定杜畿的话的正确性。
就在这时,新绛城的北面突然出现了大股的青州军,不但有骑兵,而且更有强弓手,在攻城的第一天,青州的强弓便把闻喜城的守军射了个人仰马翻,新绛城里的守军惊恐地发现青州军中的长弓射程超远,站在城头无疑是自寻死路。
卫固乃是天生的胆小鬼,见到青州军如此强悍的攻击严令心高气傲的范先不得出战。范先却不服气地出城邀战,结果却被对方派出来的一名连名字都未听说、叫做周礼的汉子领了三千骑兵出战,在交手到十多招的时候砍中了肩膀,负痛跑了回去,这才知道青州军的厉害并不仅仅在于那些知名的战将,而是在于青州军的藏龙卧虎。
范先当然不知道,周礼乃是青州特种精英中少有的高手,一身武艺和徐盛在伯仲间,范先哪里可能是他的对手?
不过如此一来,范先和卫固更加坚守不出。
经过几天的试探,卫固和范先发现对方军种不但有骑兵,而且其他兵种也是非常的齐全,无论是哪个兵种看齐身手行动,无不是训练有素,深得各兵种的精要。这才肯定下来,对面的这支军队就是于禁大军的主力,这才慌神,连忙派人到安邑去通风报信,言北面遭遇袭击,面对的乃是于禁大军的主力部队。
王匡闻言大惊失色,连忙召集安邑、闻喜、夏县三县的主事之人商量这件事情,韩浩则趁机向王匡进言,备说杜畿劫粮道之计。王匡深以为然,命令韩浩负责此事,同时王匡命令自己的手下王邑从闻喜和夏县各抽调五千人马赶赴新绛,支援卫固和范先。
韩浩回到闻喜城后一面调出五千人马交给王邑带领去支援新绛,另外一方面则开始暗中开始调配人手,秘密潜军队出闻喜城的北城,由杜畿领着五千精锐士兵,准备在摸清青州粮道之后予以痛击。而闻喜城中只剩下了五千士兵,夏县也只剩下了三千士兵。
于是,在不知不觉中,三县的兵力已经被分散了……
中条山北麓,護泽城西面五十里处的一片密林。
杜畿已经在这里守候多时了,一张沉稳的脸上充满了自信。
身边的一名手下乃是韩浩的助手张琰,此人瘦小枯干,说话简便快捷,是个办事稳妥之人,听韩浩说这人还是一个很好的弓箭手,一手弓箭在王匡军中大概排在第一位。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杜畿很不喜欢他,那并非是因为什么说得上来的原因,相反这张琰对杜畿相当的尊重,杜畿不喜欢他仅仅是一种直觉,觉得他的心中还有一些不为人所知的隐秘,但是此时大家是同舟共济,又是韩浩向自己强烈推荐,唯有强压下心中的怪异感觉,和对方全力合作。
张琰把自己的脸望向了密林外,在密林的另一边也是杜畿埋伏下的人手。
张琰又张望了半晌,忍不住对杜畿恭声道:“杜畿先生,为何您能确定于禁大军的运粮队伍会从这里经过?现在于禁大军明明在围攻新绛城,若是换了我是于禁,一定会选取最短的路途来运粮。”
顿了一顿道:“于禁大军可以从已经被他们控制的并州西河郡的界休顺着河流而下,由界休穿灵石而到平阳郡经过永安,这样便可以顺流而下,到达临汾,临汾在新绛的北面,实在是于禁大军囤积粮食的好地点。”
杜畿闻言却摇了摇头道:“表面上看起来这的确是个最短的路途,但问题是界休那地方有可供青州军使用的粮食吗?莫要忘记,西河郡乃是南匈奴人于扶罗曾经盘踞过的地方,匈奴人乃是马背上的民族,虽然经过历代的汉化,但是农业生产水平低下,在西河郡哪里有多余的粮食?于禁大军的运粮队伍若是从西河郡顺着河水出发的话,那粮食就需要从别的地方调到西河郡才行,若是如此,岂非更费事?”
张琰闻言恍然,这才知道为何杜畿这么肯定地排除了那条运粮道路。
杜畿旋即沉声道:“战争瞬息万变,必须分秒必争,所以于禁大军根本不可能从青州、冀州运粮食,兖州战乱,那就更不可能了,所以于禁的粮草提供已经是在并州,而纵观整个并州,西河郡、太原郡、新兴郡、雁门郡四郡都是战乱之地,根本就不可能有粮食,上党郡的张扬大人虽然军纪不好,但是这许多年来上党郡的地方事务乃是王匡大人处理,所以上党郡的粮食应该最充足的。若是于禁大军运粮食的话,也应该从上党郡出发才对,而且于禁大军派出大量的马车,那就是最好的证明,若是用河水运送粮草的岂会使用这么多的马车?”
张琰闻言连连点头。
杜畿玩味道:“晋城乃是上党郡的重镇,更是张扬大人最后死守的地方,这地方应该有很多的粮草才对。”
张琰笑道:“那就是说由晋城而到阳城,然后到護泽,在直奔临汾?”
杜畿点头道:“正是如此,若是在阳城而到阳阿走水路的话,则是十分不安全的,沿途没有护卫的话,那是很危险的。”
张琰连连点头,兴奋道:“正是如此,难怪韩浩大人这般推崇杜畿先生了,竟可料敌于先机。”顿了一顿,旋即道:“我看杜畿大人在王匡大人手下定可飞黄达,前途不可限量,到时可不要忘记我见韩浩大人。”
杜畿不置可否地笑了,心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一个小小的王匡,有何可值得留恋处?
蓦地杜畿面色一整,俯下身去,对张琰轻声道:“小心,目标来了。”然后极力望向密林外的前方,不再理会张琰,张琰也不再出声。
不过杜畿却没有看见在自己身后的张琰的一张亲切的笑脸变得无比的阴沉,那眼睛里的光芒更是变得冷酷无比,恶毒的盯着浑然不觉的杜畿的后背。
密林外,一队打着青州字样旗帜的马车队伍正在轻盈的驶来。亚运粮草的乃是一个黑脸汉子,一双眼睛不大,却精光闪闪,一身肌肉孔武有力,在他的身边乃是一个瘦削而不失精壮的高个汉子,这人的面目颇为英俊,两人均其在高大的辽东大马上。
随行的军队大概在两千人左右,没有骑兵,乃是清一色的长枪兵,这支马车的队伍很长,分为左右两列前行,在并排的马车之间留有很大的空隙,足可以通过五人,看看青州军采取两排的运粮方式,就可知道这车内的粮草极多。
想到这里,密林中的杜畿极为兴奋。
不多时,青州军的运粮马车就进入到了包围圈当中。
密林中的杜畿的心脏不争气地跳动了两下,猛地一挥手,只见在杜畿身边早就已经准备就绪的张琰一脸的冷狠,搭弓射箭。
一支雕翎箭化作一道乌光恶狠狠地向那显然是领军的黑脸大汉射去。
同时,杜畿大喝一声:“动手!”
两边密林中的埋伏的士兵开始向密林外青州军用弓箭射击。
岂料,青州军的那名黑脸大汉机警之极,这面张琰的弓弦才动,那黑脸大汉就有了察觉,翻身落马,敏捷如豹。躲过了张琰的必杀一击,看得以为志在必得的张琰大惊失色。
那大汉身旁的精瘦汉子也是十分机警,见状马上喝道:“敌袭!”
青州军显然是训练有素,闻声后并不慌张,而是按照一定的顺序井井有条的穿过每一排前后两辆马车的空隙处,来到两列马车之间。看得杜畿匪夷所思,不明所以。
这时候,密林中杜畿埋伏下的弓箭手才开始射箭。
青州军还有很多的士兵没有来到马车与马车之间,尚有不少人在马车的边缘。杜畿安排的弓箭手射出的弓箭如同暴雨般袭至青州军的后背,更有很多的弓箭射向来马车的马匹。
按照常理,这时候的遇袭军队应该人仰马翻才对,谁知道却恰恰相反,这时候青州的马车不知为何,居然每一辆马车的车轱辘一起从马车上脱落,那马车的车厢重重地落在了地面上,如此一来,即便是战马被射死了,这些车厢也不会被带倒。
那些青州军更是令杜畿无可奈何,没有想到每一队正在穿过马车的青州军的最后一名士兵都是青州军的重步兵。
青州的重步兵的背后每个人都有一块有三分之二人高的钢制盾牌,一般的弓箭根本不可能射穿。
杜畿精心安排的弓箭手射出的弓箭到了这些重步兵的背后,根本就是徒劳无功,就好像是蚊子钉在了铁板一般。
不多时,青州军完全撤到了两列马车之间,躲在了马车的车厢之后,这时的马车车厢竟然成为了一道堡垒,杜畿的弓箭手在这种情况下更是没有了表现的机会,完全的失去了作用。
杜畿目瞪口呆地看了半天,好半天才翻过劲儿来,旋即冷笑道:“原来如此。”
张琰却完全失去了常态,连声道:“不可能的!马车的车轱辘怎么可能突然一起掉落?”
杜畿冷然道:“这还不简单?这马车一定另有机关,最早进入到马车之间的青州士兵行动最为轻盈,他们就先进去后,马上打开马车的机关,如此一来车厢马上就落了下来,成为了青州军的屏障。”
张琰骇然道:“青州军的装备竟然如此先进?连一辆小小的马车都有如此的门道?”
杜畿目光流动,寒芒连连道:“装备那是其次,反倒是青州军的训练和战术实在是可怕,眼前的这种战术看似简单,但是却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的训练才有了今日这般临危不乱的熟练程度。”
张琰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杜畿冷哼了一声道:“我原来以为运粮的马车队由一排而变成了两排,可以减少在遇到袭击时的危险程度,避免首尾不能相顾的弊端,没有想到在青州军的手中还有如此的妙用!杜畿领教了!”
顿了一顿,旋即冷笑道:“不过我早有准备。”蓦地大喝道:“火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