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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图当然知道袁绍心中怎么想的,表面正容道:“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现在袁公路利欲熏心,他手下的一干文武大臣飞扬跋扈、狂妄无知,就是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公路将军每一天都和这些人混在一起,哪里还有听别人的劝?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若是听之任之的话,袁氏家族百年来的声望就会随于一旦,主上若是仅仅因为兄弟间的情谊就放弃了家族的利益,那次是袁氏家族的不肖子孙和千古罪人呢!”郭图当然知道袁绍乃是什么样子的人,所以这番话虽然仅仅是为袁绍抢夺袁术的地盘找台阶下,但是一样说到了袁绍的心里去了。
袁绍闻言后,不由得对郭图叹道:“公则,还是你想得远。”
郭图逊谢了两声后,便对袁绍道:“现在我们可以三管齐下,第一,袁霸和袁徽将军已经到达了青州,现在青州乱成一团,郭嘉和管宁等人已经出现了不大不小的矛盾。虽然郭嘉现在乃是青州军事上的最高领导人,但是青州的守将王豹一样可以不给郭嘉面子,这两者间就会有一场好斗。尤其是公路将军称帝后,青州将会更加热闹,公路将军虽然已经宣称和陶谦合作,但是公路将军是不可能直接出兵青州干预的,公路将军定会用围魏救赵之计,其实也是为了谋夺兖州,所以直接出兵兖州。因为郭嘉已经怀有异心,所以郭嘉一定会阻止臧霸大军对兖州的回援的。到那时,青州军就会四分五裂,各自为政,袁霸和袁徽自然可以完成主上交给他们的在青州的任务。”
顿了一顿,郭图又道:“第二,公路将军现在已经对荆州没有太大的奢望,对于扬州自然有孙策那小子负责,故此公路将军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北面,即便在兖州有张燕为内应,我料其久后必为青州诸将所败,臧霸、高顺都非易与之辈,郭嘉虽然心萌异志,但是却绝对不可能和公路将军合作,所以公路将军必会铩羽而归。豫州军军纪不严,战胜时,则沾沾自喜,不可一世,战败时就会如同丧家之犬,四散奔逃,若是公路将军失败的话则豫州危矣,主公当早作打算才是。汝南,本就是袁氏宗族的郡望,主上何不趁公路将军北上之时扩充军备?”
袁绍点头称是。
郭图又道:“第三,我有并州军,王匡部和张扬部,可相机而动,若公路将军大败,则两部人马直接攻击冀州,阻止青州军的趁势南下。若公路将军与青州诸将相持,则屯兵并州,以待主上豫州崛起。”
郭图继而冷笑道:“现在幽州于禁大军南下,目的是为了帮助王允消灭牛辅等人,驻扎在幽州的青州军只剩下鲁肃一部,而且以攻城部队为主,机动性不强。他日公路将军与青州混战,鲁肃哪里有人顾及?鲁肃之所以按兵不动不过是为了谋夺幽州而已,而且以现在的形势看来,鲁肃当是郭嘉一党,郭嘉手下讨伐徐州的大将不是王豹而是虞翻就是最好的明证。依我看来,鲁肃想要做收渔翁之利,待公孙瓒和刘虞交战过后,便消灭掉幸存的一方,收服幽州,现在看来,公孙瓒将军获得胜利的机会很大,我们何不命令王匡军又或者张扬军移军北上,与公孙瓒将军南北夹击鲁肃的部队?”
袁绍闻言大喜,马上按照郭图的计划给王匡写了一封信,要他移军北上,暗中攻击鲁肃军。
袁绍的东山再起终于跨出了实质性的一步。
可是他却不知道,王匡军和张扬军已经被太史慈盯上了。
并州,上党郡。
自袁绍与太史慈中原争锋后失败后,河内太守王匡便退进了上党郡,与张扬兵合一处,一直在此休养生息。
因为太史慈刚刚收服兖州和冀州,所以两人虽然在左近,但是却没有时间和精力对付两人。这两人皆是袁绍的死党,尤其是张扬,根本无力束缚手下,军纪混乱,所以经常发生强盗事件。
故此,在太史慈出使长安半路遇到袭击时,曾一度怀疑是张扬军下的手。但现在已经知道那是西蜀张任下的黑手。
不过并州始终是个不太平的地方,更何况还有少数民族的纷乱。所以,于禁大军南下的路线是选取了经过冀州的常山、赵国两郡,驻扎在乐平郡,准备进攻上党郡。
而当袁绍写给王匡的信件到达王匡的手中、王匡按照书信中的命令北上,经过太原、新兴、雁门三郡,奔赴幽州,这两支军队就如此巧合的擦肩而过。
随后,太史慈和许褚带领着四千特种精英,悄悄来至平阳郡,渡过大河,来至永安。
上党之战,一触即发。
第七章开战(六)
并州,古中国战略要地。
远望并州大地,太史慈心中热血,更有悲壮之感,浮想万千下,实在是有说不出的味道涌上心头。
那辽阔的大漠,那苍茫的雪山,那勇敢豪迈的男儿,
无数保家卫国、视死如归的将士在那无边的月色、无边的沙场上高歌痛饮,说不尽的意气坦荡,慷慨豁达。
在历史上,这并州有缔造盛世的雄主,有驰骋沙场的英雄,有慷慨悲歌的侠士,有惊才绝艳的诗人,有目光远大的富商……
若是作为后世人来俯瞰并州,太史慈更多的应是一种赞叹。
然而,身在乱世的太史慈现在却更多的是一种沉重。
并州对于民族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
早在公元前260年,白起便在长平(今山西高平西北)指挥秦军大败赵军,射杀赵军统帅赵括,坑杀赵降卒四十万,头颅山积,血流成河,自得到并州这“古冀之襟地,两淮之咽喉”之地便“得上党而望中原”,故四十年后千古一帝秦始皇终于横扫六合统一海内。
公元前200年,汉高祖刘邦在漫天的风雪中大败,“白登之围”被刘邦伊为平生奇耻大辱,此后的大汉帝国,自高祖起,文帝、景帝,皆大力经营晋阳,筑建雁门关,守护大汉帝国北部,直到雄才大略的汉武帝,方转守为攻,长驱大漠,追亡逐北,才开创了我大汉帝国如日中天、光芒万丈的全盛局面。
至此,并州便成为了兵家必争之地。得并州,则可北望大漠,睥睨敌寇,外族得并州,则会饮马黄河,祸乱。
在这三国时代,并州的重要性更是不必多言。
虽然有太史慈到来的原因,并州的历史进程出现在了一下偏差,但是大体却没有变化。
早在汉灵帝年间,大汉帝国便边患迭起,其中规模较大的有凉州边章、韩遂的汉羌军、已经还有归降太史慈的张燕领导的黑山军,都发展到十余万乃至数十万之众。
当时东汉先派司空张温发幽州乌桓突骑三千讨凉州。这支队伍刚行到蓟中,乌桓因军中饷款亏欠,多叛归。
张纯和张举当年就是利用这个机会发动了蓄谋已久的反叛,更联合了乌桓首领丘力居等人,才有了劫略蓟中,杀护乌桓校尉及右北平太守的行为。
到了灵帝中平五年,汉朝调发南匈奴兵,配合幽州牧刘虞讨伐张纯。单于羌渠遣其子左贤王于扶罗将骑前往,匈奴国人恐发兵无已,于是匈奴右部落与先已反汉的屠各胡合,共十余万人,攻杀羌渠。
于扶罗在外闻知,自立为单于。杀羌渠的国人,恐于扶罗为父报仇,乃另立须卜骨都侯为单于。于扶罗到洛阳讼诉和求助。
不过这个于扶罗并非什么好人,汉灵帝病死那年,趁着董卓带兵人京,天下大乱。于扶罗和白波军合兵攻打郡县。
不过因为各地多聚众筑壁自保,于扶罗钞掠无所得,部众受到挫伤,只好在河东郡平阳(今山西临汾市西南)停住。须卜骨都侯为单于仅一年而死,南庭不再立单于,只以老王代行国事。
其后于扶罗与驻在上党的张杨一起投*了袁绍,二人屯兵漳水。按照历史的发展,在公元191年,于挟罗应该叛离袁绍才对。
然而,历史就在这里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改变。
由于太史慈的原因,袁绍始终不能谋得冀州和幽州,故此,大量军队滞留在司州的的平阳郡。
有袁绍在平阳郡,于扶罗哪里还有机会叛逃。
再加上诸侯会战时,由于太史慈的干预,河内太守王匡的实力并未受到多大的损害,再加上张扬的部队,于扶罗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故此,这许多年来,这里倒是相安无事。
然而,太史慈击败袁绍打破了这种局势。
袁绍实力大减,为了保住最后的一点实力,袁绍兵行险着,带领在冀州大战中大败而归的残兵败将逃到了袁术的地盘。目的是希望祸水南引,把太史慈的目光吸引到袁术的豫州。
袁绍这么做其实正中太史慈下怀,太史慈争夺天下的方式和这时代的诸侯有着本质的不同。
其他诸侯,要成大事,一定要依*地方的豪强势力,故此才可在短时间内聚集起大批的军队和财富,毕竟世家大族世代聚集起来的力量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就拿曹操的父亲曹嵩来说,在琅琊县逃难时,光是金银珠宝等贵重的财物为便装了满满一百多车??也难怪人家起歹意。
一个逃难中的人物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其他的世家大族?
所以,其他诸侯招兵买马就好像呼吸般简单。到了太史慈这里,那就是困难重重。
因为太史慈乃是寒门子弟,若是想要在这时代做成大事,那就不单单是招兵买马那么简单了。
先是声望,然后改革,更需要通过内政外交,各种手段并行,才有了今天的基业。
所以,当袁绍想当然地以为自己逃亡袁术的地盘可以吸引太史慈的视线的时候,太史慈却得到了一个喘息之机。
若是袁绍回到并州和司州,纠集王匡、张扬、于扶罗在一次进攻太史慈的话,那太史慈可就颇有点疲于奔命的感觉了。
混水摸鱼,在战乱中谋取利益,这个道理并非只有太史慈懂。
当时冀州新定,兖州战乱未止,甄氏家族和张燕只是两个明显的的祸患而已,在冀州和兖州伺机而起的世家大族很多。
一般说来,冀州世家大族有着巨大的声望,而兖州的世家大族则有着强横的实力。
当时的太史慈虽然已经平定两州,但是青州军的兵力已经捉襟见肘,实在没有能力只依*青州的新兴力量来应付外敌。
若是袁绍不顾一切攻击太史慈的话,太史慈唯有依*两州的世家大族力量消灭袁绍。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这些世家大族不趁势而起,扩张自己的实力的话,那就太不正常了。
所以袁绍当时的逃走乃是太史慈求之不得的事情,哪里还会去想着追击袁绍?
更何况袁绍逃到袁术的地方对太史慈来说乃是一件好事,这预示着袁绍袁术两兄弟将会有一场龙争虎斗。对太史慈的大业十分有帮助。
也是因为这两个原因,太史慈没有时间和精力去顾及并州的事情。
张扬和王匡因此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开始在并州默默无声地发展壮大。
因为这个原因,于扶罗虽然日渐强盛,但仍然没有像历史中记载的那样叛离袁绍。
不过也因为袁绍远在豫州,所以渐渐地对于扶罗失去了控制力。
故此,当太史慈通过平阳郡的时候,于扶罗的军队早已经离开了这里,开始向北推移,屯兵西河郡,伺机回到太原郡,再一次掌握南匈奴的大权。
当然这事情并非说的那般简单,因为在并州境内,少数民族很多,就是匈奴也分成了很多种,于扶罗虽然日渐强盛,但是也未见得可一战成功。
太史慈此次来讨伐张扬和王匡,根本没有把两人放在眼里,不过朝秦暮楚的于扶罗却是那唯一的变数。
不得不防。
于是,太史慈进行军到永安后,居然停了下来,命令全军休息。
此时已经是初夏,正是百花落尽之时。
可惜永安城的街道上并没有吟诗作赋的文人雅士,反倒充满了肃杀的气氛。
许褚此时正在临时住处焦灼不安的来回走动,时不时地看着正在拿着一本兵书看得有滋有味的太史慈。
终于忍不住道:“主上,我军已经来到这里几天时间,为何还不展开对张扬的进攻?只要我们击溃张扬,自北而来的于禁大军自可给之以迎头痛击。王匡那小子已经跑了,我们不可以在放走张扬的。”
太史慈闻言哑然失笑,放下手中的那本兵书,悠然道:“仲康,没听说过‘欲速则不达’吗?王匡并非是逃跑,他一定是奉有袁绍的命令,向北推进,屯兵幽州。”
许褚愕然道:“幽州?”
太史慈点头道:“正是如此,莫忘记公孙瓒乃是袁绍的盟友,现在幽州的战争局势已经十分的明朗,刘虞这个不会带兵打仗的人遇见了公孙瓒,哪里还会有好下场?公孙瓒消灭刘虞那是一定的了,不过刘虞在幽州多年,一方百姓多受其恩惠,少数民族也一直听从他的管教,公孙瓒这么做一定会激起幽州上下的集体反抗,定会奉刘虞的儿子刘和为主,不过公孙瓒乃是十分勇武之人,边塞少数民族见到公孙瓒一直是如畏鬼神,要想打败公孙瓒,他们只有一个办法……”
许褚眼前一亮道:“向我青州鲁肃大军求助!”
太史慈点头道:“正是如此,只要鲁肃大军在,公孙瓒的败亡乃是早晚的,可是我们不得不注意一直在并州看似毫无作为,却在一直休养生息的王匡与张扬大军。王匡大军军纪严明,并非是张扬的强盗军队所能比拟,若是说道逃走,张扬的军队才是天下第一,王匡的军队北上分明是想和公孙瓒在消灭刘虞之后全力夹击鲁肃,令鲁肃腹背受敌。”
许褚听得一惊,对太史慈沉声道:“既然如此,主上为何还要命令于禁大军南下?为何不追击王匡?”
太史慈笑道:“收拾王匡还用得着我们吗?”
许褚听得一愣,不明白太史慈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太史慈悠然道:“仲康,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顿了一顿道:“仲康你稍安勿躁,莫要着急,等到于禁的大军开始进攻上党,你还怕没有战打吗?”
许褚却在喃喃道:“主上,你这不是骗人吗?等到于禁大军来了,只怕于禁那小子连个渣都不会给我剩下。”
太史慈却摇头道:“仲康,你只怕你但是杀人会杀到手软。”
许褚欲言又止,因为太史慈又拿起兵书看了。
两日后。
从长安再度传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
一直在长安城外奉命寻找汉献帝的吕布手下的大将宋宪遭到突然袭击。
并力西向的牛辅、李?、郭汜、樊稠等人在新任军师“王玫”的指挥下,迅速的击溃了宋宪的军队。
宋宪本人也被牛辅手下的悍将胡赤儿砍伤,几乎当场丧命,带着手下的士兵仓皇地逃回了长安。
“王玫”指挥飞熊军和西凉兵将长安团团围住,开始攻打长安。
长安城中此时守军并不多。只能苦苦坚持,想好长安城城墙高大,急切之下根本不可能攻下。
王允派吕布出城作战,希望可凭借吕布的无敌武功威慑群丑,令其退兵。
谁知道王玫严令手下各部,不可与之交战,只以强弓遥遥攻击牵制吕布。
吕布虽然号称“飞将”,弓马娴熟,但是毕竟势单力孤,虽然手中强弓连射三百八十一箭,箭无虚发,更有一箭双雕之时,但终是于事无补,其手下带的中央军队虽然铠甲鲜明、装备整齐,但是战斗力实在低下的可怜。
而牛辅方面则完全不同,因为“王玫”在军中散播的谣言,使得牛辅的军队把长安城中所有的人都当成了宿世仇敌来攻击。这一点长安军又怎么能和牛辅军比较呢?更何况还有飞熊军这